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蘊疑惑地看了潘老一眼,打開一看,卻是留僕園的地契。
“這個怎麼到了您手上?”,葉輕蘊問道。
潘老眼神有些復雜地說:“畢竟留僕園是阿涼的奶奶與外婆給她留下的遺產。所以梁晚昕偷盜,並且售賣園子的事兒,我一直派人關注著。聽說警方已經追查到園子的房產證,並且交到了你們手上,現在這張古老的地契,也該一並物歸原主了”
葉輕蘊很快便反應過來,“當初在梁晚昕手裡,買下留僕園的人,是阿涼的母親?”
潘老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猜到了,苦笑著說“的確是她。這麼些年,她一直在美國,因為舊事心結難解,便多年未回國。但其實心裡一直掛念著阿涼。梁晚昕把主意打到阿涼的財產上,她一萬個不依。便授意下屬,與梁晚昕接頭,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那麼到警察局揭發梁晚昕的,也是阿涼母親的人了。葉輕蘊暗襯,她必定是個果決聰慧的人,否則也不會隻用了一招,就讓梁晚昕身陷牢獄。
這樣看來,阿涼和她母親性格上真差了十萬八千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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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了,哎,本來會早一點的,但沒吃晚飯,餓得四肢無力,煮了點餃子來吃。說好的減肥呢/(ㄒoㄒ)/~
☆、233.睡吧,葉寶寶
雖然房契拿回來了,葉輕蘊還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如何跟許涼提起這事兒。畢竟她對於她母親的事有些敏感。
想到這兒,心裡不禁苦笑,潘老還真看得起自己,什麼疑難雜症都交給他,真以為他是阿涼的再世華佗。
潘老大概看出他的為難,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便出了書房。
一到客廳,便看見許涼同舅媽何思芩聊得正起勁。
葉輕蘊坐到她旁邊去,喚了何思芩一聲,這才笑吟吟地看著許涼,問道:“聊什麼了,這樣高興?”
許涼正了正臉色,“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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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蘊笑了一下,也未深問。
到了中午,潘承銘同潘宇東父子兩個才回來。聽說是去拜會潘承銘的恩師了。
潘承銘一見許涼,自然兩眼放光。
許涼不等他說話,先脆聲叫了一句“舅舅”。這句稱呼,潘承銘等了二十多年,此時終於如願以償,心裡五味摻雜,不知不覺,眼眶便紅了。
他扭過頭去,抹了一把眼睛,說:“阿涼來了也不說一聲,早知道,我就在家等著了”
許涼見他如此情狀,心裡十分不忍,但他若無其事地聊天,她也隻能順著話說,“反正舅舅還有假,但時候我回家勤一些好了”
潘承銘聽了這話,自然高興。轉臉又看葉輕蘊也在,兩人便相互打了招呼。
上一次潘承銘在家的時候,還未和許涼相認,此時一家團圓了,自然和和美美,等時間一到,便入了席吃飯。
家裡長輩都在,敬酒當然不能推辭。推杯換盞之間,葉輕蘊自然也喝了不少。
他胃不好,許涼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默默盛了一碗熱湯,推到他面前去。
葉輕蘊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一雙微醺之間湿漉漉的眼睛,看了許涼一眼,便不再逞強,勸在座的各位都少喝兩杯。
他們少喝了,葉輕蘊自己就不用陪著喝了。
一場酒量拼搏比較,在剛開始,便落下帷幕了。
許涼對這個結果當然十分滿意,不斷給家人夾菜,每夾一筷子,還要自己編一句吉祥話,一時間滿堂笑聲,氣氛火熱溫馨。
當輪到葉輕蘊這兒的時候,許涼用公筷將肉炒白茭放到他碗裡,但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他需要什麼。
他是個幾近完美的人,容貌背景權勢都不缺,不僅不缺,甚至得天獨厚。此刻他坐在那兒,戲謔地看著她,神姿秀骨,仿佛天地為之一靜。
許涼轉眼看了其他人,之間他們都含笑等著自己的下文,她靈機一動,一本正經地說:“祝葉先生的太太越來越漂亮”
話音一落,哄堂大笑。葉輕蘊則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你這是犯規”
許涼強詞奪理,“這怎麼算犯規呢,難道你心裡不這樣盼望著麼?”問到最後一句,已經在磨牙了。
葉輕蘊順口便說:“我從沒這樣盼望過”,見她眼神惱怒地掃過來,他眸光似水地望著她,“因為我太太已經夠漂亮了”
許涼臉頰騰地紅了起來,被長輩們曖昧欣慰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隻好坐下來,將臉埋進飯碗裡——論臉皮厚,自己果然不是他的對手。
即使許涼已經結婚,長輩們仍給了紅包。她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拿那麼厚一摞紅包,到底不好意思,便說:“算了吧,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潘承銘卻異常堅持:“這裡隻有我們一家人在場,誰會傳出去?再說,以前每年我都有給你發紅包的願望,但隻因其中有些不便,一直沒能實現。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地發紅包給你,難道舅舅這點兒心願,阿涼也不肯幫著完成麼?”
他語氣裡帶著滄桑和感慨,許涼不好再推拒,便順勢接下了。
不僅是她,潘家一視同仁,連葉輕蘊也有。他倒是沒說什麼客套話,大大方方收下了。
許涼本想看他尷尬的樣子,無奈葉先生處處都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簡直讓人可惜嘆氣。
因為晚上要在葉家過年,等一家人吃過午飯,夫妻兩個便告辭從潘家出來。
長輩們自然少不得千叮萬囑,讓他們一定時時記得回家來。許涼和葉輕蘊一一應承下來,這才上了車離開。
回到官邸的時候,庭院裡的人比平時少了一些,隻因即使是下人,要是要過年的,老太太讓微娘給他們發了過年津貼,讓他們都回家過春節了。
但四處看著卻不冷清,車道兩邊的樹上都被掛上紅紙,或是小燈籠;矮一些的植物,則被花藝師傅修飾成“福”“壽”的字樣。每個角落都透著喜慶的年味兒,滿眼的熱鬧。
他們一進客廳,聶緹便知道葉輕蘊喝酒了。他一喝酒臉就會變得微白,眼睛看起來更加黑亮。
她便埋怨起來,“不能喝酒還不知道節制,你有幾個胃能折騰?”
葉輕蘊笑道:“隻喝了兩杯,不礙事。再說還有阿涼看著呢,那酒實在不錯,如果她不叫停,恐怕我還要多飽飽口福”
聶緹哪裡不知道兒子這是怕自己責怪許涼沒攔著她喝酒,便無奈笑道:“行了,幸好有阿涼,否則天上都是你的腳印”
葉輕蘊微微一笑,沒再說話。拉著許涼一起上去換衣服了。
即使喝得不多,葉輕蘊頭仍有些暈,換了衣服,到臥室裡躺下,睡之前,還問許涼想不想睡一會兒。
許涼說不困,看他依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眨了眨眼睛問他:“你這是想讓我給你唱催眠曲嗎?”
葉輕蘊瞪了她一眼,迅速把眼睛給閉上了。
看著賭氣的葉先生,許涼走到床邊,妥協道:“要不……我陪你睡一會兒?”
他不為所動。
看來還得要實際行動才行啊,許涼脫鞋上床,鑽到他懷裡,不出所料地看他嘴唇輕輕抿了抿。
這傲嬌的模樣,許涼稀罕得不行,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輕輕說:“睡吧,葉寶寶”
葉輕蘊顯然對她的稱呼十分不滿,懲罰性地用手臂將她鎖得更緊,終於抵不過睡意,意識模糊起來。
許涼本就睡不著,大白天的,兩人呆在臥室裡不出去也不像樣子。便輕輕將他的手臂挪開,怕他被驚醒,動作十分緩慢,等許涼脫身,已經幾分鍾之後的事了。
她剛轉身,正要出門下樓,便聽他忽然喚了一句“阿涼”。許涼嚇了一跳,全身戰慄了一下,苦巴巴地扭頭一看,有驚無險,他仍睡得香甜。
接著便聽他閉著眼睛,又喚了她一聲,含含糊糊的聲音一落,他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竟然在夢裡無聲笑了起來。
這無意識的笑容既幹淨又甜蜜,笑得許涼滿腔柔情:大概有個人真的很愛你,才會隻是在夢裡叫了一聲你的名字,就能牽著唇角笑起來吧。
許涼一直到下樓,臉上的笑容仍沒有隱去。聶緹見她隻身下來,便問:“輕蘊呢?”
“喝了幾杯酒,有些犯困,這會兒睡著了”,許涼答道。
聶緹也沒多說什麼,隻道:“家裡的小阿姨隻留了兩三個,有一個還得在老太太跟前照顧。晚上是除夕,要張羅一桌子菜呢,微娘那邊恐怕忙不過來,我們都過去幫把手吧”
許涼說好,兩人便往廚房裡去。
到了一看,裡面人手並不像不夠的樣子。聶緹這才反應過來,“瞧我這記性,你爺爺和爸爸特意叫了人過來幫忙,幸好他們周到,否則就我和你的手藝,也不知道今晚幾時才吃得上飯了”
許涼抿了抿唇:“既然來都來了,我就在這兒打打下手吧,其他的我不行,包餃子還是會的”
聶緹笑道:“對,到時候那麼一大桌,也算有我們的功勞了”
微娘是大廚,幾道大菜就夠她忙活的了。聶緹隻能幫著炒幾道小菜。許涼則是把餃子的花樣都包遍了,四種不同外形,整齊漂亮,瞧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一起包餃子的是許家一位上了歲數的老婆婆,雖然自許涼長大後,便不常見了,但兩人一聊起來,也有不少話題。
談笑間,許涼便把任務給完成了。聶緹在一旁笑著誇道:“阿涼手可真巧,以前沒注意,還不知道你有這手藝”
許涼謙虛道:“我在網上學過一段時間做菜,菜沒學會怎麼做,隻學了這個”
聶緹聽了便笑起來。
葉輕蘊下樓來,四處沒找見許涼,後來還是循著聲兒找到廚房去。
進去一看,她正在學擀餃子皮,系著碎花圍裙,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了面粉,看起來可愛又好笑。
葉輕蘊走到她背後,突然出聲道:“學得還挺認真”
許涼嚇了一跳,扭頭看他立體深邃的側臉近在眼前,嗔怪道:“你怎麼不出聲兒?”
他懶懶地說:“想著試試我們之間有沒有心電感應,事實證明,我們還真缺點兒默契”
瞪他一眼,許涼問道:“被我電到沒有?”
葉輕蘊:“你又不是發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