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吻得很認真,如果剛開始的時候她還帶一點兒氣童湘的心思,但一沾了他的唇就不禁全身心投入了。
剛才她就有些蠢蠢欲動,現在得償所願,所以勾著他的脖子一氣吻個夠。
葉輕蘊發現她似乎有些急,於是一邊吸吮著她的嘴唇,一邊摟緊她。兩人氣息糾纏,她身上有好聞的味道,明明是冬天,卻讓人懷疑他們周圍有落英繽紛。
最後兩人都氣喘籲籲地停下來,額頭相抵,隔著兩個胸膛卻覺得心緊緊地挨在一起。
他在許涼的臉上親了親,跟她說:“不要回頭”
許涼一邊問怎麼了,一邊不由自主扭過頭去,便看見兩個小阿姨站在書房門口捂著嘴笑。
她惱羞成怒道:“你怎麼不阻止我?”
葉輕蘊笑著說:“在這麼好的福利面前,我一向樂於把自己奉獻出去”
許涼拉著他,一陣風似的出了後院。見他還笑個不停,許涼瞪著他說:“有什麼可樂的,剛才在她們眼裡的好戲也有你的一份”
葉輕蘊倒是無所謂:“好戲就好戲吧,當個被人獻吻的男主角滋味也不錯”
她說不過他,氣咻咻地丟開他的手往前衝。
剛走出去,便遇見老太太了。微娘見他們倆一個嘴角含笑,一個噘嘴黑臉,就知道這又鬧上了。
不過幸好不樂意的那個是阿涼,比起葉輕蘊的脾氣,她要好哄一些。
許涼看見她們,像找到組織似的,滿臉委屈地迎上去道:“奶奶,九哥隻知道欺負我!”
老太太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看著樣子就知道是在打情罵俏,笑呵呵地說:“那咱們不理他”
許涼垂下眼睛,小聲嘀咕:“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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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蘊看過去:“說我壞話大聲點兒說”
“你以為我那麼笨,哪有說人壞話讓人聽到的?”,她不滿道。
眾人都笑眯眯地看著她,意思是——你就有那麼笨。
葉輕蘊下午約了人吃飯,所以把許涼給放在這兒了。許涼將他送到車前,拉著他的手不放。
這還是他們長大之後,葉輕蘊第一次覺得她在黏自己,心裡軟綿綿地甜。
“你今晚回來接我吧?”,她不確定地問。
現在她這樣子更像第一次上幼兒園的小朋友,拉住家長不放。
他撫摸著她的頭發說:“嗯,一定來,九哥答應你的事情什麼時候反悔過?”
許涼這才盈盈地笑起來,清亮的眼睛裡水汪汪地,似乎裡面有一層花霧。
明明隻是分別幾個小時,葉輕蘊心裡竟生出一股不舍來。他親親她的臉頰說:“乖乖在這兒等我,忙完了我就來接你”
她也知道他要去辦正事,心裡有些著急,暗暗罵自己:“你倒是把手給松來啊!”
一邊對自己恨鐵不成鋼,一邊又不肯讓他走。他懷裡又暖又安心,能給她滿滿的安全感。自從那天出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心裡有多依賴他,不是要他救自己於水火,而是這樣溫馨的片刻,也能在她心裡回放好幾次。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葉輕蘊提議道。
許涼說算了:“我在工作上又幫不了你的忙,跟著你,你還要分一隻眼睛來看著我。我在官邸就挺好,陪奶奶念幾卷經,或者讓微娘教我織織毛衣”
葉輕蘊也知道等會兒要去辦的事情不太適合帶著她,聽她這樣一說就沒堅持。讓她有事就打給他。
許涼抿唇笑道:“沒事我也打給你”
知道她這是在開玩笑,自己忙工作的時候,她很少打擾。不過看她嬌美而笑,心裡十分歡喜,葉輕蘊點頭道:“嗯,沒事你也打給我”
她目送他的車子走遠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回自己家看看。
許涼知道童湘在家裡,雖然十分不想和她照面,但對爺爺的想念可以打敗對童湘的厭惡。
但回家才知道老人家約了老友去茶館,這會兒不在,恐怕要等到下午去了。
許涼對家裡的小阿姨笑著說了聲謝謝。她對許家的下人比葉家的客氣,是因為這些人都在梁晚昕的手底下做事。
由於生疏,所以更應該客氣。
她正準備走,一陣急促的下樓梯腳步聲響了起來。許涼一看,原來是童湘。
童湘似乎剛剛練完了舞,穿著黑色貼身的練功服,衣料下曲線有致的身材十分惹人注目。
看見樓下隻有許涼一個,童湘站在離樓梯口還有兩三階的地方停了下來。放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指攥緊了。
許涼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便說:“隻有我一個人來的,你看起來似乎很失望”,她一想到童湘視自己為她和葉輕蘊之間的第三者的樣子就火大。
即使你和九哥有一段,也是過去的事,幹嘛還攥著陳年往事不放?
更加上剛才在從後院看見她在牆頭窺伺自己和葉輕蘊,火一下子就衝起來。
許涼說完心裡便嘆口氣,自己的耐性越來越不到家了。當面跟人起衝突非常不明智,她還是不及九哥半分,他在敵人面前連眉頭都不會皺皺。
在戰術上藐視敵人,現在她就沒做到。
童湘淡淡道:“我有什麼好失望的。不過聽說你被人擄走了,他滿世界去找你。多大的人,還讓他這樣操心”
這話完全是在為葉輕蘊委屈。就像許涼使他受累,成了他的累贅一樣。
許涼沒生氣,反倒笑眯眯地,“他從小就愛操心,改不過來了。幸好隻有我一個需要他操心,從量上來看,累不著他”
童湘聽了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既然想見的人不在,許涼不欲在這兒多呆,轉身準備離開許家。
這時候童湘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股輕飄飄的空靈,像個預料到前事的先知,“你將來會主動離開他的”。
許涼腳步沒停,是不是會離開九哥她不知道。先要離開你是一定的。
葉輕蘊先到了公司處理了一個小時的公務,然後自己開車到了一個處於待用階段的倉庫。
李照森就被關在裡面。
他一到陳修已經在倉庫外面的空地上等他,看見車來了,迎了上去。
葉輕蘊下了車,問他道:“李照森怎麼樣了?”
“疼暈過去了”,陳修語氣平淡道,人的生死在他嘴裡簡單得就像天氣的陰晴。
對於陳修,葉輕蘊一向放心。他師出名門,得他師傅的真傳。讓人吃苦頭從不做在表面上讓人看出來。
比如對李照森出手,不用將他打得鼻青臉腫,陳修直接卸了他兩條手臂。沒給叫醫生,也沒給藥,他那身嬌肉貴的體格,早受不住得一暈了事。
葉輕蘊輕飄飄說:“給他找個醫生”,其實恨不得將那個人渣千刀萬剐,但要顧忌到許涼,他也不得不另闢蹊徑。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天晚上你們把那個包廂給圍了,我走之後,你們怎麼問的話?”
陳修不知道他問這話的目的,便如實道:“本來我打算一個個地盤問。但辛五上來了,說這事交給他處理,要是我不放心,就在他旁邊看著”
葉輕蘊點點頭,交給辛五處理的確要簡單一些。而且出師有名,不必將許涼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
陳修記得很清楚,繼續說道:“辛五說葉太其實是他的養父林靖凱的世侄女兒,剛剛她一直帶著面具,所以沒認出來。她本是那種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卻被人強行帶到夜宮,他養父知道後大怒,連他這個兒子的面子也不顧,帶著人圍了夜宮”
這是給了今晚突發事件找了個恰當理由。辛五還算會做人,即使裡面有些人知道許涼是葉輕蘊要護著的人,但這話一說出去就把水給攪混了。
還變相給許涼找了個靠山:別輕易動她,不然改明兒林靖凱就能把你們家給圍了。
葉輕蘊其實在心裡也給辛五記上了一筆,那個混賬明知道許涼在哪兒,還跟他打馬虎眼兒。
大概是得了林靖凱的指點,辛五這樣做是想將功抵過,把事情圓回去。
葉輕蘊點了點頭,看在林靖凱的面子上,可以不跟辛五計較,但李照森就另說了。
“看了醫生後,再把他送回辛家”,他吩咐道。
陳修覺得這種人渣不必費這個事兒,便道:“直接把他送回辛家,他們自然送他就醫”
葉輕蘊搖了搖頭,沒說話。這樣做是要給辛家一個態度,也是給李照森下套子。
李照森是為了什麼才來的枝州,葉輕蘊一清二楚,他想要,自己就會推他一把。要是一下子把人嚇跑了,還怎麼將下一步走下去?
隻要李照森覺得葉輕蘊不會找他麻煩,那枝州就是安全的,他還能繼續呆下去,東旺那座金山還是有他李照森一份。
葉輕蘊心裡冷笑,隻要他覺得這座金山不會把他壓死,那就送他一程。
陳修見面前的人眉眼沉穩如山,也不多問,說一切照他說的辦。
葉輕蘊點點頭,又提起另一樁:“那個蔻丹你怎麼處理的?”
陳修說起這個就要嘆氣,辛五看來是真怕總裁找他麻煩,將後續處理都給包圓了。
他道:“辛五說這事好辦,所以他不費工夫就能一起給解決。既然蔻丹喜歡這種迷幻藥,就讓她抽個夠,再給她十來個男人,保準讓她快活得升仙”
當時辛五笑呵呵地說完這番話,但其中冷意鋒利,直擊那個叫蔻丹的女人的心窩子。
為了防止辛五暗中庇護蔻丹,陳修還專門派了人去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