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擔心九哥生病了,自己要被問責。沒想到婆婆卻這樣好說話,又變成了小時候那個對她噓寒問暖的聶阿姨。
許涼語氣自在了一些說:“知道了,媽媽,我會按時回去的”
葉輕蘊知道她在母親面前不自在,伸手拿走電話,對電話那頭詢問起父親的近況。
聶緹在兒子面前也無需隱瞞,說了兩個字:“很好”
葉輕蘊點點頭,知道“很好”的意思。父親在京裡位高權重,但從政這條路有多兇險,葉家從老到小,都深有體會。京裡早有風聲傳出來,說父親在明年會再升一級。
到了父親這個位置,越往上要想再升,就越困難。今天得了母親這句確鑿的話,葉輕蘊知道,傳言多半要成真了。
在這個關頭,葉家隻能更低調,更山水不露。
聶緹又說:“我前兩天和你大姨在一個宴會中遇上了,她說今年過年,她興許會早些回來。還有啊,你外公老早就開始嘮叨,說等著你進京去看他。你外婆受不了他天天這麼念,打了電話來向我告狀。我跟你外公說,要想輕蘊了,就給他打電話嘛,你外公又要緊牙關不承認。要說他老人家被人叫了一輩子的首長,到老了,反倒像個小孩子,全家上下都拿他沒辦法”
葉輕蘊也笑:“等過年了,我和阿涼一起去看他老人家”
聶緹道:“說起聶家孩子不少,你爺爺又是一副從軍時候的板正性格,一沉下臉來,孩子們都得哆嗦兩下。見了他像老鼠見了貓。可就屬你和阿涼能得他偏愛。婉婉有一次被她爺爺訓了,跑來跟我哭,讓阿涼去當爺爺的親孫女兒吧!”
婉婉是葉輕蘊的表妹,二舅舅的女兒。
“她是傻人有傻福”,葉輕蘊道。
聶緹在掛斷電話前,提醒兒子:“你可千萬別看著阿涼好欺負,就可勁兒欺負”
葉輕蘊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跟母親道了別,趕緊掛了電話。
許涼坐在床上,偏頭問他:“你耳朵尖為什麼這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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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上好啊,更新來嘍,九哥害羞啦~\(≧▽≦)/~
讓香香再次推薦玉琳郎的《啟稟太子將軍有喜了》,非常不錯的文文,作者大人有劇情,有存稿,大家放心入坑吧\(^o^)/~
來個文文的小劇場:
某日上朝時,大將軍麾下某無良軍醫故作驚呼:“將軍你有喜了!”
有喜?百官猜測。誰的孩子?丞相?王爺?公子?眼神偷偷瞄向上首含笑的太子。
秦大將軍訕笑:“意外,意外,回頭就結果了他。”
太子薄唇一勾:“大將軍,戕害皇嗣是死罪。”
百官了然。
☆、063.針鋒相對
許涼不肯起床了。她準備在床上安營扎寨度過一整天。因為她一動,全身就像生鏽的機器,隨時有脫落零件的危險。
即便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葉輕蘊還是要去公司一趟。他讓她好好休息,“我會幫你請假”,他一邊跟她說,一邊戴上那隻國產手表。
許涼撇撇嘴看他。男人和女人就是天壤之別,要她全副武裝出個門,沒個一兩小時不算完。可男人就幹淨利落多了,尤其是面前這位,看著時間沒花掉多少,但一去衣帽間換下家居服,出來的時候已經風度翩翩。
“有什麼東西要給你帶的嗎?”,他難得這樣大慈大悲。
許涼提要求說:“我要吃冰淇淋,麻辣燙,還有羊肉串!”
他看她一眼,那意思是:真不知道你那異想天開是打哪兒來的?
抬腳就出去了:“當我沒問”
許涼一口老血憋在心裡。徹底蔫在床上。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真不知道兩年前為什麼要和他在民政局籤下賣身契。攤上這麼一位,她簡直此生無望。
如果當時真的和嘉謙結婚呢?
她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響起這個名字了。但真是不能想的,腦海裡一浮現他的面容,心髒就像被人捏住那樣的痛楚。所以她寧願活得像失憶,活得自作自受。
葉輕蘊下樓,陳修已經等在那兒了。嚴姨給他上了茶,他也隻抿了一口。看見人下來了,立馬站直了身子。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葉輕蘊對陳修說。
看陳修依言出去了,葉輕蘊對嚴姨說:“今天估計我不會回來得太早,太太一個人在家吃飯。別給她做太辣的東西,她的喉嚨受不了。一會兒你給她切點兒水果上去,她要是不想出門,麻煩嚴姨多照顧她一些”
嚴姨應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太太這人最輕省,您放心出門吧,我會照顧妥當的”
葉輕蘊略頷了下首說:“嚴姨做事,我一向放心”
等車子開走了,嚴姨才松口氣。不管在這家呆多久,在這位不怒自威的年輕男主人面前還是這樣大氣都不敢喘。他身上總有一股無聲的氣勢,讓人不敢抬頭直視。
陳修的報告打從葉輕蘊誇出門那一刻就開始了。“我們這邊的人比警察先找到那伙人,在一條要搬遷的小巷子裡。幕後的人腦子不笨,專找的那種用起電腦比用筆熟練的未成年人,看那樣子,一準是受過培訓的,專被指派做這種勾當。就想鑽警察局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的空子。幸好我們比警察先找到,要按他們的程序一套一套來,恐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葉輕蘊眯著眼睛,道:“這事兒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用一幫小孩子來玩兒陰的,的確是那邊用慣的,上不得臺面的手法。向於海是霍家的忠犬,即使這次不能拿霍家人怎麼樣,斷他一隻手臂也是好的”,他拍拍陳修的肩膀說,“既然人抓到了,就讓他們先說出個一二三來,再交給警局。畢竟,華聞是個遵紀守法的公司”
陳修點頭應是。
葉輕蘊笑笑,打了個電話給方譽說:“今天中午在孫家菜館訂一桌,你請警察局的方局長吃個飯。要是他問起我來,你就說我為了網上那幾個散播謠言的人忙得焦頭爛額。方局長聽得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天,最多後天,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在方譽道好後,他掛斷電話。車子穩穩停在華聞的地下停車場,葉輕蘊和陳修下了車,剛好遇見霍濟舟。
這個當年全城聞名的紈绔子弟,沒了以前的浮浪,再不是當年那個揚言要用自家股份買葉輕蘊整個藏酒室的花花公子了。
隻是命數開了個大玩笑,他藏酒室沒得著,卻一語成齑,他們家大部分股份都被葉輕蘊納入囊中。
葉輕蘊看著面前這個在父親入獄之後黑瘦不少的男人,對他眼裡的陰翳毫不在意。葉家人是那種站在地獄裡,也一笑置之的品性。
“今天怎麼沒看到向經理?”,葉輕蘊問。這話其他人問不奇怪,向於海唯霍濟舟馬首是瞻,常跟前跟後,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可他來問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霍濟舟喜怒不形於色這一招修煉得自然不如葉輕蘊,當下不管怎麼努力,也擠不出笑來,陰沉著臉說:“葉先生不該比我清楚?”
“呵!”,葉輕蘊輕笑一聲,“向經理在哪兒我不清楚,不過該清楚的,我倒是都清楚”
霍濟舟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輕蘊漫不經心道:“我想,我清楚的,霍公子也清楚”
說完不顧他漸漸變青的臉色,葉輕蘊翹了翹嘴唇,帶著陳修向電梯方向走去。
“向於海被關在哪兒?”,葉輕蘊問道。
陳修答道:“在晨光那兒”
“那個女孩子壓得住他嗎?”
陳修一貫的沒有多餘表情:“她要是連向於海都看不住,那更看不住葉太了”
葉輕蘊點點頭,沒再說話。
進了辦公室,秘書室的人送了咖啡來。葉輕蘊開始忙譚柯寧在歐洲視察發過來的郵件。方譽沒在,但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才走的。
秘書辦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效率跟不上,那你在公司裡的地位也要跟不上了。完全是競爭機制,適者生存。
本來許涼從嘉諾出來的時候,正遇上他們結婚。婚後她打魚曬網似的找工作,他也曾想過就把她安在自己身邊。後來又作罷,要是周圍時時刻刻都縈繞著她的氣息,他的效率第一個降成負數。
午飯過後,方譽帶著微微的酒味和一臉紅暈回來了。他剛進葉輕蘊的辦公室,葉輕蘊的手機就響了。
那支是私人電話,方譽從他抿起的唇角辨別出打電話的人是誰。
所以他將要匯報結果的嘴巴及時閉上了——天塌下來,總裁也不會錯過這個電話。
方譽要這點兒眼色沒有,分不清輕重先後,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葉輕蘊一聽許涼在那頭嗚啦啦控訴自己的惡行,就忍不住笑了。他揮手讓方譽先出去,和她打電話總不喜歡有別人在場,把那個私有的自己暴露給其他人似的。
“你讓我明天怎麼出門?!”,許涼一邊去揉脖子上的痕跡,一邊火冒三丈。
“不出門不就行了”,他老神在在地說。
“我還要上班呢!”
“如果你老板扣你工資,讓他來找我說話”
許涼驚疑:“你不會連我們公司也有投資吧?”,不管是他或者貝櫻,投資的項目遍布各行各業。有時候她會和他開玩笑,指著路邊的臭豆腐攤問他:“那家店你入了多少股?”
葉輕蘊“唔”了一聲,“你們公司大概沒有”
許涼不禁呼了口氣,他的關系網大得像天羅地網。要他是公司的股東,那自己身邊不知道有多少眼線。
“以後我再也不和你有夜間活動了!”,她一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又開始氣呼呼地。
“你可是我老婆,難道我要找其他女人夜間活動?”,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
許涼不敢頂回去,怕他真發火,委屈道:“都怪你!我連房門都不敢出,嚴姨看了會笑話我的”
葉輕蘊哄她道:“乖乖在家養著,聽說李遊要回來了,言勝奇他們都得了消息。說哪天要出去聚聚”,又給她出主意,“你要是無聊,我讓人把你接到公司來?”
許涼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趕緊拒絕:“我現在哪兒也不想去,什麼人都不想見!”
小爪子伸出來撓他了?不敢直說不想見他,拐彎抹角地出招。
他還想說話,但此時書桌上的電話響了,他讓她先掛,這才接起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