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是個屁!
我握著碎掉的手機回到別墅。
燈被人關了,一進門,我就被人抵在了門上。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是和我身上同一個味道的沐浴露。
我被父母拋棄後,就和段承澤生活在了一起。
這麼多年,我們就像水溶在了水裡。
段承澤吻得很急,毫無章法可言。
他用手掌撐住我的後頸,強迫我抬起下巴去迎合他。
舌尖碰撞在一起,像吃果凍一樣。
我抬手掐住了段承澤的脖子,他卻忽然笑了:「怎麼,為你的小情人守身如玉呢?」
許是因為喝了酒,段承澤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問問你,家裡有東西嗎?沒有就從我身上滾下去。」
段承澤隻愣了一刻,黑暗中,又重新吻了上來,手掌在我的腰側遊走。
「我現在叫跑腿送過來,你說……你能撐到那時候嗎?」
最終還是沒撐到。
Advertisement
段承澤發狠似的逼我背情書,並且把上邊的情節一比一復刻到我身上。
反應不對時,他就咬著牙打我的屁股。
「小述,不對,重新來。
「他頂還是我頂?嗯?」
「……」
天殺的段承澤,我要殺了他。
11
第二天,我不出意料地遲到了。
校服被段承澤那個混蛋弄臟了,我隨便套了件短袖。
自從李文謙開始借我筆記,我已經不好意思經常逃課了。
偶爾一次翻墻的時候撞到他,我都心虛得不行。
唯二的兩次逃課,都是因為段承澤。
都是因為他。
我捂著屁股回到教室的時候,林沐瑤手中的筆差點掉地上。
「你小叔叔這麼記仇呢?多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才找你算賬。」
我再也不想給他留面子了:「段承澤就是個小人,陰險狡詐……」
正罵得起勁,銀行卡收到三萬塊錢的轉賬:「不過,也還算有點良心。」
我轉手把三萬轉給了李文謙,發了條消息:「十萬齊了。」
李文謙沒回,我把手機塞回書桌裡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不是,睡完給錢,這他媽是從哪兒學的?
打發鴨子呢?
12
「述哥,打球去嗎?」
課間我還在氣頭上的時候,周遠挽著籃球來找我。
「不去。」
我趴在桌上,一臉怨氣。
段承澤,你他媽要是敢把我當成鴨子,我弄死你。
周遠撩了撩頭發:「怎麼了?不就上次不小心抓了你一下,生兄弟我這麼大氣,早該好了吧,我看看好了沒……」
周遠說著就要撩我的衣服,沒皮沒臉的死直男。
「誒呦臥槽。」
我按著周遠的手,終於把衣服放了下來,另一隻手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遠眼睛瞪得老大:「不是,述哥,嫂子挺猛啊。」
我真是謝謝他了。
我捂著他的嘴巴往教室外走,周遠嘴裡就沒停過:「你怎麼沒跟我說啊?嫂子是誰啊?」
我雙臂搭在走廊上,這件事,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講起,幹脆任由周遠瞎猜。
「我請假那幾天聽說你被抓早戀了,是真的?」
周遠越猜越興奮,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不是叫李文謙來著,就是他吧?」
我有些不耐煩地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樓下校門口,李文謙正被一群人圍著,為首的那個我見過,他爸是催債的,是隔壁學校出了名的刺頭。
上次說我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被我用筆戳穿了手背。
我瞇了瞇眼,李文謙那個書呆子連我一巴掌都受不住,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還我錢的那一天。
13
「陳遲,手這麼快就好了?」
李文謙被推倒在小巷的盡頭,還沒來得及借給我的筆記散落在地上。
陳遲放下手,聞聲回過頭來,我靠在墻壁上,繞著鑰匙圈看他。
要不是屁股還疼著,我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段承澤這個不要臉的,等我賺了錢,鐵定要把三萬塊錢甩在他臉上,讓他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陳遲的左手還綁著繃帶,看見我主動來送死,擰了擰脖子:「段述,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還有一隻手嗎?」
被戳到痛處,陳遲咬了咬牙就撲了上來:「段述,你他媽……」
陳遲常年混跡在外邊,還有個催債的老爸做榜樣,身手自然比我這個屁股還疼著的快很多。
躲過他幾拳,我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周遠,你再不來我可就真交代在這兒了。」
我朝巷子的上空吼了兩嗓子,陳遲開始還以為我真的搬了救兵來,呆愣愣地順著我的視線抬頭望。
狹長的天空劃過一隻鳥……
陳遲輕笑了一聲:「呵,段述,你騙誰呢?你以為學校會管這些破事,他們躲都來不及呢?」
陳遲慢慢逼近:「你當時廢了我的左手,我也不貪心,廢掉你的左腿,我們就算兩清。」
他將手中的刀刃高高舉起,對準了我的小腿。
我記得,我爸當時,截肢好像就是左腿。
後來,坐輪椅沒多久,就自殺了。
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咔嗒」一下,陳遲的手腕被人卸了,明晃晃的刀掉落在地上。
段承澤沉著臉,站在我面前。
「廢物。」段承澤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周遠拍著籃球跟在他身後,瞥了眼還沒來得及動手,此時屁都不敢放的小弟們。
「就是,段述,你現在怎麼連一個都打不過了?」
段承澤偏了偏頭:「說你呢,找個地方這麼費勁。」
周遠拍球的聲音頓了頓:「誒,不是,小叔叔,是我打電話把你叫來的,是我啊。」
陳遲再混蛋,也知道在段承澤這種絕對的混蛋面前,早點跑路才是正道。
「起來。」段承澤朝我伸出手,虎口處有一層薄繭,昨晚硌得我大腿一陣陣發麻。
我屁股還疼著,慢吞吞地爬起來,還被段承澤白了一眼:「你倒是熱心腸啊。」
我……
段承澤拉著我,就要往車上塞:「去檢查檢查,是不是感染了什麼英雄救美的病毒?」
車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李文謙一把握住了門框。
14
李文謙被推倒時,磕了一手臂的血,現在才爬起來。
「當時手機被搶走了,錢我收到了,多謝,今天的事,也謝謝你了。」
李文謙說話向來簡單,今天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多話。
他多說一句,段承澤的臉就冷一分。
周遠罕見地有了眼力見兒,扶著李文謙去了醫務室。
車內隻留下我和段承澤兩個人。
段承澤舔了舔尖牙,解了袖口:「錢你給他了?」
他拿我當鴨子的事兒,我還沒找他算賬呢,怎麼他還質問上我了?
「我……我借他錢救急怎麼了?錢你給我了,那就是我的。」
我其實有些心虛,手扣著安全帶不放。
「多少?」
「十萬。」
段承澤解了自己的安全帶湊過來,拍了拍我的臉:「錢都給那個小白臉了?還有錢吃飯嗎?」
我聽不出段承澤話裡的情緒。
十萬塊錢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況且,這錢他給我了,支配權就在我手裡。
「小述,你可真行啊。」
段承澤跨坐到了我腿上,拍了拍我的臉。
副駕駛本來就不寬敞,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腿都要沒地方放了。
「段承澤,你幹嘛?這是在外邊。」
我下意識想要捂住自己的屁股,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段承澤扯出領帶,把我的雙腕捆在一起:「我說我要幹嘛了嗎?」
他捆得慢條斯理:「還是說,你期待我在這裡對你做什麼?」
我試圖夾緊腿,卻被他用膝蓋從下邊頂開。
「小述,我耐心有限,我說最後一遍,」段承澤依舊吻得很急,「跟你的小情人斷了,別逼我發瘋。」
他不說,我差點都要忘了。
段承澤和我爸,同父異母,骨子裡流淌著強取豪奪的劣等基因。
我故意喊他小叔叔,他咬著我的下巴,聲音發了狠:「小述,別這麼喊我。」
他也知道,我們的名字,是不應該放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