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這個私生子可是跟著老爺子身邊長大的,你說晏小姐生了孩子,能讓老爺子去帶嗎?不可能吧!在身邊和不在身邊的區別,你應該懂吧!將來誰繼承家業,還不是老爺子說了算?更何況,如果說不讓長子繼承,那還有唐禎的兒子呢,怎麼也輪不到晏小姐的兒子啊!”
晏天愛的臉色變了,廖清竹同情地看著她,她還給自己出主意呢,她自己身上也是一腦門的官司。
晏天愛坐不下去了,她得回去好好想想這件事,於是她輕聲說:“伯母,我先走了。”
廖清竹同情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晏天愛離開之後,唐乙問:“小姐,您還過去嗎?”
唐黛說道:“不必了,現在過去太明顯,會讓人懷疑的,下一次吧!”
唐乙哼道:“沒想到這晏小姐也挺壞的啊,背後給人下刀子。”
“她是為了晏寒墨和蘇春嵐。”唐黛輕聲說道。
唐乙又不解地問:“紀少的母親怎麼會和晏小姐聊到一起?”
唐黛搖頭,說道:“肯定是晏天愛有心接受,廖伯母又無處吐苦水,就聊到一起了。”
“小姐,那怎麼辦啊?要不您勸勸她?”唐乙著急地問。
唐黛說道:“不能勸,我還不知道晏天愛有沒有說我的壞話,貿然地勸了,讓她引起反感,那關鍵時刻我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看來宋小姐這次真的麻煩大了。”唐乙嘆氣說道。
唐黛笑了笑,說道:“我自有辦法。”
說罷,她站起身,說道:“走吧,去追晏天愛。”
晏天愛開車再快,也不如高坤的車技嫻熟,所以唐黛和晏天愛就是前後腳下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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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唐氏門口,可見晏天愛是來找唐修的。
“天愛!”唐黛叫了一聲。
晏天愛回過頭,然後笑了,“嫂子,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了。”
“我是跟著你到這裡的。”唐黛微微一笑,不顧晏天愛變了色的臉,說了一聲:“走吧!”然後她先向唐氏裡面走去。
門口的保安到前臺小姐均是恭敬地彎腰叫一聲“唐小姐”然後再叫“晏小姐”,晏天愛注意到,他們叫唐黛是“唐小姐”而非“晏太太”,並且他們對唐黛的態度十分恭敬,還帶著敬畏,可對自己,就差了一些,僅僅是禮貌而已。
唐黛向咖啡廳走去,晏天愛跟著她走了過去,她想就算唐黛知道她做的又怎樣?她是晏家的小姐,唐黛是晏家的媳婦,唐黛要看她的臉色好嗎?
於是坐下來的時候,晏天愛底氣十足,和剛才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唐黛看向晏天愛問:“二嬸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肯這樣去抹黑宋嫋嫋?”
晏天愛不屑地問:“我用的著去抹黑嗎?宋嫋嫋她跟我二哥在一起是真的吧!她早被我二哥玩爛了。”
“是嗎?”唐黛反問。
晏天愛隻覺得唐黛的目光越發冰冷,那黑亮的瞳仁仿佛有洞穿力一般,瞬間就看到了她的心底。
別的沒學到,倒是跟她哥學到了如何冰冷。
但晏天愛還是不敢去接她的目光,她不自然地把目光移開了,說道:“嫂子,難道你還能知道人家關起門來做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唐黛說道。
晏天愛看向她,不由一怔,然後問:“你怎麼知道?”
“我在晏寒墨的屋子裡放了竊聽器,所以我很清楚。”唐黛胡編了一個理由,反正對付晏天愛,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晏天愛不可思議地問:“你竟然……”
“怎樣?”唐黛反問了一句。
雖然唐黛的表情是平和的,語氣也是平和的,可是在晏天愛的眼裡,這帶有十足的挑釁。
晏天愛面色一冷,說道:“嫂子,不怎樣。”
唐黛心平氣和地說:“天愛,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攪和這件事,對你沒有好處。晏寒墨的今天,也是罪有應得,他做了多少壞事你清楚,寒厲是他的大哥,還有那些死去的無辜的人。他制毒販毒也是法理難容,你和他的感情不見得有多深,為什麼給別人當槍使呢?”
晏天愛覺得,對方說的雖然溫和,可那語氣中卻帶著威脅,這分明就是命令。
晏天愛被激起了不服之意,對唐黛說道:“嫂子,你可隻是晏家的媳婦,我到底是晏家人,你好像沒什麼資格來命令我吧!”
唐黛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天愛,難道你忘了,你馬上就要嫁進我唐家了嗎?你以為唐修算什麼?有我爸和我哥,他再怎樣也翻不出天來。”
晏天愛臉上露出羞憤的表情。
唐黛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還有,晏寒厲他是晏家的繼承人,我在晏氏的地位舉足輕重,你不過隻是晏家的小姐,你是能左右晏氏的發展還是能給晏氏員工加薪?我想他們真正感恩戴德的是我們,而非是你這位還隻能吃晏家拿晏家,隻會消費的小姐。”
這話不好聽,可卻是大實話。
身份是由實力來決定的,晏天愛盡管是晏家小姐,可她手裡有什麼實權呢?說難聽點,就連晏家的佣人,也要看唐黛幾分臉色,誰讓人家在晏氏身兼要職的?
“唐黛你不要太過分。”晏天愛忍不住說道。
唐黛笑了笑,說道:“你看,在晏家你不如我,你嫁到了唐家,還是要看我這個大小姐的臉色,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還是希望和你好好相處的,但是我要求你做好本份,不該管的事情不要多管。”
“我願意管怎樣?”晏天愛不服地抬起下巴,挑釁地看著她。
唐黛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冷的表情,她語重心長地說:“天愛,比起給別人使壞,你更重要的是想想那個孩子的問題。你以為唐修的承諾就靠的住嗎?不要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晏天愛臉色又是一變,問她:“那兩個人是你安排的?”
“不錯!”唐黛看著她說:“這次是警告,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下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你怎樣不客氣?”晏天愛問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唐黛微微勾了唇,說罷站起來,轉身離開,清脆的高跟鞋聽起來冰冷冰冷的。
晏天愛不知為何,想到唐黛說這話的表情時,心裡泛起一股寒意,可她又不願意自己就這麼怕了,多丟份兒啊!
她覺得自己不能服輸,否則不論在晏家還是唐家都得矮她一頭,這種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她沒有去找唐修,而是跑去二嬸家和她商量了。
蘇春嵐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她讓晏天愛繼續去做,把一切挑明了反而倒好,鬧起來隻會是唐黛這個嫂子不讓小姑子。
晏天愛被蘇春嵐這麼一撩,信心百倍,第二天又去找廖清竹了。
她倒是想看看,這唐黛能怎麼對她。
晏天愛向裡走的時候,剛好於冰往外走,她叫了一聲,“晏小姐!”
晏天愛一見她,目光一凜,問她:“好啊,她竟然派你來?”
“什麼?”於冰意外地問:“什麼派我來?”
晏天愛一看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於是轉言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是晏少讓我來籤一個合同,客戶在這裡。”於冰禮貌地說道。
晏天愛這才松口氣,她還以為是唐黛的陰謀呢!她點點頭,想向裡走去。
於冰說道:“晏小姐,今天您好漂亮。”
晏天愛不由得意起來,於冰又說:“您這衣服是橫條紋的,一般人都穿不來呢,一根條紋,兩根條紋,三根條紋……”
晏天愛有些迷糊,於冰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給她看了張照片,晏天愛就轉身向廖清竹走去,一看到廖清竹,便坐了下來。
“咦,天愛?好巧,你也在這裡?”廖清竹問道。
晏天愛對她的話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說道:“我知道你在這兒,故意來的。”
“你找我有事嗎?”廖清竹問她。
“有啊,我是專門來跟你說宋嫋嫋有多少不堪的,我要阻她和紀銘臣的婚姻。”晏天愛有些木訥地說。
廖清竹驚訝地問:“天愛,你在說什麼?”
晏天愛說道:“我在說,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就是為了這個,我討厭宋嫋嫋,因為她當什麼臥底,害了我二哥,我二嬸她也恨宋嫋嫋,所以就讓我來接近你,說宋嫋嫋的不好。”
“天愛,你……”廖清竹氣憤極了。
晏天愛根本不理會她,又說道:“宋嫋嫋和我二哥什麼都沒發生,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一定要說她被我二哥玩爛了,不然你怎麼會看了宋嫋嫋心生厭惡呢?”
廖清竹震驚極了,她萬萬沒想到,晏天愛竟然是有意要接近自己的,仔細想一想,似乎也是這樣,不然哪裡有那麼多的偶遇呢?
於冰的聲音在晏天愛身後嫋嫋地響起,她在問服務生,“這酒醒好了嗎?”
廖清竹看過去,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拿著紅酒杯在問服務生話,她沒在意,繼續看向晏天愛。
而晏天愛聽到那個“醒”字的時候,已經清醒過來。
她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是怎麼走過來的?她看廖清竹的表情不怎麼對勁,不由叫了一句:“伯母?”
“夠了,你不要再叫我伯母了,我可不是你的伯母,也不會當你這種人的伯母。你這樣的性子,將來嫁到唐家可能也會被人給休回來,你還是改改吧!”廖清竹不依不饒地說。
紀銘臣的凌厲,有幾分是隨了母親的潑辣。
“不是,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嫁唐家關你什麼事?”晏天愛給說懵了,聽她這樣咒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忘了偽裝。
“得,露餡了吧!你就是這樣的人,我兒子娶誰跟你又有什麼關系?你也別多管闲事了。”廖清竹說罷,冷冷地瞪她一眼,站起身就往外走。
晏天愛在後面氣道:“不是,你有病吧,我怎麼你了?你不分清紅皂白的就罵我?更年期啊你!”
唐黛讓於冰來催眠晏天愛,是為了降低晏天愛的戒心,更容易達到目的。
廖清竹氣的轉過身,高高地揚著下巴,鄙夷地說:“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街頭太妹,哪裡有一點晏家千金的樣子?自己注意點形象吧,別還沒進門就讓人拍下醜態給放網上,到時候你看唐修還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