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有個富二代朋友,在我們的婚禮籌備上幫了大忙。
他為人隨和謙遜,就是身體不太好,經常生病。
與別人傳的囂張跋扈完全相反。
後來男友悔婚,他猶豫道:「婚禮都準備到這份上了,要不我和你先假結婚,好歹別丟那麼大的面兒。」
結果男友大鬧婚禮,指著他罵:「他就是個綠茶,你看不出來嗎?」
他微微低著頭,一臉委屈又顧全大局的樣子。
我蹙眉看著男友:「他對你這麼好,沒想到你恩將仇報,還來詆毀他!」
直到婚後,我親眼看見他家裡有個房間,密密麻麻掛滿了我的照片……
01
我和男友何江準備辦婚禮。
但京市的酒店太難定了。
他爸媽要求又高,這件事煩了我們很久。
直到他高興地打電話給我,說搞定了酒店,而且還是京市非常貴,一般人都訂不到的那家。
他說是一個朋友介紹了朋友,那朋Ţů⁾友幫忙搞定的。
何江來接我下班。
他意氣風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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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車,他就高興道:「那家酒店是鬱家的,等闲訂不到,你猜這次幫我們的是誰?」
搞定了酒店的事,我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主要是何江的媽媽要求真的太高了。
他爸媽都在單位當領導的,平時說話就愛端著架子,這酒店不合他們心意,他們就會非常不滿。
我問:「誰?」
「鬱家那位太子爺,別人也叫他京圈太子爺,聽說脾氣很不好,咱們這次是朋友牽線,能和他吃個飯,當面感謝他。」
我猶豫道:「那要不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02
說實話,我不是很想和何江參加飯局。
他爸媽是公務員,但他現在在創業。
他的公司做得也還行。
就是經常有飯局,他還喜歡帶我去。
但我的工作是老師。
平時也挺忙的。
而且我也不喜歡那些場合。
去了,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每次都是假笑。
聽他和別人吹牛。
然後喝酒。
他說這是社會規則,不喝酒,不和別人應酬,別人憑什麼和你做生意?
03
他又對我說:「你看,別人都帶著情人或者小姐,我要是身邊沒人,那也太奇怪了。」
最後,他總會補充一句:「我都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啊,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你想他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因為家裡經濟不太好,就自卑嗎?」
我和男友是大學就在一起了,如今已經在一起 7 年了。
既然他這麼說,我隻能配合他。
我們進了包廂,包廂裡很多人。
但這次好很多,清一色都是年輕人。
我們被一個姓榮ṭṻₗ的先生帶著進來。
他一進屋,就帶著我們去找主位的一個長得非常精致好看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長了一張極具侵略性的臉,我們進屋時,他正臉色陰沉地盯著手機看。
我看的有些害怕。
京市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那些公子哥的脾氣暴躁,根本不把人當人看。
我怕這人脾氣不好,到時候弄得難看。
榮先生叫了他的名字:「瑾川,你看誰來了?」
04
何江忙上前,微微彎著腰,帶著討好的笑意,熱情道:「鬱先生,我叫何江,這次我和我女朋友婚禮酒店的事,多謝您幫忙。」
原來他姓鬱。
就是那家酒店的主人。
結果,我想象中的冷漠沒有。
這位叫鬱先生的年輕男人,瞥了我們一眼。
然後眉眼間自然露出了笑意。
那一笑,在那張過分年輕俊美的臉上,好似恍惚了春日的光景。
有點妖孽了。
他起身,笑著和何江握手。
聲音低沉又清冽:「你好,我叫鬱瑾川,朋友都叫我瑾川。」
有人玩笑起來:「還得是你,榮少,你沒來之前,你沒看見鬱少陰沉的臉,哈哈,你來了,鬱少就高興起來了。」
鬱瑾川笑罵了一句:「滾,一會兒不灌死你。」
05
他又看向我。
一雙桃花眼裡,沒有戾氣,笑得眉眼彎彎,幹淨如水。
何江忙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叫陸滿。」Ṫū́⁴
他微微一笑,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你好,我叫鬱瑾川,很高興認識你。」
我還是不習慣這種握手認識的方式。
不過我立刻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手溫潤細膩,握著比女生的手還舒服。
握手的禮儀是要微微用力,握緊對方的手,以示尊重。
我完全忘了這茬,但他微微收緊了手,衝我微微一笑,隨即放開。
我們坐回了座位,手指上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
06
整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何江說了他爸媽是誰,在哪裡工作。
何江的爸媽在普通人眼裡,絕對是很體面的存在。
在這公子哥面前,就不太夠看了。
這些人裡,有很多是大佬家的小輩。
他們以鬱瑾川為首。
大家笑談各種事,何江既沒有受到過分的關注,也沒有被冷落。
我在旁邊充當背景板。
07
我和何江的婚禮定在半年後。
酒店的預約也隻有半年後有空。
自從他認識了鬱瑾川那群人,公司經營得愈發順利,幾乎每次見面都春光滿面。
但,他的應酬也越來越多,每次回家越來越晚。
經常都是渾身酒氣,有時候我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更有一次,他衣服上都沾著口紅印。
我們倆很少吵架。
但那次我拿著衣服,問他以後是不是要在外面養幾個女人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他向我賠禮道歉了半天,說隻是一個服務員蹭他身上的,他什麼都沒做。
那次吵架之後,他安分了兩個周。
每天都很早回家,有時候還能接我上下班。
我們倆的關系也甜蜜如初。
但好景不長,他又開始去應酬。
我說他,他總說工作上的事,不陪喝酒,生意就談不成。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他每次回家,身上也沒了香水味之類的東西。
08
學校有領導要來視察。
我被安排跟著接待。
看到鬱瑾川那張臉時,我愣了一下。
他看到我,也愣住了:「原來你在這裡工作?」
校長他們正在簇擁著他往前走,聞言看向我,笑呵呵道:「小滿可是我們學校年輕教師的主力軍啊。沒想到還和鬱先生認識。」
我也覺得挺巧的。
他們一行人參觀學校,然後說要捐一個圖書館。
我們學校挺大的,幾千個學生,學校的圖書館確實有點老舊,也不怎麼用,書都是很舊的。
整個過程,我被推到他身邊,給他介紹。
直到午飯的時候,校長還把我推到他身邊,給我倒酒,讓我敬人。
我犯難,不想喝,下午還有課。
但我不能得罪校長。
正想硬著頭皮喝的時候,鬱瑾川按住了我的手腕,道:「您可不能欺負她,她是我朋友,隨便吃點就好了,不用喝酒。」
我逃過了一劫。
等他走的時候,有點不穩。
校長忙對我道:「小滿,你和鬱先生是朋友,你趕緊送送他,學校圖書館的事,還靠著他捐錢呢。」
我了然,忙走在他身邊,問:「要我扶著你嗎?」
他搖搖頭,但差點跌倒。
我趕緊扶住了他。
09
結果到了停車場,他捂住肚子,對我道:「我胃好難受!」
我忙問:「痛嗎?」
他臉色發白,額頭上全是汗珠,但他堅持道:「別讓人看出來,給人添麻煩,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我趕緊點頭。
上了車,他一直閉著眼睛,虛弱地靠在座位上,手還捂住胃部。
等去醫院掛了號,醫生說他胃出血,我忙去給他掛號,繳費。
他住院輸液。
等忙完了,他已經睡著了。
我打電話給主任,他說已經找人去幫我代課了,讓我和鬱瑾川好好玩。
我:「……」
算了。
鬱瑾川睡了一個多小時才醒。
護士換了一瓶水。
我忙問他:「要給誰打電話嗎?」
他現在看起來虛弱不堪。
蒼白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看起來很是無辜可憐。
他自嘲地笑了笑:「這點病就打電話給他們,他們隻會說我沒用……」
我:「……」
10
他又對我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我……我叫你朋友來?」
他又搖搖頭:「都是些酒肉朋友,生病的時候是打不通電話的。」
???
沒想到,那天見他眾星捧月,原來背地裡這麼慘。
我想走,但他又實在是可憐。
我隻能道:「那我在這裡陪著你。反正我下午的課也有別的老師上了。」
他眼眶微紅地看著我。
顯然是被我感動了。
但隨機又有些難堪地別過頭。
我想拿手機和何江說一聲,他最近好像也和鬱瑾川那群人走得近。
結果他聲音沙啞道:「你能別告訴別人我生病的事嗎?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我立刻收回了手機。
11
醫生過來,囑咐他少喝酒,規律吃飯。
晚上我給他買了粥,他吃了,然後強行要出院。
他要走,我也沒辦法。
隻能叫他多注意身體。
他加了我微信,說改天請我吃飯,感謝我今天幫了他。
過了幾日,他說經過我學校,正好約我吃飯。
他開口,我實在是不好拒絕。
他說:「你上次幫了我,我要是不還回來,心裡總是記掛著,就當給我個面子吧。簡單吃個飯。」
但隻有我們倆一起,真是太奇怪了。
我總感覺有點心虛。
吃飯時,他對我道:「陸老師,你是教哪一科的?」
「數學。」
「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小侄子數學成績特差,不知道你有沒有空給他補習一下?」
我忙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接家教的。」
他遺憾地點點頭,隨即道:「是我冒昧了。」
我們吃完,我從包廂看到樓下大廳裡何江正和一個女孩子在吃飯。
12
我剛想下去打個招呼。
結果他們已經起身走了。
那女孩出門的時候,差點被絆倒,何江忙扶了一把。
鬱瑾川在旁邊道:「好巧。那好像是何江公司裡的公關,這幾次大家一起玩,他都是帶她出來的。」
我愣愣地點點頭。
晚上何江又是半夜才回來的。
他身上依舊沒什麼味道。
我問他:「又加班了?」
他點點頭,溫柔地親了親我:「快睡吧,你明天還要早起呢。」
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看了眼他換下來的衣服。
襯衫不是同一件了。
鬱瑾川說他們最近都有一起玩。
總不能每次都是清湯寡水釣魚吧。
那他就是每次回ẗų³家都換了一身衣服。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