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離婚後,我虐前夫千百遍》, 本章共3761字, 更新于: 2024-12-16 15:21:55

顧煙想,江時羿對江城源可能或多或少有些恨,這些年來,哪怕是過年,他也沒有主動給江城源打過電話。


她上一回見到江城源還是在她和江時羿婚禮當天,江城源雖然給了她一個大紅包,但那都是面子工作,他的眼神裡充滿不屑和敷衍。


她知道,江城源不大看得上她這個兒媳婦,所以現在要她單獨去接這個公公,她肩頭壓力就很大。


這些事本來該江時羿做的,她思及此,出口的話就有些尖銳:“其實我覺得你們父子也挺像的,幹的事兒都差不多,他應該能理解你,何必要隱瞞?”


江時羿在那頭默了默,最後還是沒說話,將電話掛了。


顧煙倒是沒有被人掛電話的不爽,她想,他應該是被她堵得說不出話才掛斷的,現在他才是最憋屈的那個人。


江時羿確實憋屈,江城源比預計的提前回來,並沒有知會他一聲。


事情都趕到一起,他作為江氏現任首席執行官,因為私人原因離崗幾天,江城源這個董事長要是發現,是肯定要問責的,還有可能告訴其他董事。


他發覺,對於江城源,他好像也隻剩下工作上這點顧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父親”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很抽象的概念了。


青春期的時候,他會因為父母離婚憤怒,因為江城源出軌他甚至想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但現在很多年過去了,很多年沒有見過面說過話了,那些激烈的情緒好像都早已經沉澱下來,他隻覺得麻木。


倒是顧煙那句話,狠狠地刺了他一下。


這女人成天沒事找事,好像就是要跟他吵架,可他現在實在太累了,就連跟她爭吵的心思都沒有。


許鳶今天脫離危險,被轉入普通病房,但整個人還是很虛弱。


她清醒著的時間很少,醒來也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這個模樣怎麼和心理醫生談?


他隻能等。


顧煙和何亮趕到機場,時間不算早,等了不到十分鍾,就看到了江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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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基因放在那裡,江城源縱然老了,在中年男人中還是屬於骨相絕佳的那一撥,也難怪年輕時風流。


顧煙堆起一臉笑喊江城源:“爸。”


江城源瞥她一眼,“在我面前不用裝模作樣。”


顧煙被刺了下,斂起笑意。


江城源指揮自己助理去取行李,邁步往外走,一邊和顧煙又道:“你和時羿結婚是為了他奶奶,這我都知道。”


顧煙沉默下來,跟上他的腳步。


“時羿人呢?”江城源問。


“他……”顧煙頓了頓,還是配合了江時羿,“他去外地出差了。”


江城源“嗯”了聲,轉頭和何亮問起公司裡的事。


顧煙沒有再說話,她不太明白,既然江城源都知道她這個兒媳婦是個假的了,她為什麼還要來。


上車時,江城源和助理坐在後座,顧煙本想坐副駕駛,江城源卻忽然開口:“顧煙,你開車吧,讓何助理坐到後面,我有話問他。”


顧煙拉開車門的手卡在那裡,隔了幾秒,才說:“江……江先生,我沒有駕照。”


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剛跟著陳秀梅住進江家的時候,她對著江城源尊敬地叫“江先生”,總是有點怕的。


江城源微微蹙眉,好像是覺得她很沒用,“那算了。”


說完,他叫自己的助理去開車,讓何亮坐到後面。


顧煙坐上副駕駛,再次感受到那種來自於上位者的輕蔑和不屑,她系上安全帶,隻希望一切盡快結束。


車子自然是先開往醫院。


江城源和江奶奶這對母子時隔多年後的再次見面是什麼情形,顧煙不知道,因為她沒有進病房。


江城源氣場強大,又瞧不起她,她被壓得喘不過氣,所以在江城源去看奶奶的時候,她就從醫院逃了。


她回到家裡,有些發怔,一會兒想江城源憑什麼瞧不起人呢,一會兒又想,這罪不該她受的,她又不是江家真正的兒媳婦,江城源根本不承認她,本來應該去接人的明明是江時羿。


後來,顧煙聽說,江奶奶最終還是和自己的兒子握手言和了。


也對,畢竟他們是血脈相連的母子,況且過了這麼多年,時間好像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江時羿是到了晚上才得知白天顧煙在機場就被江城源落了面子的事。


江城源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顧忌旁邊還有個何亮,何亮告訴江時羿的時候,語氣有些同情,“後來,江董去醫院看老婦人,太太就自己離開了,可能回家了。”


江時羿掛了電話,咬咬牙,被氣得冷笑。


江城源這個父親在他成長的過程中缺席且缺德,現在居然給顧煙臉色看。


他打了個電話給顧煙,“我爸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顧煙的聲音很小,聽起來不是很有精神,“我沒有在意,反正他說的也是真的。”


江時羿沉默片刻,“我會告訴他,現在我們是真的夫妻,以後會一起過下去。”


顧煙聽見這話,居然感覺不到一點點欣喜。


她的丈夫守在別的女人身邊,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想來有些滑稽。


她說:“江時羿,我不想高攀,我不會為了你去看任何人的臉色。”


因為,為了他這樣一個男人,她覺得根本不值得。


江時羿聞言,腦中突兀想起那一日,她面對裴斯年那個發瘋的媽,低聲下氣地哄著。


到了他這裡,就很幹脆很有骨氣,不為他去看任何人的臉色。


他攥緊手機,心口的窒悶和刺痛感難以言喻,腦中空白,隻想反擊,語氣倏地變冷,“顧煙,別忘了你是拿錢做事,現在想要端姿態會不會太遲?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你立得起來麼?當初主動提出做交易結婚的,好像是你吧。”


第96章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好像舍不得離婚。”


這句話迅速將這通電話的氣氛帶到了冰點。


顧煙握著手機的手指有些僵硬。


當初她得知江時羿為了讓奶奶安心,開始相親,她想也沒想就去找他,她本來以為這是個機會。


她對江時羿說,她是為了奶奶,那時候他好像正為這事兒煩心,並沒多問,隻問她純粹的形式婚姻,早晚要離婚,她能不能接受。


她說沒問題。


現在回想起來,那會兒她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總覺得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好好相處,她會慢慢融化這個男人的心,他會接受她。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覺得自己臉被打得很痛。


結婚當夜其實他又問過她一回,隻為了奶奶,將自己變成個離異女人,她真的無所謂嗎?


她當時心跳很快,畢竟是新婚夜,心裡一慌,找借口都找得拙劣,她說:“不光為了奶奶,也有別的,你家不是給了我家一百萬彩禮嗎?”


她清楚看到,江時羿聽見這話,表情如釋重負。


然後,他直接撈起自己的外套說:“那你早點休息,徐少華叫我喝酒,我出去一下。”


那一晚,她在婚房裡枯坐了一夜。


也是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那一晚,他用手機發婚禮現場他們的照片給許鳶,隻為刺激許鳶。


而她在照片裡像個傻子。


好像隻有說自己是為了錢,才能顯得不那麼傻。


現在江時羿又提起這一茬,仿佛把過去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短暫溫情都打了個散。


這段婚姻是假的,她之前以為它變成了真的,但最後她發現還是假的。


她很久沒說話,就算他們之間是交易,江時羿這番話也太過尖銳了。


江時羿其實意識到自己的話過分了,且還有些前後矛盾,但他在氣頭上,並不願意哄著她,等不到她回應便繼續道:“我爸回來是不是給了你一個好借口?你找各種理由要結束這段婚姻,現在又有新思路了是麼?”


顧煙終於有了點反應,叫他:“江時羿。”


他愣了下,就聽她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好像舍不得離婚。”


一瞬間,江時羿被戳到痛點,足足幾秒沒出聲。


他心跳很快,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之前他的表白她沒有當真,現在她是終於覺察到了嗎?


然而很快,顧煙說:“不過我沒那麼大的臉自作多情,你知不知道你去救許鳶的那個晚上我是怎麼過的?”


她其實不太願意說這些的,一提起那晚,她就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你的電話打不通,我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深夜跑去公司找你,保安說你早就回家了……”


她輕笑了聲,“我沒有收到一條短信或者一通電話,我跟個傻子一樣又找到警局去,最後警察聯系路妍,我才知道,你一直在和許鳶通話。”


江時羿沉默下來,這些事他無法辯駁。


“我總是會想到我受傷那天晚上,我也給你打了電話,我在電話裡面聽見許鳶很高興地叫你幫忙看裙子……”她垂下眼,眼眶有些酸澀,卻沒有淚水,“後來我受了傷,半夜死裡逃生坐在馬路上等學長,那時候我就想,為什麼我沒有答應你離婚?如果我答應了,我不會經歷那一切。”


“顧煙,我……”


他剛開口,就被她打斷,“江時羿,你總對我說你對許鳶已經沒有感情,你說想和我好好過下去,但是你所有的舉動都和你的話是矛盾的,我已經很累了……我不會再試圖猜想你不願意離婚的原因是什麼,我現在,真的很後悔,一百萬也許不少,但不值得我經歷這一切。”


江時羿站在樓道盡頭,聽見她的話,心口驟然緊縮。


如今再聽到她將他們之間的婚姻歸為交易,他居然覺得難以接受。


“這一年來,我不是沒有付出,不過,如果你覺得我的付出不值一百萬,”她頓了頓,“我會打欠條給你,我會還你這一百萬。”


對她來說,怎麼都是虧的,可是現在她太疲憊了,已經不願意再去計較這些。


江時羿沒有說話,他掛斷了電話,身體僵硬地攥著手機站在原地。


他掛電話是因為,他不知道她還能說出什麼樣的狠話來。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她的一字一句,好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地剐他的心髒,那種鮮血淋漓的痛感陌生卻又真實。


她想離開他,真是想瘋了,說要還那一百萬,那一百萬已經被顧威揮霍一空,她寧可背負巨額債務也要走。


她說這都是交易,可交易難道不是互惠互利?她現在居然寧肯賠錢也要離開他。


這段婚姻對他來說早就已經超越一場交易,可他居然沒有勇氣反駁,來到Y省救許鳶的那一晚,他確實是忽視了她的感受,他沒想到她深夜還在尋找他,擔心他。


他也忘了,她心底有舊傷痕。


翌日,江時羿和許鳶提出,要回江城。


許鳶似乎對江城有些恐懼,“我不想回去……我的臉現在變成這樣,萬一見到了以前的朋友和同學怎麼辦?”


江時羿想了想,隻能搬出江城源的事來,“我爸回國了,你知道我現在是江氏的總裁,我長時間離崗,我爸那邊一定會有意見,萬一消息再傳到其他董事那邊,我的工作會受到影響。”


他這樣一說,許鳶也無法反駁,畢竟他的工作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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