穿書二十年後,我喜歡上了注孤生的男二。
我第一次見他,是我哥的青梅掉下樓梯,崴了腳。
他清新、單純、不做作,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於是,我決定對他進行「獵殺」行動。
1
穿書二十年後,我喜歡上了注孤生的男二。
他清新、單純、不做作,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哥繼承了我爸的衣缽,是個霸道總裁。
剛穿書的時候,我哥四歲,敲著鍵盤黑掉了我爸公司的網。
我以為我穿進了《天才萌寶:總裁夫人帶球跑》。
結果我哥長歪了,他從一個軟萌的天才小正太,變成了冷峻的霸道總裁,每天想的是怎麼折磨我的嫂子,在觸犯刑法的邊緣遊走。
我才發現,這劇情是《夫人和他的冤種總裁》。
林斯炀是我哥的朋友,學醫。
他在這本小說裡之所以是男二,全因為戲份多。
幾乎隔一兩章,都要出場給我們冤種一家看個病。
我第一次見他,是我哥的青梅掉下樓梯,崴了腳ţŭ̀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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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青梅長得像朵白蓮花,又白又瘦,留著黑長直,一雙杏眼水盈盈的,平常對誰都溫溫柔柔的,除了對我嫂子。
我哥不在的她仿佛是戲劇學院畢業的,修的是國粹,最拿手的是川劇變臉。
時候,她就在樓梯上對著我的嫂子陰陽怪氣,惡言相向。
當青梅眼中開始浮現淚光,我們就知道,我哥要出場了。
我嫂子正拿著一把瓜子和她陰陽怪氣地嘮嗑,青梅就突然往後一倒。
她直接滾過了那霸道總裁專屬的十米旋轉樓梯,摔到了立在樓下的我的腳邊。
我望著地上青梅楚楚可憐的模樣,在思考扶了會不會造成二次傷害。
我哥就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從樓上衝了下來。
這樓梯是阿姨今早剛拖幹淨的,不沾一點塵埃,還帶反光。
我哥踩著不防滑的皮鞋,一腳踏空,就這麼騰空而起,重重地砸在地上。
脫落的皮鞋,飛到了青梅的頭上。
而我的嫂子,扶著扶手,笑得直不起腰,手中一把瓜子,紛紛揚揚灑在了我哥臉上。
他冷酷俊美又精致如刀削的臉上浮現出隱忍的痛苦,緊緊抿著薄唇,對我冷漠地說道:「給林斯炀打個電話。」
我撿起他從口袋裡飛出來的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了林斯炀。
「喂?」他的聲音幹淨好聽,讓我想起夏天的風。
非常對我胃口。
我鄭重地介紹自己:「我是龍绾,我的微信號是 xxxx,家庭地址是松風苑別墅。」
我哥額頭青筋突起,警告我:「龍绾!」
我說:「我哥摔倒了。症狀是起不來,還胡言亂語。他ťŭ⁾想請你過來一趟。」
林斯炀溫聲道:「好。」
而我作為我哥的貼心妹妹,從青梅的臉上拎起那隻皮鞋遞給他:「哥,你的。」
Ṱŭ̀ₗ他握緊拳頭,低低道:「shift!」
3
林斯炀很快就趕到了。他穿著白色的 T 恤,慄色的頭發帶著自然卷。生得白淨而清秀。
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一手提著藥箱,一手提著工具箱,蹲在我哥和青梅身邊,給他們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給青梅開了瓶雲南白藥,給我哥安排了一副擔架。
我哥被保安架上擔架,青梅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後,哭哭啼啼,像送葬一樣,隻是妝花了,臉上還有個巨大的鞋印,看著有些滲人。
我一直看戲的嫂子終於站出來宣示主權了,花容失色道:「他死了嗎?」
我說:「還沒吧。」
「噢。」我嫂子垂著頭,看著很失望的樣子。
林斯炀要走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他回頭看我,我指著自己,正色道:「我也有病。」
他問:「有什麼症狀?」
我說:「哥哥,我一看見你,就面紅耳赤,心髒狂跳得不正常,甚至有些喘不上氣。我的血液為你沸騰了,我一見到你,就緊張地立在原地,肢體難以動彈。」
林斯炀笑了一下,可謂回眸一笑百媚生,讓我的心又顫了顫。
他說:「別鬧。」
4
我記下了林斯炀的電話號碼,搜出了他的微信號,成功地加上了他的好友。
他的朋友圈很幹淨,一片空白,讓我想了解他都無從下手。
我點開對話框,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給他發了條消息:你有女朋友嗎?
林斯炀:沒有。
很好,我有機會。
為了和他找到共同話題,我問了問我的冤種哥哥的病情。
林斯炀很直接地發了一段視頻過來。我哥躺在豪華的病床上,吊起來的一隻腿打著石膏。他抱著本筆記本電腦,還在開線上會議。
真敬業,不愧是總裁。
青梅拄著拐杖入鏡了,手中還拿著一個黑色的保溫桶,特意在視頻會議的鏡頭前晃了一下身影。
她送進來的排骨湯十分眼熟,不出意外,是我嫂子下午熬的。
她淚漣漣的,向我哥哭訴嫂子推她下樓的罪行。完了還一驚一乍道:「你在開會嗎?對不起,我沒有注意。」
我哥說:「沒事。」
我看不下去了,關閉了視頻。
我:哥哥,晚上不要喝綠茶,會睡不著。
林斯炀:啊?
林斯炀:好。
我:哥哥,順便給龍辰拍個腦 CT 吧。根據我國粹的望聞問切中的「望」,我初步判斷他腦子多少有點毛病。
林斯炀:拍過了。
直男如林斯炀,甚至把 CT 圖發給我,但是我看不懂。
林斯炀:輕微腦震蕩。
我:不愧是哥哥,一眼就發現了龍辰腦子有毛病。真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妙手回春,懸壺濟世。等他好了我一定給你送面錦旗。
林斯炀可能被我吹無語了,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幾分鍾後,他才回:倒也不用。
為了在林斯炀面前留點神秘感,我點到為止,給他發了:晚安。
林斯炀:晚安。
5
第二天,大清早的,我哥就坐著輪椅回來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和我嫂子吵一架。
我哥說:「你怎麼這麼惡毒!就算你不喜歡清清,也不能把她推下樓去,害得她……」
我嫂子吐了口瓜子皮:「害她崴到腳?龍辰你腦子沒治好就出院了?家裡有監控你不知道?」
我哥一噎,冷著臉打開電腦調監控。越看,臉越黑,臉像一碗凍住了的刀削面,周身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度。他拳頭握緊,狠狠砸在茶幾上。
我猜他現在想的可能是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欺騙我。天涼了青梅家該破產了。
嫂子慢悠悠地撈了一把瓜子,遙遙地對我喊:「绾绾,給林斯炀打個電話,讓他帶你哥去看看腦子。」
我積極道:「好的,嫂子。」
在我哥喊住我之前,我飛快地奔上樓,不給他補救的機會。
我給林斯炀打了個電話,是忙音。
而坐在樓下的我哥趁機給我打了個電話,佔了線:「龍绾,我沒病,別跟著你嫂子一起胡鬧。」
我語氣遺憾:「好吧,那你努力。」
「努力?努力什麼?」
當然是努努力讓我見到林斯炀。
我直接把電話掛斷。
過了一會,林斯炀給我回了個電話。
他語氣很疲倦:「剛剛在做手術。」
我很心疼:「那個病也太不懂事了吧?」
林斯炀被我逗笑了:「是很不懂事。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我說:「我哥腦子有點病,但我很懂事,就不麻煩你了,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他輕笑一聲:「那好吧,先掛了,我睡會。」
6
我跑下樓時,我哥正表情僵硬,與我嫂子冷戰。
可以理解,讓霸總低頭,除非是追妻火葬場。
嫂子根本不 care 他,甚至癱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劇。
我拉了張椅子,坐在我哥的輪椅對面。
我說:「三分鍾,我要林斯炀的所有資料。」
嫂子說:「你怎麼學你哥說話?哈哈哈哈哈……」
我說:「因為他平時說話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
我哥皺著眉,遞過來一個「我不跟你們計較」的眼神。開始給我們表演了一個天才的記憶,背出了林斯炀的履歷:「牛逼大學醫學系本碩博連讀,曾獲……」
我打斷了他:「我就想知道,他怎麼這麼忙?」
我哥努力按捺住怒火,冷聲道:「上個月厲總的夫人被他的白月光開車撞了,要林斯炀醫治。上周王總要求林斯炀割了王夫人的腎救他的白月光。」
嫂子電視劇也不看了,饒有興趣地抬頭:「那這個腰子,他嘎了沒?」
三句話,讓冷戰的哥嫂破冰。
我哥說:「沒有,他報警了。王總很生氣。」
林斯炀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很有原則。
「然後,」我哥挑了挑眉,邪魅一笑。「天涼了,我讓王氏破產了。」
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哥是個成熟的好男人。
7
我哥拄拐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抬走了。
當時他一腳剛踏進公司,他善良直率又莽撞的小白兔秘書就又雙叒叕地崴了腳,捧著為他剛煮好的咖啡栽到了他懷裡。
小白兔九十斤的重量壓在我哥一條傷腿上,滾燙的咖啡將我哥從頭澆到了腳。
據在場的人說,當時場面十分混亂。他們清晰地聽見了骨頭裂開的聲音和總裁隱忍的低吼。
林斯炀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家裡寫稿子,摁了接聽就開口:「怎麼了?哥哥,想我了嗎?」
林斯炀默了默,才道:「你哥又出事了。」
我問:「問題大嗎?」
林斯炀說:「骨折加燙傷。」
那就沒事了。
我說:「我馬上過去。」
然後從衣櫃裡挑出一件斬男白裙,給自己化了個青梅同款楚楚可憐紅眼眶眼妝,燙了一下發尾,在手腕和脖頸處噴了一些香水,才施施然出門。
8
我精致又美麗地出現在林斯炀的私人醫院。他穿著白大褂立在我面前,原本溫潤的氣質多了幾分禁欲。
我饞了。
我抬眼,含情脈脈地於他對視上。他的眼中卻流出了讓我意外的一絲擔憂:「你眼睛發炎了嗎?」
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我,可能就孤生了。
我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好像是的。最近熬夜寫稿,感覺眼睛有點痒。」
他讓我坐進他的科室中,俯身下來,察看我的眼睛。這個距離,我能嗅到他消毒水之下的,雨後青草般的飄渺氣味。
這個角度,我能看到他白大褂之下的精致鎖骨。
一股熱流從我的鼻子裡流了出來。
「哥哥,我好像還有些上火。」
林斯炀幹脆給我做了套體檢,還開了許多藥。
我提著藥走進了我哥的病房。
他說:「來了就好,怎麼這麼客氣?」
我說:「不。這些藥都是我的,哥哥給我開的。」
我哥握緊了拳頭:「你到底幾個哥哥?」
我說:「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很溫柔诶。」
9
我哥的小秘書,長得像隻小白兔。溫軟善良又直率,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正紅著眼睛對著我哥哭:「嗚嗚嗚……總裁,都是我的錯。」
我哥上半身纏著紗布,腿上打著石膏。身殘志堅,痛苦之中,還要分出心思安慰小白兔:「你很善良,這不是你的錯,隻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