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算了,既然她從未出現過,我又何必去找她”,她有些賭氣地說。
葉輕蘊安慰她道:“這也是個寬自己心的辦法”
“不過——”,她又悵然道,“我還不知道有媽媽是個滋味呢”
葉輕蘊聽了,眼眶脹得發疼,“嗯,不過沒關系,有我呢!從小我不是給你又當爹又當媽?你第一次來月事,還不是我——”
許涼大窘,急忙打斷他威脅道:“不許你再說”
他輕笑了一下,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許涼等他的嘴唇離開,卻忽然環上他的腰,踮起腳尖去親吻。
葉輕蘊享受著她難得的主動,扣開她的齒關,溫柔地觸碰她的舌尖。
許涼卻一下子被電到一樣,嘴唇一下子彈開,顏如桃花,兩隻眼睛裡面秋水盈盈。
葉輕蘊正要俯身再吻,許涼卻突然伸出兩隻手掌面向他,隔在兩人中間,唇邊帶著一抹得逞的笑容,說:“葉先生,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西裝”
不等他逮住自己,許涼飛快轉身往屋裡跑去。
葉輕蘊站在原地看她再次鮮活起來,背上帶著兩隻小巧的手印,聲音低低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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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親們,今天有二更哈,不過應該還是有些晚,看文愉快,麼麼噠(づ ̄3 ̄)づ╭?~
☆、217.他這麼沒下限
許家,許若愚正在整理自己新得來的古籍,這些都是他自己從古玩市場上得來的。一個人去,並不帶隨從,有時候甚至還帶條圍巾或眼鏡喬扮一下,以免別人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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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場上,特別是身在現在的位置,便不能將喜好暴露在人前。
他愛書,滿櫃子都是,有些並不是真品,但他並不挑剔,一股腦放在上面。雅俗共賞,真假共存。
有些珍品孤本,則收藏在銀行的保險櫃裡。將來等他走了,全都留給阿涼。
想起保險櫃,他翻書的手頓了一下。近來阿涼和輕蘊的關系越來越好,不像以前,總讓他和父親提心吊膽,就怕他們照顧不到,將他們湊合成一對怨偶。
不過現在看來,兩個相貌都不凡,站在一起,真正的天作之合。
這麼一想,他便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笑著搖了搖頭。
聽見門口有響動,許若愚抬眼一看,卻是父親許叔巖。
“爸,找我有事嗎?”,今天老爺子倒沒出去散步,讓人心裡生奇。
許叔巖走了進去,腳上隻穿了一雙樸素的布鞋。他在位時施政正直,廣納民心,有位受過他幫助的老太太對他感恩戴德,農村人,沒什麼好送的,每年親自做一雙布鞋送來。等老太太死後,她兒媳婦繼續著這件事。
隻要不出門,許叔巖都是這簡單打扮。
許若愚自嘆自己這輩子做官,做到有這一雙布鞋就功德圓滿了。
父子兩個隔著一個小檀木桌坐著,許若愚替父親斟了茶,一股清香茶味飄到房間的角落裡,使人心中生靜。
“阿涼今天,來問我她母親的事了”,許叔巖緩緩開口。
一聲悶響,許若愚手裡的茶杯忽地落在地毯上,沒打碎,裡面的茶水卻浸湿了表面,看起來比別處暗。
許若愚不敢置信地瞪著一雙眼睛,手緩緩地落在兩隻膝蓋上,無可是從地在上面揉著。
“她……她知道了?”,許若愚嘴裡幹得厲害,剛剛喝下去的茶水像瞬間蒸發了一樣。
許叔巖搖了搖頭:“還沒有,但她已經起了疑心。可輕蘊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即使阿涼一時不會深究,但他一定會一查到底”
許若愚失了魂魄一般搖頭,嘴裡念念有詞,“不,不能讓阿涼知道這件事。她是那麼幹淨的孩子,絕不能讓她沾到這種汙穢當中來”
許叔巖不禁一嘆,“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孩子大了,她有自己的主意。就像以前我逼著她和輕蘊結婚,這種事能做一次,但不能有第二次”
許若愚儒雅了一輩子,此時心裡卻恨出血來,“是誰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的?!這事不僅阿涼不能知道,連輕蘊也不能。不然的話,他該怎麼看阿涼?怎麼看我們許家?”
想起女兒好不容易才獲得幸福,絕不能因為父輩的錯事,毀了她一生。
許叔巖苦笑道:“輕蘊有多護著阿涼,你又不是不知道。隻要在她身上有一丁點的存疑,輕蘊都要刨根問底,更何況是關於她母親的事了。這時候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了這麼多,他才回到正題,“我來找你,是因為看著他們小兩口關系突飛猛進,輕蘊說來年就和阿涼舉行婚禮。既然要堂堂正正做夫妻,我們便不能虧待阿涼,那座宅子我年年找了古建築修復名家保養著,趁著著機會,就轉到阿涼名下,就算是她的嫁妝了”
這事本來就商量好的,許家隻有許涼一個女兒,那座聞名整個南方的宅院,最後的主人隻能是她。
許若愚便點點頭說:“最近我也在想這事,雖然葉家聲勢浩大,但我們家阿涼也要有傍身的東西。看她和輕蘊恩愛的樣子,說不定您就要當祖父了”
父子兩個雖說心裡都沉甸甸的,但一想到阿涼,心裡都淌過一絲清亮甘甜,不禁相視而笑。
到了晚上,他們正在談論的許涼正窩在書房裡的沙發上看小說。
葉輕蘊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便將她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來。他在民國翡翠臺燈底下辦公,她則捧著一本書在看。
窗外有呼呼的風聲,時不時將窗戶刮得簌簌作響,襯得書房裡更加寧靜安全。
許涼看的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說,講的是一對相愛的表兄妹歷盡千辛萬苦,終於結為連理的故事。
表哥生在一個官宦世家,可表妹卻隻是個商販的女兒。在等級森嚴的古代,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
他們雖然相愛,但表哥的父母卻不同意。兩人隻好在私下相會中,執手凝淚。
許涼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幹嘛不私奔啊,看人張生和崔鶯鶯多大膽,直接就敢生米煮成熟飯。這表哥也不怕被憋壞了”,她腦洞大開,將自己和葉輕蘊帶入進去,心想依他的性子,早把她給吃幹抹淨了。
葉輕蘊正在查看郵件裡面,從美國發來的報表。這時聽見她嗤嗤地笑,掃她一眼,“收收你那痴相,不然我還以為自己取了個智商鬧虧空的傻子”
“相公,奴家如何惹到你了?”,許涼捻起蘭花指,嗲聲嗲氣地說道。
隻是還不等葉輕蘊再次詆毀她的智商,許涼自己都受不了地打了個寒戰,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葉輕蘊笑吟吟地看著她:“瞧瞧,平時你老說我跟你的智商過不去,就你這樣子,叫我怎麼說得出違心的話來?”
他跟她說話,都是把商場談判的那一套拿出來。縱然許涼有三頭六臂,也絕不是對手。比不贏就不比了,許涼哼了一聲,不再接話,又把注意力深埋在小說當中了。
繼續看下去,書裡面又說,表妹家裡自知配不上表哥。她父親又是個急功近利的人,為了混上皇商,竟要將女兒嫁給一個太監。
就在許涼心裡直吐槽表妹的父親黑心爛肺的時候,表妹滿臉是淚地被那位權勢極大的太監掀了蓋頭。
這位公公不僅一人之上萬人之上,他還長得極其俊美,一舉一動皆可成畫。
可然並卵,表妹心裡,愛的還是表哥。那太監對她十分守禮並且溫和,妹紙心裡想啊,就為他這份謙和相待,也要報答。
便十分賢惠地將太監的宅子給操持得井井有條。俊美太監終於有個像樣的家,雖然身體殘缺,還是耐不住對那位商家小姐的愛意。他一邊想親近他,一邊又為自己的殘缺自卑。
他覺得她就像天上的月亮,而自己就是泥淖,隻能淺淺地享受她的光輝,但永遠不能得到她。
而那位表哥眼見自己心愛的人身陷囹圄,性情大變,發誓終生不娶。在父親死後,繼承家業,考入官場,受皇帝賞識,成了人生大贏家。
最後他和那位大太監鬥智鬥勇,終於將對方置於死地,如願以償地抱得美人歸。
但隻有商家小姐知道,大太監並不是沒有能力贏,而是他終於在對她的虐戀中解脫了。他盼著來生早一點到來,他不會入宮,捧一束她喜歡的紫色鳶尾,日日在她家門前等她。
許涼看得眼淚汪汪,葉輕蘊嘆了口氣,將書從她手裡抽出來。
她強烈支持女主和大太監在一起啊,隻是結局卻不盡如人意。
許涼抹了一下眼睛,瞟了一眼葉輕蘊的下半身,問道:“太監被切了,還能長出來嗎?”
葉輕蘊覺得她思維跳躍到九霄雲外了,一把將她抱起來,往臥室方向走,“這我怎麼知道,你今晚託夢給太監問問”
許涼喪氣地把頭擱在他肩膀上,身體縮在他懷裡,就像某隻精神不好的小動物。
她恨道:“古代怎麼回事,不知道近親不能結婚啊?那位小姐和她表哥生出來的,指不定是傻子”
葉輕蘊腳下一頓,凝神往她臉上掃視一圈,“你怨念怎麼這麼大?”
“我喜歡那個太監”
他又停住了,眼睛眯了眯,語氣危險地向上揚,“嗯?”
隻恨她嘴太快,許涼吐了吐舌尖,“額……我隻是替那位小姐喜歡那個太監,這麼個好男人她錯過了多可惜”
葉輕蘊好笑道:“行了,看個小說也有這麼多話說,趕緊洗了睡覺吧”
但許涼這時候還沉浸在小說當中,“古代人沒有現代人聰明,是不是因為有很多近親結婚,然後多出很多傻子?”
葉輕蘊輕輕將她拋到床上,“你不也是個傻子?”
說完他便覺得失言,小心翼翼地朝許涼看過去,見她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一夜無夢,第二天葉輕蘊陪了許涼一上午,不準她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便同她下棋。
許涼的棋藝好久沒有磨練,倒退了十萬八千裡,期間悔棋無數,葉輕蘊都大度地包容,同時將她殺得片甲不留的時候也從未心軟。
兩人下棋就拿親吻作賭,要是葉輕蘊贏了,許涼必須親他一百下;可許涼要是贏了,葉輕蘊就得一百天不準碰她。
為了自己的福利著想,葉先生自然使出渾身解數,一百個親吻輕松收入囊中。
誰知道許涼卻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不顧吃相,故意弄得嘴唇沾油,說立時就要兌現賭約。
葉輕蘊被惡心得不輕,站起身來就跑。夫妻兩個圍著飯桌一個追一個躲,許涼一邊跑一邊笑得不行,捂著肚子哈哈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