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國小姑娘真好看啊,唇紅齒白,細膩的皮膚,和他們羅馬尼亞人簡直不是一種,精致細膩好看。
“China,china……”他想起了之前在地理書上學到的,中國是神秘的東方瓷器之國啊,不知道這東方瓷器到底有多好看,是不是比眼前的小姑娘還要好看?
羅馬尼亞選手心裡一邊想著,一邊情不自禁地拿起了烤鹿肉,跟著吃起來。
好吃,漂亮,好吃,漂亮……他腦中就這麼無限循環起來。
一直到蜜芽兒提前交卷走出考場,他才猛然醒過味兒來。
他的最後一道題!
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鍾,他得趕緊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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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地完成了這兩天的考試,走出考場後,蜜芽兒覺得芬蘭的天空藍得更加透徹,就像是用水彩筆塗抹出的大片水藍。
陳老師自然趕緊過來問起情況,蜜芽兒把自己的答題都說了一遍,陳老師連連點頭激動不已:“好,好,挺好,挺好。”
作為領隊老師,他已經有些顧不上其他了。
他非常清楚,奧數競賽場上,容不得任何失誤,你一個微小的錯誤,可能就和金牌失之交臂。現在陳建南和翁梅月其實已經沒希望了,劉志鵬也懸了,王新國李鑫和蜜芽兒是大有希望的,特別是蜜芽兒,他在心裡給蜜芽兒押了很重的分量。
現在等蜜芽兒出來,趕緊去問,果然是不錯。
他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
無論王新國李鑫是什麼情況,不出意外的話,蜜芽兒的金牌是拿定了。
牢牢地捏住了一枚金牌後,肩上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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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看王新國李鑫的了,保一衝三!
他們在這裡說了一會兒話,其他幾個也陸續出來了。
陳建南臉色還好,看樣子發揮得不錯,翁梅月一直耷拉著腦袋,無精打採的樣子,其他幾個,或緊張或放松的。
陳老師一看這情景,心裡想著考都考完了,反正蜜芽兒這邊估計沒問題了,幹脆也不問了,帶著大家伙一起出去。
因為現在考完了,解禁了,可以隨意出去了,大家幹脆到街面上逛了逛。
其實也沒啥好逛的,都是建築,歐式教堂的建築,剛開始看新鮮,現在看多了,再想想心中的壓力,跟看風景畫一樣,沒感覺了。
蜜芽兒手裡有芬蘭幣,就去買了些烤鹿肉幹,分給大家伙吃,大家每個人都嘗了一點,有的覺得好吃,有的覺得有點酸。
蜜芽兒吃著味道還行,想著回頭再多買點,順便也看看其他特產,買了裝進行李箱背回去,還可以帶回大北莊給奶還有家裡牙狗他們吃。
當晚回去後,奧林匹克數學主事委員會舉行了盛大的晚宴招待各國參賽選手,組委會主席還上臺講了話。
用的芬蘭語,旁邊的同聲傳譯進行翻譯。
不過有回音,蜜芽兒他們都沒太聽明白,反正大意就是說下奧林匹克精神,鼓勵下大家。
晚宴是自助餐,非常豐盛,三文魚大龍蝦以及各類海鮮,各類菌菜,還有永遠少不了的馴鹿肉,再搭配色澤濃鬱香味獨特的野生漿果,大家吃得滿口香甜。
蜜芽兒尤其盡興,她發現這裡的三文魚口感綿軟又爽滑,肥而不膩,而且切塊特別大,厚實得很,吃在嘴裡,品在舌尖,那叫一個過癮啊!
她也就沒客氣,一口氣裝了半盤子,吃個痛快!
十幾年的饞蟲,全都在這一刻得到滿足。
旁邊的陳建安今天考得不錯,心情也好,正對著一塊烤肉腸下手,見到蜜芽兒一臉享受地吃著那大塊的紅色“生肉”,有點奇怪。
“這個也能吃?”
這個年代,中國已經有了來自挪威的大西洋鲑魚,其實也就是後來大家常說的三文魚。不過到底是進口量極少,一般家庭估計很少機會接觸到。
就連陸奎真那種,也未必就吃過的。
“能。”
蜜芽兒咽下一小口後,擦了擦嘴兒,抬起頭來笑著說:“這個叫Salmon,你也嘗嘗吧。”
陳建安皺眉,搖頭:“這不是生的嗎?生的不會拉肚子嗎?”
蜜芽兒:“不會的。”
陳建安猶豫了下,也去取了一塊來。
他滿臉謹慎地嘗了一口後,搖搖頭:“這到底是個什麼味兒啊!”
其他人見他嘗,也都忍不住嘗了嘗,有的滿臉驚豔說好吃還要吃,有的就不太能接受,到了最後,大家幹脆過去把那些食物都品嘗了一番,好歹長長見識。
一頓大餐後,大家回去休息。
因為已經考完了,沒壓力了,大家緊繃的神經放松了,多少就有點不想睡,於是幹脆聚在陳建安那屋裡聊天。
這個時候也不分男女了,大家都躺在沙發上或者床上,靠在那裡,胡亂說著自己的心情,甚至王新國還說起自己以前暗戀一個女生的事。
他這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開始,說自己暗戀的,說給自己寫信的,說啥的都有。
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六個少男少女承載著國人的期盼,經歷了一場壓力重重的競賽,結果未出,可是大家心裡多少都有底了。
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呢,隻有接受。
畢竟無論結果怎麼樣,他們已經盡力了,努力了,如今剩下的,就是等待命運的宣判。
到了這個時候,彼此曾經算是競爭關系的人,多少有了種同舟共濟的意思,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便是領隊老師也未必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理解他們彼此的,隻有他們自己。
他們一起說說心事,說說自己的家,說說自己喜歡的人,也說說對未來的憧憬。
“蜜芽兒,你這麼好看,喜歡你的人應該很多吧?”翁梅月突然望向蜜芽兒,這麼問道。
“也沒有很多,就是初中的時候接到過一些信,不過最近一兩年,好像消停了。”蜜芽兒回想了下,自己確實沒有其他幾個那種欲說還羞酸澀又甜蜜的暗戀什麼的。
“怎麼可能呢?”王新國第一個不信:“你這麼好看,一定有人喜歡你!”
他們這麼一說,蜜芽兒想起了陸奎真。
陸奎真算是喜歡自己嗎?他對自己很冷淡,如果說喜歡,也是過去時了吧?
於是她搖了搖頭:“現在喜歡我的,正兒八經喜歡我的,好像真得想不起來。”
李鑫聽了,笑著說:“怎麼沒有,要不我現在喜歡你吧,不就有了?”
他這一說,大家都忍不住起哄,王新國還重重地拍了下李鑫的肩膀。
還是陳建安問道:“那你喜歡過誰嗎?總不能真得一片空白吧。”
在場的,最小的十四歲,最大的都十七歲了,這個年紀最是懵懂的時候,大家難免對異性有點好感,完全沒有的話,不太可能,陳建安是不信的。
蜜芽兒又仔細想了想,自己喜歡誰?陸奎真……那不可能的,絲毫無感。
翁梅月看她那費勁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提醒說:“就是你平時會想起的,覺得他很好的,長得特好看的,對你特別好,有啥事兒你都能想起他來,有沒有?”
蜜芽兒終於想到一個:“有了!”
五個人齊聲問道:“誰啊?”
蜜芽兒攤手:“我小舅舅啊,又帥又好!”
五個人頓時無語,仰天嘆:“你!別逗了!”
而就在大家的仰天嘆息感慨之中,蜜芽兒卻想起了一個人。
第96章 奧賽冠軍
而就在大家的仰天嘆息感慨之中, 蜜芽兒卻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自然是蕭競越。
蕭競越從前年出國後,至今已經兩年了,還沒回來過。隔著半個地球,其實也有通信,偶爾也會寄點東西來, 不過頻率比以前自然下降了許多。
平時國內寄信也就是八分錢郵票, 可是寄往美國的航空平信,不超過5克的話是一塊六,如果寄包裹, 那就是一克八毛錢。
按照克來計算,動輒八毛一塊的,在這個年代幾乎是奢侈。
盡管現在顧建國很是掙了一些錢,也對蜜芽兒這唯一的女兒很大方,可到底平時是節儉的,還要留著錢投資興建廠子,蜜芽兒也不舍得太浪費錢。一個月十塊的零花錢現在升級成了一個月十二塊, 這在同學們中算是很有錢的學生了。可是她寄一封信是一塊六,每月的零花錢也就是寫七八封信, 還不說萬一超重了,那更是價格嗖嗖地往上漲, 看著肉疼。
再說了, 就算有錢, 一封信一塊六, 也舍不得啊, 誰舍得,這時候一根冰棍才三分錢啊!
至於蕭競越寄回國的那些英文奧數資料,那郵費估計都是天價了……
總之,跨國通信讓彼此的交流少了一些,而蕭競越那邊估計也面臨著太多的新鮮事,學業繁忙,平時課餘時間打工也忙,也就沒那麼多時間寫信。
但是,即使這樣,蜜芽兒還是覺得蕭競越是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