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羞得白皙細膩的臉上一層粉撲撲的紅,想從他懷裡掙脫出去,沒想到他手臂鎖得更緊。
頭頂上富有磁性的男聲低沉地響起,帶著金屬般的質地:“她已經許給我有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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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男主放粗來了~\(≧▽≦)/~啦啦啦
☆、006.九哥
許涼很驚訝,剛才在電話裡兩人還為他回不回鬧矛盾,現在他人站在自己面前,不得不說是一份驚喜了。
幸好剛才沒在微娘面前把話說死。
她轉過身去看他,笑得很燦爛,如同向日葵朝著太陽。
“九哥——”,她叫道,現在也不怕他沒回來讓老太太失望了,心裡一塊石頭落下,語氣裡滿是驚喜。
她從小就叫他九哥,他周圍那麼多人,隻有她一個人這麼叫。
九哥是他的小名,而不是輩分。葉輕蘊的母親懷他的時候很不容易,在他之前懷了五六個孩子都沒保住,醫生說是習慣性流產。眼看著有了,轉眼又與葉家無緣,老太太急得頭發都白了。
後來聽人說一家寺廟裡求子很靈,老太太本不信佛的,死馬當活馬醫。但誠心也是要做足,老人家一咬牙,決定既然去了就要來全套。
那個寺廟雖然香火旺,但卻在半山腰上,要登九十九步階梯才能到廟門口。眼見著媳婦要是再保不住就永遠懷不上了,老太太愣是從山腳下一步一磕頭,跪了九十九次才上去。最後額頭都磕青了,被人抬回家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家的誠意感動了佛祖,反正最後全家人小心翼翼,終於迎來了葉輕蘊。
老太太那麼些頭沒白磕,兒子夫婦感念她的心意讓她取個小名。得了孫子的老人家整天樂呵呵:既然讓我取,不如就叫九哥吧,也是九九歸一的意思。
她從此禮佛行善,以報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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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葉輕蘊得了小名,院子裡的其他孩子都不樂意那麼叫他,一出口就無緣無故成了他弟弟或妹妹,矮了身份似的;家裡人這麼叫他,外人聽見了好奇,又免不了一陣解釋,多費口舌。久而久之這個小名倒被冷落了。
隻有她一口一個九哥,脆生生地,聲音軟糯,叫得人滿心歡喜。
而此時九哥葉輕蘊輕輕摟了她一下才放開,抿唇“嗯”了一聲。
“不是說不回來嗎?”,葉輕蘊長得很高,接近一米九的個子,許涼跟他說話必得把頭仰起來。一興奮她話就多起來,又問,“不是在鄰市,這麼快怎麼趕回來的?”
葉輕蘊低頭,看見地上兩人一高一矮的影子貼得極近,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拍拍她的頭頂:“私人飛機這種東西,就是被人拖後腿救場用的”
許涼有點兒不好意思,“早知道你要回來,我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又想起來,“你感冒怎麼樣了,好點兒了嗎?”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穿著,西服套裝,暗紅色的領帶,外面穿一件與領帶同色的毛呢大衣。
那身大衣很長,幾乎到了他的膝蓋,不過很襯他的身形,十分挺括的樣子。
他大概是特意穿這身來的,為了在奶奶面前替自己圓謊。
葉輕蘊還沒答話,盛霜一邊撿起地上的柚子,一邊把許涼手上的拿過去,哎了一聲道:“你們倆要膩歪到什麼時候,我這個大活人站在邊兒上,不是地上沒知覺的花花草草!”
這時才注意到還有這麼一號人在場似的,葉輕蘊扭頭看她,指著草坪裡“請勿踐踏花花草草”的標牌說:“你以為踩進花草裡是踐踏它們?其實真正的踐踏是把不如它們的人放到與之同一個水平線上”
如果手裡的柚子是個手榴彈,大概盛霜早就把它們扔過去了。不過她在葉輕蘊這兒可不敢像在母親面前那麼放肆,現在是他心情好才同自己鬥兩句,他要是動真火,一個眼神就能讓她閉嘴。
三人往前院走去。
許涼伸出手去觸了下葉輕蘊的,他的手很暖和,一點兒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剛要把手縮回來,卻被他一把握住了。他偏頭對她笑了一下,眼睛很亮,裡面裝著很多話一樣,“別擔心,感冒隻是雷聲大雨點小”
許涼一半是掛念他的身體,一邊想的是奶奶她們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不稱職的妻子?畢竟在她看來,妻子這兩個字隻是自己的職業而已,比自己看似光鮮的經紀人名頭實際幹的是助理的活兒那樣還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但他不會在意,因為不知道多少女人沒有名分,卻搶著幹她那一份的活兒,奉獻自己該出的那一份關心。
許涼看著盛霜一顛一顛的腳步,心不在焉地說:“是嗎,但小陰溝裡也可能翻船”
“我不知道以後,但現在估計翻不了”,他漫不經心地說,看得出來現在他心情還不錯,他心情壞的時候很沉默,臉上帶一點兒掩飾那份沉默的微笑。
在庭院燈下,她用餘光去看。纖光浮塵,他的側臉在微微暈開的光線下顯得很立體,深邃的眼眸藏在微凹的眼窩裡,略垂著眉看腳下的路,下颌繃出十分俊美的線條,似乎上面有一層精致的細釉。
這人俊氣得如同一個異數。
拋開他的背景身家不說,光這相貌也要引得無數女人為他傾倒,更何況有背景身家加成?
“我不在的時候你在家都幹些什麼?”,他忽然問。
“上班”,說著又笑了,“順便關注一下雜志上有沒有神秘人的最新新聞”
他聽了皺起眉頭,嘴角沉下去,“什麼神秘人值得你費這麼大心思?”
許涼覺得好笑:“你不知道?”
他挑了下眉毛:“我應該知道嗎?”
好吧,這句問話裡已經暗藏了火氣,許涼不再賣關子:“神秘人竟然自己不知道在媒體口中的外號?”
葉輕蘊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他有商人特有的警覺,在腦海裡一遍遍搜索最近自己對外公關有什麼遺漏。
“那些娛樂雜志都不敢把你的身份曝出來,所以你每次一出場都頂著神秘人的名頭”,她給他解惑。
葉輕蘊對此不甚在意:“隻要公關部沒報給我,都不是大事”
林雪禪對此如臨大敵,可在他這兒卻不值一提。
看來林雪禪也隻是給他慰藉寂寞的漂亮女人,並沒有在他心裡掛上號。畢竟像葉輕蘊這樣的男人,心理空間是昂貴並且有限的,它隻滕給他該關心的人。其他女人,無非像名車豪宅,隻是男人顯示身價的飾品。
又或許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一個孤高的靈魂隻屬於他自己。
兩人進了屋子內,盛霜仍是慢吞吞脫鞋。
老太太坐在沙發客廳裡和葉禮楣說話,看見葉輕蘊進來也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奶奶,聽您這意思,不太歡迎我似的”,葉輕蘊把大衣脫了,看老人家站起身來迎,趕忙過去握住那雙幹枯的手。
葉禮楣也作小女兒態彩衣娛親:“媽,瞧瞧您,孫子回來就立馬把我忘在腦後了!”
老太太瞪她一眼:“這麼個大活人在我眼窩子裡戳著,我倒巴不得你少回來煩我!”
母女兩個相互尋開心,葉輕蘊則拿過小阿姨遞過來的毛巾擦手擦臉。
老太太歡喜地對葉輕蘊說:“我還當今晚給你燒的菜都浪費,沒想到正好派上用場!說起用場,還是阿涼得力,隻要把她扣這兒,一準兒把你引來”
許涼低頭裝害羞,聽葉輕蘊笑道:“她哪兒比得上您啊,我還不是衝您回來的?”
“就會哄我,當我眼神兒不利索是不是?”,老太太嗔道,語氣卻帶著心滿意足。
看葉輕蘊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許涼要上前去接,卻被一雙手拉住了後腰的衣服。
盛霜低聲急道:“別動!”
許涼隻覺得好笑,她以為變成自己的影子藏在身後,她媽媽就不會注意到她了?又不是隱形了!
葉禮楣也瞧見她的小動作,清了清嗓子對葉輕蘊說:“輕蘊,最近公司很忙嗎?”
“還好,隻是越到要緊時候越要盯著他們別出岔子”,在長輩面前,他向來語氣謙和,不過意思很明確,忙不忙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騰不出空來倒確有其事。
葉禮楣看他臉色不像敷衍,嘆口氣說:“你要不忙我還想著有個事兒要請你幫忙呢!”
盛霜將身體縮得更緊,快貼到許涼身上去了,嘴裡卻大膽:“媽,你少煩人了,表哥公司事兒堆成山,你不是強人所難嘛!”
看自己小姑姑臉色發沉,葉輕蘊馬上說:“要不這樣吧,等會兒我打給助理,讓他排一排時間,看看有沒有空隙”
這個結果對盛霜很不利,她立馬說道:“表哥,你別勉強了”,假笑著奉承,“您這麼個大忙人,還得為我這麼個小人物特意打亂工作安排,我今晚會過意不去得睡不著覺的!”
“你少在那兒花言巧語”,葉禮楣喝她道,“你跟我上去談談,我有話跟你說”
母親一邊說一邊飛個帶脅迫的眼刀過來,盛霜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乖乖跟在她後面,上樓之前反身對許涼指著她自己的鼻梁,用口型無聲道:“紅顏薄命!”
許涼做了個安慰她的手勢,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遙祝她能死裡逃生。
母女兩個上樓了,客廳安靜不少,沒了吵鬧顯得雅致軒敞。老太太靜靜地對葉輕蘊噓寒問暖,葉輕蘊一一答了,當然都往好的說。
“你別整個人都埋在文件啊會議啊裡面,身體也要顧好,最近沒什麼不適吧?”,老太太擔憂地問道
葉輕蘊帶著剛剛從感冒裡有些好轉的嗓音對她安撫道:“都好,您別擔心我”,說著讓小阿姨把自己的大衣拿來,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暗沉古樸的盒子遞過去。
“什麼啊,這麼神神秘秘?”,老太太一邊問一邊將盒子搭扣啟開。
許涼也好奇,坐在沙發上想挨近一點兒去看,沒成想踩到了葉輕蘊的腳上。
“哦,原來是絨花啊”,老太太揭曉了謎底,把那朵絨花拿在手上,細細打量它精良的材質和毫無混雜的大紅色澤。
葉輕蘊手長,一邊順著踩在自己腳上的那條小腿向上撫摸,一邊笑道:“以前北平絨花鋪子的老師傅做的。他眼神不太好了,做的也不多,我偶然遇上的,色用得正,就買回來給您瞧瞧,搏您老人家一笑罷了”
許涼臉上跟著擠出笑來,試圖躲開那雙惱人的手。可哪敵得過他的手勁!
這是發什麼神經,把她當成外面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嗎?
許涼一把火衝到腦門兒,燒得智商罷工,抓起他另一隻手,一口就往他手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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