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往裡面走,立刻有人擋住她道:“小姐,抱歉,你不能進到這裡來。這兒是顏小姐下屬專用的休息室”,不僅顏藝珠本人,連為她服務的這一票也成了快升天的雞犬。
林雪禪知道這些人向來狗仗人勢,欺軟怕惡,於是端肅著表情,冷笑道:“我和顏小姐一起出國留學的時候,恐怕你還沒現在這麼大造化呢!”
那人被她這身氣勢給唬住了,拿得起放得下,連連賠罪。
林雪禪怕那男子又折回來,想著速戰速決,便直接問道:“好久沒與顏小姐敘舊,都不知道她身邊有哪些人了。剛剛帶頭走出去的那個男人,是誰?”
面前的人奇怪道:“連泰老早就跟在顏小姐身邊,是她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對顏小姐忠心耿耿。您是顏小姐朋友,連這個也不知道麼?”
林雪禪見他起疑,丟下一句:“不是跟你說了,很早沒和顏小姐見面嗎?記不住她身邊的人,有什麼奇怪?”
她腳步匆匆地從裡面出來,太陽穴突突地跳。那個男人隻聽命於顏藝珠,綁架自己的,便很有可能是他的老板。
冤有頭債有主,難道從一開始,她就被人騙了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童湘故意誤導自己,是把她當做一把致許涼於死地的刀麼?
林雪禪這樣一想,全身發冷,力氣被自己的猜想驅趕得一幹二淨。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原來夜宮不算是真正的地獄,人心才是!
“雪禪,是你在那兒嗎?”,忽然一道悅耳的女聲自身後傳來。
林雪禪身體忽地一抖,眼睛脩然瞪大,像瀕死的人瞳孔忽地放大。她慢慢直起快彎成蝦米一樣的身體,轉身朝童湘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笑臉:“你好啊,童小姐!”
------題外話------
艾瑪,讓這倆惡心的女人相愛相殺去吧,大家周末愉快,麼麼噠(づ ̄3 ̄)づ╭?~
☆、146.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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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涼再次將家裡弄得兵荒馬亂,葉輕蘊今天本來有個應酬,看她好不容易在家,他索性推給譚柯寧。
譚柯寧在電話那頭敢怒不敢言,東拉西扯就是不肯掛電話,就是試探一下,是否對方有改變主意的可能。
不過葉輕蘊鐵了心要在家裡陪葉太太,不管華聞副總賣了多少可憐,他也不接手。為了疙瘩,他隻能當一次壞人。
“你和我是兩個級別,我去的分量比你親自去輕了很多”,譚柯寧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就事論事,還在做垂死掙扎。
葉輕蘊沉吟一會兒,道:“那你把方譽帶過去,一個副總不夠,再加上一個總助剛好”
譚柯寧一噎,這不是給方譽找事兒麼?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將自己恨出雪來?
於是趕緊推辭道:“你不來公司,總裁辦肯定一大堆事兒等著處理,還是不要麻煩方總助的好”,他一邊說一邊陪笑。
這話正合葉輕蘊的意,他說將重要文件發到他郵箱裡,有事電話聯系,便收了線。
葉輕蘊將手機隨手放進居家服的褲袋裡,走進自己臥室的衣帽間。許涼還在裡面奮戰。
“葉太太,我的衣帽間已經在你的魔掌下奄奄一息了”,他無奈地看著眼前亂七八糟,隨處擺放的衣物。剛剛他出去打電話時這裡還整整齊齊,扭頭便看見裡面已經被她荼毒得找不著原貌了。
他的衣帽間是兩進的,比普通家庭的客廳還大。裡面裝了多少衣物可想而知。但他這人極修邊幅,不管多合體靚麗的衣服,他隻穿當時一季,到第二年便由他的生活助理全部大換血。
許涼想反正擱置著也浪費,不如清理出來,捐給慈善機構。
她一邊清理,一邊腦洞打開,問身後的人:“你說,用你這些東西開一個拍賣會,有人買嗎?”
葉輕蘊噴笑道:“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明星,不要的東西,誰看得上啊?”
“那是你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你自己不會買別人剩出來的東西,但不代表那些狂熱喜歡你的女人們不會”,她一邊說,一邊將除冬季外其他三季的衣服堆到一旁。
看著小山包似的衣物,她的心在淌血啊!他每件衣服都是做工考究,材質精良,並且設計不俗,他又是天生的衣架子,專門教人怎麼穿衣服的,他穿著都別有風範,所以許涼便覺得可惜。
她指著那一堆道:“都說女人如衣服,那反過來也一樣,看看,你扔出去多少女人?”
他笑眯眯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她道:“因為這麼多‘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有你就夠了”
知道他在哄自己,但許涼還是被他哄得心裡泛甜,嘴角牽起笑來,“少對我糖衣炮彈,我可不吃這一套”
葉輕蘊趁機扭過她的臉頰,同她接吻,眼含笑意地看著她,溫熱的呼吸將她的膚色給染紅了,他低聲道:“那這一套你吃麼?”
可能是他們結婚這麼久了,但戀愛發展緩慢,這時候許涼對著他才會升起害羞的情緒來。她輕輕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別得寸進尺!”
他緊抱著她不放,像抱著一隻愛極了的寵物,“我剛剛得寸了,怎麼樣算是尺呢?”
眼見著葉輕蘊又開始不正經,纏著她不放,許涼隻好給些甜頭,又親了他一下,道:“乖啊,一邊玩兒去,等我整理好了就去找你”
葉輕蘊一邊乖乖點頭,一邊將她推倒在衣服堆上。許涼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驚到了,揚聲叫了一喉嚨,葉輕蘊壓在她身上,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你想讓嚴姨進來看到我正在對你做壞事麼?”
她憤怒地瞪大眼睛,被他堵住的嘴巴“嗚嗚”地叫。
葉輕蘊伏在她耳邊道:“我放開你,你不準亂吼亂叫,知道麼?”
許涼趕忙點頭。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葉輕蘊被她這麼一看,身體立時就有了反應,惱道:“不許勾引人!”
許涼委屈巴巴地,自己都被他限制人身自由了,哪兒有心情勾引他啊?
看她不再反抗,安靜下來。葉輕蘊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笑開得太過了,便移開放在她嘴唇上的手。
許涼冷著臉不說話,那樣子像真生他的氣了。葉輕蘊盤腿坐在地上,然後將她摟進懷裡。
“生氣了?”,他問道。
“嗯”,她的聲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葉輕蘊被許涼從身到心轉正為丈夫沒多久,哄葉太太高興這個技能還不熟練。以前那些女人都是送上門來的,生怕他不高興,哪兒敢對著他耍小脾氣。
但面前這位不一樣,氣性被他養得越發大了。她也不是無理取鬧,就是當時伸出爪子撓一下,過會兒又完全不記仇。
葉輕蘊知道,她這樣發小脾氣,就是等著自己上去哄呢!
抿唇笑了一下,他懷裡被她填滿,連帶著心裡也有一份安穩寧靜。
“說吧,我怎麼樣葉太太才會消氣?”,甜言蜜語他不會,能做的隻有事事順著她。
許涼心裡偷笑,掃了一眼他此刻的表情,大言不慚地開出條件:“我可以把你的內褲拿出去拍賣嗎?”
葉輕蘊的臉色立刻黑了,目光逼視她:“你說什麼?”
許涼一見這陣仗就知道不妙,幹笑兩聲,將臉埋進他懷裡,東蹭蹭,西摸摸,企圖讓他能消氣。
他被她這樣的示好弄得根本發不出脾氣來,隻是語氣不快道:“哪有你這樣的,把自己老公的貼身衣物,送到別人手裡”
許涼就坡下驢,連忙道:“九哥,我錯了”
“錯哪兒了?”,他板著臉瞥她。
“不該把你的東西讓給別人”
孺子可教也。葉輕蘊滿意地點點頭,“這一點你該向我看齊,你的貼身衣物從來都是由我來收藏”
許涼從他懷裡抬起頭,揚臉滿是黑線地看著他:“……堂堂葉先生,不可以這麼猥瑣”
葉輕蘊一笑:“你那是什麼眼神,真把我當成那種變態麼?逗你玩兒的”
一連好幾天都是好天氣,今天也不例外。兩人在家吃了午飯,到樓上睡了午覺,已經快三點鍾。
冬天天黑得快,要是出去玩兒也沒什麼好選擇。葉輕蘊想著要是現在公司不忙,就帶她去澳洲度假,但現在顯然不能成行。
許涼也不是什麼挑剔的人,見外出不行,在家裡也能自己倒騰得起勁。現在隻要他在身邊,每分每秒都過得很快。
怪不得別人說感情好的夫妻能天長地久,這樣細水長流地相互陪伴。不知不覺一輩子就過去了。
兩人起了床,許涼說要給他畫肖像。
外面陽光漫天漫地四處流淌,碎光鋪在沉睡的枝椏上,或者將庭院裡那條石子小徑照出一層明亮。
這樣的日子,就該用畫筆記錄下來。
許涼從書房裡拿出畫具,自己換了一身旗袍,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皮裘大衣,看起來十分清婉典雅。
找到一處亮堂的地方,葉輕蘊擺好了畫架和畫具。他倒是無所謂,還是那身休闲裝扮,一條卡其色休闲褲,上面白襯衫搭配開司米針織衫。
許涼也不強求他的裝束是否和自己相配,反正是鬧著玩兒的。
很久沒畫過,許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葉家和許家這樣的門第,向來注重詩書棋畫的修養,所以二人的畫都習自名師。
葉輕蘊是全才,中西畫都有自己的風格,他自己也投資畫廊和名畫收藏。許涼則是中規中矩的一類,雖不如葉輕蘊的手法出彩,但運筆一向靈動,擅於處理光影,常被老師誇贊心有巧思。
兩人說好了相互給彼此畫,許涼就讓葉輕蘊站在樹影邊上。他長身玉立在跟前,燦爛的陽光下,將他的樣貌襯得更加清秀俊逸。
葉輕蘊嘴角那抹暖暖的笑意,總是引許涼去看。他這樣子,本身就已經是一幅畫卷。
許涼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開始下筆。過程中她一邊畫一邊抬眼看他,他的樣貌對許涼來說太過熟悉,幾乎一氣呵成。
大半個小時過去,兩人誰都沒說話,似乎都不忍心開口破壞這份靜謐。周圍有淡淡的梅花香氣,兩人似乎都有些陶醉。
許涼擱下筆,對他說好了。動了動快僵掉的胳膊。
葉輕蘊走到跟前來,看到自己整個人不像在畫紙上,似乎定格在一片冬日的光華裡。將皮膚裡被陽光照的幾乎透明的紋路都鋪陳在了紙上,他整個人起來異常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