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導早年留學英國,言談舉止一副紳士做派。在劇組對女士尤為周到,在殺青那天大家聚餐,都開玩笑說於導是個暖男。
許涼呆在劇組的時間並不長,因為劇組要輾轉各地取景,葉輕蘊通常不會同意她到全國各地瞎跑,所以和劇組人員也隻是泛泛之交。不過卻很得導演的照顧,現在想想,一定是九哥打了招呼的。
她永遠不知道九哥的商業版圖有多大,他的人脈有多廣。似乎她每到一個地方,必定有聽他驅使的人。
就像在她周圍布了一張看不見卻又嚴密的網,隨處都是他的眼睛和關懷。
就像這位於導,每次見了她都要明裡暗裡問候一句。到現在,連裴意初和吳敏川都已經習慣。
許涼笑而不語,客套的話都由吳敏川來說。
林雪禪被姚窈擠到一旁,隻覺得心灰意懶,即使蘭今怎樣在旁邊給她使眼色,她也沒有往前湊的意思。停在人群的後方,魂飛天外一樣。
這種熱鬧直到工作人員通知觀眾已經進場,四位評委已經就位,選手們已經在後臺候場,立時就要到裴意初上場的時候。
於導殷殷鼓勵到:“別緊張,我們都在這兒等你凱旋”
裴意初說不緊張:“要真唱砸了,您可別笑話”
於導:“節目組瞞得可真緊,今天我才知道,吳宇帆是評委之一”,其實心裡也替他擔心,“隻盼著他那條舌頭不會對你下毒”
裴意初請他放心:“雖然我不是專業的,但蒙混過關還是有些把握”
姚窈也目光盈盈地看著他:“裴,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都是向著你的!”
對眾人道了謝,裴意初一臉從容,拿著自己的吉他出了門。
許涼和吳敏川跟在他身後,劇組人員一會兒要從後臺入場,所以此時並不和他們一起。
吳敏川看起來像是自己要上臺,繃著下颌,奔赴刑場一樣。裴意初立在後臺,倒反過來安慰她們:“要等會兒全場給我喝倒彩,你們倆可別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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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涼聳了一下肩:“我不會”,似笑非笑瞟了一眼身旁擔憂得已經麻掉表情的女人,說道,“敏川可不一定,不過你別擔心,我有為她備好紙巾”
吳敏川臉色終於舒展一些,扯了下嘴角:“你們倆個真會哄人玩兒”,振了振精神說道,“裴,你隻管大膽地上場。就像於導說的,你隻最好分內的事就好,其他的都是我們的事了”
裴意初“嗯”了一聲,推了推她們兩個道:“別站在這兒幹著急了。去觀眾席上等我!”
工作人員來了,望兩人讓一讓,要為裴意初戴麥。
許涼拉了一下吳敏川,吳敏川會意,兩人避過繁忙的工作人員,並肩往外走。
可一出了後臺通道,就像進入另一個世界,人山人海,山呼海嘯,都等著選手出場。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看著眼前烏泱泱一片,許涼也不禁手心起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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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掌聲
中國歌聲這個火遍全國的選秀節目其專業性是其他制作方難以比擬的。演播室內外一共設有二十六個機位,音響效果更是不計代價砸了數千萬打造出杜比加持的5。1環繞聲。
吳敏川和許涼坐在人群中間,屏息等待裴意初出場。身邊都是為了偶像前來聆聽這場盛會的粉絲,有的是音樂愛好者,今天打算用天籟之音來款待自己的耳朵。放眼一望,將演播廳擠滿了。
相比臺上的燈光閃耀,底下要暗很多,讓人不禁覺得快被人群淹沒,但卻有一股激動蕩滌在血脈當中,有一種奇異的快活。
主持人是臺裡的臺柱子,一張嘴皮子很溜,不一會兒就將觀眾逗得哈哈直樂,氣氛霎時火熱起來。
接著介紹了各位評委,特別是到雲山霧罩的吳宇帆時,臺上臺下一片歡呼。雖然近年來吳宇帆鮮少有新作品問世,但他在公眾心裡中的地位依然根深蒂固。接下來上次的晉級選手,都紅極一時,在各個音樂網站上皆榜上有名。最後主持人才神秘兮兮地說,今天出場的第一位選手戴著面具而來,大家可以腦洞大開,猜猜首位出場者是誰。
聽到這兒,吳敏川的手都握緊了。
許涼雖然也覺得呼吸不穩,替裴意初擔心,可到底比別人更深穩。索性不去看主持人翻得飛快的嘴皮子,為緩解心情,往四處看了一眼:就像拋出一個謎語引人去猜,首位出場者的神秘撓著底下觀眾的神經,人群之中猜測聲音四起,甚至還有歌迷開始打賭。
隻沒想到這一眼看到一張頗眼熟的面孔——季初源的助理唐霜。
許涼凝神再探一眼,果然是她。隻不過她在自己左前方,隻有一個不太醒目的側臉。
牆都還沒倒呢,就等著要來推一把!今天可真熱鬧,一個個都像闲得隻剩睜著一雙眼睛看笑話,幸災樂禍才是本職工作似的!
隻是這局棋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既然唐霜在這兒,那季修源多半也在附近。也就不難想到,今天裴意初的粉絲,是誰提前“請”到現場了。
許涼轉了轉眼珠,嘴角一抹小奸小壞的笑容,既然他那粉絲作筏子,那他的粉絲也一定盼著能親身一睹偶像風採嘍!
吳敏川奇怪,到這時候旁邊的人還笑得出來,扭頭看她一眼問道:“你臉抽筋了嗎?”
許涼眯了下眼:“那郭德綱的觀眾每天不是要抽筋幾十上百次?”
吳敏川嘆了一聲:“你一定是個地主婆”
許涼被這話逗得發笑,要九哥是個土地主的話,那她還真是地主婆,她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心裡裝著幾十頃田地,寬得厲害!”
許涼撅了下唇,就當她是在誇自己好了。轉眼又將注意力放在評委席中的吳宇帆身上:隻見他一臉嚴峻,穿著一身嚴謹的黑西裝,端正坐著,讓其他幾位在前幾期已經習慣闲適坐姿的評委不禁也挺直腰板。
乍一看,真不知道這位樂界教父是來當評委,還是來參加別人的葬禮。但也不得不客觀說一句,吳宇帆的到來,使全場的專業氣氛更盛,更引人期待。
一抬眼,就見一個身穿淡色格子襯衫和直筒牛仔褲的男人手拿吉他,戴著面具,在臺上長身玉立。他簡單介紹過自己唱的歌之後,再沒有多少言語,坐到了臺上擺著的高腳凳上。
他的聲音特意壓低了,讓人聽不出他的真實身份。隻他一雙腿很修長,腳尖闲闲地點在地上,抱著吉他的手白皙颀長,在燈光下,如玉一般的光澤。
許涼旁邊的姑娘還沒見到面具後面的臉長得怎麼樣,先被那雙手給鎮住了,小聲嘀咕道:真想量一量他的手指到底有多長。
此時所有人都期待著,這緘默裡帶著一些不可思議——這麼多人,竟然都如此默契地安靜,耳朵豎起來,成了以音符為食的兔子。
五百人,五百人都維持著相似的表情,似乎空氣裡那略帶緊張的氛圍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牽動起來。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臺長,追光下悠然寧靜的男子身上,還未有聲音發出來,他身上毛茸茸的光亮已經讓人傾心。
而四位評審正對著觀眾,背對舞臺,臉色凝重謹慎,大概也是不知道臺上的人是知名影星裴意初。
吉他弦一撥,每個音符震顫在人心頭。他聲線低沉但又一股清澈,像明迷的春風朝每個人心裡灌溉。
他輕輕唱:你打我窗戶底下走過,顏色明亮的紅頭繩,成了我心上淺淺的疤痕……
心突然安定下來,似乎結果已經不重要,他的歌喉先讓人忘記一切,隻有一股空靈的緩緩的歌聲飄在演播廳上空。這許多嘈雜,人或物都不存在,人的心頭都被洗滌一空,都安靜了,空曠了,由每個音符去灌溉。
幾乎所有都情不自禁閉著眼睛去感受臺上的人,喉嚨中的每一次吞吐和呼吸。那虔誠的樣子,像音樂的信徒,被臺上人的歌聲牽引,他的調子走到哪兒,其餘人便跟到哪兒。
許涼確信每個人都為那個戴面具的男子著迷,民謠的輕柔吟誦,已經將人的心境帶入初戀的季節。
他又唱:我一直是個懷揣泥土的人,遇見你,它有了瓷的模樣,卻沒有人來告訴我每一條路都是晴朗……
旁邊的女孩子已經被歌聲感動得兩眼淚水,許涼也是,放佛看見年少時那個男孩子穿著白襯衫在風裡跑動,風將襯衫鼓成了如雪的帆。
初戀啊初戀……
隻吳敏川的心被劈成兩半,一半被歌聲吸引,一半漸漸捏緊——到現在,沒有一個導師為他轉身。
許涼碰了一下她的肩頭,低聲安慰道:“別擔心,難道成百上千隻耳朵的肯定,換不來評委的轉身麼?”
吳敏川知道自己的性格,總不如許涼沉穩,瞟一眼閉著眼睛仔細傾聽的女子,她腦袋微微搖晃,成了暗處的一株蒲公英。
想想也好笑,那時候一見面,還以為公司多分配了一個女藝人給自己帶,沒想到她也是裴意初的經紀人。幾年了,歲月穿梭,她身上那股淡定韻味還是有一股馨香。
一首歌快到末尾,仍然沒有導師轉身。觀眾即使心裡為臺上的人著急,可心裡的毛躁也瞬時被歌聲撫平。於是一隻隻手像柳條被舉到空中,吉他弦撥出來的聲音成了微風,柳條被風吹得向左又向右地倒伏。
這樣安定人心的力量,總讓人體會到一種難言的魅力。
他唱到最後一句:這空長的歲月,在荒野中央,陡然出現的客棧湧起曇花般的愛戀,像紅頭繩正戴在我手上。
唱到最後一個字,奇跡出現了——四個導師齊齊為他轉身!
全場歡呼,觀眾站起來將手舉過頭頂為他鼓掌!這是對歌者最崇高的禮遇!
一時間演播廳沸騰開來,四處都是喝彩聲,臺上的人撐腿站起來,朝底下的人鞠躬。
戴面具的男子拿著話筒久久沒有開口,因為鼓掌的聲音竟持續了整整三分鍾!這是這個節目第一次出現這樣空前的景象,絕對是載入史冊,振奮人心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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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诶!998!998!裴姓帥哥帶回家!
裴意初:呵呵,我三千萬粉絲正在路上╭(╯^╰)╮
香香:我女兒是小疙瘩······
裴意初:然並卵,你選的女婿又不是我,所以——粉絲繼續在路上
☆、051.故事
導師韓曼舒是唯一的女導師,率先說道:“知道我們為什麼都在最後一刻轉身嗎?”
面具男子搖頭。
韓曼殊聲音到現在還帶著激動:“因為你的歌聲讓我們忘了這是哪兒,太享受了!以至於不肯轉身過去打擾你”
面具男子一笑,其他人當然看不出來,他點頭致謝。
另一個導師唐竹也說:“很久沒聽到這樣空靈動人的歌喉了,從頭到尾順暢得像走過一個故事。初戀的感覺,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歌曲是你自己創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