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個失聰學霸,我喜歡在他耳邊說騷話。他最近不太對勁。我不愛吃早飯,他天天給我帶。每次我打完球,他都給我送水。
他還幫我洗衣服……
對我好得有點過頭。
後來,有女生給我遞情書,我接過了。
他把我抵在墻角,眼眶微紅問我:「你老在耳邊撩我,不是喜歡我嗎?
「你是在耍我?」
1
剛打完球賽,下了球場,一瓶熟悉包裝的礦泉水就懟到眼前。
我接過:「謝啦,幺兒。」
許秋承是我的室友,年紀最小。
他皮膚白皙,陽光一照能發光似的。
在我們這些成天待在室外練球的人裡,他像混進巧克力球裡的冰皮湯圓。
隊友趙維擠過來,夾著嗓子犯賤:「秋承哥哥,人家也想喝你送的水~~」
嘔。我都替許秋承惡寒。
一巴掌削過去,笑罵:「滾蛋,想喝自己買去!」
許秋承輕輕點頭附和:「我隻給周子堯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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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開始,許秋承經常會來看我打比賽,給我送水。
漸漸地,我也就隻接他水,不收其他迷弟迷妹們的水了。
趙維一副「受不了你們」的表情搓了搓胳膊。
2
回寢室的路上,趙維住我們樓上,就一道走了。
走著走著,趙維的視線掠過我們頭頂。
「誒,周哥,我才發現,許秋承比我們高誒。」
我搭上許秋承的肩膀,與有榮焉。
「那可不,咱們幺兒在寢室裡也是最高的。」
許秋承年紀最小,個頭可不小,凈身高 187,也不知道吃什麼長的。
趙維嘆口氣:「這個身高來我們籃球隊多好啊,可惜許秋承你的耳朵……」
我感覺到手臂下搭著的許秋承的身體明顯一僵。
抬腳往趙維屁股上踹了一個鞋印:「就顯著你長嘴了是吧,不會說話少開口。」
趙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秋承戴著助聽器,怎麼可能去打籃球。
3
「我先去洗澡啊?」
我拎著換洗衣服,路過站在洗手臺前洗臉的許秋承。
洗手臺上放著他的一隻助聽器。
我湊到他右邊,一開口先吹了個流氓哨。
「咱們幺兒腿真是又長又白,妥妥的釣系美人啊,愛嘍!」
許秋承察覺到我的出現,抬起頭疑惑看我,水珠從他深邃的五官滑下,跌進衣領。
我猛地錯開視線,狠狠皺眉:
「這男人竟該死得甜美!
「別對我用美男計,小心我將計就計!」
李之鶴忍無可忍,撩開床簾探頭出來譴責我:
「周子堯,別仗著幺兒聽不見你就耍流氓,小心我幫他告你性騷擾。」
我四十五度抬頭,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我就愛騷擾小許,怎麼,沒騷擾你,你嫉妒了嗎?」
李之鶴翻個白眼躲回床簾裡不鳥我。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在許秋承摘了助聽器的時候,去他身邊說騷話逗他。
反正他又聽不見。
哎,等等……許秋承耳朵怎麼這麼紅?
4
打球出一身汗,洗完澡舒服多了。
出了衛浴門,眼睛一掃臟衣簍,不出所料,又是空的。
許秋承又把我的衣服洗了。
用毛巾搓著腦袋,坐到座位上,桌上赫然放著一盤去好皮、切好的臍橙。
其他室友桌上的臍橙卻是完好的。
許秋承轉過椅子正對著我,眼神熠熠:「好吃嗎?」
我用叉子吃了一塊,點點頭:「好甜。」
我漫不經心想著。
許秋承最近對我是不是太好了點?
他知道我喜歡吃水果,但是嫌麻煩不想動手,連水果都是幫我處理好的送給我吃。
有點不對勁。
他幹嗎隻對我這麼好?
我帶著滿腦的胡思亂想進入夢鄉。
5
早上滿課,昨晚心煩意亂睡得晚,我拖著困倦的靈魂勉強聽課。
上課上到一半,我的胃突然劇烈抽痛起來。
我彎腰捂著肚子,頭抵在桌面上。
「周子堯,你怎麼了?」
許秋承的聲音仿佛從另一個空間傳來,聽不真切。
「我胃疼……」
身體忽然失去重心,許秋承把我託到他的背上。
「誒,怎麼回事?」
「周哥這是咋了?」
「快去醫務室看看。」
沒想到許秋承看著瘦瘦的,力氣這麼大。
居然背得動我,一點都不顛,走這麼遠還不帶喘氣的。
忍住胃部的疼痛,我伸手將他左耳的助聽器摘了。
我把頭靠在他的右頸側,清香一個勁往我鼻子裡鉆。
好香,回頭得問問許秋承用的什麼牌子的洗衣液。
我湊近他的右耳,氣息噴灑上去。
「許秋承,你幹嗎對哥這麼好,哥都要愛上你了。」
他腳步一頓,耳垂通紅。
「周子堯,別說話,就快到了。」
6
自從上次突犯胃病,許秋承就開始嚴格監督我吃早飯。
他知道我喜歡睡懶覺,自己早起去食堂給我買早飯,放在我桌上,又爬到我床邊輕聲哄我起床,喊我趁熱吃。
我的起床氣他都無限包容。
這副「兄弟情深」的畫面,令其他兩個室友牙酸不已。
室友吐槽我把許秋承當保姆使兒。
許秋承卻溫柔笑著說:「我願意對周子堯這樣好。」
啊啊啊!
靠!
真的不敢想象,許秋承這樣美好的男人,以後會是哪個女人在享用!
7
學校舉行了校園歌手大賽,我被班裡的同學攛掇著參加。
但是選哪首歌,我犯了難。
我在電腦上挑選曲目,李之鶴突然大喊:
「要下大雨了,快去收被子!」
我戴著耳機聽歌,沒聽見。
等我發現寢室裡隻剩我一個人時,許秋承就抱著我的被子進來了。
而許秋承自己的被子搶救過晚,早濕透了。
於是,晚上許秋承怎麼睡覺,又是個難題。
許秋承的床位靠在空調那邊,晚上開空調,他不蓋被子,是遭不住的。
然而我們寢室都沒有多餘的被子了。
我想去找其他寢室的哥們兒借一床被子過來,許秋承攔住了我。
「我今晚和你擠一擠吧。」
「啊?我睡相不好誒,別了吧。」
許秋承垂眸抿唇,有些失落,可憐兮兮的。
「我為了收你的被子,自己的被子濕了,就不能收留我一晚嗎?」
我咬咬牙:「……行。」
8
兩個一米八的男生,擠在寬度不足一米的床上睡覺,也是為難人了。
我和許秋承隻能側著睡,兩人大眼瞪小眼。
「睡覺吧,閉上眼。」
許秋承還是定定看著我。
哦,我忘了,他助聽器摘了,聽不見我說話。
我抬手撫上他的眼皮,他閉上眼,纖長的睫毛刮在我的掌心,有點癢。
我給他掖了掖被角,好笑道:「我倆也算是睡過的交情了。」
也不管他聽不見,我合眼睡去。
夢裡一度感覺呼吸不上來,像是被章魚纏住四肢似的。
好難受。
早上睜開眼,一張放大的俊臉直逼面門。
我的手和腳還搭在許秋承身上。
我倆的鼻尖相抵,呼吸交纏,差幾釐米就可以直接親上!
我趕緊拉開距離。
後腦勺猛地磕在墻上,我嗷了一嗓子,又馬上捂住嘴。
躡手躡腳地慢慢下床,我扶著床腳,嘴裡還在輕輕嘶氣。
剛那一下撞狠了,我不會腦震蕩吧?
抬頭對上室友方嘉明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眼神曖昧地掃了掃我的下盤,低聲戲謔道:
「喲,還能下床呢,很疼吧?」
我:「……」
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