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雍和是考古學的教授,時常跟著一些考古專家們一起去研究那些國家發現的古墓,以前安茹以為考古就是那樣了,誰知道原來這麼危險的,想想都後怕。
聶雍和安慰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一般那些公開的墓雖然也存在著危險,卻不會有這些……非人類的東西,和西北那座未知的古墓是不一樣的。”
在這行幹得久了,聶雍和多少知道以往他們這些普通人去的墓,都是那種沒有生存著什麼非人類的,或者是由異聞組的天師們清理過危險的。當然,以往他們的考古隊中,除了考古的專家及其助理外,上頭會安排一兩個異聞組派來的天師以防萬一。
所以,聶雍和倒是不怎麼擔心的。
這次發現的古墓,讓他挺感興趣的,不過在無法確認其安全性之前,國家應該不會公開讓他們這些普通人進去研究。
鬱齡在姨父家吃過晚飯後,便回家了。
晚上,她窩在被窩裡和奚辭通電話,說的便是那未知的古墓。
“米天師最近一直忙著這事情,也不知道那墓裡有什麼,要是真的有千年僵屍王,它會不會從古墓裡出來啊?”
“會。”那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鬱齡:“……你不說點什麼嗎?”
“不要離開B市。”他說。
鬱齡滿意了,和他聊了會兒,詢問了他的傷養得怎麼樣之類的,方才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睡眼朦朧中,就接到奚辭的電話,他在那邊絮絮叨叨地道:“最近不太平,待在市裡最好不要外出,有什麼事情託林肆去辦就行了,林肆一直在有間花店裡……”
“不太平?”鬱齡叼著牙刷,含糊地問。
“乖,聽話,等過段時間,我就去B市。渡過了這段時間就好,要是遇到什麼靈異事件,別自己逞強……”
等鬱齡吃完早餐,腦袋終於清醒了,琢磨了下先前奚辭說的話,總結出兩點:一是最近不太平,至於哪裡不太平,他沒說清楚,估計就和那些妖魔鬼怪有關;二是他過段時間會上B市,意思是他身上的傷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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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齡心情大好,到了片場時,也沒有像以往那樣一到休息時間就窩角落裡睡了,看得周圍的人忍不住瞄她,暗暗納悶她今天怎麼不睡了。
其實在這種大型的劇組裡新人最容易學到東西,隻要是新人進來,都會珍惜這種學習的機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窩劇組裡。偏偏這個新人隻要沒事就是睡覺,不搞串聯不搞事,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定位她才好。
不過拍戲時,鬱齡的戲感還算好,張導明顯生起愛才之心,有時候會指點她兩句,倒是讓她進步神速,不知羨慕壞了多少人。
也因為如此,這會兒猜測她身份後臺的人更多了,對於她在網上的大小姐的昵稱,也有很多人紛紛在私底下猜測她是不是那種來娛樂圈玩的白富美。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著,很快進入了十一月份。
十一月的B市天氣已經非常冷了,這日拍完戲後,鬱齡裹著大衣離開片場。
“鬱姐,要去哪裡?”陳明明開著車問道。
今天結束比較早,現在不過下午,要是回家就太早了,在陳明明看來,下午可以去Happy一下。
鬱齡看著窗外的街道,突然道:“去商場。”
“買衣服?”
“嗯。”該給奚辭買幾件冬天的衣服了。
陳明明得了話,將車子開往商城。
到了商場,鬱齡直奔男士衣服專賣店,陳明明跟著她,明白這是要給奚先生買衣服了。
陳明明最近這段時間沒見過奚辭,以為奚辭現在還在某處和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呢,她並沒有多想。等見鬱齡眨也不眨眼地拿卡刷刷刷,買了一堆品牌冬季男裝,不由得羨慕起來。
她都有種想要被鬱姐包養的衝動了。
挑好奚辭的衣服,鬱齡帶陳明明去女裝專賣店那裡,順便給勞苦功高的助理刷了兩件衣服,算是犒勞她這段時間的辛苦,將小助理感動得淚眼汪汪的,恨不得為她肝腦塗地。
陳明明正抱著衣服感動時,突然被人撞了下,要不是鬱齡拉了一把,就要摔到地上了。
陳明明剛站好,正要看是誰撞自己,就聽到鬱齡冷冷地問,“走路不長眼睛麼?”
鬱齡從來不是個喜歡惹事的,陳明明認識這位大小姐這麼久,覺得大小姐可乖可萌了,和別的那些有錢人的大小姐不一樣,要不是自己是個女人,她都要被這麼乖這麼萌的大小姐勾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挑釁的語氣說話,一時間非常驚訝,轉頭看去,就見她們面前是兩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那種富太太,雖然上了年紀,不過都保養得非常合宜。
其中一個披著大波浪卷發、戴著珍珠項鏈的女人顯然被氣得不清,冷聲道:“你爸就是這麼教你的?一點禮貌也沒有。”
另一個頭發挽起的中年貴婦也有些不悅,不過仍是和顏悅色地道:“原來是鬱齡啊,好久不見你了,最近怎麼都不見你去家裡玩?”
鬱齡慢條斯理地道:“我爸怎麼教我和趙女士您沒關系吧?你是誰啊?管得真寬。”然後語氣平平地對另一個道:“邵伯母一向不喜歡我去你家玩,我知道的。”
邵夫人面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心裡越發的不悅了。
她確實不喜歡江鬱齡,要不以前也不會得知兒子和她交往時反對了,可惜因為這事,讓兒子從此和她生分,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年是對還是錯。
趙馨梨被她氣得渾身發抖,特別是看到這張臉,仿佛在嘲笑她當年的失敗一樣,千方百計嫁給了那個男人,那男人卻從來不曾碰過她一下,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什麼讓人惡心的髒東西一樣,不屑一顧,讓她成為親戚間的笑話。
她這一輩子,最恨的人是鬱敏敏,還有這個和鬱敏敏長得非常像的女兒,甚至後來比恨鬱敏敏更恨她。
要不是為了她,江禹城也不會和她離婚,對她的鬱漪不聞不問。
“你這個賤……”
“媽!”
不遠處的江鬱漪瞄見這邊的情況,趕緊過來,生硬地開口打斷了母親的話。
第182章
江鬱漪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憔悴,不過精神還好,隻是眼底浮腫,畫了點妝掩飾了,仍能看出些痕跡,沒有平時在公司裡的光鮮亮麗,給人的感覺就像最近工作累出來的一樣。
自那天起,鬱齡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她了,這會見到,不由得有些驚訝。
鬱齡往她的影子看了看,微微暈成一團,並不明顯。
看她這樣子,好像還沒好呢。
江鬱漪走過來站在她媽面前,將她和江鬱齡隔開後,不給她媽開口的機會,勉強對鬱齡笑了下,開口道:“好巧,你今天不用拍戲麼?”
鬱齡神色冷淡,看了她一眼,仿佛懶得搭理她們這些愚蠢的凡人一樣,高傲地帶著一臉問號的陳明明離開。
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那種氣人的神情舉止,簡直不要太明顯好麼。
邵夫人看得心裡都有點兒不痛快,更不用說一向視她如仇的趙馨梨了。
趙馨梨氣得要死,一把將擋在面前的江鬱漪推開,“鬱漪,你給我走開,今天我倒要看看江禹城教出來的女兒……”
江鬱漪錯不及防下,被推得一屁股摔在地上,腳上的高跟鞋歪了,扭到腳脖子,痛得臉色煞白。
“啊,鬱漪,沒事吧。”邵夫人驚叫一聲。
趙馨梨懵住了。
陳明明看得嘆為觀止,覺得那大媽簡直是個作人——作死的人,推人推得這麼用力,難不成那小姐和她有仇?等聽到那小姐叫她媽後,陳明明頓時有點兒同情江鬱漪了。
聽到動靜,鬱齡也轉頭看過來,見趙馨梨和邵夫人都圍著跌坐在地上的江鬱漪,旁邊還有一些路人站在那裡看,看了一眼,便繼續事不關已地離開了。
對於趙馨梨這個女人,她小時候非常討厭她,恨不得她死,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看到她爸將這女人虐得都有點神經病了,終於將她當成路人甲看待。
趙馨梨曾經一度被送進一家私人療養院,名義上是因病治療,事實上卻是因為江禹城的逼迫,讓趙家不得不將她送進去接受精神治療。
直到幾年前,趙馨梨才從療養院出來,整個人變得更偏執了。
或者說,她是被逼出來的偏執,這種偏執讓她活得越來越痛苦,明明痛苦,卻依然無法放下。
對這事,鬱齡心裡清楚,所以對於這女人,平時沒見著還好,要是見到,也就這樣了。
從李秘書等旁觀者來看,大小姐她將人氣得半死,自己施施然地走了,留下對方在那裡氣得要發瘋。
江鬱漪扭傷了腳,自然沒辦法再逛了,趙馨梨和邵夫人隻好先將她送去附近的醫院。
路上,邵夫人關切地詢問江鬱漪的腳傷,見她抿著嘴坐在那兒,越發的憐惜。
趙馨梨獨自坐在旁邊陰著臉生氣,特別是看到女兒疼得臉色發白,氣恨道:“你這死丫頭,站在那兒做什麼?要不是你站在那兒?我會推你麼?自己都不站穩一些……”將她說了一頓後,話音一轉,又道:“都是那賤人,遇到她就沒好事,你爸也是瞎了眼,偏心偏到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