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外婆家,村子裡很多戶人家也是這樣,基本上不會有什麼異味,仿佛大家都很愛幹淨一樣,而且大家都愛在院子裡種些花草果樹,到了開花的時候,整個村子裡花香四溢,人都格外地精神。
不是所有的農村都能像烏莫村這樣幹淨優美的,很多鄉下的環境其實非常糟糕,城裡的人一定無法習慣。
吃完飯,外婆自個又忙碌起來,將房間門打開通風,接著去收拾出一間給米天師住的客房,這才坐下來吹吹夜風休息,和一群拿著蒲扇過來的老人們一起說話。
奚辭幫外婆收拾家務,又給大家倒了茶水,看得那些老人們頻頻發笑,直和外婆說這外孫女婿真是好得沒話說了,讓外婆高興得緊,面上卻一副矜持的樣子。雖然鄉下人純樸,可再純樸,那種骨子裡的攀比之風還是有的,比哪家的孩子有出息之類的總不會少,比完孩子還比女婿孫子之類的。
奚辭含笑坐在一旁,由著這些村子裡的長輩們打量。
先前宋家來提親時,去參加的人都是村子裡的青壯人,老人很少。等老人們聽說七奶奶家有外孫女婿了,為她高興的同時,有些沒有見過奚辭的,也想仔細看看小伙子長什麼模樣,是不是個好的,所以這會兒他們一回來,大家也都過來說話了。
直到夜色沉了,老人們才慢吞吞地走了。
米天師終於消食回來了,鬱齡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和出去一樣,好像沒有什麼異樣,沒有再關注,回房準備洗澡休息。
等外婆和鬱齡都回房了,米天師站在院子裡,忙去扒著奚辭,和他道:“奚老大,這山頭的小妖們真是兇猛,我剛才遇到一隻黑野豬,可猛了,差點追著我下山來。我看這隻野豬好像快要成精了,要是讓它成精了,還真是……”以後就難馴服了。
“揍兩下就聽話了,沒事。”奚辭雲淡風輕地說。
米天師朝他比了一個大姆指,奚展王你強的!
鬱齡洗完澡回房,就見奚辭窩在房裡的一張小沙發上,繼續用手機玩植物大戰僵屍,他對這遊戲玩上穩了,特別喜歡各種花式虐僵屍,讓她看得也有些好笑,覺得他是不是將僵屍當成了鬼怪的一種,盡情地碾壓。
鬱齡一邊擦頭發,一邊坐到他身邊,問道:“奚辭,這年代應該沒有僵屍了吧?”
“說不準,有些年代久遠的古墓都大多會有這種東西。古墓裡有一些屍體保存得比較完好,而且沒有腐爛的話,長年埋在地下,被地底堆積的穢氣和陰氣汙染,最後大多數會屍變成僵屍……嗯,一般的盜墓人稱它們為粽子……”
奚辭頭也不抬地和她科普了一下這些常識,等科普完後,發現她久久沒有出聲,抬頭看去,隻見她雙眼發直地看著自己,連擦頭發的動作也停了。
不過見他看過來,她又恢復自然,繼續擦頭發,好像剛才隻是聽了一句類似於明天天氣會很好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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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辭暗暗笑了下,終於放下手機,幫她擦頭發,然後找衣服去洗澡。
等奚辭一走,鬱齡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一片黑魆魆的,遠方暗影幢幢,仿佛一隻凝望而來的鬼怪一般,隻覺得這山裡的夜晚說不出的陰冷,手指啰嗦了下,正準備爬上床裹被子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將她嚇了一跳。
“誰?”
“是我啦。”米天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基於禮貌,他並沒有進來,隔著虛掩的門道:“美女,我渴了,你家燒水的東西是哪個?”
“在廚房裡有一個熱水壺,我阿婆已經燒了一壺開水,你自個去倒就行了。”鬱齡冷靜地道。
“知道了,不打擾你們了。”
米天師走後,鬱齡繼續坐了會兒,拿手機接著玩奚辭剛才玩的植物大戰僵屍的遊戲,隻是看著遊戲裡的僵屍,她忍不住又開始腦補那些古墓裡的僵屍,然後……
奚辭洗澡回來,擦幹淨頭發,就見她坐在床上專心致志地玩植物大戰僵屍的遊戲,發現她能如此淡定,不禁挑了下眉。直到他躺到床上,她幹脆利落地滾到他懷裡緊緊趴著的行為讓他知道,她其實還是怕的。
隻是面上的偽裝太好了,越來越讓人難以看出來。
奚辭笑著將她攬進懷裡,拍拍她的背,見她乖巧得不行,心裡又有些痒痒的,像有隻奶貓的爪子一直在撓著,仿佛在質疑他還在克制什麼?
於是,奚辭將她往懷裡按著揉了下,開始親她。
鬱齡並不反對,世界太安靜了,加上剛才又被他科普了下古墓僵屍什麼的,腦補得不要不要的,簡直難以成眠,不如做點會流汗的運動,好轉移注意力。
有她的配合,這一夜格外地激情四溢,奚辭甚至無師自通地將她的腿架到肩膀上,來了一次更深入的肢體交流,直到她累得睡過去了,還能感覺到他在身體裡沒出來。
一覺睡到天亮,鬱齡睜開眼睛,發現陽光從窗口斜斜照進來,眼皮被刺得有些不舒服。她窩在被子裡,將臉埋在一隻被她抱著的枕頭中,聞到一種屬於奚辭身上的花香的味道,發現自己將奚辭的枕頭當成他來抱著了。
微微有點發窘,可是卻不想放開,感覺那味道真好聞,比人工香水更奢華矜貴,一如他某些時候的樣子。
懶了會兒床,最後還是奚辭進來叫她起床的。
奚辭見她犯懶,連人帶被地將她抱了起來放到懷裡,親親她粉紅色的臉蛋,笑道:“起來吧,今天沒事的話,我們一起上山玩……”突然想到什麼,他有些關心地問,“你能走吧?”
鬱齡:“……”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又笑道,“不要緊,到時我背你就行了。”
鬱齡終於破功,兇狠地撲過去咬他,他笑著側了側臉,沒想到她一口啃在了他的喉結上,那小奶貓一樣的啃噬,不僅沒有帶來疼痛感,反而讓他的身體驀地緊繃起來,身下的東西頓時精神抖擻。
第一次經歷這種仗勢的奚展王僵硬了。
他滿臉通紅地僵坐著,簡直不敢相信明明昨晚自己已經散去渾身精氣了,現在竟然還會有這種反應……用人類的說法來說,這不科學。
鬱齡也感覺到那頂在屁股上的東西,頓了下,抬頭看向他通紅的臉,一雙墨玉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突然發現原來喉結是他的敏感點……
這個發現讓她既高興又有點不好意思,鬼使神差的,湊過去輕輕地舔了一下。
然後,鬱齡差點要再次錯過早餐。
鬱齡努力板著臉,出了房門,左右瞧了瞧,沒有見到外婆也沒有看到米天師,終於松了口氣。
奚辭將溫著的早餐端過來,說道:“阿婆和大米一起去菜地了。”
鬱齡嗯了一聲,拖著還有些酸軟的身體坐下吃早餐。
吃完早餐,米天師和外婆都回來了,米天師朝奚辭擠眉弄眼的,鬱齡不用猜就知道米天師可能又有什麼想法了。
果然,等他們上山時,米天師悄聲和鬱齡道:“不知道那伙人什麼時候進村,我們先到山裡安排一下。”
鬱齡心中微動,淡淡地點頭。
鬱官香也跟著他們上山,她打量米天師和奚辭一會兒,失望地發現,雖然米天師身上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魅力,是個難得一見的極品男人,可好像比奚辭差遠了,小姑娘都愛俏,米天師那種獨特的韻味明顯吸引不了隻會看臉的小女生。
“鬱齡姐,你們今天是要上山去玩的麼?如果玩的話,我覺得去西山那邊比較好玩,那邊的山勢高,可以看得更遠。”鬱官香說道。
“官香美女說得挺不錯的,我們就去哪裡吧。”米天師附和道。
其他人沒有意見,一行人提著零食和水,往西山行去。
第54章
西山是烏莫村附近村民能活動的山頭中最高的一座山。
對於世代生活在這裡的村民來說,哪些山頭能走哪些不能走,都是有嚴格規定的,聽說如果有不懂事的年輕人越了界,幸運的最多隻會受點小傷或中邪,不幸的話連命也能丟掉,久而久之,就連居住在村裡的小孩子都知道什麼山能爬,什麼不能爬了。
繞過一條盤山路後,鬱齡就有點走不動了,滿臉大汗,而且雙腿特別難受。
要知道,昨晚她才運動過度呢。
奚辭原本是拉著她的,見狀便蹲下來,說道:“上來吧,我背你上去。”
鬱齡抬頭看了看山頂的方向,毫不遲疑地撲到他的背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趴得穩穩的。
米天師嗤的一聲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嘲笑什麼。
倒是鬱官香再次羨慕地看了鬱齡一眼,心裡嘆息著果然有顏值有體力又體貼的男人難找,幸運的是她身邊恰好就有一個,卻偏偏已經是別人老公了,簡直不能再虐。
接下來的路,鬱齡就像個老佛爺一樣被人背上山,簡直不要太享受。
當然,她也是心疼奚辭的,隔個幾分鍾,就會趴到他耳邊問他累不累,奚辭每次都會笑著說不累,鬱齡不信,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上面的肌膚在山風的吹拂下,一片光潔柔潤,細膩絲滑,連丁點汗漬都沒有。
鬱齡不信邪,轉頭再看米天師和鬱官香。
米天師好歹是個要時常和妖魔鬼怪鬥智鬥勇的天師,可是練過身手的,鬱官香從小滿山遍野撒歡,時不時地上山採藥,也是個耐力十足的,可是這麼一路走來,兩人雖不說是氣喘籲籲,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中,也是滿頭大汗。
“我的力氣比較大。”奚辭含蓄地答道。
“有多大?”鬱齡知道他的力氣大,但從來沒有直接的認識。
“可以扛起一頭牛吧。”
鬱齡:“……”
所以她就是一頭牛了?
終於到了山頂,站在一棵伸展四枝的茂盛松樹下,一陣涼風吹來,整個人都是清爽的。
這裡的視野果然非常好,不僅可以看到整個烏莫村,還能看到遠處的山脈的形狀,一個連著一個的山頭,仿佛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