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她就一直挺心不在焉的。
上次她給他發微信,他沒回她,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面子上很下不來臺,然後一氣之下,把他拉黑了。
她知道,現在兩人什麼關系都沒有,就算拉黑他,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尷尬的是,她最近經常會夢到他。
因為之前她回荊州的時候,兩人不小心又睡了,身體上的契合,讓她注定無法輕易忘記他。
沒見到真人的時候,她還沒覺得什麼,現在,他就坐在她身邊。
她忽然就挺局促的。
……
庭審結束,法官最終判定,兩人離婚生效。
靳元姬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她可以不要湯善淵的任何財產,隻要和他劃清界限。
她不想再回到湯家那種不把女人當人,隻當成生育工具的龍潭虎穴裡。
馮鴉九不僅拿出了錄音,還拿出了湯善淵指使手下,衝到靳元姬家裡,將她家亂砸一通的證據,還有靳元姬的驗傷記錄,以及當時頭纏著紗布的照片。
這些不但讓兩人順利離婚,還起訴了湯善淵的故意傷人罪。
湯善淵之前就知道,靳元姬找的辯護律師,是在荊州赫赫有名的馮鴉九。
今天,他是第一次直接的領教了馮鴉九在法庭上的辯護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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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湯善淵的目光還因為穩操勝券而將自己偽裝的友善溫和,到後來,直接撕開了面具,露出了獠牙。
他陰冷的望向靳元姬的那個眼神,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靳元姬下意識朝著馮鴉九的身後躲閃。
除了湯善淵,今天湯父也過來旁聽。
湯正則一開始沒留意,他無意中朝著聽審席掃了一眼,忽然,目光頓了頓。
他伸手拽了湯善淵一把。
湯善淵不耐煩的回頭,湯正則上前,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薛砚辭也在,你收斂點!”
第261章 會不會是和我有關?
忽然聽到薛砚辭的名字,湯善淵一怔。
他轉過臉,目光在周圍逡巡。
果然,看到了此刻正站在聽審席上,雙手抄兜的薛砚辭。
湯善淵眯了眯眼。
兩人隔著人群,對視了片刻。
隨後湯善淵笑了一下,笑得很溫和,但即便再溫和,目光裡的犀利騙不了人。
……
官司結束後的幾天,靳元姬和湯師師都還是住在施繾家裡。
倒不是害怕湯善淵再找她麻煩,而是她們和施繾住在一起,住出感情了。
在南京,施繾也是一個人,晚上回來挺孤單的,現在有人陪著,倒是感覺到了溫暖的煙火氣。
“反正我這裡還有房間,不然,你們就別走了吧?搬來和我一起住?”施繾是真的舍不得她們。
靳元姬原本都要找房子了。
這段時間,一直麻煩施繾,她都挺過意不去的。
如今面對施繾的挽留,她愣了愣:“你真的願意和我合租?”
“嗯,搬過來!”
靳元姬其實也很樂意和施繾住。
她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隻一秒鍾,忽然感覺後背脊發涼。
靳元姬輕咳兩聲,又湊到施繾面前:“可是……”
此刻,薛砚辭和馮鴉九正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
他們是來施繾家裡吃飯的。
馮鴉九已經來了好幾次,薛砚辭還是在施繾搬新家後的第一次。
比起馮鴉九,薛砚辭就一副很大譜的樣子,像是誰欠了他二百萬。
施繾也是聽馮鴉九說的,好像薛氏集團的商業版圖,現在拓展到了南京。
薛砚辭以後來南京的機會可能會變多。
這一次,他也是為了要來南京考察。
真的隻是為了開分公司考察?
施繾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的灼熱,正牢牢的落在她的後背。
她轉過臉。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施繾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揪住。
她有些慌亂,趕忙轉回了視線。
她輕咳兩聲,朝靳元姬笑笑:“我和那人沒什麼,他沒資格管我的事。”
靳元姬也難以想象,原來馮鴉九所說的“朋友的前女友”,竟然就是薛砚辭和施繾。
這兩人還談過戀愛。
從薛砚辭這個眼神來看,似乎還和施繾藕斷絲連。
如果靳元姬沒眼力勁兒的住下來,會不會被薛砚辭當成是電燈泡?
她挺擔心的。
“要是我真的住在這裡,會不會……”
“不會!”施繾出聲打斷說:“你住在這裡吧,就當陪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薛砚辭這次來南京,懷揣著自己的私心。
但是他的私心是什麼呢,她不知道,更不敢去證實。
半夜,施繾肚子餓,起床泡了一碗泡面。
正好靳元姬起來上洗手間,見到廚房的燈還是亮著。
她走過去問施繾:“怎麼了?”
施繾一邊等著泡面變軟,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你說現在薛砚辭來南京建分公司,會不會是和我有關?”
她語氣挺小心翼翼的,很怕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但靳元姬卻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的看施繾。
“你不會真以為,他這麼勤快的往南京跑,就隻是巧合吧?”
施繾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第262章 他都夜夜笙歌了
“今天在我說要搬過來跟你合租的時候,他那個眼神,差一點就要把我殺了,如果不是我住在這裡,估計他今晚都會找個理由留下來……”靳元姬說。
施繾卻笑了。
笑容裡帶著幾分自嘲和苦澀:“就算他想留下來,也隻是為了和我睡而已,他癮挺大的,我在他眼裡,基本就是那些事。”
可能是她和靳元姬的友誼到這裡了,或者是她今天心情不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靳元姬說起了當初和薛砚辭分手的原因。
提到“宛宛類卿”這事,到現在還覺得惡心。
“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隻被當成替身?薛砚辭就算想和我親近,也不過是身體而已,上次我回荊州,還和他睡了一次,但那也不過是身體上的吸引,與其說我們都舊情難忘,不如說,隻是對床上p友的懷念而已,沒錯,就是這麼膚淺。”
施繾說這番話時,輕描淡寫的仿佛毫不在意。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經歷過多少次反復燃起希望後,又反復的心死。
晚上,施繾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陷入夢境後,她竟然又做起了那些混亂的春.夢。
光怪陸離的光影下,她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非常帥,身材矯健,肌肉明顯,穿著清涼的朝她走來。
這種夢,一開始做的時候,很羞恥。
但是連續幾晚之後,她似乎也習以為常。
這天清晨,再醒來的時候,她甚至是帶著幾分回味的感覺。
翻了個身,在腦子裡,又復盤了一遍。
他的吻,綿綿,黏黏,長長久久。
她渾身忍不住都打了個顫。
……
靳元姬從馮鴉九那邊得知,薛砚辭要在南京建分公司的事,已經在進行中。
不過這些,施繾都不感興趣。
靳元姬也看出來,施繾似乎在刻意屏蔽和他有關的消息,於是也識趣的很少提起。
離婚後,靳元姬開始找工作,她想要盡快獨立。
投了幾份簡歷,很快就被一家貿易公司邀約面試,並被順利錄取。
月底,公司員工聚餐。
靳元姬晚上回來的時候,帶著幾分微醺。
當時她喝醉了,施繾給她開的門。
讓施繾沒想到的是,送靳元姬回來的,竟然是聞撫珊。
聞撫珊現在接手了聞家的南京分公司。
而靳元姬陰差陽錯的正好做了聞撫珊的助理。
這一次,施繾感覺,聞撫珊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比起從前的小女孩,現在倒是有幾分女強人的氣質。
看見施繾,聞撫珊也很詫異。
她先是愣怔了幾秒,隨後笑了:“施繾,好久不見!”
聞撫珊伸過來的手,施繾倒沒甩開,任憑對方一直這樣拉著自己。
兩個人將微醺的靳元姬扶進了房間,而後又來到客廳。
“沒想到,元姬的老板竟會是你。”
施繾倒了兩杯水,她坐在聞撫珊對面。
“放心啦,既然元姬是你同學,那我一定不會苛待,畢竟我們是好朋友,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
好朋友?
施繾不動聲色。
現在,她對聞撫珊多了一些芥蒂,但畢竟兩人並未撕破臉,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她微笑著,手裡一直在摩挲著手裡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