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道,也是熟悉的感覺。
她好像知道是誰,但太困了,實在是睜不開眼,也抬不起手,懶得去掙扎,去推他。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點多了,聞珊和霍瑞宏已經回來了。
她出現在雅廳時,規規矩矩的打招呼,“爸,媽,新年快樂。”
“嗯。”
可能是因為過年的緣故,又或者是回了趟娘家的可能,聞珊心情看上去還不錯,也難得回應了她的打招呼。
霍瑞宏笑著道,“今年是蔓蔓嫁進我們家過的第一個年啊。來,我昨天和你媽去逛商場了,給你挑了兩樣新年禮物,你來看喜不喜歡?”
新年禮物?
嗯?
她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居然還能在有生之年收到聞珊送給她的禮物。
真的是兩樣禮物,一份是手表,一份是耳環。
風格都是適合她的甜美風。
“謝謝爸媽,我很喜歡,讓你們破費啦。”她甜甜的笑著,忽然響起來道,“我也給你們買了禮物,我現在去拿。”
她的禮物也是昨天下午和曲蓁一塊去商場挑的,面面俱到,連霍慕川的也沒落下。
給聞珊選的是一條國際奢侈品牌家的冬季限定絲巾,顏色很襯聞珊。
而給霍瑞宏的是兩盒上好的龍井茶葉,至於給老太太的,她上午就給了,是一臺肩頸按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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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珊還是很給面子的拆開絲巾看了眼,雖然沒誇,但還是不痛不痒的說了句‘有心了’,就拿出給霍砚遲買的禮物,又是另一個態度了。
秦蔓一點也不眼熱和尷尬。
晚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頓團圓飯,她就給柳婧如打了個電話,但就是沒往秦家打電話。
回到雅廳,老太太正好要給壓歲錢了,不論他們多大,但在老太太眼裡,都是個孩子。
三個紅包裡,就她的最厚了。
霍瑞宏和聞珊的也給了壓歲錢,就連霍慕川都給她準備了壓歲錢。
以前在秦家也拿過壓歲錢,秦江每年的紅包還算公平,他們三兄妹的紅包都是一樣厚。
就是秦老太太的壓歲錢是最明顯的。
起初那兩年她都不願意給的,後面實在是被秦江說過幾次,往後每年都會準備,裡面隻有可憐巴巴的兩張,但給秦廷曄和秦遙的,起碼也是三十張起步。
旁廳的客廳裡放了有電視,一家子人圍在那看春晚。
秦蔓看著這索然無味的春晚興致缺缺,抱著手機和曲蓁還有夏莉以及葉穎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夏莉:你現在去化個妝,換套衣服,錄一個新年祝福的視頻,然後等零點發到大號微博上。
秦蔓一臉痛苦面具:啊?大過年的,我還要營業?
夏莉:你微博都快有十天沒更新過動態了,大過年的,好歹發點什麼和粉絲互動一下,別不當一回事!
秦蔓:“好,我等會就發。”
她劃出聊天界面,然後在網上百度起新年的祝福語。
她現在腦海裡殘留的祝福語是真不多,而且還特別寡淡,總不能錄個兩三秒吧。
九點半左右,老太太就熬不住了,率先回了房。
十點多,霍瑞宏說是要去接外出打麻將的聞珊。
臨近十一點,秦蔓才起身回房,換了件上衣,沒帶化妝品過來,也就懶得化了,稍微捯饬了下頭發,便找了個角度錄視頻。
結果房門一開,霍砚遲進來了。
剛放平的手機‘哐’滑了下來。
一整個白錄。
第119章 亦是一種警告
秦蔓臉上的笑就跟農民伯伯菜園子裡被霜打過的茄子,說耷拉就耷拉了下來。
因為錄視頻是夏莉臨時授意,又是在霍莊,她沒有手機支架,就隻能在刻意支撐住手機的地方,不斷調停角度和光線度。
剛剛是調了很多次,也最終快錄完了,結果他一進來,門帶動旁邊的櫃子,手機就滑下來了。
她幽怨夾雜著怒氣的目光緩緩投向了罪魁禍首。
霍砚遲被她瞪得一愣,瞥了眼櫃子上的手機,又落在她一半精致毛衣,一半睡褲的奇怪穿搭上,“在錄視頻?”
“不然呢?”
她不滿的嘟囔著,走到櫃子前,看著失敗的視頻,幽幽一嘆,反手把霍砚遲拉過來,把手機塞他手裡,託起他的手肘,“你害我視頻沒錄上,現在當我的手機支架!”
霍砚遲倒是沒有怨言,就站在一動不動,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秦蔓拽著他的胳膊調試角度,“好,這個角度好看,別動,就這樣!”
她抓著霍砚遲的手指,走過去,朝他示意,看視頻開始錄制了,她立即露出甜甜的笑,神色靈動可愛,說起那段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新年祝福詞,最後還即興加了一段在裡面。
整段視頻半分鍾左右。
秦蔓先發給夏莉確認了一下,順便剪輯。
等換回睡衣,洗了個臉出來,夏莉已經把剪輯好的視頻發過來。
凌晨剛過,她迅速登上自己的微博大號,編輯好提前想好的文案,然後發送。
“新年快樂。”
她剛掀開被子躺進去,正和曲蓁她們幾個互賀新年,一個白色的絲絨盒忽然橫亙在眼前,原本放在手機屏幕上的目光瞬間就被它吸引過去了。
她打字的動作一頓,側眸看向早就躺在床上的男人。
絲絨盒上的logo是愛馬仕。
“這什麼?”她皺著小臉,聲音悶悶的,帶點倔強和不滿。
“新年禮物。”
“給我的?”
“嗯。”
秦蔓內心糾結了下,但看到愛馬仕的東西,她很難不心動啊!
最終骨氣還是敗給了愛馬仕,將白色的絲絨盒接了過來。
還在心裡和它道了個歉。
剛剛的猶豫,簡直就是對愛馬仕的侮辱啊。
太不應該了。
禮盒打開,裡面是一瓶香水。
正好她那瓶香水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她沒說話,重新將蓋上蓋子,將東西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頗為冷漠傲嬌的說,“我可沒給你準備新年禮物,所以,你別想著我會回禮。”
霍砚遲唇角勾起抹淺淡的弧度,一雙眼睛深深沉沉的,勾著幾分魅惑,“沒關系,我有想要的。”
秦蔓眼神剛起疑惑不解的情緒,腰肢忽然被他用手臂勾住,那張熟悉的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頃刻間,他翻身壓了下來,她睜大眼睛,後腦勺被託住,輕輕倒在了枕頭上。
唇瓣一涼,細密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你……唔……”
她下意識的想去推搡他的,但兩具軀體密不可分,絲毫推拒不開。
————
六點半時,天色還沒亮,秦蔓是閉著眼睛被霍砚遲拖起來的,困得不行。
霍砚遲抱著她去了浴室刷牙洗臉,“張嘴……喝口水,吐掉……”
等洗漱完,他又抱著她去了衣帽間,伸手去解開她的睡衣扣子
好似是這個動作太過眼熟,昨晚的畫面猶如幻燈片似的衝擊著大腦,讓她猛然清醒過來,立馬抓住他的手腕,“穿衣服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我可以幫你,你再閉會。”霍砚遲睨著她,說得一正言辭,仿佛真的不夾帶半點私心似的。
秦蔓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要說他沒有私心,鬼都不信好嗎?
昨天晚上……
行,這破事不提也罷,現在想想她就覺得腿打顫,腰也酸。
“我真不用!你去洗漱你的,我自己穿!”她很認真的拒絕,眉宇間帶著幾分怒意。
霍砚遲心裡理虧,知道昨天太狠把她惹得有些不快了,便也不敢繼續在她雷區瘋狂蹦迪了。
得順毛捋才行。
不然,她容易炸毛。
十分鍾後,霍砚遲牽著秦蔓的手到達霍莊祠堂外。
整個霍莊此刻燈火通明,天色已經翻出了魚肚白,空氣中浮著一層薄霧,沒有風,但寒氣足以刺骨。
剛從室內出來,秦蔓忍不住瑟縮了下脖子。
好冷。
老太太和霍瑞宏以及聞珊已經站在門外了,他們走過去打招呼,順道拜年。
等了幾分鍾,霍慕川才姍姍來遲,都相繼拜了個年,便進入霍家的祭祖儀式了。
也是秦蔓作為兒媳婦的身份第一次踏入祠堂,名字也要入霍家族譜。
儀式很傳統也很隆重,祠堂裡供著的都是霍家列祖列祖。
霍家是從霍老爺子那一代開始,子孫輩就不太旺盛了,除了老爺子有個妹妹以外,他也就霍瑞宏一個兒子,而霍瑞宏也就霍慕川和霍砚遲兩個兒子。
跪跪拜拜了好幾次,秦蔓也不了解他們霍家的祭祖都有哪些步驟。
反正就是老太太讓她跪拜就跪拜,讓她上香就上香,讓她敬酒就敬酒,還認了一圈的牌位。
“望各位祖宗保佑霍家今年依舊繁榮昌盛,兒孫健康平安,也保佑我們阿遲和蔓蔓和和和美美,讓蔓蔓早日為我們霍家開枝散葉。”
老太太將杯中的酒劃一字灑在地上,語調雖然和藹可親,但又充滿力氣。
秦蔓聽到‘開枝散葉’這四個字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24歲……不對,年過了,現在應該說25歲英年早婚就算了,可不想再英年早孕啊。
她的事業還沒完全起步,前途也才剛過破曉,是真不想被孩子絆住腳。
想想昨晚那些翻雲覆雨的畫面,她猛地打了個機靈。
罪過,罪過。
祭祖的時候,居然想這麼渾濁的事情!
但她想起,昨晚後面幾次,某人好像沒有戴。
她皺了皺眉,心想得去買藥才行。
最後他們在老太太的帶領下,跪在蒲團上,朝那些牌位又輕輕叩拜了下,才禮畢。
從祠堂出來,天色已經全亮了,一家人前往餐廳。
秦蔓還沒來得及壓下那些破碎煩亂的心緒,就被撲面而來的香味給覆蓋住了,心也跟著飄走了。
餓了,吃飽再說。
霍家沒什麼親戚,初一都是和自家至親的人拜年的日子,所以門庭倒是十分安靜。
晚上她就和柳婧如說好了,會過去陪她吃飯的。
現在她一個人,過年難免會顯得清冷孤寂些,作為女兒,沒能陪她在年三十吃團圓飯,初一的晚飯總該去吃的。
“奶奶,晚飯我怕是不能陪您吃了,我媽現在一個人住著,我想陪她一塊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