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強迫我叫他老公,叫錯了就打我屁股,呵呵,想打我就直說,用得著編這麼多借口嗎?
偏偏我又有把柄捏在他手裡,為了不賠錢,我隻能忍了,都快忍成忍者神龜了。
此時的我,無比想穿越回半個月前,將手欠的自己暴打一頓,再警告他千萬不要去動陸津南的破車。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陸津南突然俯身,那張中了基因彩票的帥臉猛地在我眼前放大,淺淡的薄唇看上去莫名性感。
我緊張地攥住衣角,忍不住胡思亂想,這小子湊這麼近,該不會是想親我吧?!
我要不要拒絕或者推開他,雖然是他名義上的男朋友,但老子是直男啊,直男怎麼能和直男親嘴啊!
腦海裡正天人交戰,腰上忽地一緊,我下意識松了口氣,原來是系安全帶啊!
「閉眼幹什麼?以為我要親你啊?」
陸津南滿眼含笑盯著我,像隻老狐狸。
心思被拆穿,脖子連帶著臉頰臊得通紅,我吞了吞口水,低聲狡辯:「你想太多了,我隻是有點困。」
「行行行,是我想太多了。」
尾音上揚,莫名感覺他心情很好。
5
去的是學校附近的一家重慶火鍋店。
吃完飯剛好可以直接回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也不知道宿舍那倆龜兒子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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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他倆天天嚷嚷著要來醫院看你,被我攔下了,太吵不利於你養傷。」
陸津南瞥了我一眼,點菜的動作沒停。
我剛想回復,突然想起自己還是失憶狀態。
呵呵,又想詐我的話。
「大豪是誰?」我裝模作樣地問。
陸津南的視線終於從菜單上移開,漆黑的眸子認真地盯著我,仿佛要透過肉體把我看穿。
我一緊張就喜歡摳手指,這會兒同樣不例外,感覺到陸津南的視線下移,我更緊張了。
「哦,是我們室友,大豪和強哥。」
過了會兒,他又補充道:「你和他倆關系挺好的,回去後正常相處就行,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陸津南神色自若,應該是沒有懷疑,我松了口氣,將視線移到菜單上,這才發現,他點的竟然全都是我愛吃的菜。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吃飯的過程還算平和,我一直在狂炫,陸津南一直在給我夾菜,碗裡堆得跟小山似的。
就連蘸料也是他給我調的,超級好吃,完完全全就是我喜歡的口味。
真是奇了怪了,我心裡想著事情,一個沒注意吞了個爆辣的辣椒,嗆得滿臉通紅。
「咳咳咳,陸……老公,水!」
陸津南從旁邊拿了杯水,託著我的下巴,我伸手想接過來,他不肯,索性就直接捧著他的手喝了起來。
喝完一杯水,我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大口喘氣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旁邊陸津南的眼神,那雙晦暗的眸子裡閃著亮光,帶著叢林裡大型野獸進食前的耐心。
「還喝嗎?」
我搖了搖頭,下意識地想和他拉開點距離,無奈下巴還在他手心裡攥著,動彈不得。
「可是我渴了,寶貝。」
茫然地將水壺往他那邊推了推:「那你要喝嗎?」
陸津南沒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嘴唇,指尖摩挲著水痕,語出驚人。
「可是我想喝這裡的。」
他的聲音不算低,旁邊服務員路過,詫異地看了好幾眼。
我一驚,立馬慌不擇路地去捂他的嘴。
「我們以前也經常接吻,可惜你忘了。」
男生嘆了口氣,語氣頗為落寞,如果我不是假裝失憶,肯定就被他這副鬼樣子給騙了,剛想開口反駁,手心忽然劃過道湿軟的水痕。
意識到那是什麼後,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陸津南抬手攥著我的手心,眸色幽深。
「寶貝,你該不會是因為不想和我接吻,故意裝失憶騙我的吧?」
原因錯誤,結論正確,我笑得滿臉心虛:「哈哈……怎麼可能,我是真不記得了。」
「既然這樣的話……」
陸津南說話時,視線落在我被辣得有些紅腫的嘴唇上。
「那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
我一下子人都麻了。
瑪德,這狗東西是瘋了嗎?
演戲演上癮了?連節操都不要了?
「不行!想都別想!」
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他不要我還要呢,哥們可是純直男!
他聞言,眉心微蹙:「寶貝,你以前從來不會拒絕我的,出車禍後感覺整個人都變了……」
瑪德,說得跟真的似的,真能裝啊!
呵呵,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演技這麼好呢。
「你該不會是故意裝的吧……」
滿腔怨懟,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我一時語塞。
預感不妙地抬頭,果然看清了他眼底的探究以及一閃而過的狡黠,呵,又想試探我是吧。
我不爽地舔了舔犬齒。
這小子現在試探我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我是直接和他攤牌撂攤子,還是繼續裝下去呢?
直接攤牌五千多萬我肯定是賠不起的,陸津南這兩年又跟吃了激素似的,個子噌噌往上漲,感覺一拳能給我小腦錘得稀巴爛。
咦,想想那畫面,我就渾身激靈。
還是算了。
就當被狗啃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親了。
想清楚後,我猛灌兩口涼水,壯士赴死般拽著陸津南的領口,湊了過去。
「想親就親,搞快點!」
「但是不準伸舌頭,聽到沒!」
6
臉上的餘熱直到宿舍才堪堪散盡。
大豪和強哥正在峽谷馳騁,聽到開門的吱呀聲,樂呵呵地抬頭,然後僵在原地。
「握草,許綏,你嘴怎麼腫了?」
「啥手術還有豐唇效果啊?」
我睨了眼旁邊笑眯眯的罪魁禍首。
忍不住隔著衣服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呵,說了不讓伸舌頭他還怪聽話的,逮著我的嘴唇咬來咬去,搞得我快疼死了。
「就學校門口那家新開的爆辣火鍋,誰去都有這效果,改天咱們一起去吃,給你倆也豐一個。」
「嘿,行,半個月沒見想死你了。」
「小綏綏,你想不想哥哥呀?」
「咦,好惡心~」
玩笑般拍掉大豪伸過來的手臂,我隨手拿了兩件衣服,進了衛生間,打算洗澡。
路過洗漱臺時,依習慣照了兩下旁邊的鏡子,這才注意到嘴唇又紅又腫,像是熟透的糜爛果實。
瑪德,陸津南他屬狗的啊!
嘴角還有幾道細密的傷口,說話時特疼,我捂著嘴,再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直到熱乎乎的水淋下來,心情才好了幾分。
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傷口不能碰水,每次陸津南用毛巾給我擦身體時,我都感覺渾身不自在,今天總算能痛痛快快衝個熱水澡了。
隻是指尖擦過腰腹時,我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陸津南戳著我的腰窩說那裡有顆小紅痣時的神情,耳根騰一下全紅了。
呵,真夠流氓的。
等磨磨蹭蹭洗完澡出來,流氓正在洗漱臺搓我換下來的髒衣服,我倚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裡樂開了花。
昔日死對頭,現在正給我冷臉洗褲衩。
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了。
7
見我爬上床,大豪他倆直覺戴上了耳機,拉上床簾,整個寢室隻能聽見浴室哗哗的水聲。
這段時間晚上幾乎沒怎麼睡,剛沾上床,困意瞬間撲面而來,我抱著被子睡得迷迷糊糊。
隱約聽到了吱呀的開門聲,然後感覺身後的床簾被人掀開,黏膩的目光緊貼在後背,帶著湿漉漉的水汽。
我不安地翻了個身,困恹恹地輕哼了兩聲,感覺那道炙熱的視線消失後,才進入熟睡狀態。
再醒來天已經黑了,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鍾,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陸津南:【過來。】
我不爽地磨了磨後槽牙。
悄悄撩開床簾一角看向對面。
結果被逮個正著,男生眉眼冷峭,不笑的時候顯得有點兇,此刻他薄唇輕啟,口型是:過來,陪我睡。
眼皮略微垂著,襯得又喪又兇。
可以想象如果我搖頭拒絕,下一秒他就會惡狠狠地撲過來,鬧出來的動靜很可能會吵醒熟睡的室友,權衡利弊後,我妥協了。
於是在大豪震天響的呼嚕聲中,我鬼鬼祟祟地從床上爬了下去,然後磨磨蹭蹭地順著對面的床梯往上爬。
剛露頭就被一股蠻力扯進了懷裡,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清冽味道,我蹙眉,忍不住回頭抱怨:「你又用我沐浴露了?」
男生輕哼了兩聲,炙熱胸膛緊貼著我的脊背,灼熱的呼吸打在頸動脈上,烘得我頭皮發麻。
既來之,則安之。
翻身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我用氣音警告:「睡覺就睡覺,別動手動腳的,聽到沒?」
許久沒人說話,我抬頭,才發現陸津南正直勾勾地盯著我,漆黑的眸子裡閃著晦暗的光。
沒等反應,眼前忽地一暗,淡薄的青檸味鑽進口腔,勾著舌尖攪得七葷八素,強勢又細致地攻城略地。
我瞬間蒙了,耳根更是一片豔色。
半晌,喘著粗氣罵罵咧咧:「你有病啊,都說了讓你別伸舌頭!你聽不懂人話啊!」
陸津南抬手理了理我額前濡湿的碎發,長眸微斂,說話罕見地溫柔:「下次一定,睡吧。」
真有病!還想有下次?
想得美!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腦袋埋進被子裡,留給他一個滿懷怨氣的後腦勺。
隻是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感覺身體跟翻煎餅似的被人翻了個面,然後被什麼東西緊緊纏住了,整個人都不能動彈。
8
除了有點擠,我這晚直接睡到天光大亮,滿足地抬了抬眼皮子,打算伸個懶腰醒醒神。
結果抬手就摸到了一片結實光滑的腹肌。
「嘖……」
一聲不輕不重的嗤氣聲,鑽入耳內,男生的聲音裡帶著剛被吵醒的不悅,夾雜著一點起床氣,聽起來又低又啞。
「寶貝,摸起來爽嗎?」
滾燙的吐息噴灑在耳廓,又酥又麻。
我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陸津南那雙黝黑的眸子,懶洋洋的,夾雜著莫名的笑意。
指尖殘留的熱意燻紅了臉,我眨了眨眼,語速飛快:「手感一般,還需要鍛煉啊你。」
「行,我再練練,改天找你驗收成果。」
陸津南將頭埋進我的頸窩,輕笑了兩聲,蓬松柔軟的發絲蹭過皮膚,泛起陣陣麻痒。
「但是寶貝啊,你頂到我了……」
???
口出什麼狂言呢?
氣血上湧,我剛要反駁,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地立了起來……
意識到那是什麼後,我整個人都傻了。
「隻、隻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
「怎麼,你沒有過嗎?」
我依舊嘴硬。
隻是心緒忽然變得飄忽不定。
9
這種異樣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周末。
忙完實驗室的活,剛打算回宿舍,手機突然震個不停,看見不斷彈出的消息,我直接伸手劃開了鎖屏。
陸津南:【室外籃球場,來看我打球。】
陸津南:【記得買水!】
陸津南:【不要冰的。】
我:【。】
狗東西,簡直有病啊!
太陽這麼毒,回寢室躺著吹空調不香嘛,非要去打什麼破球,打打打,怎麼不曬死你呢!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腳下步子卻頓住,調了個方向,朝著超市走去。
還沒到球場,已經聽到了陣陣尖叫聲。
問了才知道,今天有院籃球賽。
不少女生將場地圍得水泄不通,嘴裡還興奮地喊著「陸津南」的名字,熱烈程度堪比明星演唱會。
陸津南作為 A 大校草,有這麼大的魅力,我毫不意外,畢竟我那十八個表白對象,拒絕我的理由無一例外全都是:抱歉,我喜歡陸津南哦。
我擠不進去,索性找了個靠後的陰涼地,盯著場內肆意揮灑汗水的高大男生,發起了呆。
這麼看,好像…確實…還挺帥的。
側臉線條利落,鼻梁高挺,眉目清朗。
汗水濡湿的球衣下隱隱可見八塊腹肌。
身材還不錯,個子也挺高。
嘖,好像確實比我強一點點。
不爽地磨了磨犬齒,我移開視線。
低頭玩起了貪吃蛇。
剛吃成整個遊戲裡最長的霸王蛇,手機突然被抽走,我憤懑地抬頭,對上陸津南那雙清冷的眸子。
「叫你來看我打球,你挺會找地方啊!」
「躲在這裡玩得挺爽啊!」
他應該是剛下場,聲音還有點喘。
我心虛地眨了眨眼,忙不迭將水遞過去。
憤憤地嘴硬道:
「你迷妹太多了,我擠不進去。」
「再說了,你也不差我一個送水的。」
我睨了眼旁邊恨不得用眼神殺了我的女生們,瞬間感覺自己理直氣壯。
陸津南冷笑:「給我擰開。」
草,沒長手啊,淨會使喚人。
等我還清那五千萬,一定給他頭打爆。
我面無表情地擰開瓶子,嘲諷道。
「用我喂你嗎?」
「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瑪德,臉皮真厚,比不過。
陸津南喝完水,直接將我扯進了包圍圈,按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場前還順走了我的手機。
「下半場,認真看。」
「記住我進了幾個球,答不上來……」
「你今晚就別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