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蘊說不用這樣麻煩,“你不過去也沒什麼,孕婦困覺,她們都懂”
許涼眼睛裡帶著剛睡醒的水汽,衝他眨眨眼皮,“她們說不準會出去逛,我也可以一起”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啊。葉輕蘊一邊笑著一邊給她穿衣服,許涼也投桃報李,坐在他腿上,幫他打領帶。
許涼把領帶節往上一拉,葉輕蘊順勢矮了身子,兩人目光一觸,通身過電一樣起了微妙的戰慄。
葉輕蘊一面警告自己,一面卻不由自主地吻住她的嘴唇。等許涼嚶嚀一聲,他就把舌頭滑進她口腔裡搗亂。
兩道身影糾纏成解不開的結,最後他喘著氣,臉埋在她頸窩裡,悶聲說:“你懷孩子,我比你還難受”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道嚴厲的女聲,“你和阿涼不睡一間房就不難受了”
葉輕蘊將許涼放下來,嘆了口氣,開門看見母親一臉不滿地站在外面。
他什麼辯解的話都還沒出口,就直接被判了刑,“今晚你睡廂房,我讓人守在門口,看你怎麼作惡”
葉輕蘊收拾妥當,擰著眉頭到了汽車旁,正準備去公司。
邢二大概聽說了他被下禁令的事,跑過來幸災樂禍地說:“你說說你,好歹也三十來歲,還這麼血氣方剛。偏偏還被舅媽給逮住了,唉,你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葉輕蘊冷笑著,一把將邢二按在引擎蓋上,“正找不著地方出氣呢,你倒自個兒送上門來了。還敢看我笑話,信不信我讓你那倆孩子成你邢家的遺腹子?”
邢二意識到他真著了惱,可文治武功都不是他的對手,隻好道:“哎,你倒真舍得下手。能不能世界大同地把你對阿涼的懷柔政策,也對哥幾個施展一把”
葉輕蘊放開他,臉色恢復往常的疏淡模樣,哼聲道:“跟她比,你還真敢想?你要再皮痒,我一天幫你治個三次”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邢二這才想起找他有正事,硬著頭皮跟著上了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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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打鬧慣了的。一談起正事來,便槍口一致對外。
“你聽說了沒,顏藝珠要嫁給霍濟舟”,邢二完全一副說笑話的語氣。
葉輕蘊淡淡地說:“他們倆在一起正好,省得禍害別人”
“顏遠航可沒那麼傻,把一座金山送到霍家去打水漂”
“可顏藝珠是多瘋的女人?她這是在逼她父親做選擇,要麼賠上一個對外擔保,要麼賠上顏家的半壁江山加一個掌上明珠”
邢二覺得自嘆不如,“這心性,比男人還狠辣。她也不怕把她父親氣得心髒病發作。不過顏遠航不是還有個兒子麼?顏藝珠這麼走火入魔,就算是給嬌寵廢了。還不如把他那私生子給召回來,把皇太女給替下去”
葉輕蘊眯了眯眼睛,“可是,皇太女已經有動作了。誰能保證顏遠航比她出手更快?”
邢二很有信心地說:“你啊,助顏遠航一臂之力,他也不怕自己將來後繼無人了”
葉輕蘊語氣裡帶著少有的猶豫,“這是個……不能被推出去的人”
自從童湘去找寧嘉柔之後,順著線索往上查,就挖到了顏藝珠的居心。但自己欠了寧嘉謙一次,所以就要保證他能過上平淡安穩的生活。
顏氏太子爺的位置,是個權杖,但也是火坑。
葉輕蘊下了車,就看見霍濟舟上了一輛明黃色的蘭博基尼,左右一個妖娆女人,也不怕她們身上的香水味把她給燻得看不清紅綠燈。
就因為夏清江和他有同一款車型,隻開了一次就沒再開出來。
葉輕蘊看著跑車絕塵而去,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麼招展給全世界看,無非是在昭顯顏藝珠口頭定下的未婚夫極其不靠譜,她嫁了也就毀了。
她就是在賭顏遠航對她有幾分疼愛而已。
可憐的女人。
晚上葉輕蘊要去參加一個晚宴,給官邸打了電話,說自己將晚一點回家。
許涼在電話那邊柔聲細語地叮囑,“不要喝酒啊”
葉輕蘊有些賭氣地說:“反正我們又不住一間房了,也燻不著你和寶寶”
接著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道罵聲,“臭小子,你怨氣還挺大!”
他成人之後,還沒這樣被人罵過。母親在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就把他當成個大人。現在這句“臭小子”,既讓他覺得訕訕,又覺得親切。
剛要說話,就聽許涼弱弱地說:“大家都在,開了免提”
葉輕蘊簡直要被她氣笑了,真就納悶了,明明娶了一隻豬,自己還老是怕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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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周末愉快!\(^o^)/~
☆、293.有人天堂,有人地獄
下午把公事處理完,葉輕蘊剛要出辦公室,方譽就來了。
“葉先生,用不用帶一個秘書”,方譽提醒道。
葉輕蘊立刻會意,像今晚這種場合,帶一個女伴看起來會好一些。但自從和許涼的感情好起來,他就距其他女人八丈遠。更不要說她現在懷著孩子,敏感多思,一傳到她耳朵裡,雖然她會理解,但葉輕蘊不想她有任何不舒服。
他想也沒想便說,“算了,就我們去。帶個能喝的高層去,要真有拼酒的瘋子,也好臨時應付”
方譽早料到他是這種反應,但自己在這個位置,不面面俱到罪責也在自己。
帶夠了人手,一行人分別上了車。那架勢就像皇帝出行一樣。
今晚的酒會是因為一個合作項目,算是華聞拓展市場的試水方案。
在葉輕蘊眼裡,要把華聞做大,就不能僅僅盯著電器行業這一塊。就像貝櫻的投資,遍布各行各業。
他要把自己手中的資源利用到最大化,把華聞和貝櫻打造成實業和虛擬經濟的雙劍合璧。
所以這個項目的接洽他才會親自到場。
酒會的主辦方並不是華聞,而是另一家公司。各處璀璨華燈,伊人美酒,是葉輕蘊見慣了的場合。
方譽和陳修跟在他身後,如果有人上來敬酒,他們會幫著擋一擋。
合作方公司此次項目的工作人員也過來,跟葉輕蘊說話的時候,聲音都發抖。
畢竟他是眾多大佬當中最具權勢和威望的那一個。
在場除了商界人士,還有好幾位官員。葉輕蘊對他們都熟悉,彼此熱絡地攀談著。
不一會兒燈光氤氲起來,舞會開始了。合作公司裡的美人群群出動,邀請各位大佬去跳舞。
池中人影蹁跹,裙擺蕩漾,眼波迭起,既醉人,又銷魂。
葉輕蘊身邊幾位官員都被邀請了去,人人臨走前都臉上猶豫。畢竟能撈著和他說話的機會不多,但美人又實在熱情。
葉輕蘊抽著雪茄,善解人意地說,大家不必顧及自己。本來就是過來放松的。
於是他身邊的人走得剩下三四個,都抽著雪茄陪他。似乎這種犧牲娛樂的陪伴方式,能和葉輕蘊增添幾分親近似的。
不時也有幾位華衣美人過來邀請他,不過都被婉拒了。合作公司老總見他對女人並不太感興趣的樣子,便隻好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舞會進行到一半,霍濟舟才挽著顏藝珠的手姍姍來遲。
霍濟舟還是那副陰鹜的樣子,顏藝珠仍高高在上,打扮明麗。霍濟舟雖然比她高,但氣勢卻矮她一截,看起來陰盛陽衰。
聯想最近兩人之間的傳聞,好奇的目光便在他們身上打擠。
不過兩人定力是足的,毫不在意地過去和主辦方打招呼。
顏藝珠看見葉輕蘊,嘴角的笑容在暈開的燈光下明明滅滅,“沒想到葉先生也在”
葉輕蘊淡淡笑了一下:“顏小姐,真巧,又碰到你了”
這句話聽在鑽牛角尖的人耳朵裡,就是“又碰見你了,真倒霉”。
顏藝珠自己咂摸著,臉色頓時一片陰影。
霍濟舟拍拍顏藝珠的手,用一貫的吊兒郎當的語氣說:“今晚好像有美人獻舞,現在還沒人,可見我們來早了”
舞會開了有一會兒才到,卻說來早,主辦公司負責人的臉色頓時落下三分。
沒人接話,場面頓時有些尷尬。倒是霍濟舟帶來的兩名女子當中的一個嬌笑道:“霍少別急嘛,等會兒就有熱鬧看了”
她笑靨如花,眸子卻又黑又冷,像蟄伏在湿夜裡的蛇。
葉輕蘊看了這名女子一眼,很快又移開目光。
霍濟舟百無聊賴地嘆了一口氣,尾音剛落,舞池中央緩緩升起了一個圓臺。一名身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帶著面具,赤著一雙白嫩的腳,嘴唇銜著一枝玫瑰,姿態妖娆地被追光照耀。
全場的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眾人還以為是一個妖精偶然降落人群中間。
她在圓臺上肆意起舞,腰肢如緞,纖細柔美得如藤蔓一樣,纏住人的視線。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步下圓臺,大家不由自主地退到一邊,舞池成了她獨舞的領地,沒人敢在這時與她一較高下。
她纖臂揮灑,誓要把心裡的憤懑給釋放出來,所以每個動作都帶著力量和仇恨;
她細腰輕擺,是個吃人精血的妖孽,沾不得,但卻人人都想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