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買醉點男模,意外碰上掃黃現場。
來抓人的警察是個大帥哥。
「除了喝酒之外,還有沒有出格行為?」
我挑釁地看著他:
「你是我男朋友,我真睡了人是不是現在這個狀態,你應該很清楚吧?」
他絲毫不慌,語氣淡漠:「許小姐,我必須提醒你一句,我們已經分手一個月了。」
1
當初不屈不撓追著周恪然跑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到頭來,分手這事是我提的。
他替臨時有事請假的同事值了半天勤,鴿掉了我們一早就定好的生日約會。
我一個人坐在餐廳的雙人卡座,等了三個小時。
最後決定親自去找他。
拎著自己畫圖定做的生日蛋糕,我坐上出租車,半路卻碰上司機騷擾。
「小姑娘穿這裙子,身材蠻不錯的嘛,談男朋友了沒有?」
借著紅燈停車的空當,他轉過頭,用混濁的眼睛望向我。
「談了啊,我男朋友還是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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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根本不信,笑了一下:「是嗎。」
「當然了。」
我握緊蛋糕盒帶子,「我現在就準備去找他的。」
心下慌亂,我故作鎮定地拿出手機,給周恪然撥了過去。
結果號碼撥出,隻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車內的氣氛陷入死寂。
司機譏笑了一聲,被煙燻得焦黃的手伸過來,就要順勢摸上我的大腿。
「——滾啊!」
我氣血翻湧,大腦一片空白。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拎著的蛋糕已經被我砸了司機滿頭滿臉。
奶油、水果和蛋糕碎屑,亂七八糟地散了一車。
連我特意穿出門約會的新裙子也臟成一團。
「你他媽的……」
司機罵罵咧咧地轉過頭,伸手想打我,我又拿手裡的包重重地砸了他一下。
一邊哭,一邊罵:「你他爹的,你罵誰呢!」
然後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
周恪然就職的警局就在附近,我踩著高跟鞋往那邊走。
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委屈,我耳根發燙,整個人都在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走進警局,一個警察攔住我:「女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突然語塞,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提周恪然,還是先報警說那傻逼司機的事。
還在猶豫,一轉頭,竟然就看到了周恪然。
還有坐在他面前的長椅上,正仰頭看著他的年輕女孩。
他把手裡的熱牛奶遞給女孩,聲音淡漠卻溫柔:
「別擔心,嫌疑人已經被抓了,等下局裡會安排人送你回家。」
女孩接過牛奶盒,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你救了我,可不可以讓你送我回家?」
我站在不遠處,看到周恪然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歷,又看了看墻上,時針已經指向晚上八點的鐘表。
他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可以。」
一瞬間,我呆在原地,心頭被酸澀的痛意填滿。
「女士,請問您有什麼事?」
小警察沒等到我的回答,又抬高聲音重復了一遍。
一旁的兩個人轉頭看了過來。
周恪然看到是我,忽然怔在原地:「……沅沅?」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一字一句:「分手吧,周恪然。」
說完這句話,我轉頭往外走。
走到門口,卻又忍不住停步回頭。
可冷清的月光下,空無一人。
他甚至沒有追過來,跟我解釋哪怕一句。
2
我對周恪然,一開始是因為見色起意。
結果在一起後才發現,他總是很忙。
為數不多的約會時間,也可能隨時待命,甚至好幾次提前結束約會去執行任務。
我有個毛病,喜歡上一個人就愛給他買東西。
結果才剛送了周恪然一件襯衫,他就跑去專櫃。
用了好幾個月工資,買下櫃姐傾情推薦的醜包送給我。
在我強行拉著他去把貨退了之後,他轉頭就把自己的工資卡交到我手上。
「我不清楚你會喜歡什麼,怕又買到你不滿意的禮物。」
他認真地看著我,
「所以我的工資你就拿著,隨便用吧。」
其實除了忙到不常見面之外,周恪然對我真的很好。
工資卡分文不留地交到我手裡,手機可以隨便查,在我痛經時提前準備好止痛藥。
還會在每次有空來我家時用食物填滿冰箱,第二天幫我做好早餐再離開。
隻是我最需要的,不是這些。
「我知道,你最需要的是陪伴。」
見面的時候,閨蜜悠悠陪著我吐槽,
「但是剛談就直接上交工資卡,感覺是我爸那個年代才會做的事。感覺你這位神出鬼沒哥,還挺……老派。」
「其實還行吧。」
我突然扭捏,「在有些事情上,其實他一點也不老派。」
周恪然第一次在我家過夜的時候,是剛出完任務回來。
亮銀色的手銬還掛在腰間,我伸手去抓,被他按住。
「不可以把我銬起來嗎,周警官?」
周恪然喉結滾動,眼尾都染了點情欲的色彩,卻還是嚴肅道:「這是工作戒具,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我哦了一聲,慢吞吞地去蹭他,
「那,我買了個粉色的,塑料的,給你用一下,好不好?」
這麼嚴肅冷淡的一個人,我非拉著他玩角色扮演,他也同意了。
咔地一聲,我手腕被他扣住往上拉,按在頭頂。
他傾身過來,渾身快要滿溢出來的荷爾蒙氣息鋪天蓋地包裹住我:
「許小姐,你弄臟了我的工作制服。」
「所以現在,你被逮捕了。」
3
我一晚上沒睡,那些過往和昨晚的事交織著,反復在我腦海中出現。
第二天上午,周恪然敲開了我家房門。
看到他出現,心裡那些折磨了我一晚上的酸澀情緒,竟然就這麼散去了大半。
許星沅,你也太沒用了。
我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一邊等著他開口道歉,然後挽回我。
結果他反手遞過來一個沒封口的箱子。
我打開看了看,是我之前送他的所有禮物。
於是猛地抬起頭:「這是什麼意思??」
「是你之前送我的禮物,都比較貴重。」
他沉默兩秒,說,「我想,既然要分手,還是還給你比較好。」
我不敢置信:「所以你就直接同意分手了是嗎?今天過來,是為了跟我撇清關系?」
「……可以算是。」
周恪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繼續道,
「你的心意和你的禮物,都可以給更適合的人。」
大腦中理智的那根弦驟然斷裂。
我把箱子裡的東西倒出來。
給他買的手表領帶夾,親手燒的玻璃花瓶,拼了兩天兩夜的樂高。
被我一樣樣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站在滿地碎片裡,仰起下巴:「以後要談新的,我也不會把這種二手貨送給我未來的男朋友。」
「……對不起。」
周恪然站在門口,陽光逆著從他身後打過來,照得那張臉愈發英氣逼人,眉眼冷峻。
這人實在有一張好看至極的臉,否則我也不會違背自己「男朋友必須隨叫隨到」的原則,倒追他那麼久。
但強求來的,終究沒意思。
我努力壓下心頭的酸楚:「你說得對,我們確實不適合,因為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滾吧。」
他又道了句歉,垂下眼,轉身要走。
被我叫住:「等一下。」
周恪然回過頭。
我把他之前留在我這裡的銀行卡砸進他懷裡,
「你的工資卡。」
「收好了,帶上一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