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的風度是極好的,對於唐乙的話,他沒有任何的不悅,他再不再關注唐黛,隻是說道:“在我這裡竟然發生這樣的事,簡直不可思議。”
他轉過頭看向魏永,冷聲問道:“怎麼樣?人抓到了嗎?”
魏永搖頭說道:“他們跑的很快,應該還有接應的人,我們已經報了警,紀少很快就到了。”
霍成梵點了點頭,面色陰沉,似要滴出水來。
肯看看他們,沒有做聲,復又轉過頭看向唐黛,有些擔憂地問:“她真的沒事嗎?”
唐乙忙答:“公爵殿下,您放心吧,她沒事。”
剛才小姐催眠的那一幕太震撼了,她一個女人都會被吸引,更何況男人呢?這位肯公爵可千萬別對小姐生起不該有的心思,那樣姑爺也太悲催了,競爭者一大堆,這真是結婚了也不消停。
她發現自從小姐結婚之後,桃花就特別的旺,以前反倒是無人問津,這姑爺怎麼就旺的小姐的桃花呢?
晏寒厲來的很快,基本的情況他都了解過了,一進門他就直奔著唐黛走來,半跪在沙發前,雖然面無表情,可態度卻虔誠地將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緊緊地攬在自己的懷裡。
肯不由想起了她躺在自己臂彎時的安靜感覺。
唐黛的頭微微動了一下,埋進晏寒厲的懷裡,終於可以安心地睡一覺了,什麼都不用管。
雖然關心她的男人很多,但真正讓她信任的,隻有他一個。
晏寒厲看向高坤和唐乙說道:“你們倆留下善後。”
他站起身,抱著唐黛匆匆離去,人家理直氣壯的,誰又敢阻攔,說半個“不”字?
霍成梵和肯的目光都望向門口,眼巴巴的樣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紀銘臣在這個時候才匆匆趕到,顯然剛才他已經和晏寒厲打過照面了,他不禁咬牙切齒地說:“這幫孫子,居然還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看來我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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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難免有疏漏的地方,由其西蒙的人沉寂了那麼久,誰都以為對方退卻了,但沒想到對方隻是麻痺敵人,等你一松懈,我就出奇不意。
紀銘臣最近在忙宋沐父母的案子,對西蒙的人自然就有所懈怠。
魏永接了個電話,低聲說道:“少爺,員工通道的監控都被刻意破壞了,手法粗暴。”
“安保是幹什麼吃的?”霍成梵有些咬牙切齒地問。
魏永立刻說道:“監控室的人都盯著營業區域,今天人多,怕出意外,沒人注意員工通道。”
這很正常,光是外面廣場就要出很多的安保人員,光這些人就佔了大多半,監控室的人怕出亂子,當然要盯人多的營業區,避免發生什麼哄搶、踩踏事件。
對方就是鑽了這樣的空子。
霍成梵沒有說話,咬牙切齒。
高坤對紀銘臣說起了事情的經過,簡短地說完之後,紀銘臣疑惑地問:“對方這麼多人,你們就三個人打,唐乙還是個女人,怎麼打敗的?”
他的人可是與這些亡命之徒交過手,他出的都是格鬥精英,否則送過去就是喪命的。雖然高坤身手不錯,肯身邊的人也一定厲害,但對那麼多的人,還是覺得有些牽強。
高坤說道:“這……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當時我隻顧著電梯裡的人。”
他知道是催眠,但並不知道細節。
肯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一直在她身邊,我清楚,可是我希望我們能單獨談談。”
他看了霍成梵一眼。
肯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他此刻的內心是有優越感的,他甚至有些竊喜,那樣古老神秘而高貴的一幕,隻有他一個人看到,從頭看到尾,這是多麼令人激動的事情。
紀銘臣看向霍成梵,問他:“那二少方便給我們提供一個房間嗎?”
霍成梵微微揚起唇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他看向魏永,淡聲吩咐,“安排一下。”
“是!少爺!”魏永心裡對這位公爵沒有什麼好感,自家少爺可是為唐小姐付出過生命的人,你才做了什麼?就想搶佔少爺在唐小姐心裡的位置?
魏永去安排,並沒有因為肯的身份而對他特殊對待。紀銘臣也不是那種看人下菜碟的,保持著他一貫的嚴肅。
魏永安排了一間會客室,這裡裝修也非常講究,根本就不像是公司裡的辦公室,而像會所裡的茶室。
這裡假山、流水、小橋,你都能看見,甚至還有市內一小片竹林,時下流行的多肉植物被精心擺成了景觀,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巨大的落地窗,使這裡採光非常的好,漂亮極了。坐在這兒喝茶,也是一種享受。
就連紀銘臣這種沒情趣的人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肯顯然對這一切更有興趣,灰色的眼睛看來看去,那深思的表情似乎在想著自己回去怎麼裝飾一般。
“好了,公爵先生,您說吧!”紀銘臣坐了下來,示意董奇偉做筆錄。
肯轉過頭,看向他說:“前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和高先生說的一樣。後面的他大概沒看到,我是看到了,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些人為什麼就跪到地上了?”
紀銘臣與董奇偉對視了一眼,他看向肯說道:“麻煩您說的詳細一些。”
“哦,好吧,唐黛的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就好像低聲吟詩一般,可是我聽不懂,不知道是哪裡的語言,不過我能聽出來,不是你們的語言。她的眼睛就盯著那兩個打手,後來他們的動作就慢慢地放緩,然後就像是慢動作,然後兩個人就跪下了,頭垂著,仿佛懺悔一般。”
唐乙聽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輕聲說:“紀少,小姐催眠了他們。”
紀銘臣的眉頭緊緊地鎖著,看向她問:“同時催眠兩個人?還是外國人?”
“嗯!所以小姐的體力才透支的厲害。”唐乙說道。
紀銘臣感慨道:“沒想到唐黛的催眠水平已經如此厲害了。”
唐乙彎了彎唇,心想她家小姐就是厲害。
“你們在說什麼?”肯一臉不解地問。
紀銘臣轉過頭,對他說道:“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們可能還會前去打擾您。”
“呵呵,不必客氣。”肯客套地說。
紀銘臣站起身說道:“那我就不送您了,如果您再想起什麼特別的,那就隨時和我聯系。”
他說著,遞出自己的名片。
“好的,沒有問題。”肯接過名片,當著對方的面,收好,表示尊敬。
紀銘臣走出房間,唐乙和高坤也一起跟出去了。
他不由問兩人,“唐黛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就是累了。”唐乙說道。
“她怎麼還在繼續學習催眠嗎?”他後來跟唐黛聯系的少,所以對她的情況了解的不多。
“是的,為了宋沐的事情。”唐乙說道。
紀銘臣點點頭,心裡有了數。他走到霍成梵的辦公室,他已經在看電腦了。
魏永叫了一句,“紀少!”
霍成梵頭也沒回地說:“你來看看,這是我調取的商場外面的監控,發現了這幾個人的身影,馬路上的監控我就無能為力了,要你去查。”
紀銘臣已經走過來,一邊看監控,一邊對董奇偉說道:“馬上安排人,查監控。”
他說著,犀利的目光突然定住,低喝一聲,“停,倒回去一點。”
霍成梵立刻往回倒了一點,定住畫面。
紀銘臣指著屏幕上的一個人,問他:“能放大嗎?”
霍成梵馬上按了幾個鍵,將人物放大。
由於距離太遠,不可能看清臉,但基本特徵卻能夠看清,他看向高坤,指著屏幕上的明顯大胡子特徵的人問道:“和你們打架的,是不是有這個人?”
“是有,他下手特別狠,我的骨頭都快被他打斷了。”如果不是他受過特殊的訓練,這還真有可能。
“這個大胡子,有沒有可能是西蒙?”紀銘臣面色嚴肅的很,看起來仿佛要滲出冰一樣。
“西蒙?我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畢竟在國外,這種形象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些亡命之徒裡,這樣的形象的人更是比比皆是,更何況,我並沒得到西蒙來這邊的消息。”
“沒得到消息,並不代表沒有,我看我們還是不得不防。”紀銘臣意味深長地說。
董奇偉忍不住問道:“這次為什麼他們沒有帶武器?”
“是不是怕驚動我的人?”霍成梵問道。
紀銘臣說道:“一來是怕這個,二來是最近查得嚴,他們想把武器帶進來,並不容易,為了保險,我想他們才選擇赤手空拳的。”
是啊!紀銘臣為了查這幫人,連菜刀都實名制了,要是有誰家丟了菜刀,那還得報案才行。
雖然這樣比較麻煩,但明顯的是,刑事案件相對的也少了很多,開始大家還怨聲載道,但真的習慣了,反而覺得這樣挺好。
紀銘臣若有所思地對霍成梵說:“他們以這麼快的速度跑出去,我想肯定事先踩過點,他們的形象這麼乍眼,不可能親自混進來,所以還是查查你的員工吧!”
霍成梵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發現可疑的人,會立刻通知你們的。”
“那就好。”紀銘臣說道。
再說唐黛被晏寒厲抱回去之後,已經睡著了,這一覺睡的時間長極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不但唐乙和高坤都已經回來,竟然是第二天早晨了。
晏寒厲見她醒來,驚喜異常,忍不住在她的鬢邊印下一個輕吻,柔聲問她:“怎麼樣?感覺好一些嗎?”
“沒事了,就是累,睡一覺就沒事了。”唐黛側過頭,看他眼圈發黑,似乎一夜之間胡子就長出來不少,一臉憔悴的樣子,不由問道:“你昨晚沒睡嗎?”
“有些失眠。”晏寒厲淺淡地說。
“是不是後怕?沒事,你也看到了,這次的事情,雖然有些兇險,可我也還是能自保的。”唐黛安慰他道。
晏寒厲明白,如果對方有武器的話,事情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解決,對方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竟然敢在鬧市中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