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山裡摔摔打打,身上的衣服還透著水汽,鬱齡確實感覺十分不舒服。
剛進浴室,她突然想起他身上同樣也湿了,說道:“你也洗。”然後又問道,“對了,你是突然過來的麼?你的行李呢?”
奚辭正要回答,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鬱齡頓了下,忍不住往他身邊挪了挪,下意識地覺得,是不是昨晚的那個女鬼又來敲門了。
奚辭低頭看她,發現她已經挪過來了,忍不住失笑,牽著她的手去開門。
門外的路燈閃爍,氣溫也降了好幾度,變得非常陰冷。
鬱齡看到門口前拎著行李的女鬼,臉皮有些僵硬。
好吧,雖然這隻鬼是他們這邊的,但是隻要是鬼類,不管是好鬼壞鬼,那出場的方式以及存在,都會讓她打從心裡感覺到一種本能的害怕。
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克制這種本能了。
【大人,這是你的行李。】蘇鸞說道。
奚辭接過行李,也沒致謝之類的,直接將門關了,回頭看到某人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眼裡滑過幾許笑意。
洗了個熱水澡,渾身都舒服了,鬱齡窩到被柔軟的窩裡,懶洋洋地不想動彈,直到身邊的位置多了一個人,屬於男性強壯陽剛的身軀貼著她的背。
鬱齡翻身趴到他懷裡,雙手習慣性地扒著他,聞著他身上好聞的香味,舒服地哼唧了下,忍不住收緊了手,恨不得將自己都擠到他懷裡。
他身上的氣息,讓她感覺到格外地安心。
這段日子總被半夜敲門聲弄得心頭毛毛的,就算有陳明明陪著,心裡也不太踏實,也隻有他在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安心。
不過想到陳明明和婁悅的話,她忍不住抬頭看他,聲音有幾分軟綿,問道:“我晚上睡相真的很不好麼?你有沒有被勒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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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奚辭微笑道,“你的力氣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說著,他將她揉到懷裡,親親她溫潤的臉蛋,柔聲說:“以後別隨便和其他人躺一張床,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鬱齡:“……”
“乖,聽話。”他又吻了下她的眼睑。
鬱齡一時間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其實她此時是有點兒想笑的,可是看他突然變得認真的臉,決定憋死也不能笑。特別是這隻妖現在眼底下青色那麼重,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休息一樣,多少有些心疼他。
如果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麼丟下修羅墓的事情跑過來,她可以選擇蠢死了。顯然他應該是猜測出什麼了,所以才會特地來這裡,也恰好有他在,不然今晚遇到那幽冥鬼藤,還真是驚險萬分,她或許不會出事,可是陳明明就說不定了。
鬱齡仔細看他,見他依然笑得山清水甜,格外地柔和,心裡忍不住歡喜,泛著甜甜的感覺,覺得這男人怎麼看怎麼好看,忍不住心動地湊過去親親他漂亮的櫻色嘴唇。
這一親,一發不可收拾。
被他壓到身下後,隨著他的親吻撩拔,她的腦子有些糊塗,追著他的吻而去,直到體內被熟悉的堅硬填滿時,她忍不住伸出汗湿的手緊緊地摟住他。
其實這次分開也沒多久,但卻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分開,滋味一言難盡。
所以今晚兩人都有些激動,克制不住地想要感受對方的存在。
做了一次後,她就叫起來了,“不要了,我想睡覺,你也要休息……”
奚辭頓了下,他覺得自己再忙個兩天也行的,妖的體力和人類並不相等。不過看她眼皮耷拉著,卻又努力地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樣子,就像一隻小動物,忍不住想笑,再次挺身而入,與她恥骨相抵,將她一條腿抬到腰上,笑眯眯地說:“你睡吧,我來就行了。”
“……睡覺!”鬱齡推不開他,隻好努力忽略下面埋在體內還硬梆梆的某個東西,臉蛋潮紅,問道:“你是幾時過來的?你離開時,異聞組的人沒說什麼?”
奚辭親吻她紅潤的臉蛋,一邊含糊地道:“我是坐飛機過來的,那邊雖然混亂,不過有樂正爵幫我頂著,缺個幾天沒關系……”
事實上,從知道婁悅過來後,他就感覺到這裡的情況可能不太妙,特別是她奇特的命格,妖蠱之身,容易吸引妖魔鬼怪,想想就不放心,所以忙碌了一天一夜後,就直接坐飛機過來了。
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幽冥鬼藤這種東西可不好對付,就算是天師,對付它也不容易。他不知道這幽冥鬼藤是怎麼回事,或許又是一樁陰謀,可事關她,他從來不能不小心。
她從小到大,他就為她擋了無數次的危機,從來不會小瞧她的命格帶來的影響。
“樂正爵是誰?你的朋友麼?”她雙眼亮晶晶的,“他是妖吧?也是大妖麼?”
奚辭忍不住深深地頂了她一下,看到她雙眼變得迷蒙,柔聲道:“算是朋友,不過他的身份有點復雜,一時也說不清……”說著,咬了下她的嘴唇,“乖,別在我懷裡想其他男人,我會生氣的……”
“你……”
她想問“你生氣是什麼樣子的”,卻已經問不出口了。
這一次格外地激烈,還沒有結束時,她已經趴在他懷裡睡著了,長腿跨在他的腰上,還含著他的堅硬,被他擺成羞恥的姿勢都沒有醒。
奚辭含笑看著她的睡容,忍不住柔柔地舔吻著她的嘴唇,再次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在意。隻是這樣還是不夠,她隻是接受他作為人類時的一面,如果他解除封禁變成妖時,她雖然不會說什麼,卻渾身都透露著一種拒絕的意思。
知道她從小到大被嚇怕了,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作為妖的自己,他有的是時間讓她接受。可知道是知道,某些時候,還是有點兒憋屈,再次後悔當年沒有陪她一起長大。
如果當年在鬱敏敏死後,他陪著她……或許她現在就不會害怕他是妖了。
往事不可追,他嘆了口氣,將她攬到懷裡,他也慢慢地閉上眼睛補眠。
第二天,鬱齡醒來時覺得渾身都累,窩在床上不想起床。
感覺到床邊陷下去,接著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閉著眼睛等了會兒,果然感覺到熟悉的懷抱,她也忍不住伸爪子搭到他身上,將臉埋到他的胸膛上,懶洋洋地不想動彈。
奚辭笑著拍拍她的背,柔聲道:“現在已經快十點了,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鬱齡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十點?要工作了……”
雖然喜歡賴床,但她的職業素質一向是合格的。
奚辭按住她,“你忘記昨晚你們拍夜戲,今天有半天時間休息了麼?”
聽到這話,鬱齡又縮回他懷裡,打了個哈欠,問道:“對了,我忘記問了,幽冥鬼藤是什麼?”
“是一種吸食陰氣和魂魄而生的鬼植,兇悍異常,見血時猶其厲害,來自幽冥之溪、生於陰陽交界,陽間極少見,一旦出現,冤孽叢生,人間不得安寧……”奚辭慢慢地解釋道,“這山裡必定有一株鬼藤棲息,甚至這鬼藤控制了這山中的天地之氣,使得整座山成為它生長的獵食場。”
鬱齡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忍不住又往他懷裡縮了縮,“那現在山裡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他們最近一段時間都進山裡拍攝,而且還選了好幾個不同的場地,難不成他們就是專門自投羅網給那鬼藤送食物的蠢貨?
“危險是有的,不過昨晚我和它交手,發現這鬼藤的威力沒有傳說中的可怕,或許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得親自進山一趟才知道。”
鬱齡一聽,馬上摟緊他,“那很危險的。”
奚辭笑著拍拍她,“沒事,不過是鬼藤罷了,它能奈我如何?”
這一瞬間,他的眉眼張揚,秀氣中透著一種妖類特有的狷狂,是鬱齡不認識的一面,一時間不禁遲疑起來。
他恍似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低眸含笑看她,“從昨晚的情況來看,鬼藤的目標應該是你,我總要瞧瞧它有什麼能奈,敢對你出手。”
鬱齡抿嘴,然後也跟著笑起來,撲到他懷裡蹭他。
兩人在床上廝磨了大半個小時後,才起床洗漱穿衣,兩人一起出去吃早餐。
“這小鎮裡有一些特色的早餐挺好吃的,明明給我帶過,我覺得不錯,我們一起去吃。”鬱齡提議道。
奚辭笑著應一聲。
到酒店一樓時,尚榮修、阮薇薇等人正從外面回來。
他們看著兩人手牽著手走過來,不禁有些驚訝,很快阮薇薇便笑道:“這是鬱小姐的男朋友麼?”
尚榮修也含笑看著他們,神色和煦,雖然沒有奚辭那種天然的親切溫柔,但也是個溫和穩重型的成熟男人,很是吸引眼球。
奚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對上向榮修有些驚訝的目光時,朝他微微笑了下。
鬱齡嗯了一聲,並沒有不承認,雖然身在娛樂圈,不過她某些時候總是少了一些自覺。
比起鬱齡這種習慣性的寡言少語,不親近也不高傲的態度,奚辭微笑地和他們打招呼。
等他們出去後,阮薇薇忍不住嘆道:“這小帥哥的長相不錯,要是他進娛樂圈發展,尚哥你隻怕也要給他讓位了。”
尚榮修笑了笑,“幸好他不是咱們這圈中的人。”
兩人笑著互相打趣了一番,就朝鍾導的房間走去。
鬱齡他們剛出門,就見到拎著早餐回來的陳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