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你怎麼吃這個,段青則沒讓你吃晚餐嗎?怎麼這麼剝削員工啊……”
向微:“不是,是晚上他請的自助餐我吃太飽了,吃點水果養樂多助消化。”
“……”是我誤會他了。
“你呢,你還不是出去吃了,吃的多嗎?”
“還好,我哪有你戰鬥力強,吃差不多就行了。”
“跟陸教授嗎?”
“當然啦。”
“不是我說,你們最近互動量也太高了吧……”向微朝她挑眉。
其實在一起這件事徐葉羽還沒和向微說,因為她總感覺不是時機,想挑一個向微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給向微最驚喜且驚嚇的一擊。
她著實是非常期待那個時候,向微一臉難以置信卻不得不信的表情。
第二天晚上,徐葉羽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就準備去L大旁聽陸延白晚課。
雖然不用去上課了,但是她還是想去課上看看,一是因為有點懷念,二是這次……身份不一樣了。
她,徐葉羽,陸延白莘莘學子的準師母。
……雖然八字還沒一撇吧。
向微那晚也剛好不用加班,和徐葉羽一起去玩玩,兩個人提前佔好位置等待,陸延白進教室的時候看到顯眼處的徐葉羽,意外地抬了抬眉。
她朝他笑笑示意,晃晃手中的筆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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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課上,他在上邊講知識點,她就在底下寫新文的大綱。
寫到一半的時候,向微忽然嘿嘿笑著湊過來:“寫什麼呢?”
“正經東西,”徐葉羽推她,“你看你笑的,這是個純情女大學生該有的笑嗎?”
“教授在上面你還能正經起來嗎?”向微挑眉,胡亂暗示,“你們家陸教授這麼斯文敗類,你不想給他寫點兒什麼嗎?”
窗外夜色正濃,月上柳梢。
徐葉羽想了想,非常義正言辭地搖了搖頭:“我覺得OK。”
向微:“……”
徐葉羽構想了一個場景,以陸延白為男主本人,思如泉湧寫了一千字之後,下課鈴響了。
她還沒來得及收個尾,就被向微拉去上廁所。
上完廁所回來,她發現某人正光風霽月地倚在桌邊,似乎剛看完那一千字,漆黑眼底意味不明。
徐葉羽:“……”
剛剛外面有人在放花燈,大家一走而空,蜂擁著出去看,向微也不例外。
徐葉羽本也打算進來拿張紙就出去的,結果誰知道碰上這種事發生……
那個,裡面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不是非常好的內容,教授他這麼才望高雅,應該是看不懂的吧?
教室裡隻剩下他們二人,她眼神亂晃,喉嚨口發幹。
就這麼相對了不知多久,末了,男人面不改色、暗流湧動、一本正經地敲敲她桌沿:“……今晚來我辦公室一趟。”
第52章 借五十二下
上課的鈴聲準時自遠處鍾樓擴響,陸延白的學生們又都何其聽話,趕緊在鈴聲尾音還沒落的時候就齊刷刷地回到了位置上坐好。
陸延白伸出手指松了松領帶,面上仍維持著一貫的清清冷冷,沒什麼太明顯的表情變化,眼角眉梢卻蘊著一絲偏緩柔和的笑,似江南裹著細雨的微風。
有人看到了,有人沒看到。
徐葉羽尚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好或不好,男人便已經走上講臺開始講課。
向微回到徐葉羽身側,用手肘推她:“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沒出來看,那個花燈好好看……”
話沒說完,看徐葉羽伸手把剛剛在練習冊上胡寫的小作文撕下來。
向微趕忙制止:“诶诶诶,我還沒看呢,別撕啊。”
“別看了,不是什麼好東西,”徐葉羽面帶絕望,“都怪你非讓我寫這個,向微,我恨。”
本來之前寫吻戲給他看到就已經夠羞恥了,現在好了,寫這種東西都被他看見了……
徐葉羽甚至都能想到,等下被他叫去辦公室之後,男人從她現在寫的聯想到她之前寫的,可能會用極其嚴肅的口吻對她進行諄諄教導:“你以前寫的書……裡面沒什麼違法內容吧?”
甚至還有可能給她上上一堂《拒絕黃賭毒》的課程。
……
向微哪知道這些,隻是湊過來嘿嘿笑:“我就喜歡看不是好東西的東西。”
“什麼叫怪我?”向微想了想,會過意來了,又繼續道,“我剛剛就是順嘴說了一下,結果一寫就一發不可收拾寫了兩面並且還發出某種奇怪笑聲的不是你嗎徐葉羽?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徐葉羽咬牙切齒:“不用了。”
她撕下那幾頁興風作浪、卷起風雲、崩她人設的紙,揉成一團之後,向微看了她一眼:“要學小燕子一樣吃掉嗎?吃完之後記得告訴我味道怎麼樣。”
徐葉羽抬起眼瞳:“你也想吃?”
“不,我隻是想看看你能傻逼成什麼樣。”
“……”
徐葉羽松開手裡的紙,讓紙團滾進抽屜裡,自己一個人撐著腦袋在那兒想,計劃著等下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問題,而自己又該怎麼靠自己的機智去化解。
誰知道向微偷偷摸摸從抽屜裡拿出了那團紙,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展開讀完了,等徐葉羽發現的時候,向微已經重新把紙團扔進抽屜了。
向微醞釀了許久,感覺有非常多的話、非常多的情感呼之欲出,但思前想後,還是從喉嚨口裡擠出一聲簡短有力的感嘆——
“牛批啊。”
“……”
這次進辦公室和第一次進辦公室一樣,徐葉羽本欲降低存在感,貓著腰緩緩緩緩從後門逃之夭夭,結果誰料陸延白記憶力好得不行,在她快要逃離危險區還差一點就能看到生的希望的時候——
他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響在她耳後:“往哪走?”
她站在芭蕉樹投落的暗影裡,眼見四下無人,沒有學生選擇這條路回去,隻好揚起一個求生欲極強的笑,緩緩道:“往你心裡走,可以嗎教授?”
“……”
“你已經在了,”對於她這個問題他給了簡短的回復,繼而道,“辦公室倒是沒有你,所以,”男人又沉吟了一下,“去辦公室坐坐?”
事已至此,徐葉羽隻能跟著男人的背影,一道去了辦公室。
坐坐就坐坐,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又不是沒坐過,她怕什麼。
他先走到門口,開了鎖,示意她先進去。
辦公室內沒開燈,黑黢黢的,徐葉羽先進去開了燈,陸延白緊隨其後,伸手把門關上了。
徐葉羽因為心虛,率先走到書櫃那裡假意看書,也不知道那一聲響是書櫃裡傳來的,還是門鎖上的聲音。
應該是書櫃太久沒打開,所以發出了這種聲音吧,她想。
她正惴惴地等待著他的“發落”,然,一個電話打斷了陸延白的欲言又止。
他率先接起電話:“喂?”
徐葉羽努力去聽那邊說的話:“昨天您把酒窖中二位顧客的照片發過來之後,我們剛剛似乎又找到了一些視頻資料,是有關於其中男孩子的。”
徐葉羽邊聽邊想,陸延白應該把她和江宙的照片發給酒莊那邊的人了,然後那邊的人今天又找到了關於江宙的什麼內容,於是給他打了這個電話。
陸延白頷首:“嗯,發給陳叔郵箱裡,讓他轉給我就好。”
“好的。”
電話掛了,男人將手機放去一邊,側頭看著她。
話痨屬性的徐葉羽萬萬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有電話可以四句話就結束,並且還能講一個消息出來。
在她還沒準備好的時候,電話就掛斷了。
她不敢迎上他的目光,隻好轉頭面對書櫃假裝在找書,很快,男人上前幾步。
她猛然一轉頭,想跟他說點什麼,結果鼻尖恰好撞進他胸膛。
他的手臂撐在書架一側,裹著凜香的氣息瞬間逼近,他似笑非笑地俯身,闔眸,朝她壓下來,溫軟湿潤的呼吸頃刻把她籠罩住。
他今天戴了眼鏡,看起來格外像個斯文敗類。
徐葉羽微微仰起頭,呼吸有些急促,臉頰上熱意翻湧。
就在她快要閉眼的時候,陸延白從書架上抽走了一本書,目光早已恢復清明,仿佛他隻是走過來拿個書而已,想多的人是她。
徐葉羽:“……”
@#¥##!¥%&*……
他沉沉笑了聲,像是親眼看到獵物乖順地鑽進圈套,有種佔有般的愉悅。
她臉頰倏然間滾燙起來。
這種時候,隻好企圖換個話題:“那個,我是正經作者,你剛剛看到的那些是意外……”
他把書放在書櫃最高處,垂下頭,同她鼻尖相抵,暗含幾分笑意:“哦,是嗎?”
“當、當然了,”不知為什麼,說實話也讓她緊張起來,“你如果想要的話……”可以看我的文。
話沒說完,男人面頰更為貼近:“嗯,想。”
……
這時候如果再說話,那就真的是破壞氣氛了。
徐葉羽緘了口。
鼻尖相抵,他的呼吸聲像海浪,裹著綿延又清淺的甘冽雪松木味道。
陸延白一手扣著她纖細腰肢,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將自己不知何時戴上的眼鏡取下來。
鏡腳彎折,落下,輕輕敲了下鏡片,零件細碎的運作聲響在房間內格外清晰。
徐葉羽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這個男人永遠這麼慢條斯理,徐徐圖之,好像沒有任何欲望和野心,隻有她一個人求之不得百爪撓心地沉溺。
她心裡有一千隻螞蟻在爬,在噬咬,在叫囂。
真磨人。
連接個吻他都要做這麼多前戲。
他把眼鏡取下來,放在一邊的桌上,然後伸開長臂拂開桌上的東西,清理了一片空白區域出來。
徐葉羽隻感覺膝蓋一彎,他一手託著自己膝關節,一手扶著她的腰,把她抱上了辦公桌。
身下的觸感冰冰涼,她禁不住一抖。
他雙手撐在桌沿,眼睑半垂,半個身子似有若無地壓下來,終於堪堪要進入正題。
徐葉羽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
在嘴唇要碰上的前一刻,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篤篤篤。”
“陸教授,在嗎?”
門外的聲線沙啞而低緩,是學校裡老教授才會有的嗓音。
陸延白本來不打算管,但現在看來,不管不行了。
他皺了皺眉,把自己和她的距離拉開,而後掀開眼睑。
她眼睛還閉著,眼睫輕輕顫抖,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抱有一種矜持的期待。
他低嘆一聲:“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