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聞總裁戰況激烈,謊稱蜜蜂蟄唇,作為娛樂圈人士,葉太太覺得這個新聞標題怎麼樣?”,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抱著手臂輕嘲道。
許涼被他說得臉頰泛紅,小步挪到他身邊,扯著他的衣角低聲道:“九哥,我錯了”
葉輕蘊佔據道德高地,“隻是這樣就算了?”
“要不——你咬回來”,說著認罪伏法地仰起臉,將嘴唇送上去。
葉輕蘊拿起一片吐司抵在她唇上,哼聲道:“你想得美!”
到最後葉輕蘊還是沒把許涼強拖到華聞去,她將他送到車邊上,葉輕蘊看到她眼袋微青,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眉眼,“你再睡個回籠覺吧,我中午有飯局,不能陪你。剛才給嚴姨打過電話,她會來給你做飯,別一個人在家就犯懶,知道嗎?”
許涼覺得他現在越來越操心自己,恨不得將她的衣食住行全都囑咐一遍。他是那種不會說情話的人,連一句“我愛你”也沒有,以前他們即使結婚也覺得隔著千山萬水,現在許涼卻每天都身在“他好愛我”這樣的氛圍裡面。
她眯著眼睛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在外面吃飯也要記得不許喝酒,別人端著酒杯就交給下面的人應付”
司機現在也有經驗,以前葉先生沒出來就要將汽車引擎發動,現在葉先生和葉太太結婚幾年倒迎來了蜜月期,一黏糊起來就難分難解,道個別沒十來分鍾不算完。所以等先生出來一會兒才發動車子。
等汽車漸漸遠了,看不見之後,許涼才轉身回屋。
昨晚上雖說葉輕蘊折騰得不算厲害,但後遺症還是有的。打個哈欠之後,兩隻眼睛酸脹出眼淚來,她想自己應該乖乖聽九哥的話,上床睡覺。
睡到差不多十點半的時候,許涼自己醒了。她出房門往樓下一看,嚴姨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她摸出手機,習慣性地看看網上有沒有關於裴意初的新聞。幸好除了他在機場受到粉絲熱烈迎接之外,沒其他大事。
點開微博一看,手機上登的是她的小號,有人艾特她。
進去之後,便看見有個ID叫“涼家小葉子”的人發了一句:豬豬涼,快起床。
下面配了一張小紅豬拱枕頭的動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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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微博號還是前幾天許涼幫葉輕蘊申請的。他對社交網站完全是一片空白,葉輕蘊很低調,很少在公開場合發表言論,更別說是在網上。
為了有事沒事騷擾他,許涼特意申請了兩個微博號,本以為他會覺得她無聊,出人意料的是,他倒覺得挺有趣。有時候會轉發一些關於女孩子養生的文章給她。
今天倒好,直接用這個隔空叫她起床。
許涼在下面評論:葉先生這麼快就開完會了?哼,我是豬,你是什麼?
華聞總裁辦公室裡,財務部總監正等著總裁籤完字,自己好把報表拿走。
誰知道報表籤到一半,葉先生忽然停下筆。
財務總監心裡咯噔一下,以為報表有什麼紕漏,心虛氣短地用餘光去掃上首坐著的人的臉色。
隻見總裁擱下筆,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然後才重新把文件籤完。
上去拿文件夾的時候,總裁難得淡笑著勉勵他道:“馬上又是一年過去,辛苦了”
財務總監連連恭聲應道:“應該的,應該的”,這才從辦公室裡退出去。
一出去就遇上總助方譽,財務總監趕忙上去招呼他,道著謝:“真如方總助說的那樣,今天總裁很好說話”
方譽笑眯眯地說:“這有什麼,總裁順心了,底下的人才有好日子過”,然後不動聲色地瞧他一眼,“再說了,我們總裁是個頂頂溫和的人,哪天不是這麼好說話?”
財務總監一愣,虛汗又冒了一次,不住點頭道:“是,是,方總助說得對,沒有比總裁更和善的老板了”
方譽望著財務總監的背影走遠了,心道總裁在華聞的威嚴日盛,對各個部門絕對壓制才能讓總監們如此忌憚乖順。
哎,大概隻有在葉太太面前,總裁才會真正卸下滿身氣勢,隻是個普通男人吧。
不過此時葉太太卻拿著手機氣炸了,因為葉先生回了她一句:如果你是豬,那我就是養豬專業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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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又多了個外號,涼家小葉子,吼吼,大家有木有覺得很萌啊?
☆、141.馬場
許涼在家當了半天的米蟲,吃了午飯就接到葉輕蘊的電話,說是今天天氣還不錯,夏清江約著一起去馬場跑馬,一會兒讓人回來接她。
“冬天騎什麼馬?馬遛人還差不多”,她心裡這樣說,但對於出門透氣,還是覺得能拯救自己下午的無聊,所以畫了淡妝,換好衣服之後,便在家等司機來接。
沒一會兒車子便停在了家門口,許涼走過去一看,竟然是葉輕蘊開的車。
她坐到副駕駛位上,系好安全帶問他道:“你不回去換個衣服?”
葉輕蘊說不用了:“我讓陳修現在那兒等著了,東西都由他帶過去的”,說著看了她一眼,補充道,“直接從休息室裡拿的”
許涼一聽,笑了:“九哥,你什麼時候變得畫蛇添足,怕我多想?”
葉輕蘊一邊眼睛注視前方,一邊勾起嘴角道:“怕你這幾天闲得厲害,有大把時間鑽牛角尖”
到了俱樂部一看,夏清江和言勝奇都在。許涼一下車,他們倆就迎了上來,“九兒又不讓你騎馬,這麼拖家帶口的幹嘛?”,夏清江笑眯眯地衝許涼挑眉。
葉輕蘊一下車,他立馬老實了,清了清嗓子,把穩重端起來了。
“裝什麼假正經?”,葉輕蘊笑罵道,心想這小子躲得倒快,知道接下來自己就要一腳過去。
夏清江趕緊把言勝奇推出來:“好不是跟夏大狀待久了,滿身都是法庭上的謹慎味道”
“得了吧,少把我給扯進來堵槍眼兒”,言勝奇身體往旁邊一閃,不僅一張嘴在原被告之間遊刃有餘,連身體也頂頂靈活。
一行人說說笑笑,就往俱樂部裡面走。
俱樂部是會員制,許涼知道葉輕蘊他們幾個加入的好幾個這種玩樂地方,都有嚴格的進入制度。此時幾人要進去,還得先指紋驗證。
這裡面夏清江和邢二都入了股的,用言勝奇的話來說,他們倆把吃喝玩兒樂都給包圓兒了。
俱樂部裡很大,此時是冬天,人不見得多。但視野開闊,設施一流,放眼一望,甚至還有些異域風情。
幾個馴馬師在侯著了,換了衣服出來,幾個男人舉手投足風流清貴,皆是翩翩裘馬的佳公子。
他們各自到馬厩裡將馬牽出來,許涼陪在一旁,就像夏清江說的那樣,即使她穿了英氣勃勃的騎馬裝來的,葉輕蘊也不允許她上馬遛彎兒。
葉輕蘊的馬是從世界著名的泰德薩斯馬匹拍賣行裡得來的純種馬,真正的名門之後。
這馬是他們婚後葉輕蘊才入手的,名字叫“合歡”,隻見它踱著優雅的步子,傲立於人前,紅色的馬鬃在跑動中被風給理順,他那比人眼還堅定的大眼睛往哪兒一望,哪處就成了它的領地。
許涼跟在葉輕蘊旁邊,看見合歡心裡有些痒痒,小孩子要糖吃似的對葉輕蘊道:“可不可以讓我跟合歡玩兒一會兒?”
葉輕蘊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瞥她幾秒,果斷道:“不許”
她垂頭喪氣道:“來馬場不騎馬,光看你們騎,誠心讓我得紅眼病是吧?”
葉輕蘊淡笑道:“得吧,家裡醫生隨時待命,不愁治”,看她一臉不滿,他又忍不住勸道,“冬天風大,一跑起來更冷,你乖乖在會館裡等著,我不會騎太久”
她的馬術是他一手交出來的,許涼開車沒方向感,但隻要控制好速度,騎馬卻英姿颯爽。
許涼在馬上迎風的嫵媚,葉輕蘊是見識過的。緊身的騎馬裝束,將她優美動人的曲線勾勒成了在場每個男人眼裡的好風景。
這是他一個人的風景,葉輕蘊怎麼會允許其他男人分一杯羹?
再者她那差得離譜的方向感也讓他放心不下,兩方面一疊加,許涼縱馬馳騁的機會一筆勾銷。
一見他神情並沒有餘地,許涼悶聲道:“那好吧”
葉輕蘊趁著四處人不多,牽著馬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接著在她耳邊說:“我和他們有事要談,等那邊完了,我再帶你騎一圈?”
他已經讓步,許涼抿唇笑了一下,點頭說好。
葉輕蘊見她終於笑了,眉眼更加舒緩清朗,牽著她的手道:“嫁給我都三年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要不到糖就要生氣,可哄一哄立馬又眉開眼笑。
這是在說她幼稚?許涼瞪他一眼:“難道你娶我,就是為了家裡多個女兒?”
他卻攬著她說:“嗯,你是一個,什麼時候讓家裡再添一個?”
許涼臉紅道:“你怎麼事事都能想到那兒上面去”
葉輕蘊眉梢一揚:“傳宗接代在哪兒都是大事兒”,說出來卻是開玩笑的語氣。
他們結婚三年都沒有孩子,雖然葉家的長輩並沒有催過,但她知道都為他們捏了把汗。大家都不想給她壓力,所以談論起這個都有些半遮半掩。
但葉輕蘊是那種坦然的人,有些事越忌諱遮掩,越事與願違,不如平常心看待,一切隨緣。
她知道,他也以為這事兒對自己來說是個禁忌,所以常常玩笑起來,讓她放松。
隻有許涼知道,這個冬天她就體檢過兩次,身體並沒有什麼不妥。沒孩子,是因為她不想有孩子,要是有萬一,她還能從這段婚姻裡及時脫身;現在她和葉輕蘊又有了新局面,不知不覺,許涼心裡對那團融著兩人血脈的生命有了期待。
或許是時候了,她扭頭偷看他,孩子如果長得像他,一定會很好看吧。
“疙瘩幹嘛對著九兒笑得像個痴漢?”,夏清江剛好看到這一幕,笑著打趣道。
葉輕蘊掃他一眼:“我看你皮子又痒了,改天找個醫生給你瞧瞧”
夏清江連忙擺手:“得,這是又護上了”,他利落翻身上馬,拍了拍馬的後脖:“還是我的美人好,隻有三樣,吃跑睡,不像人,腦子一動起來弦都快斷了。這年頭,人活得還不如畜生”
言勝奇夾了一下馬腹過來,靠近之後,踹了夏清江的馬靴一腳:“騎在馬上灌心靈雞湯,哪兒那麼多廢話!我看你就是闲的,好好當你的業主,坐擁你的美人,誰樂意聽你發牢騷?”
“呵,說得我跟坐吃山空的八旗子弟似的。你的野史可不比我短”,雖然是來談正事兒的,但卻都不當成大事。夏清江心裡像壓著塊石頭似的,嘴裡照常嘻哈笑鬧,內裡和外在完全兩回事。
那邊葉輕蘊目送許涼進了會館裡面,這才把馬鞭揮得空響,合歡一馬當先衝出去,言勝奇和夏清江也不落後,快馬揚鞭,像三道流星劃過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