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賣身葬父!你才假肢!
許涼咬住了下唇,夏清江卻忽然伸了手過來,想扯掉她的面巾。
她嚇得心頭咚咚跳,趕忙抓住他的手,然後抬起眼睛,一個勁瞪他。
夏清江饒有趣味地接收這道不滿的目光,笑了一下說:“這世上敢瞪我的女人就隻有那麼幾個,你算是新成員”
許涼心裡哼了一聲,抬腳壓在他的皮鞋上——我不僅敢瞪你,還敢踩你呢!
不等夏清江有下一步動作,她抬步就往裡面去。
繞過一道屏風,進去了才知道藏芳並不是很大,但每一處都精致,帶著雍容的光澤。
門對面一整面牆都是酒架,上面擺滿了各色酒類。
裡面的人都穿著光鮮亮麗,打桌球,玩兒篩子,或者擁著女人跳舞,百態盡有。
眼睛一掃,有幾個女人是剛剛和自己一同過來的,這時候都已經伴在男人身邊。
這些一對一的關系,都是事先囑咐好的。一到地方,她們便找好了各自的目標。
在昏暗曖昧的燈光下,許涼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層柔光,等她打量完這包廂裡的一切,包廂裡的人也把這份打量還給她。
好幾道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許涼很不自在,低頭抿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往更深處去了。
終於忍過腳上那份痛意的夏清江追趕上來一把拉住許涼的胳膊,接著手臂一繞,將她攬在懷裡。
許涼掙扎兩下,夏清江卻俯身在她耳邊說:“踩了我就想跑,今晚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她心裡十分不以為然,就知道說大話,你要真對其他女人下得去手,也不會這麼久滿心都是溫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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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江擁著許涼,在牆壁上的指紋識別上按了一下,有一扇門打開,裡面有一間更小的包廂,進去一看,呵,今兒來得夠齊的。
許涼沒想到葉輕蘊真在這兒,隻是他獨自坐在一張沙發上,脫了西裝外套,身上那件白襯衫解開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隨性靠在沙發背上,看起來風流倜儻,性感魅惑。
可能因為病還沒好全的緣故,他臉色仍不太好,再加上本身的疏離氣質,看起來更冷漠三分,讓人不敢親近。
再看他周圍的幾人,都是熟面孔,均左擁右抱,放浪形骸。
在這裡,女人是享之不盡的,盡管每人周圍都簇擁滿了佳麗,看起來略微擁擠,但仍有一些被挑剩下的,便站在一邊等著召喚。
看夏清江來了,那些女人一擁而上。把許涼嚇得倒退三步,她看著眼前的狂蜂浪蝶,心想蒼蠅專叮有縫的蛋。
夏清江這條縫可夠大的,這些女人都想擁過來分一杯羹。
“今兒你們可來遲了啊,我在門口已經有了一位伴,我一個人可消受不了這麼多齊人之福”,夏清江心情不錯,至少還有耐心同這群女人打哈哈。
他一邊說,一邊把許涼拉到身前,讓她擋在前面,證明自己所說非假。
許涼素雅的身影像一股清流劈開縫隙來,夏清江好不容易才到了沙發上坐下。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也給許涼倒了一杯。
“喲,今兒可真憐香惜玉的”,言勝奇剛好看見這一幕,調侃道。
夏清江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這女人有魔法不成,怎麼自己反倒照顧起她來了?
不過他臉皮一向厚:“怎麼,羨慕啊?”
言勝奇扶了扶挺直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笑說:“她長得怎麼這麼眼熟啊?”
其他人聽了也往這邊看,邢二舉了酒杯指著許涼說:“怎麼看怎麼像溫璇”
夏清江聽了,抓起桌上的骰子就往邢二身上仍。
邢二一伸手,接了個正著,得意地哈哈大笑。然後……葉輕蘊從一旁的鎮酒的容器裡,拿了一個冰塊兒,隨手一扔,便被填到了邢二嘴裡。
邢二:“……”
夏清江和言勝奇樂得大笑,見葉輕蘊手又往容器裡去,怕重蹈邢二的覆轍,趕緊把嘴給閉上。
“兄弟,謝了啊,幫我報了大仇”,夏清江樂呵呵地衝葉輕蘊道謝,說著他把許涼往葉輕蘊方向一推,“這妞送你了”
葉輕蘊眼睛根本不往許涼身上看,“不要”
言勝奇瞅了夏清江一眼:“你怎麼不識趣兒,人葉少是有老婆的人”
他這麼一說,連葉輕蘊自己也笑起來。
記起有一次跟夏清江他們幾個喝醉了,有個女人看他閉著眼睛,以為他已經醉死過去,正纏上去,卻被他用力一推,厲聲喝道:“走開!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是真有些醉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那麼直接的話來。
以前她不樂意讓他呆在跟前,葉輕蘊便出來打發時間。現在她又不樂意了,葉輕蘊隻好再次把空間給她留出來。
想起最近她對自己的態度,葉輕蘊的表情再次沉鬱下去,他閉上眼睛,揉了揉鼻梁,不說話了。
夏清江看旁邊的女人,眼睛都不眨地盯著葉輕蘊看。便壞笑著,又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其實他沒安好心,隻想著許涼要真過去了,大家又能看到一場葉輕蘊冷臉爆發的好戲。
不過……夏清江又覷了她一眼,雖然隻露了半張臉,可這雙一直垂著的眼睛,卻讓人似曾相識。
和許涼簡直一模一樣!
夏清江被這個發現嚇了一大跳,心道疙瘩被九兒調教得乖極了,如何會到這種地方來?
他心裡稍微平靜了,越來越覺得這場戲有看頭,再次推了推她。
言勝奇將夏清江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裝作喝酒悶笑。
許涼知道這是夏清江悶著壞,想報復自己剛才踩他的那一腳。避無可避,她定了定心神,走到葉輕蘊跟前。
從這個角度往下看,葉輕蘊的鼻梁尤其挺直,有一股難言的清俊舒朗。
“走開”,他連眼睛都沒睜開,聲音不大不小地說。
雖然葉輕蘊語氣淡淡,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夏清江看著女子倔強的背影,心裡暗道,好戲就快開場了。
再看這包廂裡的其他女人,嘴角都若有若無地帶著嘲諷,笑她的不自量力。
可葉輕蘊這聲警告話音剛落,面前的人卻走到他旁邊坐下了。
包廂裡不約而同地一靜,都震驚地看著她不怕死的舉動。
始作俑者夏清江忽然覺得事情鬧大了,隻盼著葉輕蘊的火氣不要掃到其實人身上。
旁邊人身上恍惚有一股冷香,這味道是他日日魂牽夢縈的所在。
葉輕蘊猛然睜開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身旁的女人,面前這雙水亮的眼睛,明明就是許涼!
他喉頭剛動了動,正要說話,卻被一個低頭進門的侍者打斷了。
那侍者以迅猛的速度,忽地拉過許涼的手,將她擋在身後。
在場的人都被這場變故給驚得呆住了,有些膽小的嬌柔女人以為來者是位歹徒,尖叫一聲,便往角落裡縮。
場面瞬間有些混亂,邢二嘴邊一抹冷笑,立即打電話讓保鏢過來。
待包廂門一開,黑衣壯漢們將裡面圍了個嚴實。
葉輕蘊眼睛死死盯住那個穿著侍者職業裝的男人,是寧嘉謙!竟然是寧嘉謙!
一看許涼竟站在他後面一動不動,葉輕蘊心裡簡直要恨出血來。
許涼是被面前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而將她護在身前的這人,顯然比她還慌,眼神緊張地來回掃視漸漸逼近的黑衣保鏢,一面還在安慰她道:“小柔,你別怕,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董澤銘,我不是什麼小柔”,許涼靠近他一些,跟他解釋道。
董澤銘身體一顫,轉身瞪大眼睛看她。
她將臉上的絲巾取下來,真顏示於人前。赫然就是許涼!
董澤銘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嘴裡失神念著:“怎麼會……怎麼會,你剛剛明明打電話給我,說你在這兒被人欺負”
就在他說話的空擋,保鏢一擁而上,一舉將董澤銘擒住了。
看他被人壓制得死死的,許涼趕忙上去替他解釋:“他隻是認錯人了,你們別亂來”,如果董澤銘在其他地方被抓,許涼或許不會出手相幫,但這裡是翡城,私刑最殘酷的地方。董澤銘一旦因為自己而危及性命,許涼隻怕長久都心中不安。
葉輕蘊從後面一把將許涼抱住,拖著她離董澤銘越來越遠。
許涼焦急地對他說:“九哥,你快讓他們住手!他隻是認錯人了”
葉輕蘊一雙烏沉沉的眼睛死死盯住她,他嘴角冷笑如刃,刮在她心口,“怎麼,隻要遇上他,你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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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網,用手機更新,心好累
☆、214.他們都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