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呼吸靜靜地。
葉輕蘊想,這下完了,連零食都賠不了的罪,一定是大罪。
“那……那我給你唱小時候你愛聽的童謠吧?”,他出絕招了。
許涼心裡腹誹:快別把我的童謠給毀了!
但現在她正冷戰呢,顧不上說話。
於是葉輕蘊真就唱起來:“第一隻抽屜抽一抽,瓜子花生沒盤頭,第二隻抽屜抽一抽,雲片核桃芝麻球,第三隻抽屜抽一抽,桂圓荔枝圓丟丟,第四隻抽屜好講究,連環糕上印福壽……”
房間裡很靜,他磁性十足的聲音揮發出去,在空氣當中蕩漾出層層漣漪。
許涼心裡的毛躁一下子就讓他給撫平了。她轉過身去,兩人脈脈地對視一會兒,葉輕蘊還以為她要說兩句溫情話來聽,但她一開口就道:“你唱得不好聽”。
被嫌棄的葉先生:“……”
許涼一副我耐著性子聽完,你就該感恩戴德的表情:“九哥,要是你唱歌好聽一些,就十全十美了”
葉輕蘊點頭受教,心想這是被他哄過來了。
隻是心裡暗笑,這個傻子還當他唱得難聽,要唱得好聽,她就不會跟自己說話了。從小到大用這一招,幾乎沒有失手過。
這會兒許涼倒是主動提起剛才打電話的人:“是個女孩子,聲音還挺好聽”
葉輕蘊一聽就笑了:“這麼酸,你改行買醋吧!”
許涼卻一反常態,沒有急著反駁,隻看他一眼,又將眼睛垂下去。
葉輕蘊怕她真傷心了,忙道:“我給她拉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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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涼沒看他:“隨便你”
然後葉輕蘊堅定地把那個陌生號碼給拉黑了。
葉輕蘊把手機隨便往枕頭底下一塞,將許涼拉到自己懷裡,給她掩好被角,這才嘆了口氣:“真是個磨人精”。
他懷裡很暖。葉輕蘊那小心溫柔的姿態,更像是她剛被自己從蛋殼裡給孵出來的小動物。
許涼剛才其實沒有生氣,她聽出來了,剛才給葉輕蘊打電話的人是方柔。似乎有人在電話那邊開玩笑,慫恿她打電話給隻有一面之緣的葉輕蘊,讓他出來。
方柔帶著尷尬語氣,把來電原因說了。許涼一句話都沒說,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幸好她沒有再打來。
葉輕蘊傳說中的女人不少,除了林雪禪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其餘的都隻是聽說。
真真假假她不願意去管,隨便他有多少紅粉佳人,她隻一笑置之,從來沒跟他發過脾氣。因為把自己安在妹妹的位置上很合適,再去動心就要撕心裂肺了。
現在卻不行了,一聽見是年輕女人的聲音,心就成了一座活火山,火熱的巖漿滾燙地往外噴發。那些怒氣淤積在心裡,幾乎讓她按捺不住。
況且這個女人是方柔,誰都不可以!方柔更不可以!
想到這兒,許涼呼吸不禁一滯,她生氣,到底是為了方柔,還是為了自己?
幾乎是一瞬間,她心裡兵荒馬亂。
“你還疼嗎?”,葉輕蘊忽然開口打破寧靜。
許涼回過神來,仰了一下臉問道:“什麼疼不疼的?”
葉輕蘊把臉扭到一邊:“昨天晚上……你那兒傷到了”
許涼氣還沒消完呢,現在他還來雪上加霜,當即怒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房睡!分房!”
葉輕蘊可不幹:“不行,吃過肉誰還樂意當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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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要萬更的,先更一章,我再努力拼搏!不過有可能二更會晚一些,周末愉快,麼麼噠(づ ̄3 ̄)づ╭?~
☆、125.她魔怔了
許涼和葉輕蘊回了家,兩人都覺得累,洗漱之後便睡著了。許涼困意湧上來,這時候早忘了朝葉輕蘊吼著要分房睡的事。
第二天兩人都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許涼剛開始以為是自己的手機,拿起來一看才知道是葉輕蘊的。
她推了推他,“九哥,你手機響了”
葉輕蘊這才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然後起身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官邸來的電話。
“喂?”,他道。
微娘在電話那邊著急道:“阿涼沒事吧?”
葉輕蘊這下子醒了,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正在伸懶腰的疙瘩。他隻是沒想到家裡這麼快就知道阿涼出事了。
微娘是最周到不過的人,這時候選擇打給他,而不是許涼,就是怕讓她想起傷心事來。
葉輕蘊讓她別著急:“阿涼沒事的,她就在我身邊呢”
微娘這才松了口氣,埋怨道:“你們這兩個孩子,出了事也不肯跟家裡說一聲。還是辛家人上門來請罪,我們才知道,不然現在還蒙在鼓裡”
葉輕蘊對辛家簡直厭惡至極,引了那樣一個不成器的孫子,還有臉到葉家去撞鍾!
但對著微娘,他的語氣一絲不露:“奶奶她老人家沒被嚇著吧?”
微娘:“老太太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會兒正應付著辛家老太太呢”
“不用管他們!”
“兼聽則明,要不是她們來,我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葉輕蘊對此也不多做解釋:“就是怕你們擔心”
微娘嘆道:“你們都不說我們才擔心呢”,又囑咐他道,“老太太讓你們回來一趟,吃個飯。就跟阿涼說,大師傅又想出幾道好菜來,等她回來嘗呢”
葉輕蘊想了想說:“可能要晚一些”
微娘說時間他們來定,午飯前趕回去就行了,這才掛斷電話。
許涼睡得飽飽的,全身在被子底下暖洋洋得舒服,她隻露了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在外面。
看了他一會兒,身體裡升騰起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從這個角度看葉輕蘊,他的下颌線很優美立體,大概是剛剛睡醒,額發微微遮住眼睛,看起來年輕不少;但他的眼睛又十足清亮,像盛裝著一片幽谷,讓人恍惚覺得,他還是那個二十出頭,翩翩裘馬的佳公子。
許涼的目光滑下去,落在那管挺直的鼻梁上。再下面,是薄而清潤的嘴唇。
他的嘴唇有十分美好的形狀,吻上去可以嘗到非常美好的滋味。他一向在意她的喜好感覺,所以常常溫柔地印上來,帶著一點濡湿,即使一吻結束,但他嘴唇的形狀仍然隱形在她的嘴唇上。
那一刻,讓人恍惚站在雲端上,腳下軟綿綿地,整個人比無形的風還輕。
許涼覺得有些餓了,用吻來填飽肚子……似乎也不錯。
葉輕蘊察覺到她專注在自己臉上的目光,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第一天認識我?都看傻了!”
許涼被他說得心虛:“你臉上有東西”,她胡亂謅了個借口。
避免眼珠子不自在地亂轉,眼睛狠狠地瞪著上面,像是與天花板有生死大仇。
葉輕蘊倒沒怎麼注意她的臉色,摸了摸自己臉上:“在哪兒?”,說著就要起身去浴室看看。
許涼當然不肯,要是他對著鏡子一照,自己不就被戳穿了嗎?
她趕忙身體探過去攔他,誰知道一下子扯掉了他的睡褲,連他的內褲也滑下來一截。
許涼大窘,立馬松開手,掩住自己的臉——太丟臉了。
葉輕蘊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動作那麼迅速。不過比起許涼,他淡定很多,將褲子拉起來,扭頭對床上裝鴕鳥的人說:“我已經見識過你有多兇猛,所以不用一再刷新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許涼恨不得將頭扭到後腦勺去,底氣不足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隻是有意的”,他含笑看著她。
許涼隻求他趕快翻篇,於是點點頭。點到一半才察覺不對,抬眼看,他笑得正歡呢!
她氣得昏了頭,撲到他面前,一把扯掉他的褲子,然後在他臀上捏了一把:“我就是故意的!”
葉輕蘊:“……”,他輸得心服口服。
早上在餐桌上,許涼一直不敢看旁邊的葉輕蘊。隻不過吃一口早飯,就要笑眯眯地看她一眼,讓她覺得堵心。
她覺得自己快魔怔了,現在腦子完全受不得激,一衝動起來,自己都跟自己成了陌生人。
葉輕蘊看她發愣,夾了個龍眼包放在她的碗裡,“瞪著碗裡,就飽了?”
許涼仍然不敢看他,埋頭隻顧吃。她一直在想自己剛剛在臥室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和葉輕蘊當了三年夫妻,竟然這時候覬覦起他的男色來。
她第二次故意拉下他的褲子,作了那樣羞人先顯眼的動作,真的隻是為了賭氣?許涼知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剛不小心扯掉他的褲子,不經意間瞄到他結實的臀肉,然後一種不軌的心思在腦海當中暗地滋養,終於成型,才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怎麼就腦子不清醒了呢?
對,一定是昨天被下的藥,藥效還沒過去,她自己本身不是個色女。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