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多次傳言你跟裴意初不和,這時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聽他的演唱來的嗎?”,這算比較溫和的。
“林雪禪血流中國歌聲當場,此時你守在場外,難道你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嗎?”,這是腦洞開得奇大。
“中國歌聲的種子選手蔚藍,你曾在公眾場合說看好她,難道是特地為她而來的嗎?”,偶像劇戲碼也出來了,你怎麼不去當編劇!
……
季修源即使現在怒火中燒,但也知道一言不發才是最好的對策——堵車的記者已經瘋了,他不管說什麼,都和明天他們寫上去的兩個樣。記者除了跟拍有一手,編故事的能力也比得上安徒生!
現在他手忙腳亂,急於脫身。看著助理將一顆顆急功近利的腦袋往外按,好不容易關上車門,這才滿額是汗地舒口氣。
他推掉了今天拍寫真集的通告準備來看一場好戲,結果等來了這個下場。扭頭一看,裴意初兩個經紀人闲然抱著手臂往這邊看,他自己倒成了戲裡的醜角兒。季修源的眼神更加陰沉。
許涼和吳敏川站在司機開過來的車旁邊。目送季修源的保姆車在記者的圍堵中殺出一條血路來,開出了速度與激情,絕塵而去。兩人不禁對視一眼,抿唇一笑。
一隻腳剛踏上車,許涼的手機響了——是葉輕蘊,她接起來就聽他說:“往前看!”
許涼偏過頭朝前望,一輛黑得锃亮的捷豹安靜地停在路邊。位置選得極好,樹木擋住了記者的視線,她倒一眼就能看見。
跟吳敏川說好了,不同她一道,有人來接自己。這才朝那輛捷豹走過去。
一上車,葉輕蘊手支著額頭,知道她來了也沒有睜開眼睛。淡聲說道:“我本來等著你興師問罪,可你並沒有。所以,我隻好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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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一個人就是這樣,誤會了就會不開心,她沒有吃醋又會覺得少了一些滋味,就是這樣地患得患失。此刻九哥的內心快扭成麻花啦~
周末了,大家都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啊,香香隆重向大家推薦wuli嬌嬌的文《重生之全能影後》,寫得灰常棒,今天上架,又肥又有劇情,大家一定不要錯過啊!\(^o^)/~
☆、054.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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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江回來啦?”,許涼問。她一聞見他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了。夏清江在lafite博物館拍賣會上下了死力氣得回來的,寶貝得不得了,一有大開大合的悲喜事故,他就拿出一瓶來,一邊捶胸口說舍不得,一邊一飲而盡。
許涼喝過這酒還是在兩年前。夏清江莫名其妙就提著酒瓶子說要同她喝,她簡直一頭霧水,她又不嗜酒,在party或者宴會上最多抿兩口,權當助興。真跟他這個大男人拼,她可吃不消。
那時候還真沒有什麼大喜大悲,至少沒心沒肺的夏清江沒有。她嘛,一想到寧嘉謙就要流淚,整晚上睡不著,遇上結婚那樣的大喜,又有與愛人訣別的大悲。
後來夏清江喝醉了,他酒量好,本來輕易不醉的。但那天那暈暈乎乎地樣子,的確沒了清醒,兩隻失神的眼睛看一副定格的照片一樣看著她,然後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嘴裡一直重復這三個字,臉頰由紅到白。
許涼當時蒙了,看他東倒西歪地將對不起三個字不間斷地念成了緊箍咒。
那天真像太陽打西邊出來,極度反常。夏清江這人很少衝人說對不起,在他眼裡這三個字是一堆垃圾,小時候打架言勝奇一拳頭給他打出了血,言勝奇被家長押著給他道歉,夏清江一扭頭就是一句:要我給你一刀,說了對不起之後我還得坐牢不是?
夏清江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了溫璇。那會兒溫璇剛流產。他面上若無其事,隻是臉上好久沒過笑臉,過了半年才陰轉晴。
那酒的滋味兒不一般,喝下去能夢一場。酒瓶不大,裝飾也沒什麼華麗特別,隻在瓶蓋上有一個徽章印記。順著喉嚨管淌下去,成了另一條血脈,在胃裡燒出了火焰山。大腦在火焰山裡醉生夢死。
那味道很特別,所以許涼一下子就能辨別出來。帶著時間的厚重,與被收藏家們厚愛的高傲。
葉輕蘊沒有說話,喝了酒胃裡面似乎冒出熔巖,將他張口的精神都給化沒了。
許涼見他面色不太好,問道:“你怎麼了?”,伸手過去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看來是別處有毛病。
葉輕蘊悶聲道:“沒什麼”,本來有話跟她說的,現在說不成了。腦袋也暈起來,隻想躺下來。
許涼看他實在有些不好,為讓他緩口氣,將他頸下系得
“怎麼了?”,他打著精神問她。
許涼將他推到床上坐下,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說:“你先睡一覺,我請了李醫生來,不要睡得太死就行了”
葉輕蘊任她剝掉自己的襯衫,警惕起來:“哪個李醫生?”
許涼一聽他這樣敏感,心裡就偷笑。家裡有兩個家庭醫生,一個西醫一個中醫,恰好都姓李。
他看起來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卻討厭中藥的味道。家裡微娘一做藥膳,他心裡早備好一百個借口要逃出去。
她一點兒沒有同情心地回答他:“我手機裡隻存了中藥李醫生的號碼”
葉輕蘊放佛已經聞到惱人的中藥味,去捉她的手腕道:“如果真是那位李醫生的話,順便就讓他幫你看看,開一兩副中藥試試!”
真一點兒虧也不肯吃,臉色壞成這樣也不能分薄一點兒心裡的那份壞。恨不得天天給他中藥治治他的黑心腸!
許涼抿了一下嘴唇,天氣幹燥,今天累了一天,提心吊膽,唇上有一些幹燥的紅,像秋天樹上的棗子,紅得樸素笨拙。
葉輕蘊好不容易將視線從她唇上挪開,發現她給自己換好睡衣,褲子卻沒換。頤指氣使道:“你睡覺的時候穿西褲睡?”
許涼是真不敢伸這個手。給他換上衣的時候就差點兒流鼻血。夏清江和葉輕蘊有一次水趴回來,在許涼面前說漏嘴,道那些女人一見你老公的身材鼻血快把度梁河染成滿江紅。
還有一次他喝得半醉回來,她也像今天給他換衣服。剛解了他的皮帶就被他壓在身子低下,到今天許涼還記得他呼吸炙熱地噴在她臉頰上,一邊聲音低沉地教訓她:男人的皮帶可不是亂解的!
她手指一繞,是在為他蟄伏的獸解禁。
許涼自此得了教訓,再不敢輕舉妄動。此時更一個勁搖頭:“我是女人,從不穿西褲!”
葉輕蘊嘴角的笑容有點兒邪氣,真以為他精神不濟她就可以松松皮子?
許涼則一見他那雙湛亮的眸子就想逃,這表示他要出招了。可腳卻挪不動步,二十多年被他欺負的經驗告訴她,不跑可以減刑。
她試圖用笑容來軟化他:“我擰個帕子來給你擦擦臉吧”
臉笑爛了也不能打動他。葉輕蘊也笑,她可以算得上一味良藥,逗一逗她胃痛也松口氣似的。“你不幫我脫,我可以幫你——”
他還沒說完,許涼一咬牙將他的褲頭往下一拉,門口傳來響聲。她一扭頭就看到家裡幫佣的嚴阿姨和一位提著藥箱的高瘦中年男子瞠目結舌地望著她。
許涼臉漲得通紅,趕緊拉被子蓋在葉輕蘊身上。搓著手站起來,幹咳兩聲衝身上帶著淡淡中藥味的中年男人打招呼:“李醫生來啦?”
李醫生眨了眨眼睛,看夫妻兩個臉上都有些不自在。女主人更甚,在自己家兩隻眼睛卻沒依靠似的,擱哪兒都受罪。
葉輕蘊沒想到這一逗有些過火,瞟一眼床邊咬著下唇的小女人,整了整呼吸,自若地對李醫生說:“我想剛才你已經看到了,我哪兒哪兒都好”
特別是胃,好得可以吃下一份小疙瘩!
李醫生是葉輕蘊的母親擔心他的身體特意為他請的。李家是中藥世家,醫術高明,受人尊敬,不然也不會被聶緹看在眼裡。
李輝也知道這些高門華族的規矩,除了醫術,更聞名的是他嘴緊。葉家他進進出出也有幾次,葉先生和這位秘而不宣的太太都好教養,重氣度,一舉一動都優雅得體。
隻沒想到今天看到這一幕,心裡也被震了一震,腦子也糊掉了,順著葉輕蘊的話道:“從以前的脈相看,葉先生除了胃其他都還好,尤其是腎!”
許涼偷偷拿出手將臉給蓋住,手機裡存這位李醫生的號碼,真是天大的錯誤!
不管怎麼對著這位醫生不自在,許涼還是讓嚴姨給他泡了茶。這位醫生是個茶痴,每次喝了家裡的茶都不肯再收醫藥費,說自己出診一趟,比不上葉先生的茶貴。
許涼這裡客人不多,即使是好友也從未往家裡帶過。葉輕蘊的人面廣,找他幫忙的也不少,都是陪笑帶著貴禮捧到他面前的。茶是別人送的,他隻管拿回家,知道她會茶藝,但她懶,泡茶的時候也少。久了好茶擱在櫃子裡蒙塵,她索性吩咐嚴姨都拿出來泡給客人喝。
葉輕蘊一邊罵她糟蹋好東西,茶的優劣才顯得出人的親疏,你倒好,對誰都一視同仁。幸好你手裡沒權,要有的話早被人一口吞了——誰見了肥肉不湊上來啃一口?
那時候他剛在華聞站穩腳,危機四伏,華聞的情況仍要掏空他全部的精力。他那段時間也是怕有人把注意打到她身上,所以對她措辭嚴厲。
其實心裡知道,在她眼裡沒有高低親疏,所有貴賤都站在同一水平線上。這份純粹心思是天生的,你問她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楞好久才有一句,自己隻是運氣好,生在華貴之家,別人隻是比自己運氣差一些,就該受到冷遇嗎?
她從來不知道葉輕蘊的太太,許家的獨女,副市長的掌上明珠,這些加諸在她身上的頭銜意味著什麼。隻把自己當茫茫人海中的一個過客,看慣繁華,內心溫涼。
所以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她爺爺對他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不要讓阿涼失掉這份高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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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給葉少添添堵的,可是寫著寫著就半甜了。更得有些遲,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啊,麼麼(づ ̄3 ̄)づ╭?~
☆、055.喝藥難
許涼真想逃開眼下的場景,可李醫生卻點名讓她留下來。說有幾個穴位按壓之後對胃疼有所緩解,葉太可以試著學一下。
關內穴,中脘穴,足三裡這幾個,要用手指貼著他溫熱的皮膚。但剛才被嚴姨和李醫生恰好撞見那一幕,再讓她的指尖去碰觸,許涼滿身的熱血又開始往臉上湧。
葉輕蘊見她這副樣子心底暗笑,還是給她解圍說:“李醫生您當醫生是無可指摘,但要給阿涼當老師,卻要手忙腳亂”
許涼臉上的熱都化作不服氣,瞪他道:“我哪兒有那麼笨?”
“你笨不笨我還不知道?”
她順著李醫生點的穴位一陣猛按:“胃疼得都說胡話了,看來是得好好治治!”,又扭頭對李醫生說,“您千萬別客氣”
李醫生對這位平易近人的葉太太十分有好感,他自己女兒和她差不多大,心裡也有幾分除醫患家屬之外的親近。他也眯著眼睛笑道:“葉太說笑,我是醫生,可不是劊子手”
她使多大力氣對葉輕蘊來說都是九牛一毛。隻不過依她的個性,找到一件好玩兒的事能對付一晚上。於是隻好做出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撥開她的手。
許涼還不罷休,今天找準了日子就不準備放過他。問李醫生道:“用不用針灸,拔火罐什麼的?”
葉輕蘊一雙眼睛烏沉沉地看著她:“你鋪墊那麼長幹什麼,不如直接問有沒有滿清十大酷刑”
被戳穿了!許涼哼一聲,頭扭到一邊去了。
葉輕蘊的胃是老毛病,輕易沾不得酒。他母親好不容易託了人找李醫生來給他看診,可見他的胃病犯起來也不容小視。
可他不喜歡中藥味,一見黑乎乎的藥端上來,就像在對他動大刑。
所以李醫生給他把脈的時候,他雖然一臉沉穩,但許涼知道隻怕他心裡早不耐煩了。
他在外面行事姿態,都是儀表堂堂,瀟灑至極。可要真生活在一起,才會發現這個大男人有時候倒十足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