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這樣一個仇人,竟然成了她的丈夫。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徹底報復回來。
夜晚歌跟東方閻慢慢的吃著,周圍的客人走了一撥又來一撥,實在不能再拖下去。
再怎樣舍不得也要說再見。
結了帳出來,夜晚歌深吸一口氣對東方閻說:“已經是半夜了,我該回去了,就不去你家了!”
反正他們之間早晚要分別,在這裡分別,比跟他相擁一夜,卻還是要分別,比較的不那麼難受。
“我送你回去。”東方閻準備去取車。
夜晚歌卻阻止他:“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好吧。”東方閻見她堅持,也沒有再阻止。
攔下一輛的士,夜晚歌拉開車門坐進去,他還站在原地看著她。
夜晚歌搖下車窗:“再見,閻。”
東方閻忽然低下身,扶著車窗問她:“晚歌,你……幸福麼?”
夜晚歌扯扯嘴角,盡量微笑。
到底還是問出來了啊。
可是,她要怎樣答呢?
她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隻能避重就輕的說:“過日子嘛……還不都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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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閻立即搖頭說:“不對!如果,你嫁給我,絕對不會這樣。”
夜晚歌怔住,無法否認他的話是正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辯解:“我又沒說現在過的不好……”
東方閻不再追問,嘆了口氣站起身:“我希望你‘真的’幸福……”他一字一句的說,意思再明顯不過。
夜晚歌心虛的沒有接話,默默的系好安全帶,讓司機開車。
在離開的最後一刻,她抬眼看了看東方閻,他沒有說再見,隻向她輕輕揮了一下手。
夜晚歌向他點頭微笑,揮手離開。
*
夜晚歌讓的士司機一直把她送到彩雲山別墅樓下,額外多付了一些小費。
此時已經是深夜,外面的溫度很低。
夜晚歌打開車門,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趕緊跑樓上臥室,
結果門剛一打開,整個人卻被一股力量直接扯過去,黑暗中一道暗影壓過來,將她抵在牆邊的一個矮櫃上。
隨後便是鋪面襲來的濃烈酒氣,冰涼的唇壓下來。
“唔!”夜晚歌被這突然的變故都嚇懵了,拼命掙扎,不想讓他的舌鑽進來,可銀炫冽用手指牢牢扼住夜晚歌的下巴,兩指用力,逼迫著她張嘴……
“放開我,唔…。放開我!”夜晚歌已經認出壓住她的人是銀炫冽,憤怒和羞恥同時席卷全身,全身擺動掙脫,可她越掙脫銀炫冽便越暴虐。
這女人剛才在東方閻的懷裡怎麼那麼乖?任由他吻任由他摸,自己一碰就跟要吃了她似的。
如此對比,喝醉酒的銀炫冽胸腔裡隻有怒氣,妒忌和醋意,這些交雜的情緒把他快要逼瘋了。
他剛才一個人坐在這間臥室,想著他與夜晚歌曾經如何在這張床上蝕骨交纏,而現在她卻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他甚至在想,她是否也會在寵極的時候一聲聲喊著東方閻的名字,就像曾經在他身下一般,聲音如妖如泣,每喊一聲銀炫冽他都恨不得就要加倍疼她一遍,怎麼都要不夠她似的,但即使他對她這麼寵,為何她還要逃,還要背叛自己?
“呃——”銀炫冽在喉嚨口嘶吼一聲,終於松開夜晚歌,卻用兩指更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在黑暗中與自己對視。
以為她會求饒,以為她會有悔意,可是那雙倔強的眼眸中隻有對他的恨。
“如果你真守不住寂寞,找其他男人都可以,唯獨東方閻不行!”
對,東方閻不行!
因為這女人對東方閻有真感情。
其他男人就算跟她有身體關系,但永遠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隻有東方閻,會連她的人跟心一並拐走。
銀炫冽無法接受,他受不了。
“為什麼東方閻不可以?我偏要找他,偏要!”夜晚歌被他逼瘋了,什麼話都敢講出口。
銀炫冽卻因為她這句話氣得雙目如血,酒精催生之後的暴虐,加之心口的妒忌和絕望,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嘶——”
夜晚歌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腿上一冷,裙擺已經被他順著側叉一直撕到腰間,隨之腰後一疼,銀炫冽用一條手臂將她整個上身壓到櫃面上,夜晚歌雙腳踮著使不上力。
夜晚歌隻覺得渾身緊縮,卻是從身體一直疼到心裡。
“銀炫冽,你別碰我,你殺了我,你幹脆直接殺了我!”她嘶吼悲鳴,忍受著痛苦,使勁晃動著。
直到銀炫冽罷手,她還在嘶喊。
可銀炫冽似乎絲毫不在乎,立即改用一掌箍住她的後腰,一掌又扣住她的下巴:“我不會殺你,我怎麼舍得殺你!但我也不會碰你,因為實在沒興趣碰你這副已經髒透的身子!”
銀炫冽一瞬間松開夜晚歌,順手開了臥室的燈。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夜晚歌下意識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銀炫冽卻將她的手臂摁下去,嘴角泛起一絲嘲弄。
“我的好太太,你果然是個放‘蕩’的妖‘精’,居然這樣也能有反應!”
夜晚歌心裡已經不止隻有恨。
羞恥,憤怒,悲慟,所有情緒化為巨輪,毫不留情地從她身上碾過去,她覺得自己全身每一個汗毛孔都在抖,被淚水衝刷過的眼眸將眼前這個男人看得格外清晰。
還是那張俊逸不凡的臉,面如冠玉,嘴角牽起一個笑渦,可夜晚歌卻知道這裡面全部滲著毒汁。
“銀炫冽,你如果今天不殺了我,最好燒香拜佛祈禱以後別落入我手裡,不然我肯定讓你生不如死!”她幾乎咬牙切齒。
銀炫冽卻冷澀一笑,逼視她的雙眸:“生不如死?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還不算生不如死?”
親眼目睹她和東方閻親昵,親耳聽到她承認對自己根本沒有一點感情,這些對於他而言,已經是最殘忍的酷刑。
惡寒相對。
目光似箭,她恨他入骨,他落敗無措。
恍神間夜晚歌隻感覺眼前扇起一道冷風,以為他的落掌會在自己身上,所以條件反射地閉了眼睛,可卻隻聽到耳邊一竄“哐啷”聲,銀炫冽一拳掃過去。
夜晚歌身後矮櫃上的擺設物全部被他掃落地。
乒乒乓乓打碎的聲音……
花瓶裡的水也全部撒了出來,流得滿地都是。
夜晚歌原本的身體變得更為敏感,她感覺自己已經被他系在一根細繩上,懸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這男人現在任何舉動都能引起她想要尖叫的衝動。
“瘋子,瘋子!”她睜著血紅的眼睛朝他嘶吼。
銀炫冽卻清冷的笑,用帶著酒氣的口吻回答她:“對,如果我真瘋掉,也是被你逼瘋的!你給我好好呆在別墅裡,別再妄想出去見不該見的人!可能你的心我確實管不住,但是你的人,隻能是屬於我銀炫冽!”
他近乎變態的霸道和佔有欲,全部被夜晚歌逼了出來。
夜晚歌氣得牙齒發寒,一巴掌又想揮過去,卻直接被銀炫冽抓住手腕。
“以後跟我相處,最好收起你的爪子,我不可能讓同一個女人煽兩次!”說話間,捏住夜晚歌的手腕狠狠一甩。
她整個人再度被甩到矮櫃上,後背重重磕上去。
“嘶—”後腰間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她忍住了,銀炫冽卻輕笑轉身,步出臥室,隨後便是篤篤篤的下樓梯聲,伴隨著撞門聲和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整棟別墅再度回歸死寂。
直到阿珠確定銀炫冽已經走了,她才戰戰兢兢地推開夜晚歌虛掩的房門。
當時夜晚歌整個人還掛在櫃子上,發髻凌亂,衣著不堪,身上穿的衣服被銀炫冽撕裂了,整個裙叉直接撕到腰間,燈光下可以在夜晚歌白嫩的腿根看到大片淤青,是剛才銀炫冽凌辱她的時候造成的,因為夜晚歌一直掙扎扭動,他一度用手掐住她的一條腿……
而臥室的地板上全是碎玻镣瓷片。
之前插茶花的那個花瓶也被打碎了,水流得到處都是,嬌豔的茶花已經被砸得根莖斷裂,花瓣碎了一地……
“哎……先生難得回來一趟,怎麼每次都要鬧成這樣?”阿珠心疼這一地名貴的瓷器擺設,也心疼夜晚歌現在這個模樣。
心想先生肯定一點都不在乎太太吧,平時難得回來一次,且每次回來都把太太搞得全身是傷。
“太太,您先別亂走,我扶您到床上去,等我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阿珠害怕夜晚歌再像上次一樣弄傷自己的腳,所以趕緊把她扶到床上安置好。
夜晚歌整個人已經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身體和心髒全部被抽空了,思維渙散,腦中隻留住剛才的疼痛和恥辱。
“太太啊,凡事都要想開些,男人都這樣的,耳根子軟,喜歡聽好話。”阿珠一邊拿了掃帚清理地上的碎片,一邊借機勸夜晚歌,“先生可能平時工作壓力大,很少回家,難得回來一次總希望您能對他順從些,就算真有什麼不合,有時候您也要適當給他一點臺階下。”
阿珠說到這裡,停下手裡的動作,趁機偷瞄了夜晚歌一眼,見夜晚歌呆呆坐在床沿沒什麼反應,她這才有膽說下去:“我知道太太您性子急,脾氣又硬!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您和先生要吵架,但我在外頭聽到好像您衝他發火了,哎喲…男人嘛,都要面子,對您忍一次可以,多忍幾次就受不了了!特別是先生這種有錢又有地位的男人,外頭多少女人排著隊要巴結他呢,自然受不了您這脾氣……”
阿珠話匣子一開就有些收不住了。
她是覺得,以前先生很寵太太,幾乎到了千依百順的地步,現在卻被先生遺棄,大抵是因為太太的脾氣太倔。
喜新厭舊本來就是男人的天性嘛,哪能真的對一個女人長寵不衰?一開始有新鮮感的時候自然能夠忍受你的倔性子爆脾氣,可時間久了,新鮮感沒了,你再倔一個試試?
銀炫冽出了彩雲山別墅便直奔地下娛樂賭城。
他滿心滿腔的怒火,總應該找個地方發泄。
自從跟夜晚歌關系鬧僵之後,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碰女人,現在夜晚歌已經背叛他跟東方閻發生了關系,為何他還要守著這份信念?
他本來就是阿修羅,以前沒有夜晚歌的時候他從不會患得患失,從不會如此害怕失去,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發瘋般要用盡一切手段把一個女人禁錮在自己身邊。
對,禁錮!
他隻能想到“禁錮”這個詞!
雖然他沒有將夜晚歌真的關起來,但已經離得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