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她不敢違抗。
小女佣嬌小年輕的身子便跑出了大廳,過了一會兒,她心慌的拿了藥箱過來,然後躲在夜晚歌的身後。
夜晚歌接過藥箱,看都沒看帝御威一眼,直接走到張媽的面前。
“張媽,你受傷了,先止血吧。”
說罷,她打開藥箱,拿了一些消炎藥和止血膏藥出來。然後又拿出白色的繃帶,細心的幫張媽包扎。
張媽忐忑不安的看著帝御威狠狠咬牙的目光,擔憂的問道:
“主人也受傷了,他沒關系嗎?”
“他死不了。”
夜晚歌淡淡的說道,繼續手中的治療和包扎動作。
帝御威在一旁氣得咬牙,一個妖豔的美女看見了便獻殷勤的也從藥箱裡拿出止血藥和繃帶,上前想幫帝御威包扎手腕的傷。
“滾開!”那美女突然被帝御威憤怒的一臂揮開,摔了出去。
隨後,帝御威手指著一旁包扎的夜晚歌,強硬的命令道:
“你,過來幫我包扎!”
眾人一怔。
夜晚歌緩緩回過頭,淡淡的注視他說道:“你剛才想殺我。”
意思是拒絕了,她不會幫想殺她的人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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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威更加憤怒的吼道:“你不過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夜晚歌冷瞥了他的手腕一眼,深已見骨的傷痕,鮮紅的血液淌滿了整個手掌,看起來極可怕。
她剛才沒有手下留情,對於一個要殺她的人,即使是未婚夫,她也不會對他留情!
“你要我過來也可以,不過你要把這裡的其他女人,全都趕走!”夜晚歌沉著臉,跟他談條件。
“啊,帝少,她竟然要趕我們走?”那些個女人不高興的向帝御威撒嬌。
“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憑什麼趕我們走?”
“你還以為自己是帝少的未婚妻嗎?跟那麼多男人都上過床,你怎麼配得上帝少?”
“該滾的人是你吧?”那些女人你一言一語的挑撥,臉上是慢慢的不屑。
帝御威勾起薄唇,微微淺眯著眼:“你要我為了你,趕走這些個美女?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的未婚妻!”夜晚歌執著的眸子瞪著他。
“未婚妻?你這樣的女人,也敢自稱是我的未婚妻?”帝御威實在感覺好笑。
但是下一秒,他收斂了笑容,對大廳裡的所有女人命令:“全都滾出去!”
“帝少!”女人們全都不甘心,狠狠地瞪著夜晚歌。
帝御威一揮手,將之前甩了夜晚歌一個巴掌的女人,摔在了地上。
“不聽話的女人,馬上送她去黑魂堂調教。”
立即有黑衣人上前,將那個女人拉走了。
其他女人見狀,也紛紛嚇得離開了別墅,隻有一個人還留在別墅的暗處,小心觀察著這裡的情況沒有走,這個人就是龍茗妃。
“過來!”帝御威再次對夜晚歌命令。
夜晚歌這次沒有抗議,從藥箱裡取出止血藥和繃帶,然後徑直走到帝御威的面前。
止血藥是最烈性的那種,痛得激烈,但也止血得最快,夜晚歌毫不溫柔的散在帝御威的手腕上。
張媽看見了不由皺眉,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會痛得大叫,夜小姐這算是回敬給主人的懲罰吧。
帝御威卻隻是咬牙皺緊了劍眉,他抬頭目光異樣的盯著她。
夜晚歌的動作算不上溫柔,而她垂下眼睑,細長的睫毛十分動人,而且隱隱約約有一縷淡淡的清雅幽香從她身體裡飄了過來。
帝御威心弦微微一動。
當夜晚歌已包扎好他的手腕正要退開,帝御威終於忍不住內心的衝動,突然一手拉她入懷,俯頭便狂野覆上她柔軟丹紅的唇瓣。
一番激情的熱吻,帝御威意猶未盡的舔著舌頭退了出來。
一雙黑色的瞳眸早已沒有了先前的血氣,又恢復了如常的黑色,但兩簇炙熱的火花卻同時燃起,而射向的目標是她。
“你終於想起我是誰了?”夜晚歌抬起頭望向他。
這樣與她對視,他的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抗拒的煩躁,腦子裡晃過一些不美好的畫面。
“啊!——”帝御威終於忍受不住,嘶聲叫喊,他痛苦的抱著胸,心絞痛的難受。
為什麼看見這個女人會讓他心痛不已?明明他想要靠近她,可是真當他靠近她,卻又無比的厭煩!無比的憎惡!
“主人?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張媽跟幾個佣人立即圍上來詢問。
“滾開!——啊,好痛!……”帝御威一手揮開他們,指著夜晚歌:“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見到她就會心痛?”
“主人,她是你的未婚妻啊。你跟她之前已經要結婚了……”張媽再次提醒他。
“胡說,我怎麼可能有未婚妻?”帝御威捂著難受的胸口,大聲的訓斥,他伸手控制不住的想要掐住夜晚歌的脖子,仿佛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隻要殺了她,他就不會再痛了。
可是他還沒有靠近夜晚歌,已經被她打暈了。
“去叫蕭雲崢過來。”夜晚歌冷聲命令周圍那些驚慌失措的保鏢跟佣人。
帝御威這樣絕對不正常,他不僅已經認不出她了,還胡言亂語。
蕭雲崢是醫生,也是帝御威的好兄弟,看來隻有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夜,寂靜的可怕,蕭雲崢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迅速給帝御威打了一針鎮定劑,然後命人將他抬去了房間裡。
又給帝御威配了好幾服藥,讓佣人定時喂他服下。
在這期間,夜晚歌一直在蕭雲崢的身後。
終於見他忙的差不多了,帝御威也穩定了,她才著急的開口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我們出去說。”
蕭雲崢的俊臉映入眼簾,表情,是夜晚歌從未見過的沉重。
兩人來到外面的走廊上,從這裡看下去,可以看到大廳裡的佣人在清理今晚派對上的狼藉。
“你今天過來的時候,他有什麼症狀?”蕭雲崢的眉頭始終皺著,他問夜晚歌。
夜晚歌回憶道:“他好像已經認不出我了,看我的目光很陌生,但是其他人他又好像記得,他這是選擇性失憶?”
蕭雲崢目光深沉:“自從那次婚禮後,威就一直酗酒,本來我一直陪著他喝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我每次提到你,他就表現出很不耐煩,有時候我提的多了,他甚至會摔酒瓶子,爆粗口,甚至會無緣無故的心痛。”
☆、214 趕她出門,決然分手!
“無緣無故心痛?”夜晚歌驚愕。
想起剛從帝御威見到她時的表現,確實是很痛苦、很難受。
蕭雲崢點點頭,眉宇間浮現一絲的凝重:“起先我也沒有多想,我也以為他是在你們婚禮上被那些照片刺激到了,可是今天他見到你的那些反應來看,就太不正常了,我剛才給他測量了脈搏心跳跟體溫,都不是正常水平。”
“那他到底是怎麼了?”夜晚歌心中一沉,焦急的詢問。
“據大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很有可能是中毒了,而且是被催眠後中的毒,所以他不記得你,關於你的那部分記憶被人換成了痛苦的畫面,因而他看見你就會厭惡,惡心,心痛,而他體內的毒素又會抑制他自己清醒過來,所以我們看著他是清醒的,其實他一直是昏沉在自己被催眠的狀態裡。”
“被人催眠?”夜晚歌眉頭緊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怎麼會被人催眠?”
帝御威並不是普通的男人,他的意志力絕對比普通人強大許多,是什麼人能夠有機會對他下手?
要知道催眠他,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蕭雲崢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天你們婚禮上出了事,你逃離了之後,威有去追過你。”
“什麼?他追過我?”夜晚歌驚訝,她是真的沒有想到。
她還以為帝御威已經恨她恨的要死,畢竟他們的婚禮上s市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她等於是當眾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他怎麼還會追自己?
“我們都沒有想到,你離開以後,威會去追你,所以一時間也來不及攔他,你知道當時婚禮上出現那樣的畫面,所有人都驚愕住了,等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你跟威都已經不見了。”蕭雲崢回想起來。
“那後來呢?”夜晚歌追問。
“我也不知道威有沒有追到你,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最後我是在一個酒吧裡找到他的,那時候他已經喝的不省人事了,我以為是他被婚禮上那些畫面刺激的,也沒有多問,就一直陪著他。”
“他沒有追上我,我根本不知道他追了我出來,也沒有再見過他。”夜晚歌搖著頭,心思沉重。
蕭雲崢明白的點頭:“問題應該就出在,威追你出來後發生的事情上,隻是那時候我們都不在場,不知道威追不到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被人催眠,還中了毒,應該就在那段時間。”
他們婚禮上出了那樣的醜事,夜晚歌又突然崩潰的離開,帝御威心中肯定是焦急到了極點,也就失去了平時理智冷靜的判斷,肯定是那時候他被人陷害了。
夜晚歌的想法跟蕭雲崢是一致的,隻是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現在的重點在於怎麼把帝御威治好。
“他身上的毒你能解嗎?”夜晚歌問。
蕭雲崢搖搖頭:“不知道,我想隻有催眠他的人才知道,我配不出解藥,隻能暫時壓制住他的毒性,減緩他的痛苦。”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夜晚歌頓覺的失望。
“也不是沒有辦法,要看威的個人意志,以及你對他的影響,催眠的人就是要他忘記你,憎惡你,甚至是看見你就想要殺你,如果你能改變他的這一意識,他就能衝破催眠的毒性,自己清醒過來,不過這是非常困難的,一般情況下也是不可能的。”蕭雲崢眼神凝重。
“好,我留下來,想辦法讓他記起我,不再厭惡我。”夜晚歌下定了決心道。
既然帝御威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婚禮上追她出來造成的,她不能丟下他不管。
如果他們婚禮上不發生那種事,他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蕭雲崢認真的看著她:“你要想清楚,威現在被人深度催眠了,他根本不記得你,甚至催眠者別有用心的想要用這種方式,讓他討厭你,他現在看到你就會厭惡、心煩,甚至會動手殺了你,你在他身邊非常危險。”
“危險我也要留下來。”夜晚歌聲音顫抖,卻是從未有過的堅決,轉過頭來問,“他,真的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