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奇偉沉不住氣地說:“是崔浩,是他殺了闫鷗,汙蔑紀局。”
陶乾看向董奇偉,慢悠悠地說:“紀銘臣暫時不是局長了,你忘了嗎?”
董奇偉瞪著眼剛要開口,唐黛輕聲叫了一句,“董隊!”
董奇偉不得不按捺下來,閉了嘴。
陶乾輕笑,說道:“董隊啊,看起來你的忍耐力,還不如晏太太呢!”
他說罷,目光瞟向崔浩,問:“這是誰?”
董奇偉說道:“是我們的隊員,因為欠了賭債被利用,殺了闫鷗陷害紀局!”
“哈哈哈哈!”陶乾突然大笑起來。
他那張溫和而斯文的臉,露出這樣放肆張狂的笑,讓人覺得異常詭異,在唐黛看來,更像是個變態殺手。
董奇偉給笑懵了,完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
唐黛冷眼看著陶乾,心想就你一個人大笑,不覺得很尷尬嗎?
不過人家陶乾的臉皮是很厚的,絲毫沒有一點尷尬的表情,自顧自地笑夠了,然後才漸漸斂了笑說道:“董隊啊,你以為隨便來找個人頂包,就能救了紀銘臣嗎?你認為我會相信他的話?”
原來如此!
唐黛問:“你不審怎麼知道不是真的?”
“我是不會跟著你們胡鬧的,沒事兒就出去吧!”陶乾撫了撫自己的袖子。
董奇偉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有些急眼了。
Advertisement
唐黛卻沒有生氣的意思,也沒著急,她徐徐轉過身,平靜地說:“董隊,麻煩您帶著崔浩,在外面等一下。”
“好吧!”董奇偉雖然不甘,但還是帶著崔浩出去了。
唐黛又對高坤和唐乙說道:“你們也先出去一下。”
唐乙不放心,高坤明白少奶奶既然這樣說,那就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低聲說了一句,“走吧!”
唐乙也不甘心地出門了,高坤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陶乾“呵呵”一笑,惡意地問:“怎麼著?你是想用美人計麼?”
唐黛看著他,一步步地走過去,繞過了桌子,他忍不住讓轉椅開始轉動,使自己面對著唐黛。
她走到他的面前,她彎下腰,他靠在椅子上,頭緊緊地貼在椅子上,喉間上下滑動,看起來竟然比唐黛還要緊張,仿佛她如果真要用上美人計的話,他才是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辦的那個人。
唐黛的一隻手撐在一旁的桌子上,另一隻手舉起手機,在他面前輕輕地晃。
他不明所以,看著她的手機,一下、兩下、三下。
唐黛的聲音輕柔似水,好像要把人包圍起來一般,想讓人忍不住要沉溺於其中,這仿佛是個香甜的美人夢。
唐黛按下了錄音鍵,輕聲地問:“陶乾,你是不是對我有敵意?”
“不錯!”陶乾老實地回答了。
“為什麼?”唐黛跟著問。
“因為你的原因,我的表妹嫁給了豬一樣的男人。”陶乾的聲音有些惱怒。
“那你是不是也把對我的敵意帶到案子中了?你不相信我們說的話,你就是想故意刁難我是不是?”唐黛又問他。
“是有這個意思,那又怎麼樣?”陶乾有些囂張地說。
唐黛微微一笑,很可惜他看不到她現在的這個表情。
“好了,你可以醒來了!”唐黛說罷,迅速把錄音存儲、發送。
陶乾清醒過來,看著她、看著手機,想著夢裡的說的話,他瞬間明白過來,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惱羞成怒,繼而變得猙獰起來,有力的手向唐黛伸了過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氣的扭曲
陶乾的手本能地向唐黛的脖子伸去,這是人類最薄弱的地方,而這個女人纖細的、美如白天鵝的脖子,隻要他一個用力,就能脆弱的折斷,在他的心裡,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不如這麼一個弱女子麼?
他卻忘了,一個人的強大與否,從來不是由外表決定的,即使他比她要高上一頭,即使他的力量再強大,此刻也不敵這麼一個已經將他算計的精準的女人。
唐黛的步子在往後退,他的手在緊逼著,她退到了牆上,他也逼到了牆上,他的手卡住她那纖細的脖子,他的唇角已經微抽地揚了起來,他的脖子梗了起來,心想著就你,還敢這樣算計我?
唐黛微微一笑,淡定而又狡黠,十分的輕松,這是她心裡絕對的強大,才能露出這樣的微笑。
“錄音已經傳到我的郵箱,在十分鍾之後,它會定時發送到我丈夫的郵箱中,我想,陶先生,您是不是應該三思而後行?”唐黛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恰到好處。
別看陶乾的手已經在她的脖子上了,可他卻不敢用任何的力,他知道,隻要他稍一用力,他的前途就全完了。
她被他逼到了牆上,這本該或曖昧,或能體現出他強大的一幕,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這完全是他被羞辱的這一幕。
這個女人啊,他和自己相比之下,多麼的嬌弱,可她竟然如此之可惡地戰勝了自己。
陶乾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瞪著眼睛問:“你竟然隨意對我用催眠,你知道這是違反規定的嗎?”
他的內心裡驚駭的是,她居然會催眠,並且技術如此高深。
唐黛問道:“違反什麼規定?我又不是心理醫生。更何況又有誰知道且相信,我會催眠呢?”
像陶乾這樣的人,當然最知道證據的重要性。他算明白她為什麼讓保鏢們都出去了,現在他想找到證據根本就不可能,事實上出了這個房間,說唐黛會催眠,誰也不會信的。
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唐黛面對著高大的他,此刻已經氣急敗壞到了頂點的他,一點發怵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輕松地問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如果連情緒都控制不好的人,是坐不到這個辦公室裡的。所以通常面對這些人,比面對那種一無所有的人,要更容易掌握。
陶乾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向後退了兩步,手放在身側卻悄然握緊成拳,他的表情迅速收斂,變得高冷起來,但這同時也證明,他的理智回顱了。
“冒犯了,晏太太!”陶乾斟酌著說:“剛才……是我失控了。”
唐黛沒有什麼心思再和他虛以委蛇,正色說道:“找一個人當替死鬼,我還沒那麼蠢,剛才我說的是真的,既然您在這個位置上,我希望您能拋開個人恩怨,秉公辦理。”
本來就不怎麼對付,現在仇算是已經結下了。但這沒有辦法,這個仇是必結不可了。
“這個當然!”陶乾答的十分平靜。
唐黛知道,他這副平靜的面具下,那張臉不定龜裂了多少次了。
“那好,我在外面等著接紀銘臣出來。”唐黛面帶微笑地說。
陶乾牙根忍不住磨了起來,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
唐黛能看出他那要崩裂的表情,她裝著視而不見,笑著說:“哦,當然,我會把那郵件時間更改一下,四十分鍾吧,怎麼也能審完辦手續了,是不是?”
“唐黛!”這次他咬牙切齒地叫了她的名字,沒有叫她的頭銜,可見他已經恨成了什麼樣子。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唐黛一臉天真無邪地問。
他真是恨不得把這張臉給捏碎了,但是他隻能臣服一般地說:“沒有!”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唐黛說罷,轉身向外走去,就這麼大刺刺地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他,一個恨她入骨的男人。
他視這種行為為囂張。
他卻不得不跟著她一起走出辦公室的門。
唐乙等的焦急,這麼長時間也不出來,一看到她出來,便忍不住叫了一聲,“小姐,您沒事吧!”
唐黛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說道:“我能有什麼事?難道陶先生還會對我動手不成嗎?”
陶乾的臉已經忍不住開始抽搐了起來。
高坤心裡想笑,他看著完好無損的少奶奶,心知這位陶先生恐怕被他家少奶奶給折騰的不輕。
唐黛轉過身,看到陶乾的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便一臉關切地問:“陶先生,怎麼您不舒服嗎?”
陶乾不得不再一次表現出他強大的忍耐力來,像海水撫平海灘一般,把臉上的任何表情都給抹平,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
“哦,那您盡快吧!我還給紀銘臣準備了慶祝宴,不要錯過了飯點!”唐黛一本正經地說。
陶乾差點被氣的吐了血,他剛想說話,她就拿出手機說:“哦,我差點忘了郵件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弄。”
陶乾隻好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叫人帶了崔浩立刻去審。
他在裡面審人,他不知道唐黛就在外面看著。
這一幕並不少見,以往唐黛也經常如此,所以即使有人看到,也不會說什麼。陶乾的人看到居然都沒人阻止,好像唐黛在外面看著再正常不過的,他們這些小人物,自然也不敢隨便多事去阻攔。
陶乾的確很抓緊時間,上來就直奔主題。
剛才崔浩已經把事情經過都說了,現在也沒必要再瞞著,所以說的很痛快。
案發的經過和他說過的沒有兩樣,但是讓唐黛意外且驚喜的是,那把刀上的指紋,竟然是崔浩給弄上的。
如此一來,崔浩便成了制造偽證之人,雖然這對紀銘臣來講是痛心的,但是能救紀銘臣,唐黛也管不了那麼多,心裡隻有慶幸了。
崔浩講了他如何從闫鷗手中拿了刀子的經過,當然竊取紀銘臣的指紋這件事一點都不困難,因為他和紀銘臣是同事,在一棟樓裡辦公,不管是會議室或公共衛生間,哪怕指紋不全,也足以讓他把五枚指紋給集全了,然後弄成他需要的模樣。
崔浩所學的,用在了這個方面,不得不說十分的遺憾。
唐黛看向高坤說道:“你讓人去查一下,崔浩欠錢的人是不是受人主使?”
“是的,少奶奶。”高坤立刻會意地去打電話。
案發的經過是這樣的,紀銘臣與唐黛在樓上,闫鷗先到了別墅,崔浩跟著到了,崔浩帶著手套與腳,就是單位裡發的那種,一會兒再次現身的時候都不用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