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哥把我拽回了家,勒令我不許跟溫景初聯系。
夏天到了,我開的小畫室開始忙碌起來。
我刻意不去想溫景初,就連微信都不交流了。
許微微和我哥訂了婚,爸媽特意從 D 城趕過來,籌辦訂婚宴。
7 月上,市裡破獲了一起特大聚眾賭博案,抓了不少人。
那天中午,我哥把我喊到醫院。
“去幫我送喜糖。”
“送哪?”
“腦外科。”
我拎著喜糖,傻乎乎地站了半天,見他嘴裡叼著一盒草莓牛奶,問:“你哪來的?”
“溫景初那搶的。”他咂了咂嘴,“你別說,這玩意是好喝,難怪上學那會兒,我偷他牛奶,老挨揍。一個大男人,喜歡什麼草莓牛奶……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兒?”
我拎著喜糖走到辦公室門口,想了想,又走回來
,一腳踹在唐以辰小腿上。
他嗷了聲,“唐元元,你謀殺親哥啊!”
我板著臉喊:“你卑鄙無恥!小偷!”
Advertisement
說完氣衝衝地跑出去了。
在此來到腦外科病房,裡面的護士都認識我了,“元元,來找溫醫生啊?”
“嗯,姐姐,我來送喜糖。”
“真是不巧,他去上手術了。你要不要等等?”
我把喜糖放在桌子上,“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還給你們帶了一份,歡迎去參加我哥的喜宴。”
護士姐姐們對視一眼,突然熱情地簇擁上來,
“哎呀元元,你的指甲真好看,在哪做的?”
“你的頭發在哪染的,給我個地址……”
我一路被推進了辦公室,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塞進了一份果切。
“元元,吃完再走。”
隨後她們給我關上了門。
我這是……被關起來了?
我不好意思辜負她們的一番好意,卻又不想讓溫景初覺得我太上趕著了,隻好拼命往嘴裡塞水果,爭取早點吃完,早點離開。
當溫景初進來的時候,我正塞得跟倉鼠一樣,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溫景初關門的手一頓,黑眸緊緊落在我身上,語氣很輕,“元元,有事嗎?”
時隔一個月,再次見到他。
我的心髒還是不爭氣地怦怦跳起來。
我拼命地把水果咽下去,放下果盤,站起來,
“我……我來給我哥送請帖,她們請我吃水果……”
說完,眼睛突然瞥到果切封面上,貼著個標籤,寫著溫景初的名字。
我把他那份給吃了。
溫景初顯然也瞧見了,嘴角彎了彎,生怕嚇到我似的,輕聲細語:“沒事,吃吧。不夠還有。”
“我要走了……”
我剛走兩步,溫景初突然掏出草莓牛奶塞進我手裡,“喝點奶再走。”
“哦,謝謝——”
話音未落,面前又擺上一份新果切。
溫景初淡定地抽出紙巾,“繼續吃。”
現在走也不太好,我又重新坐回去,捏著小叉子,猶猶豫豫地吃水果。
溫景初就坐在對面,我能看見的地方,敲電腦。
消毒水味很快彌漫了整個辦公室。
頭頂的風扇嘎吱作響,吹來的暖風讓人有些燻燻然。
我吃吃停停,每次想說“我要走了”,溫景初就會突然忙碌起來,搞得我也插不上嘴。
一直到下班,我已經撐得走不動了,趴在桌子上打盹。
突然,頭頂被人摸了摸。
“元元,下班了。”
我迷迷糊糊地抬頭,哼道:“啊……太好了,我該走了。”
說完頭暈腦脹地站起來。
溫景初拉住我的胳膊,“晚上想吃什麼?”
“椰子雞。”
等我徹底清醒,人已經在溫景初的車上了。
我匆忙摁亮手機,唐以辰連個屁都沒放,銷聲匿跡了一樣。
我意識到什麼,他們似乎都串通好了。
我無措地望著窗外的行人,又看看溫景初,盯著他落在方向盤上的手出神。
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個夜晚的樣子,燒得滿臉通紅。
“元元。”
溫景初的聲音突然拉回我的思緒。
“嗯?”
“我父母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
“對,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我想起新聞裡的特大賭博案,有些不確定地望著溫景初。
溫景初扶著方向盤,轉進了輔路,慢慢停在路邊,
“我的家庭,不足以與你相配。所以在過去的十數年,哪怕將你佔為己有的念頭愈演愈烈,我也做好了看你出嫁的準備。”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街燈還未亮。
車內昏暗的光景中,溫景初看向我的眼神炙熱灼燙。
“元元,最後一次,隻要你懸崖勒馬,我會跟你哥一樣,送你出嫁。”
他語氣平靜,可緊握方向盤的手暴露了他緊繃的情緒。
我緊緊攥著裙子,低聲說:“不要。”
溫景初呼吸一滯,輕聲問:“元元,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我隻喜歡你,要跟你結婚——”
溫景初猛的攥住我的手,語氣灼灼:“你想清楚。”
我捧住他的臉頰,側身吻了上去。
溫景初渾身一僵,很快反客為主,箍住我的腰猛的一提,將我拽到了自己的腿上。
車喇叭被摁到了,發出一聲長鳴。
我嚇得瑟縮了一下,溫景初沒有給我躲的機會,欺身而上,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我留,近乎霸道地汲取了我的感官,甚至咬痛了我的嘴唇。
綿延許久的思念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車內的溫度急速升高。
低沉和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我眼睛裡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聲音沙啞,“哥哥,我喜歡你……”
溫景初悶哼一聲,額頭與我相抵,“別這麼喊……”
我報復心作祟,感受到他的異常,哼哼唧唧又喊了聲,換來他拍在後腰的一巴掌。
“不想吃苦就閉嘴。”
他還想吻,被我笑著躲開。
“溫景初,你讓我傷心了這麼久,要接受懲罰的。”
“好。”
溫景初聲音沙啞,眼神始終黏在我的臉上,揚起脖子,露出了性感的喉結。
一副任我處置的樣子。
我突然開了竅,埋頭認真解了他的腰帶,甩了甩。
“怕嗎?”
溫景初眼底映出一絲笑意,“怕。”
我把他兩隻手都捆了起來,隨後把魔爪伸向了他的襯衣。
解開了第一粒扣子。
“元元。”
“閉嘴。”我兇巴巴地喝止他,“不可以說話。”
我在他的喉結上,吹了吹氣,換來溫景初咽了口唾沫,氣息亂了。
“你給了我哥什麼好吃?”
他閉了閉眼,“他欠我的。我幫他約過許微微。”
原來他是蓄謀已久。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不要我的錢?”
“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變成債主和欠債人的關系。再說,你給我送了那麼多次牛奶,我已經是你的了,元元。”
“那為什麼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
“我的父母一直沒放棄尋找我,我存在顧慮。可是我卻抵擋不住你對我的任何誘惑。元元,我不該在沒處理好關系前招惹你的,我認錯。”
猝不及防地,我咬了口。
溫景初悶哼一聲,難耐地喘息著,聲音啞到極致,“元元,乖,給我解開……”
我滿意地欣賞著喉結上的口紅印,興奮得小臉通紅。
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大仇得報的感覺太爽了。
突然,玻璃窗被敲響。
我側頭一看,驚叫一聲,像個鴕鳥一樣把臉埋進溫景初懷裡。
溫景初無奈地用雙手摁下車窗。
“有事嗎?”
交警還沒出口的話一僵,看見了他被皮帶捆著的手,以及脖子上曖昧的口紅印。
“這裡是臨時停車點,還有十分鍾就禁停了,快點開走。”
溫景初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謝謝提醒,馬上走。”
關窗的時候,隱約聽見交警跟另一位說:“現在的小情侶真會玩……”
我哀嚎起來,“臉都沒了。”
溫景初笑出聲,“元元,丟的是我的臉,你的小臉還在呢。”
我手忙腳亂地給他解開了束縛,爬回副駕駛,系上安全帶,“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