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果然應下了。
高淼像個已經是過來人的慈祥長輩,拍拍人家的肩膀說:“那祝你情人節快樂!”
廚師有些尷尬:“您記錯日期了,今天不是情人節”
高淼醉醺醺地一笑,“不是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嗎?”
看她一副和人談話到天黑的架勢,許涼趕緊把她架出去。
一出門,沒了暖氣保駕護航,高淼冷得往許涼這邊靠,嘴裡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許涼倒被她弄得出了一身薄汗。車是不能開了——她的開車技術就是謀殺手段。
出了巷子,許涼一邊扶著高淼,一邊還要攔出租車,著實有些狼狽。
好不容易攔到了車,許涼將高淼弄上車,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這才讓司機開車。
起初還擔心高淼喝得不少,不知道會不會吐,但現在一看,許涼心裡松口氣,她酒品倒不錯,眼睛一閉就乖乖打起盹來。
想了想,拿出手機打給華聞總裁秘書室,電話通了,她輕聲道:“你好,我是許涼——”
華聞總裁寬闊的辦公室裡,葉輕蘊端坐在老板椅上,手撐在頰邊,目光落在落地窗外。
華聞大廈是這座城市的最高建築,而他的辦公室在頂層,陳修看著似乎在出神實則在沉思的老板,心想面前這位的確站在這個城市的制高點。
其實葉輕蘊真正看的不是窗外的景色,而是放在沙發旁紅木小桌上的盆景。那是許涼的東西,起初放在休息室裡,後來她覺得不見陽光對植物不好,拿出來放在他辦公室向陽的地方。
葉輕蘊緩緩開口打破沉默:“既然那個女孩子身手,靈敏度都不錯,那就暫時不要換人了。一則雖然她木訥沉默,但阿涼是個好心的,不會嫌棄;二則顏家那個女皇真如同發瘋一樣,我也不能整天把阿涼拴在身邊,讓人守著她已經事不宜遲”
陳修聽了點點頭:“這樣也好,我也再去尋看,要是她不適合,到時候再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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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蘊也覺得可行,點頭之間有人敲門,他喊了一聲:“請進”,就見方譽推門來到辦公桌前對他說:“葉先生,剛才葉太打電話到秘書辦公室”
葉先生已婚的消息知道的人數不多,其中包括他的幾個助理。方譽是其中之一,但一個合格助理的首要條件就是對上司的事情守口如瓶,雖然他也疑惑:要說葉先生對葉太有意吧,他又女人不斷,風流多情;要說他對葉太冷漠吧,他又處處著緊——多少名流權貴和他約見,也要從自己這兒過濾,排不開時間推了也就推了,但一遇上葉太,不管其他事務多緊急,她有時在這兒讓人點了什麼餐都要事無巨細地報告給他聽。
葉先生的心思深不可測,不是自己一個助理能猜得出的。
她很少麻煩他這邊的人做什麼,聽她打電話來,葉輕蘊也有些吃驚,問方譽:“她說什麼了?”
方譽一如既往地直著身體,恭敬回道:“葉太說她的朋友高小姐喝醉了,不知道能不能幫她請個假”
說完後,小心掃了一眼辦公桌後面那人的臉色,果然看他眉毛往下壓,有些不悅。
方譽也委屈啊,葉太有什麼幹嘛不直接給葉先生說,反而打電話給秘書室的人,顯得夫妻兩個多見外?
葉先生不高興了,第一個提心吊膽的可是自己!
但葉先生氣度是足的,仍是疏淡口氣道:“她怎麼說的,你就怎麼辦吧”
方譽見警報解除,應聲出去,反身將門合上。
好一會兒沉默之後,葉輕蘊才松開眉頭,沉吟後對陳修道:“還有個事兒要交給你去辦”
陳修一聲不吭地點了下頭。
“調查一下潘老家裡有什麼人,特別是女性親戚”
雖然潘老從他回國多有照顧指點,真正將他當做是晚輩學生。但今天他對阿涼莫名其妙的親近實在不符合他平時的作風。對不在控制範圍內的事自己向來謹慎,更何況牽涉到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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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上節目
許涼將高淼送回家。一直躺在自己床上,高淼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對旁邊的她說:“這是你家嗎,怎麼和我臥室裝修得一模一樣?”
和醉酒的人爭辯是不理智的。許涼到洗手間給她擰了帕子,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痕,說道:“別管誰家了,你先睡一覺吧”
高淼像得了號令,突然安心了,眼睛再次合上,睡得不省人事。
給吳敏川打了個電話,許涼說自己有事還要耽擱一會兒。電話那頭很快答應了,畢竟自己幫不上大忙,裴意初也不缺助理。
許涼拿著高淼的門鑰匙出去了,在她家附近的粥店買了粥和小菜,又去水果店買了水果回了她家。
給高淼留了紙條,讓她記得餓了吃自己買回來的粥和水果,最後又加上一句:你知道我不太會安慰人,就讓這些吃的來安慰你吧!
去臥室看了一眼,她正睡得香,沒有大礙。許涼這才將鑰匙放回她包裡,悄聲換鞋走了。
剛走出高淼的小區門口,吳敏川就打來電話,說裴意初要去參加一個訪談節目,在電視臺的錄音棚裡,讓她直接趕過去。
許涼攔了車,趕到電視臺,錄音還在進行中。裴意初的助理小弦在門口等她。
“許姐!”,小弦看見她眼睛亮了一下,沒等她問情況怎麼樣就主動說,“他們都在裡面,不過那個主持人比較難纏,一直在追問今天上午裴老師替林雪禪仗義執言的事”
“裴意初能應付吧?”,許涼一邊和她走進電視臺大廳,一邊問。
小弦那對濃眉活躍起來,眉飛色舞的樣子:“裴老師沒問題的,他比那個主持人更難纏!”
許涼笑著看她一眼:“教你多少遍了,你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個圈子不比其他,讓有心人聽見了,還以為你裴老師性格有缺陷”
小弦聽她這樣說,那對眉毛安定下來,鼓了鼓腮幫,才垂下眼睛說:“許姐,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犯”
許涼怕嚇著她,柔聲說:“你也別戰戰兢兢地,這些你不在外人面前說就行了。隻想讓你在人前說話多留個心眼兒,不是讓你成個啞巴,知道了嗎?”
小弦乖乖點頭:“知道了”
不是許涼較真,而是今天上午的事給她提了個醒。助理雖說是小人物,但知道不少明星的私事,露一兩句出去都是新聞,都能被媒體寫得天花亂墜。
不管今早上那個黑色針織衫所說的林雪禪助理是否真有其事,但如今外面並不平靜,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許涼好不容易從縫隙裡找到吳敏川,擠到她身邊。環顧四周烏泱泱的一片觀眾,氣氛火熱。其中女性居多
,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偶像,恨不得將眼珠子黏到他身上去。
這時候裴意初揚眉一笑,臺下一片尖叫歡呼,一個個都快缺氧了。
許涼在心裡嘆道,要說裴意初運氣還真不賴,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卻還夕陽紅似的活了一把。
不過他火也是有理由的,英俊,敬業,平易近人,紳士風度,不管在粉絲那邊還是挑剔的媒體人面前,都擺得平。
公司都說有人在捧他,不過排除了老板女兒鍾情於他的可能,她還真想不出誰是他的貴人。
臺上那個被譽為“紅辣椒”的主持人正往刁鑽的角度提問。
許涼一看她的紅唇抿出一個鋒利的角度,就知道她要出招了。
果然,接著便聽她問道:“其實大家都很好奇你成名以前的生活,聽說你那時候過得不是很如意,甚至算得上窘迫,一天三頓都靠泡面度日。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事?”
底下觀眾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問題雖說勁爆,但也有些直接,可以說直戳人的自尊心;要心裡素質差一點的,這一劍下去,恐怕玻璃心要碎成渣。
粉絲更是為他揪心,捏一把冷汗。全場鴉雀無聲。
可裴意初臉色未變,仍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口氣輕松地說:“宅男嘛,都是泡面陪著走過來的”
全場哄堂大笑。
許涼也忍俊不禁,他可真夠滑頭的,舉重若輕。再看主持人也笑得花枝亂顫,紅唇將她的牙齒襯託得很白,看裴意初的眼神也不如原來那麼挑剔。
吳敏川也松口氣,將許涼叫到外面一個安靜的角落,“其實裴意初並不想來接受紅辣椒的刁難”
許涼“啊”了一聲,“我看他倒是遊刃有餘”。
“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讓他來嗎?”
許涼覷她一眼,那意思是“得了吧,別賣關子了”。
“你知道臺裡有個歌手選秀綜藝很火吧?”
“你說的是——中國歌聲?”
“對,收視率很高。這次裴意初和林雪禪的電影雖說票房不差,但在電影宣傳的時候媒體問的都是這次林雪禪的緋聞,以及裴意初的看法。導演雖說面上沒什麼,但他的助理和我有些交情,跟我說他私底下其實對緋聞搶了電影風頭的事頗有微詞——”
許涼點點頭,問:“所以呢?”
“所以我想能不能去見一見臺長,爭取一個讓電影上節目的宣傳機會”,說著嘆口氣,“說白了,我們還是被林雪禪給拖累了,現在隻能賣導演的人情,找補回來。畢竟於導的電影風格獨樹一幟,影業多不景氣他的電影都有賣點。怕就怕這次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下次選角就會把裴意初排除在外了”
“有這麼嚴重嗎?”,許涼順口一問,但心裡一清二楚:其實在裴意初拍戲時她在片場也對這位導演的性格有所了解。他喜歡用熟人,這次要不是選定的男演員臨時出了意外,恐怕還輪不到從未合作過的裴意初。
敏川要的恐怕不止是抹去這次林雪禪給裴意初帶來的負面影響,她更想裴意初成為於導的御用男演員!
許涼想了想又問:“為什麼要去找臺長,直接找節目導演不就行了嗎?”
吳敏川也覺得麻煩,皺了下眉,表示事情不是那麼容易,“你以為我不想走捷徑嗎?我已經找過人探了口風,那位導演性格板正,不太好說話,說是不想有其他因素的加入改變節目性質。這才想去走走臺長的路子,讓他幫著說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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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首推最後一天,各位親還在國慶度假中,開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