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隔天,「姚小荷實名舉報」視頻上了熱搜。
厲寒生給我買了幾天的熱一,誰也撤不掉。
視頻裏,我說出了那些人的名字和所有的事實。
雖然時間久遠,但當時我做了驗傷報告。
當年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幫沒有影響力,任人欺負的姚小荷。
但現在,越來越多當時的「知情人」站了出來。
【慚愧,當時學校不讓說,都說姚小荷自己私生活混亂。其實那天她被拖進廁所,很多人都看見了。】
【我也是,沒想到這件事還會被提起。那天她被欺負得很慘,我去告訴老師,他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後來她爸媽也來過學校,但是學校根本不承認。還說她影響學校聲譽,我看見姚小荷媽媽在學校門口偷偷擦眼淚... ...真的蠻可憐的。】
【這次又被造黃謠,不得不說有些人是真夠壞的。】
我翻看著那些評論,心裏很平靜。
以我今天的影響力,反擊的力度足夠大了。
這些人會在各自的生活裏被人指指點點,被人戳著脊梁骨生活。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很快有人出來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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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聯係到了厲寒生,願意給我一筆錢補償。
隻要能把熱搜撤掉。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
我問他怎麼沒有告訴我。
厲寒生忙著手頭的事,頭也沒回:
「你不需要他們的道歉,也不必給他們一絲一毫贖罪的機會。」
這件事結束後,我的工作邀約漸漸變少。
公司索性給我放了長假。
厲寒生有些擔心:「需不需要我出麵?」
我笑了笑:「是我主動要求的,我以後還會演戲的。」
我隻是的確想給自己一個轉型的機會。
做錯的人不是我,我不可能因為這些人就放棄自己的事業。
這麼多年來,我沒演過什麼重要角色。
為了紅,也沒有機會去演磨煉演技的小角色。
不想再當花瓶了。
電視裏我的臉一閃而過,是當年我跑龍套的一部戲。
演一個給皇帝送信,送到就死了的髒兮兮的小太監。
那時候化妝師給我臉上抹滿了泥和血漿,都快看不出是我。
厲寒生抬眼看過來:「這部我看過。」
我有些驚訝,突然開始好奇他被我的美貌驚豔到的是哪部戲。
他抿著嘴笑,不說話。
「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我又把我的臉暫停,仔細研究。
是連我本人都看不出來的程度。
「你不覺得很清秀,挺好看的嗎?」厲寒生一臉正色。
我拿起枕頭扔了過去,他笑著躲開。
有那麼一瞬間,我有點懷疑厲總的性向了... ...
13
喬言來找我的時候,我剛剛結束演技訓練課。
「今天他不在,你來也沒用。」
我已經搬到了厲家,今天家裏隻有我一個人。
喬言微微皺眉:「我就是來找你的。」
「厲寒生讓我不要再來找你,但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你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請保姆給她倒了茶:「是不是都無所謂,我還要感謝那個人。」
「我甚至沒有讓厲寒生查。」
喬言冷笑:「你信不信我無所謂,話我說了,我沒那麼下作。」
其實我是相信的。
喬言為了厲寒生,也許是衝動下做了一些不體麵的小動作,在紅毯上針對我。
但她到底是個女人,而且受過高等教育。
造我的黃謠,不是喬家獨女能做出來的事。
也許,她甚至都沒那麼愛厲寒生。
隻是覺得輸給我這個「戲子」很不甘,又或隻是覺得厲寒生娶我打亂了她完美的人生安排。
總之,我不用跟她競爭。
我早就贏了。
喬言離開時,厲寒生剛好回來。
這個外人眼裏不苟言笑嚴肅的霸道總裁,會像一個普通丈夫一樣,在下班時給妻子帶一束花。
麵對喬言,他也不過是禮貌點頭。
並沒有留她吃飯。
喬言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她可能是想告訴你,不是她做的。」
我看著她的背影,對厲寒生說。
厲寒生左手拿花,右手牽著我:「我們多年朋友,我知道不是她。」
「你真的沒有喜歡過她嗎?有傳聞說你暗戀喬言哎。」
厲寒生轉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喜歡她,就會跟她在一起,我不喜歡在感情上兜圈子。」
「所以我沒有跟她在一起,就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他捏了捏我的手:「我已經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我滿意地笑了,踮起腳親了他一口。
厲寒生攬著我的腰,微微用力。
「咳咳咳,繼續,不要管我這個老頭,我再出去溜達兩圈。」
厲爸爸的聲音出現。
我和厲寒生相視一笑,無奈道:「爸,吃飯了。」
14
時隔一年,我又進組拍戲了。
是個沒多少戲份的小角色,但對我來說也是個鍛煉的機會。
以我的地位和厲寒生的手段,很多人都說我應該去拿一番女主的戲。
經紀人也說我出道這麼多年,沒必要回頭演這種小角色。
不然這麼多年的苦白吃了。
我笑著搖頭:「我演技沒那麼好,以前演花瓶,跟其他人沒衝突,觀眾也就看一樂嗬。
要是去搶別人的戲,他們能把我罵死。」
「連帶著都得罵厲寒生。」
「等什麼時候我能演好了,再接也不遲。」
厲寒生特地給我配了豪華房車,方便他來探班的時候住。
每次來,都會給全劇組帶吃的喝的。
有一次他累得睡著了。
我回去後,躺在他身邊抱著他的腰:「其實你不用做這麼多了,沒有人會欺負姚小荷了。」
我雖然還算不上一線演員,但的確是一線女星。
沒人再會欺負我了。
他睡得迷糊,抱住我蹭了蹭:「真傻。」
我氣得輕輕擰了擰他的耳朵。
厲寒生說的是之前我半夜給人刷嘉年華被騙的事。
聽說那時候他剛加完班,刷直播看到一位老人幫自己病重的孫女募捐。
看到一個叫「姚小荷」的號刷了很多禮物,結果隔天這個賬號就被官方打假封號了。
他還好奇是誰這麼好騙,結果一搜發現是自己覺得好看的小太監... ...
「這麼好騙,我讓秘書趕快看看她最近在拍什麼戲。」
「結果啊,全是一些烏煙瘴氣的本子。」
厲寒生點點我的額頭。
「幫你換了一批看起來像樣的戲,不生氣吧。」
我壞笑著翻身騎在厲寒生身上:「好啊,控製我的人生。」
「變成財閥的玩物了,真實女明星的命運啊。」
我裝作感歎著,被厲寒生一把拉到身下。
「給你看看什麼才是你真實的命運。」
15
說來慚愧,出道這麼多年。
我拿的第一個獎是最佳新人獎。
頒獎那天,喬言作為主持人。
平靜地念出了我的名字。
很久不見,我們變成了真正的點頭之交。
她好像也已經釋懷。
我的獲獎感言很簡短,我沒有太多想要感謝的人。
「這一路走來,我沒有走捷徑。」
如果真的要感謝,那就謝謝自己吧。
「謝謝你姚小荷,挺牛的。」
厲寒生的車在外麵等我。
我沒有看完頒獎典禮,提前離開了。
直到我悄悄出現,他還在布置求婚現場。
見到我,厲寒生微笑轉身,單膝跪下:「匆匆領證,欠你一個儀式。」
「你願意和我辦婚禮嗎?」
他不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他辦婚禮。
就像當初他讓他的秘書問我,願不願意和他結婚。
每一件事,他都會考慮我的感受。
我沒有在獲獎感言裏感謝他,因為我們是平等的。
我沒有一味地向他索取,我沒有依附他而生。
我感激自己,有幸成為他的白月光。
「當然願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