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真的餓了,在服務員送上米飯時,吭哧吭哧的吃著,隻為填飽肚子。
曲蓁似乎不太需要那瓶椰汁,她甚至比陸清儒更比那些少年玩得好,東西也沒吃多少,還是秦蔓怕她胃會受不了,強行塞了點米飯和菜給她吃了。
陸清儒就冷眼旁觀,靜靜看著她瘋,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他自己也沒喝什麼酒,整個人都顯得氣定神闲。
男孩子間喝酒玩遊戲別提多風騷了,比如劃拳輸的人不僅要喝酒,還要來一段舞蹈,結尾還要來句‘我最騷’。
懲罰花樣百出,別提多搞笑了。
曲蓁就是這樣完美的加入了他們,瘋瘋癲癲的。
這場聚會到兩點半才結束,啤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好幾個人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另外幾個雖然意識還在,但走路也是輕飄飄的。
雙方的教練也在較勁中喝了不少,後來由清醒的經理和霍慕川把這些祖宗拖上各自的大巴車。
遇到不老實的,都是直接上腳踹屁股。
秦蔓在不遠處看著,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倒是挺精彩的。
嗯,肯定挺疼的。
然後她扭頭看向正靠在自己肩膀上醉得不輕的曲蓁,正準備將她扶起來時,一抹黑影覆上,因為身量太高,直接將身後的光給遮住了。
籠下一層陰影。
“我叫了滴滴,送你倆回去?”陸清儒抓住曲蓁的胳膊,一把將她拎了起來,順勢摟在了懷裡。
“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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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蔓茫然了一瞬,視線在他和曲蓁身上梭巡了一番,然後擺手道,“算了,你送蓁蓁回去吧,她喝了不少,肯定很難受,我和她家是反方向,要折騰很久。”
“那你怎麼辦?”
“我送蔓蔓回去就好了。”霍慕川這時走過來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先送蓁蓁回去吧。”
陸清儒掃向他,和霍慕川也認識挺久的了,也知道秦蔓和他弟弟結婚的事,便很隨意的點了下頭,然後跟扛麻袋似的,又把曲蓁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的往自己車子方向走。
秦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是,陸清儒,你特麼就不能溫柔點嗎?
上回曲蓁喝醉他也是扛,這回還是。
她不由地想起了霍砚遲,之前也是這樣扛起她的,她擰了下眉,眼底閃過一絲煩躁和不虞。
霍慕川這個人不喝酒,不論任何場合,都是滴酒不沾,所以他也不用叫代駕,車子開過來,秦蔓就坐進了駕駛室。
路上的氣氛還算和諧,秦蔓中午睡過午覺,可能受他們聚餐的氣氛燻陶,這會也不困,主要是想和人說說話,來壓制下心底那份翻湧酸澀的情緒。
很快,車子就到了宜兩居。
秦蔓和霍慕川揮手說了‘拜拜’,就進了屋子。
玄關處很暗,沒有半分光亮,她也懶得開燈,憑著熟悉的記憶走進去,拖鞋也沒穿,就穿著襪子踩了進來。
驀地,她腳步一頓,赫然發現落地窗外站在一抹颀長的身影。
第110章 離婚!
許是這幾日天氣格外好的緣故,就連晚上的月亮也特別亮。
男人的窗外皎潔銀輝的照拂下,那張本就冰冷的輪廓被映得更加立體分明,漠然堅硬。
秦蔓一怔,眼底細碎的光連帶著心底的情緒一並被碾碎了。
她抿著唇,悄容上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是等外面那輛黑色世爵徹底被吞入這無盡黑夜後才緩慢的收回了視線,慢慢扭頭,與她那雙薄冷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屋子裡開了暖氣,秦蔓隻站了一小會,就覺得有些熱了。
她幹脆把外套脫下來,心底的怨氣讓她突然不知道該質問什麼,或者該怎麼和他發火,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怒氣和煩躁。
霍砚遲此時走了過來,修長的兩條腿站定在她半米開外的地方。
那雙暗沉幽邃的眸子微垂,落在她那張化了很精致很漂亮的妝容的臉上。
“去哪了?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送你回來的是我哥?”
沙啞略顯沉甸甸的嗓音在空氣中緩緩流動,抵入她的耳畔中。
接連三個問題,直直的砸在她腦門上。
秦蔓懵了一瞬,等反應過來時,胸腔裡已經被怒火包裹住了,她忽然冷笑了一聲,反問,“你這是在興師問罪嗎?”
霍砚遲抿唇,眸子裡夾雜著幾分鬱悶,卻沒有說話。
“我應該叫你什麼?霍砚遲,還是霍總,更或者是霍先生?”
秦蔓發現怎麼也平復不下心底堆積了好些天的火氣,此刻已經竄得老高,快飚出天際了。
以至於讓平時溫軟清甜的嗓音在此時也變得尖銳刻薄了些,“我沒必要去哪,幹什麼都要和你打報告吧?”
霍砚遲擰眉,“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三點了。”
“那又怎麼樣?我愛玩到幾點就幾點,和你有關系嗎?”
“合法夫妻不算?”
“哦,夫妻啊,你不說我還忘了呢。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因為什麼結的婚?如果不是這場聯姻,你覺得我還會嫁給你嗎?”秦蔓被氣得又冷笑了一聲,說出來的話,何止陰陽怪氣,還像個刺一樣,可勁往霍砚遲心裡扎。
果不其然,霍砚遲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心裡那顆被妒火燃起的情緒在此刻忽然被無限放大了。
他剛剛站在落地窗前看得很清楚,她從車上下來就笑得特別開心。
遠遠地,在路燈的照射下,她那雙清亮的眼真的如同搞搞懸掛在夜幕上的一輪彎月。
漂亮極了。
可他剛剛走過來時,她那雙杏眸裡沒有任何笑意和靈動,連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平靜得不像樣子,還覆著冷淡。
宛如看他像看陌生人似的。
兩者天差地別的待遇,讓他忍了許久的怨氣一塊迸發出來了,“就算沒有我,他也不可能喜歡你,更不可能娶你,在他心裡,你對於他來說,隻是妹妹而已。”
秦蔓真的被他這番無釐頭的話說得愣了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說的是誰。
霍砚遲看她那懵圈的樣子,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喪失理智了。
但說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面上有著很明顯的倦色,眼底更是有著清晰可見的紅血絲。
他這段時間是真的忙,晉城那邊的攤子並不好收拾,原項目的合作人因為被審查進局子了,導致他們現在這個項目停滯了下來,在市場股上也一跌再跌。
每天的虧損都是在上千萬上億的數額間。
他過去熬了好幾個大夜才將局面穩住,重新開始整頓項目,順便趁著年前肅清一些見縫就鑽,偷奸耍滑的東西,還要重新約見項目合作人。
他知道她因為昨天的事,在氣頭上,要不是那邊事情真的多,走不開,他昨天就回來了。
上午聽見她那故意冷落的聲音,說實話,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越這樣想,就越想見她,所以趕忙把手裡的大事處理完,便訂了最後一班十一點的飛機飛回了京郡。
他到的時候,已經兩點半了,宜兩居黑漆漆的,他以為她睡了。
結果卻發現她不在。
這樣的情況之前也發生過,以為她最多是出去和曲蓁或者夏莉浪了。
心裡還暗暗罵她不長記性,便獨自在客廳等她。
在聽到車子的引擎聲時,他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衝到落地窗前,卻發現了那輛熟悉的世爵。
他一眼認出,那是他大哥霍慕川的車。
說實話,自從他知道秦蔓喜歡他大哥後,他心裡真的很難不介意,即便是結婚後,這份介意卻在佔有欲中不知不覺變化成了嫉妒。
“你剛剛說的‘他’是說慕川哥嗎?”
秦蔓已經從怔愣中回過神了,聲音沒了之前的尖銳,卻也不甜美,隻是輕輕的。
霍砚遲收攏思緒,睨著她,沒有說話。
“所以,你是覺得,我大半夜出去私會情人了,那人還是你哥?”她將他那番話在心底拆了又拆,最終得出這樣一個讓她幾近抓狂的結論。
她握了握拳頭,在被這種荒唐誣陷下,她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臉上。
“霍砚遲!你是真的搞笑啊,你和虞冬不清不楚,還有臉來倒打一耙,給我扣屎盆子?你以為所有人的內心都和你一樣骯髒嗎?”
霍砚遲被打得偏著頭,在這一巴掌中有些回不過神。
再次看過來時,秦蔓眼眶猩紅,裡面蓄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落下,任由淚水模糊著視野。
直到她的眼眶裝不下那兩顆眼淚時,淚水從臉頰滑落,滴在他的心上。
霍砚遲擰眉,被她那兩句‘和虞冬不清不楚’和‘所有人的內心都和你一樣骯髒’堵得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他輕輕吐了口氣,理了理思緒,覺得有必要先把他和虞冬的關系解釋清楚才行,後面的問題才能一個個解決。
“我和虞冬什麼關系都沒有,是你想多了,昨天中午……”
“一般?你會和一般的人一塊合照?那我算二般咯?”她嘲諷的打斷。
合照?
霍砚遲眉頭擰得更深了,並不記得有合照這回事。
見他沉默的那瞬,秦蔓幾乎歸於他默認了,更是怒不可遏,眼淚也掉得更兇了,“到現在,你還想騙我,霍砚遲,我從來沒想過你居然這麼會騙人,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賭氣的話脫口而出,“離婚吧!我要和你離婚!”
第111章 金融書
空氣寂靜了大概三到五秒左右吧。
秦蔓也是吼完之後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句什麼不得了的話。
但她並沒有想收回的意思,面上依舊‘兇悍’無比,反而覺得這句話很有氣勢,更能彰顯自己現在的怒氣和怨懟。
霍砚遲都懵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好似‘離婚’這兩個字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
心裡說不上是氣多一點還是慌多一點。
反正就是很煩悶。
“秦蔓。”
他喚了聲,但看著她臉上的淚水時,到嘴邊的話到底是咽了回去。
再這樣說下去,可就真的要離婚了。
他抿唇,神色略微頹廢,聲音因為疲憊變得特別沉啞,“我們先各自冷靜冷靜,明天再談,好嗎?”
秦蔓扯嘴冷笑了一聲,抬手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昂起自己高貴的頭顱,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她也不想繼續和他吵下去了。
怕會忍不住上去撓花他的臉,大罵他渣男,然後魚死網破,以難堪收場。
她在浴室門口穿上涼拖鞋,開始卸妝洗漱。
因為哭得兇的緣故,臉上的妝都花了,她在浴室裡折騰的時間有點久。
霍砚遲看她快一個小時了也沒出門,就想走過來屈指敲門,結果剛抬手,門就開了,她穿著一件特別保守,連鎖骨都沒露出來的睡衣出現在他面前。
“起開!”
秦蔓很淡的掃了他一眼,連推他都不願意推,很冷漠的說了句。
霍砚遲遲疑了下,還是默默側開了身子。
她從身邊走過去時,一股清新的栀子沐浴露香氣在空氣中彌漫了一圈,毫不避諱的鑽入他的鼻息中。
看她徑直躺在了床上,還關掉了自己那側的臺燈,他無聲的站定了一會,還是舉步走了過去,掀開另一側的被子躺進去。
再看她那纖薄的背影,實在是有些克制不住想去抱她的衝動,於是也就這樣做了。
但還沒挨上她,秦蔓忽然轉身,他手臂就這樣尷尬的懸在半空中,兩人的臉也挨得近,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下一秒,秦蔓擰起了秀眉,連帶著臉也皺了起來。
他是怎樣?
剛剛吵成這樣,都提到離婚了,還想上來抱她,是覺得自己在和他任性鬧脾氣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