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威抿著薄唇,隨手拿起床頭的報紙就看了起來。
蕭雲崢見狀也不再多說,將外用藥和口服藥的用法和用量和夜晚歌交代了之後,便回去了。
一時之間,偌大的主臥之內隻剩下他們兩人。
氣氛瞬間沉了下來。
夜晚歌站在床邊,過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她斟酌的開了口,“你還是先把藥吃了吧……”
“怎麼,你以為就這麼結束了?”帝御威合上報紙,額頭貼著紗布,依舊難掩貴氣,“夜晚歌,你覺得現在已經沒事了?”
“……”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特意頓了下,“我不可能會放過東方閻。”
“你要做什麼?”
“一說到這個,你就緊張起來了?”帝御威輕笑一聲,“他拐走了我老婆,你覺得我可能放過他嗎?”
夜晚歌擰起眉頭,“帝御威,能不能不要再……”
“你現在沒資格問我能不能,你又不是我老婆,以後不要隨便直呼我的名字,”帝御威冷眼看向她,“你也沒那資格。”
“……”
“出去。”
“你先把藥吃了。”夜晚歌反正也豁出去了,靠在櫃子上不肯動,“你吃了,我就出去。”
“哦?”帝御威偏就不吃她這一套,一手抄起床頭櫃的進口藥瓶,看也沒看一眼,甩手就直接扔進了電視櫃旁的垃圾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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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威!”夜晚歌氣的直接喊出聲,想起他說不能直呼他的名字,隻得壓下來,“威,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覺得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帝御威驀地抬眸看向她,“你的身體,是東方閻的?”
“你——”他說話向來精準不留餘地,夜晚歌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氣的直接轉身走了出去,“你愛吃不吃,誰要管你!”
砰!
房門被甩上。
夜晚歌喘著氣走下樓,主客廳裡,張媽正在指揮人搬東西。
“這是要幹什麼?”夜晚歌驚訝的問。
張媽臉色尷尬:“這是主人之前訂購的準備結婚的家具,主人說,婚禮都取消了,留著也沒用,讓我們把它運到火葬場給燒了。”
夜晚歌:“……”
他要把他們新婚的家具給燒了?
看著她一陣泛白的臉色,張媽也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道,“夜小姐,您和主人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主人吩咐,說以後隻要您在帝豪別墅,讓我們別幫您準備任何東西……”
“沒什麼,”夜晚歌有些僵硬的搖了搖頭,“隨他喜歡吧。”
這些東西都是他買的,他要燒就燒吧……
看這情形,帝御威是要跟她徹底的劃清界線。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她懷孕的事情。
他就已經提前宣布,他不要她了。
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趕她走。
既然這是他的意思,她也絕不會厚著臉皮留下來。
“夜小姐您不知道,昨晚主人回來的時候,我都沒見他生這麼大的氣,他就一個人坐那兒不動,誰也不敢靠近他,渾身散發著冷意,看起來怪嚇人的。”
張媽說著搖了搖頭,她瞅著夜晚歌挺好一姑娘,眼瞧著她跟帝御威就要修成正果了,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夜小姐,您別不信,主人回來後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我給他端水,看見他眼眶都紅了。”
夜晚歌驚愣在原地,他昨晚……
“哎,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主人也算是錚錚漢子,他怎麼就哭了呢?”張媽臉上溢滿了心疼:“我看他還是因為婚禮沒舉行這事,心中不舒服,夜小姐,你那天到底去了哪裡?主人等了你整整一天一夜,你為什麼不出現?”
“我……”夜晚歌苦笑,她知道就連張媽,現在也在怪她。
隻是她真沒想到,帝御威會因為這件事這麼傷心失落?
可是他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一意孤行的認為她是拋棄了他,跟東方閻私奔了!
☆、203 他要用孩子綁住她
一直到晚上,夜晚歌都沒有再進主臥,她睡在二樓的客房內,閉著眼睛躺著,卻怎麼也無法安穩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房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一道颀長高大的人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帝御威身後,還跟著手忙腳亂的佣人:“主人,蕭先生說了,您不能下床的……”
夜晚歌也累了一天,這會兒她蜷著身體,一個人隻佔了大床的一點點位置。
她這副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自我保護的姿態。
房門劇烈的撞擊聲並未讓夜晚歌清醒過來,她抗拒性的皺起了秀眉,以為是自己做了噩夢,下意識的環緊了雙肩。
這個動作在帝御威看來,很是刺眼。
她連睡覺都在抗拒他?!
帝御威跌跌撞撞的走到床邊,單手直接撐了下來,陡然增加的重力讓柔軟的大床凹了下去。
夜晚歌翻了個身,睜開眼時,就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你怎麼……”夜晚歌以為是自己沒睡醒,伸手揉了揉眼睛,卻發現並不是自己在做夢,帝御威確實到她身邊來了。
“看見我,就讓你這麼不舒服?”帝御威手撐在床邊,聞言薄唇冷勾了起來,伸手攫住她尖尖的下巴,“夜晚歌,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是在誰的床。上!”
他指腹上的溫度清晰的傳到過來,就像是沸水般滾燙。
夜晚歌急忙伸手去扶他,“你發燒了?!”
“是啊,夜小姐,”佣人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聞言急忙隔著一層門板說道,“主人凌晨一點就開始高燒不斷,四十一度,我們怎麼勸他都不肯吃藥,剛剛還說要來找您,衝了個冷水澡,我們不敢阻止……”
“……”
夜晚歌震驚的抬起頭,“帝御威,你瘋了是不是?!”
生病不吃藥,發燒還衝冷水澡,他真的想死?!
“滾開!誰要你們廢話一堆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帝御威皺起眉朝門口怒吼了一句,而後身體晃了兩下,竟直接一頭栽向了床上。
“你……”
夜晚歌嚇了一跳,費了一番力氣將他的身體扶正,蓋好被子後才爬下了床,她氣的臉頰通紅,“下次他要是再這樣,你們就直接叫醫生來把他拖出來,讓他吃了藥然後打暈,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弄醒!”
他自己的身體就可以自己這樣糟蹋?!
“呃……”佣人光是聽著這話渾身都抖了下,急忙退了下去,這個世界上除了夜小姐,估計就沒人敢這麼做了……
帝御威四肢大張的躺在床上,一人就佔了一整張床,他手臂壓在額前,時不時的亂揮著,“都滾!滾!”
夜晚歌站在床邊,開了燈才看清,男人額前和手臂上的紗布已經泛出血紅之色,俊臉因為發燒紅撲撲的,薄唇卻因為抿著而泛白。
就像個生病耍脾氣的大男孩。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帝御威哪去了?他就非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夜晚歌見狀心裡難受的就像是火烤,她想要去樓上拿藥,剛轉過身,手腕便被猛地攥住,整個人被用力向後一拉!
“帝御威!你不要鬧了!”
夜晚歌說這話時已經被男人控制住了上半身,帝御威渾身都燒得難受,此時瞅著她微張的粉唇,像兩瓣果凍一樣讓人忍不住去咬,他索性一個翻身,直接完全壓住了她。
“帝御威,你快給我起來!”他有完沒完?!
帝御威用薄唇蹭著她的鼻尖,突然抽離後緊盯著她,“夜晚歌,吻我!”
“什麼?!”夜晚歌氣不打一處來,她幾乎是蹬著雙腿在說話,“吻你個頭!帝御威,你搞清楚,你現在在高燒!”
他這是死了都要做?!
帝御威固執的抵著她的鼻尖,“我命令你吻我!”
“吻什麼吻?!”夜晚歌在他肩頭用力一推,“你現在躺好來,我去給你拿藥!”
“你吻不吻?!”
“帝御威!”
“怎麼,我非得戴著東方閻的面具來,你才肯吻我是不是?!”
“和閻無關!你別什麼事都扯上他。”夜晚歌別開視線,心撲通撲通的跳,“我和他早就沒可能了。”
“你們一起私奔就有可能了?”
“你就非得這樣想?”
“如果他要帶你走?!”
“不可能了。”夜晚歌轉過來盯著他的俊臉,語氣竟有幾分認真,“他隻是我的一個夢,僅此而已。”
帝御威咬牙,“夢?夢想成真的夢?!”
“你怎麼不說一簾幽夢的夢?”夜晚歌被他糾纏的無奈,這男人有時候真像個小孩子,她隻得放柔了聲音道,“好了,我去給你拿……唔!”
帝御威感受著她誘人的香味,一想到東方閻可能也感受過,心中頓時妒火朝天,自然不可能放過她,低下頭輾轉的吻上她的唇瓣。
“你放開……我……”
帝御威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醋意,夜晚歌胡亂捶著他,“帝御威,你再不起來我真的生氣了!”
“你再怎麼生氣,也改變不了我在你身體裡的這個事實!”帝御威怒吼一句,而後直接得到。
“不,痛!”夜晚歌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