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嫁給了高中時期的班長,還有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正懵逼著,老公在我面前哀求:
「我把市中心的房子轉到你名下,再給你賬戶裡打三千萬。
「看在錢的份上,明天能不能陪孩子過個生日?」
我呆呆看著他,沒有說話。
男人漂亮的眼睛裡閃過落寞:「算了。
「要是想陪你的情人,也注意一點,不要帶回家。
「明天是孩子的生日,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啊?」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1
一覺醒來,我嫁給了高中時期的班長,還有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正懵逼著,小孩子爬上床,跪在我身邊小聲問:
「媽媽,你感覺好一點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
我僵硬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他很開心地撲進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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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困倦地被保姆抱走,才長舒一口氣,下床四處逛了下。
保姆說,我現在的丈夫宴渝,是京圈大佬,富豪榜上頂尖的人物,我是他心中珍藏多年的白月光,當年的婚禮震驚互聯網。
可是看著這空曠的,毫無人氣的,到處都顯得陰森森的別墅,我覺得我和他的關系並沒有外界說的那麼好。
「太太,先生剛剛打電話,說一會回來。」
管家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緩下來,才說:
「我知道了……他知道我醒了嗎?」
「我跟先生說過了。」
我點點頭,窩在沙發裡,撐著下巴思考有關宴渝的事情。
2
宴渝是我高中時期的班長,我對他唯一的記憶就是冷漠。
為人死板教條,冷漠無情,一點都不通情理。
我遲到被他抓到,不管怎麼求情,他都很嚴肅地在本子上記下我,任由我被老師罵。
我居然嫁給了這麼一個人?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正思考著,玄關那裡傳來開門的聲音,還有男人低沉的嗓音:「和趙總的會面安排在今天晚上,兩個小時後來接我……」
這很霸道總裁的聲音讓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指尖揪著睡衣,心裡不由得升騰起一陣緊張。
「宴渝……班長?」
宴渝明顯愣了下,蹙眉看著我,揮手讓助理離開。
他朝我走過來,在離我三步遠的位置站定,溫聲問:「感覺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
他眸光溫和幾分,卻是想到什麼,表情冷淡下來,說:
「我把市中心的房子轉到你名下,再給你賬戶裡打三千萬。
「看在錢的份上,你明天能不能陪孩子過個生日?」
我:「……啊?」
他在說什麼?
我呆呆看著他,沒有說話。
男人漂亮的眼睛裡閃過落寞:「算了。
「要是想陪你的情人,也注意一點,不要帶回家。
「明天是孩子的生日,我不想和你吵架。」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我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衣袖:「你不能走!」
「你站住,我們把話說清楚!」
3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好像失憶了,現在的記憶隻到大學那會兒,你在我眼裡還是我高中時期的班長。」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一覺起來就過了八年,還和你結婚生了孩子……宴渝,我們能好好聊一下嗎?」
宴渝轉身,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帶我去了醫院。
他和醫生聊了很久,出來的時候,我在和護士聊天。
「宴先生對您真好,專一沒有緋聞,和其他的有錢人都不一樣。」
「有錢有闲的生活,您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您。」
我訕訕笑笑,不知道怎麼答話。
宴渝過來拉住了我的手:「謝謝你們的誇獎,我太太也很優秀。」
走出醫院,地下車庫裡,我問他醫生說了什麼。
「選擇性失憶,具體原因不清楚。」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治療嗎?」
宴渝攥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些:「你想治療嗎?」
「……不然呢?我總不能一直缺少一段記憶過吧。」
宴渝沒有說話。
我看他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
小心翼翼地問:「宴渝,你不會不想讓我想起來吧?」
「我們的婚後生活,是不是過得不太好?」
4
「沒有不好。」
他輕聲說:
「隻是夫妻之間相處久了,難免有些波折和不好的回憶,忘了也是好事。」
「可是……」
「沒有可是。」
他嗓音很溫柔,卻是不容我反駁:
「一下子年輕八歲,不高興嗎?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沒有記得的必要。」
「明天是寶寶的生日,我們剛好陪他一起過。」
「我……」
「希寧,聽話。」
宴渝抬手,帶著絕對掌控意味,摸了摸我的頭。
【……像摸一隻不聽話的寵物貓。】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連忙躲開他的觸碰,退到後背靠著車門,咳嗽了聲,轉移話題:
「寶寶明天生日,需要我準備什麼東西嗎?」
「不用,我什麼都準備好了,你人到場就可以。」
宴渝像是想到什麼,臉上露出幾分溫柔:
「你去了,寶寶一定很高興。」
5
直到寶寶的生日會,我才意識到宴渝如今是多麼有錢的。
隆重,奢華,衣香鬢影,許多平時我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大佬穿梭其中,笑語盈盈地誇他年輕有為。
我捏了下晚禮服上的鑽石,心底升上幾分無措。
我的家境隻能算是小康,沒見過這種觥籌交錯的場景,如今見了,有種哪哪都融不進去的怪異。
宴渝看出我的局促,主動攬上我的腰:「別怕。
「你是我的太太,和我的地位是一樣的。
「不用想著融入他們,該是他們想辦法討好你。」
他挽住我的胳膊,帶我去跟幾個叔伯打了招呼,會場走一圈下來,我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被宴渝用手帕擦掉。
「以後多參加幾次,等習慣了,就不會再緊張了。」
他把手帕丟給佣人,抬手幫我整理晚禮服上的藍寶石胸針。
我好奇地問他:「從前我經常參加這種場合嗎?」
他擺弄寶石的手頓了下,微微一笑:
「當然。
「你是我的太太,自然要陪同我出席。」
我點了點頭,心不在焉地想。
【也算是靠婚姻實現階級跨越了。】
【不然靠我自己,怕是一輩子都參加不了這種宴會。】
6
宴渝帶著我去看寶寶,說一會要一家三口切蛋糕。
寶寶大名宴奚,小名安安。
宴渝和我過去的時候,他穿著晚禮服,打著小領帶,很乖地坐在沙發上吃蛋糕。
旁邊坐著一個長相明豔的女人,在微笑著給寶寶擦嘴角。
我低聲問宴渝:「這位是?」
「趙寧,趙叔叔的女兒。」
他言簡意赅地說:「和我不熟,不用管她。」
他說話聲音不小。
那位趙小姐絕對聽到了,嘴角的笑意明顯頓了下。
卻是沒有發作,安靜地讓了位置,一句話都沒說。
我覺得奇怪,但也沒說什麼。
走過去,把寶寶抱起來,抬手摸著他圓圓的腦袋。
「媽媽,你嘗嘗這個蛋糕,很甜,很好吃!」
寶寶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塊蛋糕,滿臉期待地舉到我面前。
我看著依稀還泛著唾液水光的鐵叉子,再看看寶寶期待的眼神,咬咬牙就要接過來——
叉子被宴渝拿走,動作流暢地塞進嘴裡吃掉。
「很好吃,但你媽媽不愛吃甜食。」
宴渝提醒他:「少吃點,一會兒還要吃你的生日蛋糕,別吃不下了再來找我哭。」
「我才不是愛哭的寶寶!」
他小聲反駁,猶豫了下,還是把手裡的蛋糕盤子放下。
「媽媽今晚上會陪我一起切蛋糕嗎?」
他仰頭問我。
「當然會。」
我笑著說。
他的眼睛一瞬間亮起來。
7
切蛋糕前,我抽空去了趟衛生間。
在鏡子前面洗手,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抱著手臂盯著我,表情不善。
我思考了會兒才想起來,好像是剛剛坐在寶寶身邊的那個……趙寧。
轉身,很客氣地問:「趙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不懂,你是怎麼還好意思呆在宴哥哥身邊的?」
她的話裡滿是嘲諷:
「賀希寧,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繩子吊死,省得給孩子丟人。」
這話說得太不客氣了。
我沉默片刻,不動聲色地問:「那你不如說說,我做了什麼,值得找根繩子吊死?」
「拿宴哥哥的錢養情人,還不夠嗎?」
她不屑地說:
「你沒家勢沒背景,還學圈子裡的闊太太養小鮮肉,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宴哥哥娶了你那麼多年,你都沒能進晏家的門,他再喜歡你又怎麼樣,宴伯父和宴伯母可不認你這個兒媳婦。」
「你要再糾纏下去,小心晏家連宴奚那個孫子都不認了。」
我擦手的動作頓了下。
掩飾住心底的驚濤駭浪,微笑看著她,說:
「那我都這樣了,你宴哥哥還不和我離婚,隻能說明他太喜歡我了。
「我也是沒想到,千金大小姐,居然會對一個已經結婚的男人念念不忘。」
說完,我轉身走出去,不顧她在身後氣急敗壞的辱罵。
走過兩個拐角才停下。
手撐著牆,一句句思索剛剛趙寧說的話。
我拿宴渝的錢養情人?
結婚到現在,我都沒進過晏家門?
饒是能猜到我和宴渝的婚姻沒有明面上那麼和諧,也沒想過會是這樣……這也太過了。
腦子裡亂糟糟地回到會場,看寶寶被宴渝抱著,亮晶晶的眼睛一錯不錯盯著我,等我和他一起切蛋糕。
我連忙走過去,手疊在寶寶的小手上。
宴渝的手掌覆上來,指尖微微彎曲,把我的整個手掌籠罩住。
8
切蛋糕的時候,我剛好仰視著看寶寶,卻透過寶寶的肩膀,看到宴渝白淨的臉,挺拔的鼻梁,還有喝了酒,紅彤彤的嘴唇。
我一時有些恍惚。
高中我就覺得他帥。
如今加了幾分歲月的磨礪,更多了幾分內斂含蓄的古典氣息。
他很優秀。
出色的家庭背景,聰明的大腦,謙和溫潤的為人……高中時,追他的女生能從班級排到學校門口。
從和他相識到各奔東西,我都沒有幻想過自己可以嫁給他。
而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了,都還有點不敢相信。
晚上睡覺前,我求宴渝給我講一下我們相戀的經歷。
他笑道:「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有點好奇我是怎麼嫁進豪門的。」
我開玩笑一樣跟他說。
宴渝也沒拒絕,摟著我靠在床頭,眉眼低垂,語速很慢地跟我講當年的事。
一個很俗套的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我大學期間,進他的公司實習做秘書,和他在相處中產生好感,再結婚生子。
他還說了一個我跟他表白的細節:
「那天是聖誕節,我們去紐約出差,在時代廣場上,你拿著一捧茉莉花,問我喜不喜歡你。」
他的神色憧憬且懷念。
我卻一瞬間僵硬。
他在撒謊。
在尋常人眼裡,茉莉代表「莫離」。
而在我這裡,「茉莉」是陪我長大的一隻小狗的名字。
十二歲那年,小狗死了。
從此,「茉莉」代表「別離」。
我向愛的人表白,絕不可能手拿茉莉花。
9
宴渝依舊在絮絮叨叨說著我和他相愛的故事,我卻一個字都不能再相信了。
手腳漸漸冰涼,被他察覺到,握著我的手,擔憂地問:
「怎麼了?是空調開得太大了嗎?」
「有一點。」
我穩下心神,衝他揚起一個笑:
「我困了,我們睡吧,我不想聽了。」
「好。」
他摸了摸我的臉頰。
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來什麼,問他:
「我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啊?這兩天不上班,你有給我請假嗎?」
「演員,不用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