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汽車司機嚇得腿軟,汗順著腦門兒直往下流。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他想要命,就不得不把車給停下來。
這時候四輛汽車都下了人來,穿著便衣,為首的那個繃起下颌的樣子著實唬破人的膽子。
黑色汽車四面圍著的人,拿著棍子在車窗和擋風玻璃上重重敲打,將裡面的人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個抱著頭卻無處可躲,隻能任玻璃飛濺。
最後還是司機扛不住暴力,先開了門,祈求為自己這份主動,能被他們放過一馬。
他跪在地上不住求饒,而車後面的人眼見司機叛變,也隻好開了車門下車。
歹徒全都落網,被一一擒住,嘴裡不住告饒。為首的那個更是貪生怕死,兩隻手被手銬鎖在背後,諂媚道:“我們隻是受人指使,隻要各位不為難,多少錢都好說!”
這話說得響當當,並且豪氣,嘴裡開銀行似的。
此時那輛黃色古董車又不急不緩開了回來,上面下來一個穿著簡潔大方的女人。隻見她冷冷地眼梢微挑,明明容顏嬌媚,此時因為這份冷酷,看來剛柔並濟。
她剛好聽到那人說了這話,便嘲諷一笑,“那你不如好好算一算,多少錢能買你這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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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噠,終於可以睡覺了,晚安,麼麼(* ̄3)(ε ̄*)
☆、219.真相
這位領頭的男子,許涼不認識,但陳修卻一眼認出他來。正是霍濟舟身邊的走狗,向於海。
向於海環顧四周,對方的人手是己方的三倍之多,自己的人被包圍得嚴絲合縫。此時除非突至天兵天將,否則栽在這裡是一定的。
他手腳都被人鉗制,此時動彈不得。而那位被自己當成目標的許小姐,此時昂著下巴俯視他,就像垂眸看著一粒低到極處的塵埃。
從這個位置,能清晰觀察到她潔白優美的下颌線條,給人一種神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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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於海心道果然絕色,先前還不信她能牽制住葉輕蘊,但此時看來,童湘那個女人說得還是有幾分可信。
陳修見他那雙髒眼睛正在偷窺葉太,一腳踹上去,向於海悶哼一聲,重重趴跪在地上,嘴角沁出血來。
等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滿臉是灰塵地直起身來,向於海往旁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笑道:“陳修,你跟在葉輕蘊身邊這麼久,還是個野蠻人。先禮後兵,不管多少年你也學不會”
陳修板著臉,不想跟他費話:“對你這種雜碎,用不著”,他蹲下去,一把扯住向於海的頭發,將對方的身體扯得直往後仰,“誰讓你這麼幹的?”
向於海喘著粗氣,笑容詭譎,“你這麼隨便打人是犯法的,我隻是正常行駛而已,半道上卻被你堵住。等會兒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他故意把字眼咬得很重,淡紅色的血水從嘴角飛濺出來,故意惡心人。
陳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他這樣倒打一耙,簡直讓人心裡窩火。他帶來的人看向於海到這時候還嘴硬,不由自主逼近,想教訓這混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許涼在一旁冷眼看著,掃了一眼滿臉倉皇,恨不得在陳修的人手裡縮成一團的司機。沉吟半晌,她揚聲把陳修叫了過去。
等陳修在回來,便把司機拎到一邊,司機以為要拿自己開刀,兩股戰戰,嘴裡求饒聲不斷。
陳修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會意,撸起了袖子,對向於海等人拳打腳踢。
一時哭喊聲不斷,郊外荒涼的道路上塵土四起。
而在陳修手裡司機哪裡經得住這種場面,整個人更加惶惑,生怕厄運降臨在自己身上。他這把骨頭可受不起那等磋磨。
一股黃色液體便順著他的褲管熱熱地淌到地上。等他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小心翼翼地扭頭,卻見陳修兇神惡煞地瞪著自己。
司機瞬間魂飛魄散。
陳修隻怕這種腌臜場面髒了許涼的眼睛,便道:“葉太,接下來的事都交給我吧”
許涼卻淡笑著搖了搖頭,“我要是不去,怎麼釣得出幕後那個人?”
在各種恐嚇受驚之下,司機聲線不穩地把他知道的那部分和盤託出。
他隻道並不清楚綁架許涼的人是誰,向於海隻告訴過他擄人後汽車到達的地點,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
陳修再三警告,司機帶著哭腔說,他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
這時候另一邊的拳腳聲音漸歇,陳修的屬下過來說,除了向於海,其他的都是小嘍啰。但向於海是塊硬骨頭,自從上次霍濟舟把他從牢裡撈出來,他更是對其忠心耿耿。
這種程度的逼問,恐怕沒什麼好料可以問出來。
陳修點了點頭,斟酌著要不要先帶向於海回去。
旁邊的許涼卻開口道:“既然遊戲都玩兒到這兒了,半途而廢豈不可惜?”
陳修看過去,她滿眼玩味,便問道:“您的意思是?”
許涼圍著那輛四面透風的黑色汽車轉了一圈。又看了看陳修手下們的車,指著其中一輛道:“讓這個司機上車,帶我們過去”
陳修順著許涼的手一看,她所指的那輛和向於海他們的車型一模一樣,辦法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但葉太金尊玉貴,萬一有個閃失,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加一塊兒,也頂不住葉先生的衝冠一怒。
許涼覷他一眼,安撫道:“放心吧,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麼脆弱”
對上她堅持的目光,陳修隻好妥協,將司機往許涼挑中那輛車的駕駛位上一送,他自己則做到副駕駛位上。
等許涼上了車,陳修面無表情地將腰上的槍拿出來擦了擦,幽幽地對司機說:“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不然它將打穿你的太陽穴”
司機差點兒又尿了一次,他看都不敢往旁邊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惶然保證道:“不敢,不敢”
旁邊坐著個隨時能要命的閻王爺,司機不敢耽擱,一路掌心出汗地把人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廢舊工廠。
裡面守門的人看見車子開了過來,將門打開,又迅速關上。
陳修觀察了四周的形勢,這裡十分空曠,好在沒什麼遮擋物,一眼就能看清對方在此處分派了多少人手。
人不多不少,有六個,他估摸著裡面大概隻有一兩個。因為目標沒到,守在裡面也不起作用。
看汽車裡的人好一會兒都不見下來,那些嘍啰心裡起疑,一步步靠近。
這時候司機突然下了車,對那些人呵呵一笑,聽見身後有關門聲,扭頭一看,那位也下了車。趕忙把目光收回來。
其他人看這是個新來的,便狐疑問道:“六猴兒,怎麼向老板沒來,你反而帶了個新人過來?”
被稱作六猴兒的司機嘴角抽搐一笑,“這位兄弟是向老板的得力助手,路上出了點兒事兒,多虧了他,我六猴兒才能安全再和大家碰頭啊”
其他人一看陳修身姿筆挺,一股剛硬氣度,不由信了幾分。
再說這六猴兒一向膽小怕事,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耍什麼心眼兒。
眾人便收了疑心,隻問:“票呢?”,他們說的票,正是被綁的許涼。
這時候陳修拉開後座的車門,一把將許涼拉出來。
其他人看見下車的女子怯生生地含淚,五官絕美,皮膚水靈白皙得如同凝了凍似的,不由眼睛都直了。
其中一個更是淫笑道:“這麼個美人兒,要是等會兒童小姐開恩,哥兒幾個——啊?”,說著搓了搓手,後面的話有多髒,不言而喻。
那女子面上更怕,眼中凝露,更嬌滴滴地梨花帶雨,勾得人心裡又酥又痒。
陳修不著痕跡地往前一檔,萬年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浮起一層淡笑來:“我看還是先把她關起來,等我老板到了之後再說”
說完給司機使了個眼色,六猴兒忌憚他身上有槍,剛才那人對自己說得一清二楚,要是他敢輕舉妄動,即使被人識破,也要先打穿他的腦袋!
六猴兒點了點頭,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裡面早準備好了一個小屋,用鐵皮封著,悶得厲害。許涼被一把推了進去,四周無一件物品,活生生的牢獄。
她環視四周,忽地笑起來,長這麼大,估計今天所見所聞最為特別。隻怕會讓自己終生難忘。
因為這裡的空間異常封閉,許涼絲毫的笑聲都會被無限放大,以她為圓心,帶笑的聲音如漣漪一般四散開去,和空氣相互摩擦。
本完整的鐵牆上卻突然開了一個窗戶,有個滿臉嘲諷的女人將臉給探進來,“死到臨頭,你笑什麼?”
許涼一見那女人,笑得更大聲,“童湘,你也就這點兒能耐”
童湘惱羞成怒道:“我有什麼能耐,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許涼斂了笑:“你把我綁來幹什麼?綁人可是犯法的!”
“綁你怎麼了!葉輕蘊不是視你為心中至寶,許若愚當你是掌上明珠麼?我倒要看看,打今天以後,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滿身汙穢!你身上流的每一滴血都是髒的!”,這些話像淬了毒,每個字眼似乎都打童湘的齒縫中蹦出來的。
許涼眼睛無波無瀾,“童湘,你不如去照照鏡子,看看誰的樣子更髒”,她轉念又問道,“不過你本事也不小,連向於海都能請得動。你什麼時候又和霍濟舟狼狽為奸?”
童湘哼了一聲:“他恨葉輕蘊,就像我恨你一樣”
許涼搖了搖頭,悲憫道:“你真是可憐,瞧瞧你現在,被嫉妒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明明被抓被關的人是她,可許涼倒反過來同情自居,童湘陰沉的目光近乎癲狂,“那不如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許涼抿唇:“期待你沒有底線的下作手段”
“嘭”地一聲,童湘惡狠狠地將鐵窗一關,小小的空間裡重新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剛剛童湘打開的窗口被填上一個顯示器。
漸漸地,屏幕上出現兩個*糾纏的身影,兩人嘴裡“表哥”“表妹”地忘情叫著,曖昧的聲音不斷傳進來,惡心地人直想吐。
接著是那位“表妹”懷了孕,她偷偷生了下來,可生下來的孩子卻沒有下巴,樣子可憐又可怖。周圍的人都罵他是隻怪物,一看見他就要打罵,說他是“*的孽種”。
許涼呆呆地看著屏幕,她明明不想看那上面的情景,但腦子卻一片空白。童湘為什麼要讓她看這些?忽然有個念想如流星一般從腦子裡劃過,可許涼卻沒能抓住。
她像木頭一樣,閃爍的光影在她臉上交替。許涼聽見外面有警報聲,還有打鬥聲,甚至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