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找一種普通人佩戴後可以通靈的法器,不過也有時效性,而且這種東西不常見。
第三種,找個天師將鬱敏敏收為鬼奴,成為鬼奴後的鬼隻要自己願意,可以讓正常人看到。
江禹城皺著眉頭,想也不想地將第三種剔除了,猶豫了下,說道:“既然都是有時效性的,就第二種吧。”
第一種方法,江禹城已經體會過了,奚辭幫他開眼,不過時效隻有一個小時,總不能像上次一樣,一個晚上就專門跑去找奚辭幫他開眼了。雖然他臉皮厚,可以無視女婿的黑臉,可到底不方便,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候都將奚辭帶在身邊吧?到時候不僅奚辭會和他翻臉,閨女準跟他急。
所以,不如第二種方法好一些。
米天師見他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頓時有些尷尬地道:“江伯父,那種可以通靈的法器,現在很難找得到,因為我們天師並不需要它輔助通靈,已經很少見了,就算有,效果也不好,隻能讓普通人隱約看到一個影子罷了。”
法器這種東西也有強弱之分,有些法器使用過度,又沒有好好護養,會漸漸失靈,到時候使用時效果也減弱。
米天師手邊倒是有幾件可以讓普通人通靈的法器,可都是一些沒什麼大作用的,隻能看個模糊的白影,用來忽悠人的那種,達不到江禹城的希望。
果然,江禹城聽到這裡,十分失望,他有些不甘心地問,“米天師,難道真的沒有那種比較好的通靈法器麼?錢不是問題……”
對於江總裁來說,一切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米天師搖頭,他們天師不用這種東西來通靈,所以沒怎麼關注這種法器,在天師間並不吃香,到現在已經很少有天師收集這種不怎麼用得上的法器了。
見江禹城實在失望,米天師稟著幫奚老大討好一下他的嶽父的好心,建議道:“江伯父,其實讓伯母成為鬼奴也沒什麼。鬼奴雖然受制於天師,卻又託庇於天師。你知道的,一般不進陰間的鬼留在陽間,容易受到同類的欺負不說,若是遇到一些嫉惡如仇的天師,不是被收了,就是被利用來幹壞事或者殺了,魂飛魄散是常事。要是成為天師的鬼奴,其他天師遇到時知道這鬼奴是有主的,自然不會對其出手,同時也可以庇護那鬼可以免於受到其他鬼的欺負……”
江禹城沉著臉不說話。
鬱齡同樣不說話。
父女倆的意思都差不多,讓他老婆(她媽媽)去給人當鬼奴,生死受人掌控,就算是認識的人,他們心裡也難受。
不是自己,終於不放心將最重要的愛人(親人)交到別人手裡掌控其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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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江禹城,他知道敏敏已經死了,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可隻要能看到她,就算是鬼,他也心滿意足,這是他現在活著唯一的執念了。
米天師見這父女倆如一轍的表情,暗忖不愧是父女,性格還真是挺像的,繼續道:“你們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伯母和鬱齡籤下主僕契約嘛。”
父女倆同時看向他,似乎在問:不是隻有天師才可以麼?
米天師糾結了下,解釋道:“鬱齡雖然不是天師,不過她體質特殊,可以的。”然後默默扭頭,妖蠱之身嘛,那麼招妖魔鬼怪的體質,還能驅使渡厄鈴和風水印鑑等法器,收個鬼奴其實也沒什麼。
還有,鬱天競那邊也是個問題,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鬱天競到底隱藏了什麼,為什麼會被人煉成鬼王。可從他家老爺子對鬱天競的特殊態度,讓他明白鬱天競不簡單。
作為鬱天競唯一的外孫女,大小姐能是簡單的人麼?
“體質特殊?”江禹城疑惑地問。
米天師看向鬱齡,見她看著自己,便笑道:“鬱齡可以看到妖魔鬼怪,這體質確實特殊。”
江禹城微微眯起眼睛,來回打量閨女和米天師。
看得米天師冷汗都出來了,鬱齡卻依然一副非常冷靜的模樣,讓米天師覺得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就是淡定。
江禹城心知他們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還想再問,鬱齡已經打斷他。
“既然這樣,我和媽媽籤定主僕契約吧。”鬱齡看向她媽媽,問道:“媽,你覺得怎麼樣?”
別人她不放心,如果是自己,她不會傷害媽媽,甚至在自己有生之年都會保護她,直到媽媽重回陰間投胎為止,所以鬱齡是願意自己和媽媽籤下主僕契約的,也算是對成為鬼的媽媽的一種保護。
鬱敏敏朝她笑著點頭,並不在意這些。
能重回人間,恢復意識,她隻希望能繼續陪著女兒,彌補以前因為自己無法陪伴她成長的遺憾,直到女兒將來老去、死亡後,她方才能安心重回輪回臺去投胎。
既然當初死後沒能進陰間投胎,那現在她也不打算去投胎。
江禹城雖然仍是不太樂意,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這個世界不會傷害敏敏的人,除了嶽父嶽母外,就隻有他們女兒鬱齡了,連他自己現在都不太能肯定。
取得他們同意後,米天師當下拿出工具,當場繪了一張奴鬼的主僕符,讓鬱齡將血滴在上面後,將它遞給鬱敏敏,等鬱敏敏將她的鬼氣附在上面後,米天師又在上面施以天師的法力。
主僕符很快便生效,鬱齡沒有太大的感覺。
她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現在是普通人,不說沒有修習過天師的術法,就算是通靈人的術法,她也是沒有修習過的,隻是比普通人對妖魔鬼怪這類存在敏銳一些。
米天師將那張符遞給鬱齡,說道:“這張符你收好,一般這符是用來控制鬼奴的,如果鬼奴不聽話,可以用這張符來控制甚至傷害鬼奴,若要解除主僕契約,可以找天師撤去上面的術法,將它撕了就行。當然,伯母以後白天想要是出門,進入這張符,就可以感覺到外面的情況了。”
養魂器裡雖然可以休養,不過進去後,便感覺不到外面的情況,除非自己主動出來,而且白天是出不來的。
所以這主僕符也是有好處的,至少白天出門後,就不用害怕白天陽氣重,受到傷害了。
鬱齡接過後,朝米天師道了謝,轉頭見她爸一臉期盼地盯著自己,神色深沉,一副想搶的樣子,嘆了口氣,直接交給他。
“媽媽就給你了,你這次可以保護好她吧?”鬱齡問。
江禹城眼眶有些發熱,要不是米天師還在,估計又要抱著女兒哭了。
他點頭,用沙啞的聲音保證道:“這次不會了。”
除非他死。
鬱齡看看他,又看看安靜地站在那兒的媽媽,心裡也有些難受。
鬱敏敏已經成為鬼奴,有主僕符的庇護,倒是能出現在人前,不過她的鬼魂還虛弱,所以在她顯形後,江禹城時隔一個月再看到她的樣子,這回真的是哭出來了。
米天師摸摸鼻子,顯然有點兒不太能適應,不過看在鬱齡的面子上,他當作沒有看到,埋頭繼續繪制治療符。
米天師繪制了十張張治療符交給鬱齡,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江禹城對他道:“明天我就讓人將款打到你的賬戶裡,這幾天你還在B市麼?想去哪裡玩直接和我說一聲,我讓人免費帶你去玩。”
米天師笑逐顏開,嘴裡一邊說著“哎呀怎麼好意思”,一邊又不客氣地提了好幾個不錯的遊玩地方,他這次回B市,除了處理屍魂蟲和鬱敏敏的事情外,也打算回來玩個幾天的,玩過後,又要回S市去被老爺子天天招鬼玩他了,可得使勁地玩。
當然,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除了第一天外,接下來米天師會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米天師走後,鬱齡看了眼她爸還有依然虛弱的媽媽,對她爸說道:“爸,夜深了,你也趕緊去睡覺,你要是不睡,我就將符收回來,白天帶媽媽去拍戲。”
這話簡直戳中了江禹城的罩門,隻得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鬱齡回房洗漱後,看了下時間,便窩進被窩裡睡覺。
今天一天太累了,窩到溫暖的被窩裡,一沾枕就秒睡。
臨睡之前,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什麼了,可惜腦子已經糊成一片漿糊黏成的睡神,很快便沒再惦記著這事。
一夜好眠。
鬧鍾響起時,鬱齡爬起身來,抓了抓垂落到臉頰邊的頭發,木然地坐了會兒,抓起手機查看,發現有好幾通電話因為調了靜音沒有接到。
她終於想起昨晚臨睡前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忘記給奚辭打電話了。
鬱齡拿著手機進衛生間,邊洗漱邊撥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聲音非常幽怨,“昨晚我等你到凌晨,你竟然都沒打我電話,我以為你發生什麼事情了,擔心得打電話去罵大米,大米說昨晚一切順利,已經平安將你送回家了,可你卻狠心地沒給我一個電話,不是說好了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想我的麼……”
鬱齡一邊刷牙一邊聽著那邊的絮叨,嘴裡嗯嗯啊啊地應著,心裡卻想著,夜晚時這妖沉默寡言,讓他多說一個字像是要他的命一樣。白天時又聒噪得要命,看來不管是哪一種形態,都挺不完美的,要是三者中和的話……
實在無法想像那會變成什麼樣的奚辭,還是不想像了。
直到保證以後不管多忙一定記得給他電話,並且保證拍完戲就直接回去陪他之類的,終於將他安撫好,鬱齡也出門了。
陳明明開車過來接她,笑道:“鬱姐,今天拍戲加油啊,努力超過女主角!”
鬱齡忍不住笑了下,“這是一部男人的戲,女主角在裡面充其量不過是個陪襯的,就是比女二戲份多點,超越她有什麼意思?”
“那就超越男主角。”陳明明改口道。
“男主演可是位老骨戲,我可沒那能奈。”
陳明明苦下臉,“鬱姐,你別打擊我行不行?我現在可是大小姐的粉絲後援團團長啊,當然希望你走得越來越順,越來越紅才好。”
到了片場,鬱齡和導演張靖平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她的化妝師和助理進休息室準備,其間看到很多在銀屏上熟悉的面孔,不過現實中很少見,沒有交情的那種,鬱齡也沒有像其他新人一樣湊過去方方面面都做盡,就像在《狂俠》劇組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