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破產，媽媽把我獻給債主，供妹妹繼續讀書。
我當了情婦，每天吃喝玩樂還有十萬零花錢。
而妹妹高考失利，每天累死累活還被克扣微薄工資。
直到我們重生回破產那天。
這次妹妹搶先爬上債主的床，讓我去讀書。
我垂眸冷笑。
她以為當情婦是什麼風光的事嗎？
1
逛街時，一群扛著攝像機的人圍住了我。
「我們是做街頭採訪的，請問您今天這身大概多少錢？」
我雲淡風輕地回道：
「衣服什麼的不值錢，加起來不到六位數。
「貴的是我這個包，光配貨就配了五十萬。」
眾人驚呆了，有人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臥槽，抵我好幾年工資了。」
為首的眼鏡男聲音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請問您一個月花銷大概在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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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沒算過……」
我掰著指頭道：「我男朋友每個月固定給我十萬零花錢，其餘旅行買東西什麼的直接刷他的黑卡，美容院之類的都有終身 VIP，所以實在算不過來呢。」
有女孩子忍不住投來羨慕的目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眼鏡男一邊咂舌一邊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頓了頓，隨即輕笑出聲。
「我有一個這麼疼我的男朋友，還需要工作麼？
「我十八歲就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了，今年剛好三十，每天就是買買買，如果以後厭倦這樣的日子，或許我會考慮工作。」
想到自己每天拼命掙著碎銀幾兩，而我這樣的人卻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給花錢。
有人自嘲，有人苦笑，有人直接哭了。
那群採訪的人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冷漠地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呵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卻聽到一句尖銳的諷刺。
「李清清，你現在很得意是吧？」
我側過頭，看向說話的人。
她穿著廉價的職業裝，發絲緊緊貼在臉上，兩隻手都滿滿當當提著咖啡。
我的好妹妹李子怡，此刻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我，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嘴角勾起。
在剛才街採的時候，她就像隻下水道的老鼠一樣藏在大樹後面窺視著我，偷聽我說的話。
我的每一句回答，都足夠讓她破防。
「李清清，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子怡直接把咖啡往地上一摔，衝上來狠狠拉扯我的衣服。
「這個世界誰都有資格看輕我，但你李清清不行，因為你現在的榮華富貴都本該是我的！
「如果不是你搶了周哥，現在他寵的人就會是我，我也不至於每天在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面前當牛做馬！」
她口中的周哥就是我的男朋友，或者說是包養我的金主，今年五十七了。
「李子怡，你哪有臉說的這話？」
我皺眉，一耳光甩在了她臉上。
「當年家裡出事的時候，是你哭著發誓要好好讀書以後出人頭地，媽隻能犧牲我去還債。
「你混得不好是你自己沒出息，我還債供你讀書還供出錯了！」
李子怡不知哪裡來的蠻力，一把把我拉扯到馬路上。
「你個賤貨，就是搶了我的！你去死啊！」
一輛大貨車朝著我們飛馳而來。
飛出去的瞬間，我閉著眼睛，感受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可心裡卻一下子幹淨了。
仿佛壓在心頭很多年的髒東西，隨著這條命的流逝，都煙消雲散了。
2
「你老公死了，債還得給老子還，實在還不出來，就拿你女兒抵！
「否則，老子要你們的命！」
隨著門被重重摔上，耳邊霎時傳來女人歇斯底裡的哭喊。
「你們爸倒是輕飄飄地跳樓了，可留下的這一大堆債，咱們娘仨可怎麼還啊……」
我緩緩睜開眼，竟是年輕了許多的媽媽。
而身邊竟是穿著校服的李子怡！
我這是……回到了十八歲？！
媽媽抹了把眼淚，目光痛苦地在我和李子怡身上流轉。
上輩子，李子怡害怕得抱著媽媽哭個不停。
一向成績吊車尾的她對天發誓以後好好學習，出人頭地。
媽媽從來偏愛她這個小女兒，受不得她哭，便把一向沉默寡言的我推了出去。
我還記得她那句十分擰巴的話：「清清，你一向聰明，隻要你能哄好周遠，以後自然是一輩子的富貴，可你妹妹不行，她太任性，一定會吃不少苦頭的。」
思緒回到眼前，這次李子怡竟然十分冷靜。
不僅沒哭，反而急切地追出了門去。
媽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擺手示意我去看看李子怡。
我卻假裝沒看到，自顧自地在滿地狼藉和媽媽的哭罵聲中看起了書。
因為我大概知道李子怡去做什麼了。
3
第二天傍晚，李子怡才坐著周遠的大奔回來。
身上不再是去時那件幹淨的校服，而是一身凸顯身材的黑色包臀裙。
她指著脖子上的密密麻麻的吻痕，對我得意地笑。
「姐姐，這次你的機會被我搶了。」
我看著她無畏的笑，心裡覺得她像個失智的傻子，但面上卻裝作嫉妒的樣子。
媽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差點暈厥過去，指著李子怡的手瑟瑟發抖。
「你、你怎麼能……」
李子怡聳了聳肩：「別管我能不能，反正已經發生了，周哥叫我搬到他的別墅去住。
「至於我姐。」
李子怡轉身看向我，笑得惡劣。
「她那麼愛學習，就讓她高考去好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書呆子能混成什麼樣子。」
說罷，她趾高氣昂地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又走到門口。
「其實也沒什麼好帶的，周哥都會給我買新的，更好的。
「至於這些錢……」
她炫耀似的從包裡掏出一張燦金的卡，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眼神暗了下來，這張卡上輩子周遠也給過我。
我毫不猶豫地交給了媽媽，讓她繼續供李子怡讀書，每個月還會往這張卡裡轉錢，把家裡欠下的窟窿完全填上。
直到李子怡高考失利後，找我繼續要錢出國鍍金。
我拒絕了她，並斷了供，每月隻給媽媽打基本的生活費。
李子怡因此恨上了我，覺得她艱難的生活都是我的錯。
而這輩子，李子怡晃了一圈，又把卡揣回了包裡。
「這是周哥給我的，唔，我也不好給你們，不然周哥會怪我的。
「媽，姐姐，我有空會回來看你們的。」
她愉快地吹了聲口哨，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媽媽兩眼一翻，直接暈厥過去。
我看著她沒什麼大事，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手邊，便進屋去學習了。
上輩子媽媽的選擇已經斷了我們的母女情分。
我實在裝不出關心她的模樣。
至於李子怡。
她以為做了周遠的情婦，就等於一輩子榮華富貴了。
卻根本就不知道她失去了什麼。
那些幹淨的、明亮的、純粹的人生。
這輩子，到我了。
4
為了節省下高昂的學費，我想從原來的私立國際高中轉到公立一中。
媽媽病倒了，我便自己去找一中校長。
校長沒等我說完便連連搖頭。
「孩子，不是我不願意收你，隻是我得為學校升學率考慮。
「馬上要到高考的節骨眼上，要我們一中免學費收一個半路來的高三生，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我這些年跟在周遠身邊，也是見了不少人，學了不少東西。
其中一條，便是雙贏的利益關系更打動人心。
我看著校長，平靜地說道：「我能考省狀元。」
校長差點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眼鏡都驚掉了。
他嗫嚅了一下嘴唇，卻沒有出聲說話。
我拖了把椅子，坐到了校長對面談判。
「您可以出題考我，或者籤對賭協議之類的，我都可以的。」
半分鍾後，我聽到了校長略微顫抖的聲音。
「你、你等會兒。」
說罷，他就急切地衝了出去。
很快，他手裡拿了一沓卷子回來，身後還跟了一串老師。
許多學生也聞訊圍在了辦公室門口看熱鬧。
「這是我們一中今年的高考押題卷，沒有外傳過，你來做做看。」
我點了點頭，拿起筆就唰唰地寫了起來。
幾個老師的目光都黏在了我的筆尖上，時不時發出一些喟嘆或是質疑的語氣詞，而學生們也在門口竊竊私語起來。
「她誰啊，這麼能裝逼！還考省狀元，她當買菜呢張口就來！」
「這麼多老師圍著看她不緊張嗎？我手心都出汗了。」
「啊不是，這才二十分鍾啊，她怎麼就翻面了，一定是空了好幾道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隨著最後一個墨點，我結束了最後一科的答題。
老師們迫不及待地批改了起來。
最後核對總分：685。
校長飄忽不定的心終於死了。
「李同學，你成績確實不錯，雖然還不到狀元的程度，但也很可以了，我答應你入學的事。」
老師們紛紛感嘆道：
「這麼大的壓力下連做完六科，這個分數已經很不錯了，至於狀元什麼的，不強求，盡力就好。」
我面色平靜地點了下卷子。
「這道壓軸題老師們改錯了。」
校長一愣，立刻拿起卷子仔細看了看，然後猛地一拍桌子！
「李同學說得對，你們怎麼這麼不細心！
「加上這 25 分……清清總分是 710！」
這個成績在我意料之中。
上輩子，我能在周遠的眾多情婦中脫穎而出，除了懂事乖巧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我把他唯一的兒子送進了清華。
5
在家裡出事前，我本就是個清北苗子。
競賽獎項拿到手軟，又蟬聯學校的榜一。
曾一度是爸爸酒局上炫耀的資本。
但可惜，在那所貴族子弟雲集的國際學校，成績並不是老師們考慮的首要因素。
所以在家裡出事後，他們沒一個人上門勸我媽讓我繼續讀書。
而那時候我需要很多的錢，需要短時間填上家裡的大窟窿。
就必須討好周遠。
我知道他有多寶貝他的獨子周帆。
但周帆性子乖張叛逆，小小年紀就成了校霸，一副混混做派。
請上門的家教無不被他捉弄的。
眼看周帆急得嘴上起泡，我求他讓我去試試。
學神和學霸其實是兩種生物。
學霸需要不斷的溫習和積累，而學神站在那裡，就是為學習而生。
他們的大腦會自動算出短時間最有效的學習方式，以極其可怕的速度把知識轉化出來。
若是不能讓我的能力在高考上發揮作用，那便隻能用在其他地方了。
周遠本來將信將疑。
但我給周帆補了一周的課，不僅讓周帆對我服服帖帖的，而且讓他在小升初的聯考中一舉拿下了幾乎滿分的成績。
周遠大喜，從此我便由情婦升級成了可以示人的女朋友，光明正大地搬進了周家。
我在周家待了多久，周帆就拿了多久的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