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蕭雲崢點頭,表情凝重:“他有可能會失控殺了你,當然了我會盡量用藥物克制他身體裡的毒素,但治標不治本,你最好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好,我知道了。”夜晚歌星眸眯了眯。
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帝御威變成這樣。
蕭雲崢嘆了口氣,見夜晚歌這麼堅決,他也不好再阻攔她。
隻是他回頭吩咐了佣人,讓他們也給他準備了一個房間。
他暫時要留在這裡看著帝御威,以免再出現什麼緊急的狀況。
*
夜晚歌回到帝豪別墅她之前住的房間。
整整一個晚上,幾乎都沒有怎麼合眼。
腦海裡一直想著帝御威,想著他究竟怎麼了,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不再痛苦,他才會清醒過來,想起她?
直到天亮的時候,才睡過去一小會,可是很快又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夜小姐,你沒事吧?”張媽不放心的敲門問。
她剛剛路過這裡,好像聽見了夜晚歌的尖叫聲。
“我沒事,剛剛做了個噩夢。”夜晚歌大口的喘著氣,一夜沒怎麼合眼,她現在臉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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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姐,你要起床吃早餐嗎?早餐我都準備好了,你不吃,主人也不吃,哎。”張媽連聲嘆氣。
“帝御威還沒有吃早餐嗎?”夜晚歌看了看時間,奇怪的問。
“是啊,主人醒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的,我叫他也不理。”張媽搖著頭說。
夜晚歌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張媽,家裡還有櫻桃嗎?”
“有,還剩好幾箱呢,放在冰箱裡都沒吃。”
“我想給他做蛋挞,你幫我打下下手。”夜晚歌說著快速下床。
“好咧!”張媽也覺得是個好主意,連忙點頭。
夜晚歌去了廚房,親手給帝御威做了她之前做給他吃的櫻桃蛋挞。
她記得她上次親手做給他吃的時候,帝御威一直說很好吃呢。
說不定他這次再吃到她做的蛋挞,會想起她來呢。
大書房虛掩的大門,悄然被推開了,夜晚歌端著剛剛蒸熱的蛋挞走進來,滿臉微笑地走進來,空氣之中立即充滿了食物的香味。
帝御威低著頭,面前有一本書推開著,書籤停留在扉頁,夜晚歌走進來,他頭也沒有抬。
他的眸光停留在書上,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這樣疏離的態度,還是從來未有過的。
夜晚歌隱忍著心頭的失落,笑著拿了一塊蛋挞放到了他的鼻子底下,“聞聞看,是不是很香?你想吃嗎?”
帝御威一怔,抬頭看到是她,突然煩燥地皺眉,他想也不想,伸起手臂就直接揮了過來。
夜晚歌沒有拿穩,滿滿一盤子的蛋挞都被他掀翻在地,滾得滿地都是,瞬間變得一片狼狽。
夜晚歌怔住,看著那滿地摔壞的蛋挞,就像她此時凌亂的心情。
很想馬上掉頭就走,可這樣做的話,帝御威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想起她,隻會讓他們兩人越來越遠。
想到這裡,她還是咽下了這口氣,繼續溫柔的笑臉:“你幹什麼?就算不想吃,也不至於把盤子都打翻了吧。”
說完伸手要去撿,可帝御威卻暴戾的推開她,將她摔倒了地上。
“你怎麼在這裡?”他兇狠的瞪著她。
“我是你的未婚妻,當然一直都住在這裡啊。”夜晚歌抬起頭回道。
“你這個女人果然比別的女人更不要臉,不僅賴在這裡不走,還謊稱是我的未婚妻。”帝御威看到她隻有滿心的厭惡。
夜晚歌心裡難受,卻還在堅持著:“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就算你以前是,現在我已經不記得你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了!”帝御威冷著臉,絕情道。
夜晚歌震驚,她感覺眼前的男人突然變得很陌生,這還是以前那個疼她愛她的男人嗎?為什麼此刻說出來的話,是如此的傷人。
“威,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們曾經的那些美好的過去,你都想不起來了嗎?”夜晚歌忍著淚,一字一句動情的問。
不知為何,看到夜晚歌臉上的淚水,帝御威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手慢慢地抬起,似乎正想去擦試她眼角的淚花……
可是他的手剛要抬起,一股鑽心的刺痛襲來,疼的他幾乎窒息,四肢百骸都已滿了痛感。
帝御威伸出去的那隻手瞬間縮了回來,捂住疼痛的胸口,臉色變得更加陰冷,“你還有完沒完!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夜晚歌瞪大了眼睛,盯著帝御威那雙漆黑的眸子看了很久很久。
突然覺得空氣很冷很冷,像是在瞬間一直降到了冰點以下似的,吸進去連肺裡都是冷的……
良久,她才反映過來,“不,不是這樣的,帝御威你不會忘記我的,我不相信。”
帝御威突然伸手推開了她,“你很煩知不知道!趕緊滾!”
“不,我不會走的!”夜晚歌搖著頭說。
“來人,將她給我扔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帝御威大聲的命令。
說完,一把推開她,大步向著外面走去,滾落在地上的蛋挞被他的腳踩踏過去,瞬間變得稀爛。
那就像此刻她的心,被他無情地踩踏著……
帝御威走了出去,尾隨而來的是張媽。
看到夜晚歌做的櫻桃蛋挞被踩得滿地都是,也是長長一聲嘆息。
“夜小姐,哎……”
“他真的不記得我,也不再愛我了嗎?”夜晚歌失神的望著那些被踩爛的蛋挞,喃喃自語的問。
“這個……夜小姐,你也別多想,主人肯定是最近受了什麼打擊,一時間心情不好,才會這樣使性子的。夜小姐千萬別往心裡去,等過幾天,他氣消了,你再哄哄,他沒準就好了。兩個人在一起難免都會有些磕磕碰碰的,人生總沒有一帆風順的啊!”張媽在旁邊苦口婆心地勸著。
夜晚歌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我知道的,張媽,謝謝你!”
她對自己說,帝御威是被人催眠了,不記得她了,所以才會這樣。
如果他記得自己,他一定不會這樣的。
所以她要努力,讓他記起自己。
門外有兩個保鏢走進來,面無表情的對她說:“夜小姐,主人要你出去,以後不能再踏進帝豪別墅一步。”
“夜小姐是主人的未婚妻,主人怎麼可能趕她離開?”張媽不相信。
“這是主人的命令,夜小姐請吧。”保鏢就差沒有將她轟出去了。
夜晚歌苦笑一聲:“我不會離開的,我在門口等他。”
說完自顧地走了出去。
從未想過一天,自己會被他親口趕出門。
夏季的午後,太陽火辣辣的曬在地上,整個世界仿佛都要融化了,分外毒辣與炙人。
雖說夜晚歌已經盡可能躲在樹蔭下,但是燥熱沉悶的空氣,還是使得她大汗淋漓,熱得雙頰緋紅。
一股強過一股的熱風撲面而來,夜晚歌覺得自己好似躺在沙漠裡的魚,口幹舌燥得馬上就要被烤熟了,就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與困難起來。
最初是站著,後來是背靠著大樹,後來是蹲著,最後索性坐在了地上,背靠著大樹,臉色疲憊憔悴,但是清澈的水眸裡卻透著一股堅定。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等帝御威出來,跟他好好的談一談。
隻是懷了身孕的她,本就虛弱,再加上頭頂烈日,炎熱酷暑,夜晚歌感覺自己就要中暑了。
在她絕望得不知應該怎麼辦時,眼尾餘光卻意外瞄到大鐵門竟然緩慢地打開了?!
一輛霸氣十足的布加迪威龍跑車,徐徐地開了出來。
炫黑的車身,在白花花的陽光照射下,異常的奪目刺眼,很霸氣,很凜冽,透著無盡的狂妄囂張的氣勢……
夜晚歌一眼就認出坐在駕駛區的帝御威。
雖說,此刻他戴著一個遮住他大半張臉的超大流線型的暗棕色墨鏡,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很驚喜,卻也有些淡淡的傷心與難過。
他將她趕出去以後,就一直待在家裡,對她站在門口的行為漠然視之。
難道,他現在就真的這樣討厭她,憎惡她,仇恨她嗎?!
一點也不想再看見她了嗎?!
帝御威卻好似沒瞧見夜晚歌一般,冷峻著面孔,直接一腳狠踩油門。
夜晚歌見他沒有停車的意思,於是沒有多想,拔腿衝到路中間,張開雙臂,攔住了帝御威的去路。
而帝御威,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突然衝了出來。
他濃密的劍眉一擰,急速踩住剎車。
“咯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私家別墅門口驚天動地的響起。輪胎與粗糙的地面,摩擦出一連串驚心動魄的火花,而路面赫然印上幾條深深的輪胎痕跡。
夜晚歌瞪大眼睛,看著距離她不到三公分的車頭,面如死灰。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平復了心跳開口:“帝御威,我想跟你談談……”
帝御威一張俊臉更是陰冷得如萬年寒冷,冷冷地看著她,疏離而冷漠得讓人心碎。
“沒什麼好談的!我很忙,沒有時間聽你在這裡胡扯。”帝御威抬眼看手腕上的表,愛一個人的時候,有的是時間。不愛一個人的時候,連一分鍾也抽不出來了。
“帝御威,這不是你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