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夜晚歌嘟嚷著,晃著銀炫冽的脖子,“你吃完晚飯之後就一直對著電腦,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語氣慍怒,聲音嬌氣,眼睛卻借機瞅著電腦的屏幕。
屏幕上是郵箱界面,許多未接郵件,其中很多都是來自歐洲那邊,大約與這次定的方案有關。
夜晚歌用眼睛迅速掃了一遍,大概了然於心,手臂卻仍然纏著他,身子一轉,幹脆一屁股坐到銀炫冽的大腿上:“事情是做不完的,你跟我一起回房睡覺好不好?”嬌媚蠱惑的聲音,這個小妮子還故意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渾身毛孔都被她吹開了。
銀炫冽被逼得抬眼與她對視,她的眼眸向下彎成一輪月,下顎和劉海上還滴著水漬,唇更加清潤誘人。
好吧,他承認自己折騰不過這個小妮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迎上自己的唇,深深吻上去,另一手卻繞到她身後緩緩闔上電腦的屏幕。
就這樣摟著夜晚歌索要。
大半個小時後,銀炫冽才松開身下的人,用手指一下下無意識地捻著被他吻腫的紅唇:“你看看你,天都要被你翻過去了,公司一堆事壓著不做,我卻陪你在這小島上做這些事。”
說完銀炫冽唇角啟開笑,又漩出一個渦:“你知道當初我娶你的時候,龍天董事會那幫老匹夫怎麼說你嗎?”
“怎麼說我?”
“他們都說你啊…說你是禍水妖精,根本沒什麼本事,就隻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專門迷惑男人!帝御威被你迷惑的差點喪命,帝國集團幾次股價下跌都是因為你,我若是娶了你,也會連累到公司!”
“可是後來證明那幫老匹夫都錯了!你娶到我是你的本事!”夜晚歌驕傲的哼聲。
夜氏這段時間業績連連攀升,在圈內可圈可點,夜晚歌的努力跟決策,功不可沒。
而單飛向來是聽她的,所以夜氏看似單飛做主,其實是夜晚歌在當家。
銀炫冽繼續勾著笑:“是啊,我也沒想到你真有幾分本事,是我低看你了!”
“什麼意思啊!”夜晚歌慍怒地又去捶他,“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胸大無腦的花瓶?”
“胸大無腦嗎?讓我看看……”銀炫冽的目光往她胸前瞟去,夜晚歌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氣得張嘴咬他得肩膀。
Advertisement
銀炫冽清朗笑著,將她撈了起來,撈到一手湿,也不知是剛才纏綿時她身上出的汗還是遊泳沾的水沒有幹。
“晚歌。”他也不管,再次將湿噠噠的夜晚歌橫著撩到自己胸口,坐起來,摟住她,“不管你有多少本事,在我心裡你隻是一個願意撒嬌鬧騰的孩子,會哭,會發脾氣,會心軟,就像你之前在血玫瑰裡,明明是個殺手,可還是會心慈手軟,總是完成不了你的畢業任務……我知道,你其實很需要人呵護。”
說一半,他仿佛苦笑了一聲,下巴擱在連翹頭頂上:“當然,我還知道你一直很恨我,但我向你保證,如果我知道後來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絕對不會讓你受這麼多傷害……”
“所以你是在懺悔麼?”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理解也可以!隻是希望你能夠原諒!”
原諒?夜晚歌在心裡冷笑一聲,談何容易!
“我已經早就原諒你,不然不會答應跟你結婚。我跟你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不管是哪一種身份,我們在一起都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情。”夜晚歌說著便轉過身去,又淺淺吻了他一口:“其實我心裡早就接受你了。”
☆、241 幫她擊垮他,她必須要贏
這話真好聽,是他此生聽過的最動聽的聲音。
彼時星眸璀璨,蒼穹高遠,不遠處的海浪卷著鹹鹹的風吹過來,飄起夜晚歌的發絲,遮住她半邊煙波漣漪的眼睛。
“你不相信嗎?”
“我相信…”
他是真的相信,相信她心裡終於裝了自己,相信她願意放下那些仇恨與自己牽手走完餘生。
“晚歌…”銀炫冽喊她的名字,輕輕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擱在自己的心口,“無論以後我們怎樣,你一直在我這裡……”
“這裡是哪裡?”夜晚歌假裝不懂似的問。
銀炫冽輕睨一笑,漩渦流轉,俊朗的五官在夜空中溫柔得不像話。
“這裡是我的心…”
禽獸的心嗎?禽獸也有心嗎?
夜晚歌在心中譏諷,眼卻半眯,將自己貼上去……
次日兩人都睡得很晚。
厚重的窗簾都拉著,反正晨光也照不進來,直到聽到不遠處海灘上的遊客歡呼聲,銀炫冽才醒。
頭一側,夜晚歌熟睡的臉龐就枕在自己手臂上。
這麼近的距離,稍稍一偏頭便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真好……他開始貪戀這種日子,能夠與她同飲同食,同睡同醒的日子,仿佛這二十多年的仇恨和包袱都沒了,身心放松,什麼都可以不去想。
結果手機卻在那時候響起來,又是墨淵的電話,吵得懷中的夜晚歌又將眉頭皺起來,嘀嘀咕咕地翻了一個身,從他懷裡出來。
“討厭,又吵我,趕緊接吧,不接他肯定會一直打過來!”
還挺聰明的麼?
銀炫冽隻能側身過去吻了夜晚歌的額頭一記,下床去接電話。
“喂,又有什麼事?”
“老板,我是想告訴你,夏紫茵去巴釐島找你們了,我把你們度假的酒店告訴了她!”
“她怎麼會來?”銀炫冽本能地皺眉。
墨淵也很無奈:“您不是一直沒出現在歐洲主持大局嗎?夏紫茵擔心你那邊有情況,特意飛過去找你。”
……
夏紫茵能夠從巴黎直接飛巴釐島,尾隨他們而來,這倒是夜晚歌沒有想到的事情。
她之前以為隻要把銀炫冽扯住,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沒有辦法。可她恰恰忽略了夏紫茵,女人吃起醋來,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夏紫茵就是來了啊,且是不打招呼,不請自來!
兩個小時後,三人已經坐在酒店的露天餐廳吃午餐。
牛排海鮮紅酒,陽光沙灘比基尼,這真不是一個適合談公事的地方,可夏紫茵硬是裝模作夜的在餐桌上把電腦打開,穿著套裝高跟鞋和銀炫冽匯報這次歐洲之行的進展……
夜晚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來,一手領著碎花長裙的裙角,一手拿了杯青檸汁,卻把手機無意識地落在了座位上。
“要不你們倆談吧,我到那邊去坐一會兒。”她主動讓位,指著不遠處棕榈樹下面的秋千對銀炫冽說。
銀炫冽也沒阻止:“好,一會兒談完叫你。”
夜晚歌笑著點頭,也不管夏紫茵在場,當著她的面旁若無人似地在銀炫冽的額頭落了一個吻。
夏紫茵氣得手指關節緊到一起。
夜晚歌得意的朝她瞥了一眼,心裡樂開花,
可坐到秋千上後,目光卻一直有意識地注意不遠處兩人的動向……
大概談了大半個小時,兩人終於談完,夜晚歌才捏著裙角再次款款走回桌邊,半氣惱半抱怨地問:“可以點東西吃了嗎?餓死了!”
說完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將落下的手機又拿在手裡,無意識地摁了一個鍵,煽煽風,挺沒耐心的樣子。
因為夜晚歌的不待見,再加上他們二人世界,也不希望被人打擾,銀炫冽當天就下令讓夏紫茵離開。
夏紫茵是坐當天夜裡的航班回s市,銀炫冽跟夜晚歌將她送到酒店門口。
“少主,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夏紫茵口氣帶著哀怨,眼睛看著銀炫冽。
夜晚歌卻勾住銀炫冽的手臂,搶先一步替他回答:“我們計劃後天回去,機票都訂好了。”
“後天!”夏紫茵當即叫起來,臉色很是難看,但少主的決定,她作為屬下也隻能聽從。
出租車載著夏紫茵走後,夜晚歌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她故意的吧,故意跑來這裡給你匯報工作!”夜晚歌不高興的說,好像她霸佔著銀炫冽還是她有理呢。
銀炫冽摟了摟她的肩:“別發小孩子脾氣了,公司確實很忙,我躲在這裡陪你度假已經要引起公憤了,但既然答應你玩到後天,肯定不會食言!”
這麼安慰了一下,夜晚歌才舒服一些。
“那,你說的,會陪我住到後天!”
“當然,明天還有最後一天行程,打算去哪?”銀炫冽好脾氣的問。
夜晚歌想了想。
“去烏魯瓦圖斷崖看日落吧,看完日落剛好可以在外面吃頓飯……”
烏魯瓦圖斷崖位於巴釐島最南端,崖上建有烏魯瓦圖寺,可觀看斷崖海景。
夜晚歌和銀炫冽在酒店吃過午飯便包了一輛車過來,先大致遊覽了烏魯瓦圖寺超級召喚重鑄。站在神像面前,夜晚歌還假模假樣地雙手合十許願。
“許什麼願?”
“不告訴你!”
“又是希望你恨的人都不得好死?”
“你怎麼知道?”夜晚歌大驚。
銀炫冽笑著揭穿:“連許願都這麼沒創意,不記得之前在血玫瑰島上,每年的新年會你許的都是這個願!”
嘖嘖…夜晚歌不禁頭皮一緊,每年她都許願報仇成功,讓仇人不得好死。
可惜這個願望始終未能實現。
沒想到這男人卻記得清清楚楚,看來真是記憶力超強!
當然了,她的仇人不就是他嗎?
她許願他不得好死,他當然記得比誰都清楚。
從廟裡出來,天色漸晚。
許多遊人聚在烏魯瓦圖寺黃昏的露臺上,高山草甸一直延伸到斷崖盡頭,海浪拍打著崖壁。傳統的kecak舞蹈開始表演,少女舞者隨著黃昏寺內神明的禱告進入神遊狀態,再伴隨夕陽海景,給人一種超脫現實的神奇體驗。
夜晚歌全程都認真看完,臉上神情肅穆莊嚴。
音樂落下去之時,巨浪撞擊在巖石上,擦出壯闊聲響。
“你信不信這世界上真有報應?”她突然又轉身問了銀炫冽一句。
銀炫冽笑笑:“相信,抬頭三尺有神明。”
……
晚上兩人吃飯的餐廳就在烏魯瓦圖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