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渾水摸魚的小人!
她動作迅速地用手撐著他的胸膛,拉開兩人的距離。但結果卻是笨拙的,他一把就將她的按在自己胸口不放。
這下兩人開始拔河,一個要掙脫開去,另一個偏偏不放。
“你放開我!”,這場拔河讓她氣喘籲籲。
他跟她討價還價:“你乖乖地,我就放開”
“那怎麼才算乖?”,她不動了,斜眼看他,篤定他的條件在自己接受範圍之外。
“今晚睡我房間來!”
許涼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還是自己那個冷靜自持的九哥嗎?
“不要!”,她很肯定地回絕他。
葉輕蘊哼聲道:“這可由不得你”
“我自己有房間”
“要不是怕你跟我擰,我早把你那屋給拆了!”,他覺得房子再畫設計圖的時候有個大大的失誤,應該隻設一個臥室。
許涼現在就開始跟他擰:“你這個專治蠻橫的暴君!”
葉輕蘊倒覺得這個稱謂不錯,“我的後宮裡隻有你一個,你還想怎麼樣?”
跟他說句話就要到黃泉遊歷一番,許涼認輸似的閉上嘴。
葉輕蘊也不再招惹她,手指在她的頭上一揉一按,成了個專注為她服務的按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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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一挪動就能找準穴位,舒服得許涼直想睡一覺。她小小地打了個呵欠,睡意潮汐般漫上來,窗外的路燈照進來,在她迷蒙的眼睛裡成了一片夕陽。
葉輕蘊將她的鞋脫掉,把她的腿抬到車座上。自己的雙腿就是她的枕頭,她舒心地砸了一下嘴,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她的睡顏帶著一股香甜,似乎這世上沒有比身處夢境更美好的事了。這慢慢拉長的一呼一吸都是在給睡眠打廣告,但葉輕蘊卻沒有睡意。
他時不時去撥弄一下她散在自己腿上的頭發。或者將她耳邊的長發別到耳後,接著又撥回原狀。
對這個遊戲他如此有耐心,當他看到那股黑發彎成一個和她耳朵輪廓一模一樣的弧度時,終於露出一個頗有成就感的笑容。
許涼一睜眼就看到他在笑,於是問道:“你在笑什麼?”
他抿唇道:“你剛剛閉著眼一直臉泛桃花,嘴裡不斷說:九哥,不要——”
最後一句話,被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露出來,有一股被加重了的性感。
許涼還迷迷糊糊的意識閃過清明,“我哪有?!”,她大聲道,竭力為自己辯解。
葉輕蘊氣定神闲道:“你沒有那麼心虛幹嘛?”
剛想進一步為自己開脫,可是到家了。那什麼話也不必,隻遠遠躲開他就好了。沒他覺得家裡靜得隻剩心跳聲,但他回來了又實在鬧心。
等車子一停妥當,許涼立馬打開門,可這逃跑的動作太急,她腳不小心崴到了。
葉輕蘊立馬下車,繞到她那一邊,就著停車場的燈光小心查看。還好沒什麼大礙。
他忍不住生氣道:“我能吃了你還是怎麼著?!”
見他眉頭一壓,氣勢卓然,許涼不敢頂撞他,隻是小聲嘀咕道:“比吃了我還可怕”
“你說什麼?大聲點兒!”,他眯起眼睛,語氣危險。
許涼立馬搖頭,將嘴唇鎖緊,擔心再多說一個字更可怕的話會從他口中追殺過來。
葉輕蘊將她抱到車座上,她一雙腳還在車門外面,對著她自己發不出脾氣來,於是將她一雙高跟鞋脫下來,往停車場深處一扔。
“我的鞋!”,她驚呼一聲。今晚他怎麼老是跟這雙鞋過意不去?一雙新款miumiu就這樣光榮犧牲了。
葉輕蘊淡淡道:“一雙連路都走不好的鞋,不要也罷”
許涼知道這話裡的意思是在敲打她:一個連路都走不好的人,該扔!
他一聲不吭地將她抱起來。駕駛位上的陳修聽見響動,正開了車門準備下車查看,卻被葉輕蘊瞥了一眼,他看著夫妻兩人擁在一處的身影,識趣得立馬又上了車。
許涼其實並沒有受傷,此時連疼痛也感覺不到了。她兩隻手掛在他的脖子後面打了個扣,他黑著一張臉,一聲不響。
她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揚起上半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他臉色沒有好轉,卻開口說道:“別使這招,沒用”
許涼垂下睫毛,下颌放到他肩膀上“哦”了一聲。
葉輕蘊以為她心裡一定很失望,於是又說:“等會兒留到我房間使,我會考慮一下”
許涼含笑輕輕柔柔地用自己的下颌在他肩膀上點了三下。就在他眉梢眼角都充盈著不勝之喜的時候,不知道這三下的意思其實是:想!得!美!
------題外話------
更新啦,希望不是太晚明天就是周末,嘿嘿(然而對香香並沒有什麼不同,還是要碼字)
大家周末愉快!麼麼噠(づ ̄3 ̄)づ╭?~
☆、不放過她!
家裡還是那樣,和走時一樣,幹淨,明亮。外面多繁華的燈光,也比不上這裝了一屋子的溫暖。
葉輕蘊將許涼放到沙發上,脫掉西裝,蹲下身仔細查看她的腳踝。剛才在停車場,燈光太暗,沒有看太清楚。
他輕輕握著她的腳踝,像手裡捧著個易碎的珍品。她的腳小巧白皙,象牙般的顏色,古代女子不能讓腳被其他男人看到,其實是有道理的。
左右仔細瞧了,一再確認如她說的那樣沒事,葉輕蘊才舒口氣。她是那種不會叫疼的女孩子,小時候就這樣,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太粗,要被人,早嘴裡嗚啦啦叫出來,她倒好,很久了才有一些微小反應,這反應或許還沒有看見她傷口的人大。
葉輕蘊對她解禁似的看她一眼,從門口的鞋架上拿了拖鞋給她,許涼這才下地來回走幾遍,特意把步子跨得虎虎生威,向他表示自己完好無損。
“得了吧,別剛才沒傷到,這會兒再補一記”,他抱著手臂站在她旁邊,眼見著地毯成了她的T臺,供她展示自己無缺的步伐。
許涼邁著正步停在他面前,“我哪有這麼脆弱?”
“是,你鋼筋鐵骨”,他明著肯定,暗地不屑。
沒等她說話,葉輕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在雲頓莊園,到底是別人的地盤,抱她親她都有些隔閡,偷偷摸摸,隻能在黑暗裡進行。
現下到了家裡,便不再委屈自己,她整個人剛好同自己的懷抱契合,仿佛就是天生的一種鑲嵌,他和她是配對來的。
他的下颌剛好在她頭頂上,緊貼著,兩個人都覺得安心。
許涼覺得這一劫自己逃不過了。果然是,自己還在洗澡的時候,他便闖進來,圍了一根浴巾,把她嚇了一跳。
但他卻隻沒注意到玻璃隔間裡的她,隻是專注地刷牙,看來是剛洗過澡,頭發還湿著,水珠綴在發梢上,忽地又順著他的脖子滑到他勻稱的肌膚上。
許涼戰戰兢兢地加快洗澡地動作,生怕他突然攻進來。她十分慶幸今天自己沒有泡澡,不然的話,他會像捉池子裡的魚那樣輕松地殺她個措手不及。
“你怎麼到我這兒來了,你自己沒有盥洗室嗎?”,許涼一邊加快手上的動作,一邊質問他。
葉輕蘊從鏡子裡看她時而直起又時而向下彎的身形,慢吞吞地說:“你不肯到我那兒去,我隻好遷就你了”
十分慷慨,屈就她的語氣。
許涼是那種做事要一心一意的人,跟他說話便顧不上穿衣,忙亂中,睡袍竟然不小心落到地上去了。
她站起身,瞪著地上那塊粉色絲綢衣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它,同自己有這樣難解的深仇大恨,關鍵時刻要這樣唱反調。
看她長久維持一個動作呆愣在原地,白皙精致的鎖骨因為呼吸加重而微微起伏。
許涼半控訴半煩躁道:“我的睡袍落到地上了”
“打湿了嗎?”,他“好意”問候。
許涼一邊擦著身體上的水漬,一邊扭頭不去看地上那團糟心的衣物,她十分後悔,要是剛才動作再仔細一點兒就好了。此刻也不至於一邊要放著外面那頭狼,自己一邊在裡面發窘。
“要我幫你找一件來嗎?”,他問道。
許涼不太確定地說:“那……好吧”,又問他,“你知道在衣帽間的哪一處嗎?”
葉輕蘊說知道:“第二間的第一格”
“你什麼時候連我什麼衣服掛在什麼地方都知道了?”,許涼覺得難以置信。
葉輕蘊倒是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哪一點是我不知道的?”
說完就離開許涼的視線。獨留她一個人被這句有內涵的話弄得臉頰緋紅。
沒一會兒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磨砂玻璃門口,這時候他已經套了一件浴袍。浴袍上的品牌標識彰顯著這個男人的品味和挑剔性格。
葉輕蘊倒還記得敲了敲門。許涼伸出一隻手來,剛洗浴過,這隻手纖細白嫩得在燈光下面顯得無暇。
他看了一眼,不敢讓目光多做停留,便移開了,將衣服遞到她手中。
意料之中的,許涼一合上剛剛裂開的那條門縫就開始抓狂,質問守在門口的男人道:“我讓你拿我的睡袍,不是你自己的白襯衣!”
葉輕蘊隔著玻璃牆低聲悶笑道:“我看了一圈,實在不相信你的品味。哪一件都沒有我的襯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