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的恨啊,瞬間從心底全部堆砌到眼裡,綿綿延延,掌一抽,又要煽過去,卻被銀炫冽一把抓住,順勢用一隻手將她的腕部摁在自己胸口,再用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顎,冰涼的唇便那樣壓了下去……
心裡有多痛,那個吻便有多用力。
霸道也好,無恥也罷,他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倒不如就當一個禽獸,隻要她還能留在自己身邊,他伸手一夠,還能將她摟入懷中。
夜晚歌被銀炫冽吻得連呼吸都沒有了,唇齒交纏,帶著他嘴裡濃烈的酒味和煙草氣息,這男人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下巴骨骼被他捏得生疼,他卻越吻越深入,貪婪到近乎無恥,誓要讓自己口中全部吮到她唇上的氣息,胸口壓著她不斷想要掙脫的雙手,那一刻銀炫冽是完全沒有理智的,這久違的蝕骨,現在讓他死了都願意。
夜晚歌掙扎無用,漸漸感覺到銀炫冽粗粝起來的呼吸,心口一緊,纏住他的唇便死死咬了下去。
咬得很重,恨不能讓他直接斃命。
銀炫冽吃疼終於松開她,卻見夜晚歌的唇上已經沾了他的血跡。
“滾出去!”她無動於衷,急促的呼吸卻將胸口抬起一起一伏,將手指著門口,“如果你不走,我現在就從陽臺上跳下去!”
銀炫冽當然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這丫頭被惹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好,我走!”銀炫冽用手擦了下唇上的血漬,又伸手替夜晚歌撩了撩因為掙扎而亂掉的頭發,聲音再度恢復清冷:“不過走前我得通知你一件事,後天便是龍天歐洲發布會辦的慶功宴,你作為龍太太,總應該出席!到時候收拾好自己,我會親自來接你!”
遂又蠱惑一笑,轉身開門離開!
夜晚歌抓起箱子裡的衣服和鞋子就朝他的背影扔過去。
“無恥,禽獸,銀炫冽,你會有報應的,你會有報應的!”一聲聲惡罵從二樓的主臥傳出來,響徹整棟華貴的別墅。
銀炫冽的腳步卻絲毫不作停留,直接走出大廳。
阿珠聽到動靜,急急忙忙跑進臥室的時候,夜晚歌正在發瘋一樣把整理好的衣服一把把從箱子裡扯出來,扯得滿地都是。
“哎喲太太,您這又是怎麼了?”她跑過去摁住夜晚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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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夜晚歌卻像一個失控的娃娃,手臂在不斷揮舞,直到箱子裡再也撩不到一件東西,她才像坍塌的大壩一樣猛然蹲下去,雙手抱膝,“哇——”一聲,突然暴哭出來。
☆、255 她的放縱,成了報復他的武器
也不知哭了多久,阿珠見勸不住已經出去了,臥室內一片狼藉。
夜晚歌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自己擦掉眼淚,踩著一地的衣服往床上走。
面無表情,心如死灰!
原來他早就設好局,而自己一步步掙扎,一步步拼命,最終還是走不出他設下的死局!
銀炫冽,如果你有天落我手裡,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
龍天慶功宴當日,夜晚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她也不矯情,安安分分地打扮自己,盤發化妝,卻是選了一件極為清透裸露的禮服。
純黑色,鎏金刺繡蕾絲,整個裙擺完全開叉,稍稍一動便能看到大腿根,後背隻有幾根垂下來的細鏈子作裝飾,整個背部幾乎全裸,胸口也是半透視,從側面可以隱約窺見她較好的胸部曲線。
既然銀炫冽要她以龍太太的身份出席,她便給他一個轟動的出席!
銀炫冽的車子準時停在別墅門口。
夜晚歌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他正站在廳內,面對著窗外那片開得繁盛的茶花,聽到樓梯上的動靜。
回頭,目光一下子變得凝聚起來。
夜晚歌正從樓梯上走下來,半長的頭發盤成油亮平光的發髻,巴掌大的小臉顯得更加精致,妝容甚是濃鬱,眼妝厚重,紅唇逼人,鎏金裙擺及地,因為過長,甚至有一部分還拖在上一層臺階上,而她每走一步,細直白皙的*便從裙叉裡露出來,直接露到腿根。
這樣就已經讓銀炫冽看得心口燥悶,所幸他還沒看到夜晚歌上身的樣子,因為上身她披了一件與禮服同色系的刺繡雲錦鬥篷,垂感的面料掛到腰上,可以遮住整個背部和上身。
畢竟還是三月天,s市還是很冷。
“走吧。”夜晚歌似笑非笑地款款走到銀炫冽面前。
銀炫冽抬起一條手臂曲成半圓,意思是讓她挽著,可夜晚歌眉峰一挑,“別指望我會挽你,讓你碰一下我都覺得惡心!”
她擺明了是要氣他,可銀炫冽絲毫不介意,將手臂放下去,很痞地哼了一聲,沒多強迫她。
一路上兩人也沒再講話。
銀炫冽看手機,夜晚歌望著車窗外,一聲不吭。
因為考慮到夜裡氣溫比較低,這次龍天的慶功宴地址安排在一間法式餐廳,餐廳分兩層,龍天大手筆的包下了整間餐廳。
銀炫冽的車子到門口的時候,大片記者已經扛著話筒攝錄機在一旁候著。
他看到外面的情景,先自己下車,再繞到夜晚歌那邊,替她開了門。
夜晚歌也不客氣,正準備下車,卻見銀炫冽立在車門旁,手掌向上攤開,等候牽她的手共同入場。
夜晚歌自然不願意,掃了一眼,就當沒看見,自顧自地抓住裙擺下車,結果前腳剛踏到地面,眼前便是一群黑壓壓的記者,閃光燈閃得讓她眼睛都睜不開。
夜晚歌稍稍用手擋掉一些,剛站穩,腰上一緊,銀炫冽已經絲毫不客氣地將她的纖腰摟到懷裡。
動作之快,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昨天才剛傳出銀炫冽成了夜氏的最大股東,將夜晚歌擠下臺,所有人都以為這兩人是徹底鬧翻了,今天卻又一起舉止親密地共同出席龍天的慶功宴,這算什麼鬼?
記者片刻訝異之後,按快門的速度和頻率更加高了,都搶著要擠到前排去拍下這兩人相擁的場面。
“銀炫冽,把手拿開!”夜晚歌面對鏡頭,臉上勉強笑著,但牙齒縫裡卻擠出這幾個字。
銀炫冽全當沒聽見,圈住她腰肢的手反而收得更緊。
夜晚歌恨得心裡直冒火,但礙於這麼多記者在場,她又不能當場發作,就那樣被銀炫冽半摟半牽地入了場。
入場之後記者少了許多,夜晚歌身子一扭,從他懷裡閃出來。
“這樣有意思嗎?”夜晚歌氣鼓鼓,臉色卻因為發怒而染上一片緋紅,叫人看了更加心動。
銀炫冽嘴角欠著,那枚渦更加明顯:“我做錯了什麼嗎,龍太太?”
一副欠揍的樣子,夜晚歌知道他是故意的,雙手握成拳,告誡自己絕對不能發作,發作就代表自己輸了。
籲——她呼了一口氣,紅唇一抿:“我今天隻答應你來出席慶功宴,並沒有答應是以龍太太的身份,所以你最好別逼我,不然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她覺得自己心裡已經夠憋屈,如果還要以他太太的身份被他攬著置於鏡頭前面,還不如讓她去死。
“好。”銀炫冽知道自己不能逼她太急,小妖精的脾氣比牛還倔,惹毛她真的什麼都敢做。
夜晚歌見銀炫冽答應了自己的條件,總算松了一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餐廳,夜晚歌走在前面,銀炫冽跟在她身後。
餐廳的入口處有工作人員在掃描來賓邀請函。
輪到夜晚歌的時候她眼角一揚,雙手一攤:“我沒有!”
“小姐抱歉,如果沒有邀請函的話是不能入內的。”
夜晚歌心想不能入內最好,誰稀罕。
銀炫冽在身後跟著,知道這女人心裡千萬個不情願,隻能走過去,向工作人員使了一個手勢。
“她不需要邀請函,她是跟我一起的!”
工作人員自然認得銀炫冽,全部紛紛躬身:“抱歉,龍總,我們事先沒有接到通知。”
“沒關系,臨時決定帶女伴。”
夜晚歌對“女伴”兩個字莫名反感,狠狠朝他刺了一眼,把他丟在門口,自己率先進去了。
銀炫冽搖搖頭,拿她毫無辦法。
慶功宴的主場在餐廳的店堂裡。
一般這種高端宴會,在主場入口處都有侍應生專門負責收存嘉賓的私人物品,如外套,大衣,雨傘等。
這次也毫不例外,一名餐廳侍應生走過來,向夜晚歌躬身:“小姐,請問需要幫您保管您的鬥篷嗎?”
夜晚歌點了下頭,利索地解開鬥篷的絲帶,滑順的雲錦布料順著她光滑的脊背線條褪下去……
銀炫冽隻覺得眼前一片瑩白。
“謝謝。”夜晚歌將脫下來的鬥篷放到侍應生手中,優雅提著裙角走進去。
銀炫冽這才發現她整個背部全裸,隻在脖子上垂下幾根金色的細鏈子,鏈子順著背部脊柱一直垂到腰窩,隨著她走路的姿勢在腰窩兩旁左右搖晃,晃得那侍應生眼睛都直了,赤果果的誘惑啊。
加之夜晚歌微翹的臀部因為垂感的衣料顯得格外貼身,禮服的衣料又是半透明蕾絲,所以燈光一照,整個臀部和腿部曲線隱約可見。
銀炫冽在後面看著,氣得握緊拳頭,從侍應生手裡拽過那件鬥篷便追上去。
夜晚歌那時已經快步走入主場,可能是她那一身黑色鎏金禮服實在太挑眼,加之身段好,膚色白,所以一進去就能感覺到全場朝她射過來的注視目光。
銀炫冽知道這小妖精純粹是故意的,穿成這樣,故意露給別人看。
現場那麼多火辣色迷的眼睛在她身上貪婪的打轉,那些色胚朝夜晚歌多看一眼,他便覺得心裡堵一分。
“穿上,不準脫!”銀炫冽快步向前,把那件鬥篷強硬的裹到夜晚歌肩膀上。
夜晚歌轉身看著他,扭了一下腰,鬥篷便又落了地。
“銀炫冽,似乎婚姻法裡沒有哪一條規定我不能衣著暴露吧!”夜晚歌絲毫不介意,笑得嫵媚叢生。
結果這一轉身更不得了,剛才銀炫冽一直跟在她身後,所以隻看得見她的背部春光,哪曉得這隻小妖精前面更加撩人,凌冽鎖骨,讓人噴血的身材,現在一覽無遺。
她今晚是來攪局的吧,穿成這樣,純粹是要了銀炫冽的命,連著全場男人的命都要被她拿走了。
“你若是要氣我,可以選擇其他方式!”銀炫冽目光冷清地看著夜晚歌的面孔。
夜晚歌特得意的笑。
他怒氣越重,她心裡便越爽。
“怎麼?我們隻是結了婚,沒規定我不能穿暴露的衣服吧,再說我哪有氣你,你讓我來參加慶功宴,我來了啊,你讓我好好收拾自己,我也收拾了啊。這件可是eliesaab的高定,好看嗎?我這個龍太太替你漲臉了嗎?嗯?”
夜晚歌還故意轉了一個圈,傲人曲線隨著她轉圈的幅度幾乎讓人窒息。
“銀炫冽,你別以為利用單飛,利用夜氏威脅我不離婚,我就會乖乖當你的龍太太,不可能!”夜晚歌站定,湿熱口吻貼到銀炫冽耳邊,“你卑鄙,我亦可以無恥!你有辦法留住我的人,但你留不住我的心,所以就算今晚我在這場子裡帶走一個男人跟他去開房,你又能拿我如何?”
恨之極,她便隻能用這種辦法來報復。
銀炫冽看著她泛笑卻生寒的眼眸,嘴角抽了一下,內心湧起巨大的落寞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