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找趟董奇偉!”唐黛說著,已經匆匆往外走了。
晏寒厲搖頭,他幫了忙,還沒親熱到,老婆又走了。算了,隻有等這件事過去,她才有心情吧!
唐黛焦急地等著董奇偉,過了一會兒,他才匆匆趕來,一見她就問:“唐小姐,有急事嗎?我正在查案子。”
唐黛點頭說道:“是的,我有發現,我想問問,那天你帶人過去,後來有沒有不是你帶的但又出現在現場的人?”
董奇偉問她:“您這是什麼意思?”問完,他想到一種可能性,臉色微變的不悅,說道:“唐小姐,您是在懷疑我的人?”
顯然,他是不願意承認他的人是有問題的。
唐黛說道:“董隊,你也不要不高興,我隻是在想,既然模擬不出闫鷗自己拿刀捅自己的那個刀口,那麼現場有第二個人的可能性就太大了。可是從你們進來一直到離開,這其間是不可能藏人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人混在你的人之中出去的,你仔細地想一想,就算是排除一下可能性,也好!對不對?”
董奇偉嘆氣說道:“唐小姐,我隻是心裡別扭,我當然不會放著線索不去查的。讓我仔細想一下。”
唐黛點點頭,沒有說話,生怕打擾他回憶。
他說道:“我記得那天去盯晏寒墨的隊伍中,有一個人說是有些鬧肚子,沒過去,後來我帶人過去的時候,是沒有他的,他給我們的一個隊員打了電話,然後才趕到的別墅。”
“她是比你們後到的嗎?”唐黛問道。
董奇偉搖頭說:“沒有注意,但是我的確在現場看到他了,我還問了一句他肚子怎麼樣了,他說沒事了。”
唐黛問董奇偉:“能不能控制住他?”
董奇偉猶豫地說:“這不太好吧!”
唐黛明白,如果弄錯了,不是那個人,恐怕會傷了隊員的心。
唐黛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不是在查案子嗎?你不能不能叫他和你一起去查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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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董奇偉問她。
唐黛答道:“然後我希望我能用特殊的辦法。”
“什麼特殊辦法?”董奇偉問道。
唐黛說道:“既然你不想傷了同事的心,那我想請求用催眠,如果他不是那個兇手,他也不會記得我問了什麼。”
“這……”董奇偉猶豫。
唐黛說道:“我知道這樣的辦法有些欠妥當,可我想快點救出紀銘臣,你要知道拖的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董奇偉嘆氣說道:“好吧!這也當為他洗脫嫌疑了。”
唐黛明白董奇偉這是在自我找個理由,不讓自己那麼內疚罷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隻要能查證了事實就好。
她對董奇偉做了一系列的囑咐,然後兩人各自去安排了。
過不多時,董奇偉便到了咖啡廳,很快房間裡進了一個精神的小伙子,他進來便問:“董隊,您找我來執行什麼任務?”
董奇偉給了他一張照片說道:“根據線人的消息,對面的樓裡藏了一個毒販,我一會兒要離開,你在這兒盯著。”
“董隊,毒販不應該是輯毒隊的事嗎?”男人問道。
董奇偉看向他說:“崔浩,目前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這裡,線人是我的線人,我不能把線人暴露了,明白嗎?”
“是!董隊!”崔浩立刻應聲,然後坐到窗前。
“我去趟廁所。”董奇偉說著,出了房間。
過不多時,董奇偉回來了,他問:“怎麼樣?有發現嗎?”
“目前沒有。”崔浩說道。
敲門聲響了起來,董奇偉警覺地叫:“進來!”
唐黛推門而入,叫道:“董隊,我剛才看著像你,還真是你啊!”
“哦,唐小姐啊!”董奇偉叫了一句。
唐黛走進門,看了眼崔浩,問董奇偉:“你的同事嗎?”
“是的,他叫崔浩,這位是唐小姐。”董奇偉介紹道。
崔浩看向唐黛叫道:“唐小姐。”
唐黛看著他,微微地笑著。
他隻覺得她那彎彎的眼睛,盈盈又柔亮,說不出的好看,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就好像身在花海之中一樣,那瞳微微地動著,一下、二下、三下,他似乎看不到任何人了,他的眼前,隻有她。
唐黛問道:“崔浩,這是在夢中、在夢中,你的秘密,沒有人知道、沒人知道!”
崔浩的表情,變得有些怔怔地。
唐黛輕輕地說:“現在請你坐下!”
崔浩彎腿,坐在了沙發上。
董奇偉瞪大眼睛,看著這神秘的催眠,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唐黛的聲音很輕很緩慢,“闫鷗死的那天,你鬧肚子了?”
“……沒有!”崔浩猶豫一下,說道。
董奇偉知道答案了,他閉上眼,心中痛惜無比。
崔浩是個好苗子,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呢?不但被敵人利用,居然還殺了人!
唐黛又問:“那天你原本應該跟著晏寒墨的,你沒去,你去了晏寒墨的別墅,是嗎?”
“是的!”崔浩答道。
“在別墅裡,發生了什麼?”唐黛又問。
“我到了別墅,一個男人已經到了,他遞給我一把刀,然後我就……他說……”崔浩有些語無倫次,顯然這已經觸及到了他最不堪之處,最想要隱瞞的那個點。
唐黛應該慶幸他並不是一個在這行幹久的刑警,那樣的話,她恐怕無法穿透對方堅硬的心志。
唐黛輕輕地說:“這隻是你的夢,是你的夢,沒人能夠知道你的秘密,你可以拿出來放肆地想,他說了什麼?”
“他說,兄弟,輕點!”崔浩的汗已經落了下來。
“你用力了是嗎?”唐黛又問。
“是,不然主人不給錢,他說務必要人死的。”崔浩的汗流了滿臉。
唐黛問他:“你們之前有過打鬥嗎?”
崔浩說道:“那隻是假象,做樣子罷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聽主人的話?”唐黛問他。
“我在外面欠了賭債,他們說再不還錢,就要到單位去找我要債,我不敢讓領導知道,所以主人給我打電話,我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催浩的聲音,平靜了一些。
“殺人後,你藏在哪裡了?”唐黛問他。
“我……藏在了後院,後來我聽到人們進來,開始搜查屋子的時候,我便佯裝搜完後院,走出來,因為大家知道我要來,所以沒人注意到我。”崔浩的聲音小了一些。
如果不是唐黛之前囑咐過,不管發生什麼事,催眠之中,不能出聲。不然他早就破口大罵了,他知道崔浩愛玩牌,可是並不知道這家伙居然還敢去賭錢。
唐黛說道:“好了崔浩,你可以醒來了!”
崔浩睜開眼睛,他顯得有些迷糊,似乎還沉浸在夢中似的,看到唐黛和董奇偉,他有些結巴地問:“我剛才……怎麼了?”
唐黛說道:“你剛才說夢話了。”
如果崔浩是無辜的,唐黛會抹去剛才問的一切,可如果崔浩就是兇手,那她就會讓他記得他自己說的一切。
崔浩一臉的震驚,他還記得剛才的夢,他以為那是個夢,跟著他慌亂起來,他結巴地問:“我、我,我都說什麼了?”
董奇偉面色陰沉,怒不可遏地說:“你什麼都說了,紀局是怎麼對我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崔浩的心防已經徹底被攻破,大亂地說道:“對不起,我……我也不想,可是……”
他說著嗚咽了起來。
唐黛輕聲叫道:“董隊,出來一下。”
董奇偉看她一眼,和她走出門去。
唐乙跟著出來,高坤則看著房裡的崔浩。
唐黛說道:“事不疑遲,我們還是把他帶回去,交給陶乾的好。”
董奇偉著急地說:“這應該我們的人來審的。”
唐黛反問:“別忘了,你現在不跟這個案子。難道你要讓陶乾抓到把柄,在家歇著嗎?”
“我……”董奇偉啞然,他泄了氣,說道:“好吧!”
“我和你一起去。”唐黛說道。
她是擔心董奇偉對付不了陶乾,像陶乾那樣的人,最是目中無人,恐怕不會將董奇偉放在眼裡。
幾個人回了局裡,陶乾聽說唐黛來了,倒是勉為其難地見了她,但是一見面,這話說的就不怎麼友好。
“怎麼?你想起什麼來了?”陶乾看著她,目光玩味。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唐黛是來自首的。
在陶乾眼裡,他還是把她看成和紀銘臣是一伙的,是殺了闫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