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她心裡仍是在意他的。
就因為太過在意,所以傷心於他是妖類的身份。
可就算知道他是妖,在她小時候吸他血讓她害怕的妖,她心裡仍是在意的。
這種在意讓他心裡既酸澀,又高興。
鬱齡盯著他的臉,並沒有避而不談或者是退縮,慢吞吞地說:“我在看看自己能不能親得下。”她若無其事地說,“看來是能親得下的。”
說著,她又主動親了親他的唇角,依然是很熟悉的味道。
他眉眼含著笑,看著她清亮的眼睛,如同受到蠱惑,就算萬劫不復,也甘願沉淪。
他將她壓到身下,纏綣而溫暖地吻她,將她裡裡外外地染上自己的氣息。
室內的溫度漸漸地變得燥熱起來。
奚辭吻著她,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甚至在抬起她的腿進入她時,也比以往都要溫柔,隻要她有一點兒不適,會軟下聲音輕哄,直到她忍不住咬唇伸出汗湿的雙手攀著他時,才沉下腰,用力地將自己沉進她溫暖的體內,深深地佔有。
仿佛在一條風雨中的小船飄飄蕩蕩著,全身的感官都匯集到身下那處,那堅硬炙熱的硬物在體內進進出出,每一次都像是要貫穿她,存在感十足,透著一種親密之極的佔有,酸酸麻麻地勾著心尖,讓人欲罷不能。
直到夕陽就要落到山的那頭時,室內才平靜下來。
她滿身都是汗地趴在他身上,臉蛋緋紅,感覺到體內依然堅硬的東西,留連著不肯離開,不由得撓了他一下。
奚辭深吸了口氣,克制住繼續翻身將她壓下的衝動,抓著她的手輕輕地咬了下,說道:“嶽父好像來了。”
鬱齡下意識地起身,差點軟下腰,然後就被他抱了起來,抱著她進了浴室。
他親了親她湿潤的臉蛋,滿心歡喜,隻覺得連空氣都變成了一種令他喜愛的味道,在這樣的情緒鼓動下,就著頭頂上灑下的溫熱的水,將她抵在牆上,扛起她的腿,再次將自己送進她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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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齡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水汽氤氲,隻能攀著面前的這個人,承受著那悍然進擊的力道,壓仰的喘息聲高高低低地在小小的淋浴間中響起。
直到洗完澡,換上寬松的居家服,準備出門時,她一臉嚴肅地說:“下次不準這樣了。”
俊秀的青年垂眸看她,唇角微揚,溫和地應了一聲。
鬱齡抿了抿有些紅腫的嘴唇,打開門出去,便見客廳裡不僅有她爸、李秘書,還有小叔。
江禹彬看了眼侄女紅潤的神色,精神也不錯的樣子,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笑意,招手將她叫到身邊坐著,捏捏她的臉蛋,說道:“你睡了十幾個小時了,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鬱齡想到先前的事情,心裡有些不自在,不過面上卻習慣性地端著,倒是沒人看出什麼異樣。
奚辭坐在另一邊,燒水泡茶,一派闲適安然。
江禹彬詢問他們在鬼墓裡的事情,鬱齡簡單地說了,江禹城和李秘書都忍不住傾聽。
李秘書雖然心裡也有點兒害怕,可是鬼墓這種東西吧,聽說是陰間才有的,難得一見,忍不住對它的存在好奇。隻是,就算鬱齡說得再簡潔,隨著她的敘述,依然讓他們聽得心驚肉跳,大開眼界。
除了奚辭,在場的都是普通人,從小是受科學世界觀長大的,哪裡知道這世間原來還有這樣神奇又可怕的地方,既敬畏害怕,又忍不住好奇。
直到鬱齡說完後,江禹城嘆了口氣,將弟弟放在女兒肩膀上的手給拍開,摸摸女兒的頭,說道:“我家鬱齡辛苦了,下次……不要再去這種可怕的地方了,我真的很擔心。”
他寧願自己進去尋找敏敏的魂魄,也不願意女兒進去。
鬱齡看了他一眼。
江禹城如何不知道這一眼的意思,頓時有點惱羞成怒,“別小看我,我也沒有這麼不中用,你一個女孩子家都行,我怎麼不行了?”
說到底,他還在怨懟弟弟將他敲暈的事情,不然當時他就能和女兒一起去找敏敏的魂魄了。
江禹彬不耐煩地將他拍走,對他說了聲別無理取鬧後,轉頭對鬱齡道:“既然你媽媽的魂魄已經收集完了,這裡的事情你們不要再摻和,明天就離開這裡吧。”
鬱齡眨了下眼睛,不答反問道:“你們這兩天沒遇到什麼吧?”
江禹彬倒也沒隱瞞,將他們進修羅墓後的事說了。
當時他們是還沒到午夜時就進去的,不久後,留守在外頭的士兵就受到襲擊,襲擊自然不是那種普通的襲擊,而是天師的手段,馭鬼開路,一群不知打哪裡來的天師跟著闖進去了。幸好異聞組的天師天師早有準備,倒是沒有受到什麼損失,隻傷了幾名士兵。
後來江禹彬才反應過來,那些天師能進鬼墓,也是異聞組是故意放行的,異聞組想要扯出這幕後的人,自然不會真的盡力阻止。
可能是受到修羅墓的影響,天亮後,莫莊之外天朗氣清,驕陽似火,陽光普照。
而莫莊裡卻陰陰沉沉的,仿佛連陽光都忌諱退避一樣,沒有一點陽光,整個世界陰森森的,顯得格外的詭異。不久之後,很多植物都在瞬間枯萎了,幸好有那些天師布下的陣法保護,影響並不自太大,可惜這農家樂裡很多特地栽種的花花草草和生態果園裡的果樹都死了。
不僅如此,其間有好幾次招來了方圓百裡的孤魂野鬼,大白天的,陰風陣陣,鬼哭狼嚎,當時熱鬧極了,可見他們在鬼墓裡幹的事情,也影響到這裡。
鬱齡忍不住看向李秘書,當時因為修羅墓的影響,這個地方變成了生人勿近之地,要不是出動了特殊部隊,封鎖了消息,隻怕外面都要新聞滿天飛了。
不得不說,對於過種神鬼之事,政府一向反應很快,會提前封鎖,很少會有相關的消息透露,以免在普通人中引起恐慌,很多知情人也不敢真的將這些信息報載出去。
李秘書笑道:“多虧了米天師給的符紙,房裡沒什麼事情。”
隻是在看到外面的可怕情況時,他依然不太敢出去,幸好有二哈陪著。
說完了這些,鬱齡想起鬼墓的經歷,忍不住又問:“小叔,這裡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完?”
江禹彬先是看了奚辭一眼,才道:“異聞組已經派了很多天師過來,應該很快就能解決的,放心吧。”
聽他這麼說,鬱齡心裡著實有些無奈,小叔真的不願意他們摻和太多,所以根本不願多說。
雖然他不願多說,但鬱齡想要知道也容易。
等江禹彬走後,鬱齡站在陽臺往下俯望,當看清楚遠處的環境時,也忍不住吃了一驚。
此時正是七月份,正是夏日炎炎的季節,可是原本青山綠水的農家樂卻變成了一座荒山,遠遠眺望,草木凋零枯萎,透著一片荒涼的死氣,可見修羅墓的一番震動也影響到了人間。
這次修羅墓之行,算起來也是守墓的鬼將開的頭,目的也是為了清除鬼墓裡的入侵者,想要借陽間高人之手,將修羅墓重新送回陰間,所以她們才會借著鬱敏敏的事情,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進入修羅墓探查。
鬱敏敏的魂魄入修羅墓,不過是一個意外,奚辭的出現,恰好讓守墓者將計就計。
這修羅墓應該是幾十年前就因為修羅墓主人法力虛弱,掌控不住時,因為陰陽界模糊而來到陽間,幸好因為這裡有一尊古佛鎮壓才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後來那尊古佛漸漸地鎮不住,鬼墓的氣息浸透出去,不僅驚動了異聞組的人,也讓另一個勢力的天師早早地作了安排,將一批鬼面人送進修羅墓,野心勃勃地想要控制這修羅墓。
可惜都抵不過修羅墓主人的算計,最後借著這次的事情,奚辭將鎮煞鼎移開,將鎮壓的惡鬼煞氣釋放出來,以修羅墓為容器,容納惡鬼煞氣。
如果陽間不想遭這劫難,異聞組的天師勢必要出手的。
吃完晚飯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江禹城窩在角落裡,小心翼翼地捧著放鬱敏敏魂魄的養魂器,可惜他隻是個普通人,沒辦法看到雙玉鎖裡的情況。縱使如此,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神色變幻不定。
李秘書見狀,再次覺得老板沒救了。
鬱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奚辭正在削水果,這時手機響了,鬱齡拿起手機,見是安茹的來電,趕緊接通。
“聽說你們去S市玩了,幾時回來?《狂俠》那邊有通知,讓你後天去拍定妝照,這是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錯過。”
《狂俠》便是裴導今年下半年要開拍的電影,鬱齡是裡面的女三,雖然戲份不多,卻是個重要的靈魂人物,安茹對此非常重視,隻要那邊有什麼消息過來,就會第一時間打電話來通知。
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甚至讓她有種自己不在人間的感覺,所以當安茹說這話時,鬱齡有種終於從可怕的玄幻回歸人間的感慨,馬上道:“知道了,安姨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去,不會錯過的。”
安茹見她難得這麼聽話,頓時非常滿意,語重心長地教育了她一通,讓她別再像以前一樣任性了,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最好一舉成名,努力向影後邁進之類的,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可見以前鬱齡的行為讓她有很大的心理陰影。
鬱齡淡淡地聽著,忍不住拿眼睛窺了眼身邊已經削好水果等著遞給她的男人,不由得想起自己會接下這個角色的原因,是想要努力賺錢養他,可誰知……
奚辭朝她微笑,面容和煦,眉眼都是溫潤的色澤。
鬱齡移開目光,心裡有些惆悵,又有些安定。
煮熟的老公沒有飛,隻要他一直維持著這副樣子,她願意繼續和他在一起的,畢竟都付出感情了,想要收回來實在不容易。
隻要他別再像先前那樣變成一個神經病就行了,這樣多好。
和安茹結束通話後,鬱齡就讓李秘書定明天回B市的機票,恰好江禹彬也不希望他們再摻和鬼墓的事情,不如都一起回去。
江禹城和奚辭都沒意見。
誰知李秘書剛定好機票,米天師和左逸來了。
如果是米天師一人,還可以當作是朋友過來蹿門的,但連左逸也來了,不用說也知道是為公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