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分化後,我從酷哥變成甜妹。
竹馬看我的眼神突然不對勁了。
他一手抵著門,一邊誘哄道:「乖乖把門開開,好不好?」
我裹著被子瑟瑟發抖,怎麼也想不明白——
根正苗紅的陸周遊什麼時候成變態了?!
1
看著鏡子裡的人,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瑪德,這是真的。
哥一夜之間變成前凸後翹的女人,救命,究竟是誰想謀害我!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隻記得有人將我帶回酒店,而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點也記不起。
我捂著胸口,哥的心碎了!
「花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生活要離我而去了。
正在我心碎不已的時候,酒店門開了。
陸周遊提著早餐喊我吃飯。
聽到他的聲音,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被他發現,我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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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焦慮地咬手指。
思考間,陸周遊已經推開臥室門進來了。
我反應迅速滾進被窩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賀蘇快起床,早八快要趕不上了。」
我裝作身體不舒服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阿周你先去吧,我頭好疼,幫我請個假就好。」
「你感冒了?」
我聽見陸周遊倉促的腳步聲,好像是往我這個方向走過來的。
我如驚弓之鳥,大聲制止他:「你別過來!」
他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我怕把感冒傳染給你,阿周你先走吧。」
不知道時間靜止了多久,陸周遊淡淡說了句:「早餐放桌子上了,你記得吃。」
「嗯。」
沒過一會兒,房間響起陸周遊離開的腳步聲。
我大松了一口氣,扒下被子露出一雙眼,果然陸周遊已經不在了。
我撿起床上散落的衣服穿上,來到洗手間。
鏡子裡的人長相與我九分像,少了一些男子的陽剛之氣,眼睛如潺潺水波,盡顯嫵媚。
此刻冷靜下來,我也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本是九尾狐後裔,成年後可以自己選擇性別。
但我十八歲那年並沒有遇到分化,我也沒當回事。
我從小就被當作男孩子教育,不管會不會分化我下意識都認為自己是個男人。
可沒想到晚來的分化竟然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嚇。
我滿面愁容地出來,看到陸周遊買了我最愛吃的葡萄,可是我現在一點吃的欲望都沒有。
在我第 99 次唉聲嘆氣中,陸周遊又回來了。
我臉上熱氣上湧,還有一絲羞惱:他怎麼這麼不聽話!
陸周遊看了我半晌,聲音磁性中ṱū́₊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你是誰,賀蘇去哪了?」
我急中生智:「你說我哥?他剛走。」
陸周遊眼睛漆黑,手指攥著裝了感冒藥的塑料袋緊了又緊:「你哥?走了?」
我壓抑著心跳,用真誠的眼神看著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眉宇微微簇起,看著我不說話。
我想著是不是哪裡出現漏洞了?
他突然開口:「我和賀蘇一起長大,我怎麼沒聽說他還有個妹妹?」
他周身氣息瞬變,眼裡冒著精光,像一匹初露鋒芒的雪狼,煞有介事地打量我。
2
我告訴自己不能自亂陣腳,強顏歡笑道:「他是我表哥啦,很久不見面但是我們一直都有聯系的。」
「再說我哥的事情你也不可能全部都知道啊?」
我不知道他信沒信,但是隻要我咬死不承認自己就是賀蘇,他也拿我沒辦法。
他看我,我看他。
倏地,陸周遊驀然一笑:「也是,我隻是沒想到賀蘇的妹妹竟然長得這麼好看。」
我騰地臉紅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陸周遊誇一個女孩子好看。
他眼裡漾著狡黠的笑意,總讓我有一種他已經看透的錯覺。
「你家住哪兒?」
我脫口而出:「星城國際 6 幢 902。」
意識到不對,我又找補道:「現在暫時住在我哥家裡。」
陸周遊勾了勾唇:「那我送你回去。」
「你不去學校?」
「請假了。」
「哦。」
我捏緊拳頭:這家伙怎麼變得這麼煩人?
這家伙不會是看上我這副樣子了吧?
噠咩!噠咩!
一路上,我都心事重重。
我把他當兄弟,他難道想泡我?
我進門,他跟在我身後。
我轉過身:「你還有事嗎?」
陸周遊提了提塑料袋,理所當然道:「來都來了,我順便給賀蘇送藥。」
我怎麼忘了這茬了。
我笑笑:「給我吧,我幫你給我哥。」
說完,我就去拿他手裡的東西。
他輕輕一抬手,我夠了個空。
我疑惑地抬頭,隻見他眼眸深沉,嘴角勾起一絲壞笑,一字一句道:「我、親、自、給。」
那一瞬間,我確信他絕對知道了什麼。
我轉身回房關門,他卻用蠻力頂開一道縫。
「你……你想幹什麼?」
我的力氣明顯不如之前,短短幾分鍾,我已經快要筋疲力盡。
陸周遊在門外誘哄道:「乖乖把門開開,好不好?」
我羞恥,我悲憤。
我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我狠狠咬上他扒在門框的手指,他吃痛一收,我趁機關門。
靠著門,我心亂如麻,額頭浮上虛汗。
我歇了一會兒,透過門眼看外面。
陸周遊低頭看著滲血的手指,緩緩低頭吮上去。
他喉結滾動,竟然慢慢……
我反鎖住門,跑掉了鞋,撲到床上用被子裹緊瑟瑟發抖的自己。
完了,我有種預感,之後可能要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根正苗紅的陸周遊——他變態了!
3
我拿出手機給遠在國外的老父老母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我的老父親,一貫嫌棄的口吻:「嘖,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打擾我跟你媽度蜜月嗎?」
我直奔主題:「爸,我要告訴你一件大事。」
「說。」
我深吸一口氣:「我性別分化了,還有……」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我還是說了:「還有我是個女孩子。」
「你說啥?」
不得不說,我爸在外度蜜月這些年口音變重了不少。
我嘆口氣,不怪我爸吃驚。
聽我爸說,我百歲抓阄,啥也不拿。
看到漂亮姐姐就撲上去,嘴裡還咿呀咿呀地說著:「媳婦兒,親親……」
任誰看了都說長大後必是個萬花叢中過的浪蕩子。
可現實卻給了我重重一擊。
我和我爸通著電話沉默半天。
「爸,不行讓我媽接電話吧。」
「……你媽需要休息。」
又是久久的沉默……
「那我現在怎麼辦啊?學校也去不成了。」
追了好久的女神估計也要泡湯了。
女神香香軟軟,溫柔又可愛,隻是想想不能在一起就感覺悲傷那麼大。
我爸思忖片刻:「你隨便捏個術法不就瞞過去了嗎?」
我撇撇嘴,不予置評。
突然我像是想起什麼:「爸,你還記得幹爹的兒子嗎?」
「你是說周遊這小子?」
「嗯,他是不是知道我們家的來歷啊?」
今天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很不對勁,像是鎖定某個勢在必得的獵物一般。
我爸那邊突然變得嘈雜起來,好像有人在小聲說話。
「爸?」
我爸咳嗽兩聲:「你幹爸幹媽一家都是普通人,你想太多了。」
聽我爸這麼說了,我的心情略微輕松一些。
掛了電話,我左思右想,用術法悄無聲息地溜進陸周遊房間。
他的房間我以前常來,裝修簡約大方,書桌永遠整整齊齊,可是今天桌上卻是一片雜亂。
我好奇地走過去一看,看得我心驚肉跳。
桌上的每張畫紙都是我——各種媚態的我。
我攥著這堆畫紙,羞得渾身發抖。
齷齪,無恥。
我大步走到他床前,用了術法讓他忘掉今天發生的一切。
結束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走所有畫紙。
回家後,我蒙頭就睡。
我夢到自己被一匹通體雪白的狼玩弄,它一會兒摸摸我的尾巴,一會 rua 我的毛,弄得我渾身舒暢,在它懷裡打滾。
突然它提溜住我的後脖頸,和我四目相對。
他眼睛似琥珀,漂亮得不像話。
我看呆了,陸周遊有一雙和它一模一樣的眼睛。
它用爪子捏捏我的耳朵,聲音透過我的耳膜,傳進我的心坎:
「終於等到你長大了,和我一起回家生崽崽好不好?」
耳廓傳來湿潤溫熱的觸感,我的心像是被人撓了痒痒。
4
第二天醒來,我床上零零散散掉了一些白毛。
我用四指比了比發際線,腦海中自動浮現出自己變成了禿頭小寶貝的畫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於是早餐我狠狠吃了兩碗黑芝麻糊。
我換了身衣服,給自己捏了個術法維持男兒身。
剛出門,我就看到陸周遊等在我家門口。
剛開始我有一剎那驚慌,不過我爸說了陸周遊是普通人,他應該看不出我的真身。
「你怎麼在我家門口?」
陸周遊黑眸緊緊盯著我,抿著薄唇:「賀蘇,把我的畫還給我。」
騰——我的狐狸尾巴彈出來了。
雪白的尾巴左右搖擺,生怕不夠惹眼。
可我怎麼收也收不回去,急得我都快哭了。
這是以前都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陸周遊睜大眼睛,盯著我的尾巴一眨不眨。
「賀蘇,你的尾巴好漂亮。」
我把他拉進屋裡抵在門背上,眼神帶著審視:「你究竟是誰?」
陸周遊推了推金絲框眼鏡,又重復了一遍:「把畫還給我。」
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畫,我渾身的毛都炸了:「什麼畫?我沒見過!」
看來是我的術法不到家,我得再來用一次。
剛起勢捏訣,陸周遊直接大手覆上來。
「別白費功夫了,這小小術法對我沒用。」
我大驚。
「你……」
陸周遊眼眸深邃,像是要把我吸進去似的。
他輕輕敲了我的腦殼:「小狐狸,你再好好想想我是誰。」
想不出來,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狐狸尾巴還在搖擺,我臉都憋紅了也沒收回去。
既然陸周遊不是普通人,那他應該有辦法吧。
「阿周,你先幫我把尾巴收一下可以嗎?」
我內心羞憤想跳河,在心中痛下決心,從此以後一定要好好修煉術法,不然臉都丟沒了。
陸周遊伸手抓住我的尾巴,語氣幽幽:「這樣挺可愛的,收回去做什麼?」
「我今天約了女神看電影的,Ťûₘ你快點幫我!」我色厲內荏地抓著他的衣領威脅道。
陸周遊眼神暗了一瞬:「都分化了,你還想著出去沾花惹草?」
他的手使勁一捏,我猛地抬頭。
「我不許!以前我既往不咎,但是以後你隻能乖乖待在我身邊。」
他眼裡的佔有欲讓我心驚肉跳。
他喜歡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