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苋低咳,“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個什麼……你沒受傷吧?”
其實酒品這種事也說不準,萬一她覺得孟既庭是自己的人,然後下意識的對人家為所欲為了呢。
男人喝醉之後亂那什麼的幾率很低,女人嘛……有待考證。低頭隱晦的瞄了瞄男人下腹的位置,白苋準備說幾句好話,然後把這件事揭過去。
畢竟……她就沒見過比孟既庭更好哄的男人。
“嗯,你猜對了,我受傷了。”孟既庭抽出牙刷,擠上牙膏放入口中,“特別嚴重,哄不好的那種。”
“……”這是什麼情況?
白苋頭皮發麻,姿態比預期放的還要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不要狡辯。”孟既庭不為所動。
這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啊!
不知道為什麼,白苋莫名的從面前這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言行舉止中讀出了胡攪蠻纏的意味。
論男朋友他到底為什麼心情不好。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一個充滿愛意的深吻解決不了的問題麼?
如果有,那就兩個。
就這樣,整整熬了一個晚上沒睡覺,戰鬥力直線下滑的孟既庭被白苋按在衛生間的牆上親了個七葷八素。
等他下樓的時候,下唇那裡的牙印還沒有消下去。
為了防止被員工們看了笑話,孟既庭抿著唇掩飾,面皮繃的死緊,頗有種不近人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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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這是……和老板娘吵架了?
眾人圍坐在長長的餐桌上,面面相覷。
“你把未來妹夫怎麼了?”沈興柏偷摸湊近,這個時候,也隻有他這個娘家人敢多嘴了。
白苋輕笑,“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別問。”
“……”呵。
隨著菜品一個接著一個上來,宿醉加上晚起導致飢腸轆轆的眾人就顧不上那麼許多了。
刀叉輕輕劃在鮮嫩的牛排上,雖然這種場景大多都搭配紅酒,不過鑑於昨天晚上在座的眾人都喝了不少,現在還沒緩過來勁兒,管家就隻讓人準備了果汁和白水。
工作闲暇之餘,偶爾放縱放縱度度假,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一時間,餐廳的氣氛靜謐而又輕松。
下午兩三點鍾,孟氏的員工陸陸續續提出了告辭,白苋讓人開車送他們出去。
城堡這裡很快就隻剩下趙葉琦和幾個設計師,以及沈興柏。
“我讓管家向附近馬場借了幾匹馬,還有幾條獵狗。剛好幾公裡外有一片橡樹林,等會兒我們一起去採松露怎麼樣?”躺在城堡外的躺椅上,任由暖融融的陽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白苋懶洋洋的開口。
趙葉琦他們聞言坐直了身體,表情隱隱有些期待,“行啊。”
隻有沈興柏輕哼,“腐敗的資本主義。”
“整天酸唧唧的。”白苋瞥了他一眼,“到底去不去?”
“去!”想也沒想就點頭,沈興柏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大概一二十分鍾過去,一行人這邊剛換上騎裝,那邊就有十幾匹豐神俊朗的馬出現在城堡門口了。
等白苋出來了時候,其中一匹純黑色的馬兒歪了歪頭,仿佛是在思考。緊接著,它咬著韁繩小步走到白苋面前。
“露西,好姑娘,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揉了揉馬兒的鬃毛,白苋有些驚奇。
馬兒不會說話,馴養員主動開口,“這是當然,之前您離開之後,露西可是抑鬱了好一陣呢。”
愣了一下,白苋將臉頰貼近露西,“……我很抱歉。”
馬兒睫毛長長,它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在說‘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雙目染上些許笑意,雖然已經三年沒有接觸過,但白苋踩馬登上馬的姿態還是格外的麻利。
馬兒毛色油亮,在太陽下閃爍著朦朧的光。而坐在馬背上的人呢,後背筆挺,馬褲長靴使得包裹下的一雙腿纖細修長。
逆著陽光,孟既庭發現白苋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绾起,隻餘幾縷細絨絨的碎發垂在脖頸、耳際。
一瞬間的愣神並不足以阻礙他的動作,很快,孟既庭同樣翻身上去。與白苋不同,他挑的是一匹棗紅色的馬。
馬兒額間一摸白色,映襯得它格外精神。
“你這眼神也太好了吧……”白苋驅使著露西碎步走近,“你騎的那個剛好是露西的老公。”
確實挺巧。
怪不得這馬老往自己女朋友那邊看呢。
“要不我們比比?”孟既庭唇角微勾。
白苋眨眼,“我有點怕露西贏了之後會被家暴。”
孟既庭失笑,“不會。”
“你怎麼這麼肯定?”白苋不解。
愛的多的那一方永遠都是輸家,紅馬一直在盯著黑馬瞧,而黑馬呢,加起來一共回了三次頭。
孟既庭輕咳,“因為我覺得我騎著的這個,是個妻管嚴。”
這個理由真是滿分。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等什麼?”數了一二三之後,白苋瞬間夾緊了馬腹,“走了。”
“駕!”
黑色的馬兒一騎絕塵,紅色的也不甘示弱,長嘶一聲就跟著衝了出去。馬蹄狠狠的踩踏在草地上,濺起星星點點的泥土和蜉蝣。
“對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採摘松露的季節了吧?”冷不丁的,孟既庭想到了這個問題。
“玩兒嘛,高興就好。”白苋回頭,朝著一向一絲不苟,做什麼都有板有眼的男人露出了暢快的笑容,“管那麼多做什麼?”
聽到這話,孟既庭明顯愣住了。再看白苋的表情,他瞳孔微微收縮。
捏著韁繩的手指控制不住發力,孟既庭分辨不出此刻她情緒的真假,半晌後,他張了張嘴,“……也是。”
哀婉悽切,放縱肆意,這個女人大約有一千張面孔。
……
另一邊,看著齊駕並驅的兩個人,沈興柏哽了一下,“他們少撒點狗糧會死嗎?”
趙葉琦砸吧了一下嘴巴,突然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想找個男朋友了。”
“????”臥槽,他聽到了什麼?
不等沈興柏徹底激動起來,趙葉琦已經騎著馬跑遠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啊……
其餘幾個設計師眨眼,然後嬉笑著跟了上去。
橡樹雄壯,枝繁葉茂,每一個都有其獨特的形態。樹林陰翳,偶爾有光束穿透而來,落在腳下潮湿的泥土上。
真實的自然有的時候比電影中的場景更加瑰麗和壯闊,也更加的奇妙。
綠色的植被看多了,孟既庭的心情真的跟著平靜了下來。
採摘白松露最好的時節是十二月到次年三月,現在馬上四月份了,時間方面差的有點遠,不過如果仔細一點的話,還是能挖出點殘餘的。
之前借來的獵狗如今就派上了用場。
一手牽著狗,一邊跟著馬,這種生活簡直可以用悠闲來形容。
然而美好的事物總是容易被破壞,等白苋一邊以散步的速度騎馬回程,一邊拿著幾個沾著泥巴的白松露同孟既庭研究這東西現在到底還能不能吃的時候,極目遠望,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城堡的門口。
是阿克塞爾。
孟既庭眉頭本能的皺起,下一秒,對方朝他們這邊大步流星的走來。
“白,佐羅和安娜都被抓了!”
這兩個是白苋的助理,也是她在歐洲這片土地上,為數不多的,關系最為親密的人。
第95章 驚心
聽到這話, 孟既庭下意識的朝身旁看去, 目光落在白苋身上,卻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垂下了頭。
下一秒,白苋若無其事的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一旁等候的侍者,她做了個請的收拾,“進去再說。”
趙葉琦和沈興柏他們還沒回來,整個大廳裡看著空空蕩蕩的。
作為僱主的僱主,阿克塞爾雖然之前來的不多, 但管家阿弗還是對他記憶猶新。
更何況,阿克塞爾本身也算是這片土地上的風雲人物了,管家對這張臉當然不算陌生。
“喝點什麼?”白苋坐在沙發上, 隨口問道。
阿克塞爾頓了一下,“紅茶。”
白苋聞言看了看管家,管家微微恭了躬身之後就去廚房了, “我去準備。”
面前的女人太淡定, 就好像之前沒有聽到自己再說什麼一樣。這種熟悉的感覺……阿克塞爾捻動著手指,表情懷念。
從管家走之後兩人就沒有再開口,跟在比賽誰沉得住氣一樣。孟既庭隨手在茶幾上拿了個蘋果, 然後開始面無表情的削皮。
“咔嚓”、“咔嚓”
果肉分離出來的時候,汁水細細密密的噴濺在空中, 然後散發出誘人的脆甜味兒。
水果刀飛快旋轉,很快就將一整顆蘋果分成了幾乎均等的八塊。抽了張湿巾擦手,孟既庭將其中一塊遞過去。白苋彎了彎眉眼,痛快的咬住。
“唔……”居然挺甜。
“您的紅茶。”與此同時, 管家也端著精美的骨瓷杯子走了過來。
又過了五六分鍾,紅茶去了三分之一,八瓣蘋果隻剩下四瓣。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瞧,白苋思考了一下,然後遞了一塊過去,“吃麼?”
終於,阿克塞爾最先沉不住氣了,“我今天來是同你商量事情的。”
“佐羅和安娜可是你的私人助理,還跟了你那麼多年……”
然而兩人真的出事了,白苋卻無動於衷。
雖然阿克塞爾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他的語速其實要比平常快了那麼一兩分,“你不打算想想辦法?”
“當然。”白苋給了阿克塞爾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一時間讓人不好判斷她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
“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