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暴君的寵後[重生]》, 本章共3845字, 更新于: 2024-12-05 16:33:26

丈高的大象安長卿隻在遊記中見過,聽說還有頗為奇異的訓象人,可以騎著大象行走,十分威風。兩人一路行來並未見過,去向行人詢問,方才知道大象珍貴,隻有王公貴族才能馴養。


興盛而來,敗興而歸。安長卿難免失望。正準備去問問淮如峪可有馴養大象,就聽旁邊一道聲音道:“我家便養了大象,小公子可要去看?”


安長卿回過頭去,就見說話那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五彩斑斓的衣裳,脖子手腕掛滿了金玉飾品,相貌倒是十分不錯,就是笑起來像隻開屏的花孔雀。


看對方打扮,身份非富即貴。安長卿便客氣地謝絕了:“多謝好意,我們友人應有馴養,我們先去問問友人。”


花孔雀又上前兩步,笑的十分熱情道:“二位不是雨澤人士吧?讓我想想,聽說最近大邺使團來訪,你們可是大邺之人?雨澤向來熱情好客,二位又是難得的美人,實在不必同我客氣。”


難得的美人……安長卿下意識側臉看了看蕭止戈,雖說蕭止戈確實相貌俊朗,但從沒人將“美人”這詞用在他身上過。


蕭止戈果然已經黑了臉,目光冷冷地覷著他:“不必。”


說完牽著安長卿轉身往別處去。安長卿跟著他走了幾步遠,方才忍俊不禁,目光上上下下掃視他,學著那隻花孔雀的腔調道:“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美人可願意陪我去喝杯酒?”


蕭止戈眼神一沉,瞧著旁邊便是一條小巷子,將他推入巷中按在牆上,在他唇上咬了一下:“這是預付的酒錢,喏喏還想喝什麼?”


本能察覺這個話題有些危險,安長卿咳嗽一聲將他推開,抿抿唇正經道:“罷了,我又不想喝酒了。這條街還沒逛完,不如繼續逛著。”


蕭止戈便眯著眼笑起來,抬手捏了捏他的後頸肉,低聲問:“不鬧了?”


安長卿頭皮一麻,掙開他的手當先往街上走,嘴裡還催促道:“走了走了。”


兩人在街上逛了半晌,到了傍晚時分時,才有人尋來請他們。說是煜王回了浮梁,王上擺了家宴,請他們二位去赴宴。安長卿從前聽說淮如峪對這個弟弟極嚴厲,煜王懼怕兄長,嚇得都不敢回浮梁。不過看淮如峪頂著煜王身份去邺京,人一回來又專門擺了家宴來看,傳言大約並不屬實。


安長卿好奇這淮如善,便和蕭止戈一起赴宴。


家宴隻有四人,並不隆重。比起上午的接風宴要低調得多。安長卿與蕭止戈被人引著去內殿,還沒到門前就聽見一道熟悉男聲傳出來:“哥,我今日在街上見到兩個各有風情的美人,應該是大邺使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那些使臣?”


裡頭淮如峪沒做聲,就聽那聲音又繼續聒噪道:“他們還想去看大象,我府裡正好養了兩頭十分威武的大象,不如我替你去招待那兩位大邺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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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到了內殿門口,那聲音還在嘮叨不休,卻始終沒聽淮如峪作聲。反倒是給他們引路的侍女出聲道:“王上,殿下,貴客到了。”


那聒噪的聲音陡然停下,屏風內傳來淮如峪的聲音:“請二位進來。”


安長卿與蕭止戈這才隨侍女進去。屏風之後擺了張大圓桌,桌邊坐著兩個男人,都是熟悉面孔。一個是淮如峪,另一個則是他們下午在街上碰見的那隻花孔雀。


花孔雀見著安長卿與蕭止戈進來,眼睛瞪得極大,嘴巴微微張開,做了個極其滑稽的表情。直到兩人坐下了,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滿臉笑容地湊到安長卿身邊來:“你就是我那個沒見過面的小表弟吧?我是你表哥淮如善,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安長卿“嗯”了一聲,還沒得來得及說話,就聽這人一張嘴跟突突突的火銃一樣又轉向了蕭止戈:“這位想必就是我表弟夫了?從前常聽人說大邺新帝智勇雙全一表人才,果然百聞不如一見。表弟夫跟小表弟果真是天生一對!”


“……”蕭止戈冷凝的表情微妙地緩和了一些,吝嗇地給了他些微笑意。


淮如峪顯然是習慣了他的聒噪,將人拉回椅子上坐好,訓斥了一聲“莫要胡言亂語”,才對兩人解釋道:“他自小就對容貌出色之人有好感,並無冒犯之意。”


說完見他又要張嘴叭叭叭,立即冷冰冰地瞥他一眼,淮如善這才不甘不願地閉上了嘴,端起茶杯朝兩人舉了舉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因為有淮如峪警告在先,淮如善總算不敢再過分熱情,倒是顯得正常了許多。


安長卿與他們交談幾句,方才知道淮如善是聽說大邺使團到來,猜到他們或許要去南海,才提前回來。他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花孔雀模樣,白玉杯盞在他手底下滴溜溜地打轉,像他這個人一樣不安分:“哥,這次不如讓我去唄。若是能拿到解藥,我帶回來給你。若是拿不到,你就安心當幾年皇帝,再隨便挑個人繼承王位好了。”


淮如峪面對弟弟脾氣顯然壞了許多,蹙眉訓斥道:“不許胡鬧。此行我去。你既然回來,便暫代我處理政事。萬一……若是有個萬一,雨澤就交予你了。”


“我不同意!”花孔雀受驚地瞪大了眼睛,往安長卿身邊靠了靠,朝安長卿控訴他哥道:“表弟你看看他,對你輕聲細語,對我就如此獨斷□□!我當個闲散王爺自由自在,為什麼要累死累活去當王上?我才不幹!”他眼珠子轉了幾轉,大爺狀道:“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


淮如峪被他氣得腦袋嗡嗡響,但還有安長卿二人在,打又不能打,隻能再次厲聲道:“不許胡鬧。”


淮如善陰陽怪氣地回了他一句“知道了哥哥”,扭頭便跟安長卿說話去了,顯然並沒聽進心裡去。待吃完了家宴,天色也不早,安長卿與蕭止戈便準備回別苑去。淮如善眼巴巴地跟上來道:“我府中養了兩頭大象,你們明日要來看嗎?”


吃了一頓飯,安長卿對他改觀許多,也沒有那麼防備了,索性便應承了下來。淮如善這才樂呵呵地走了。他身上衣裳已經又換了一套,比下午那身更華麗也更多彩,行走間繁復飾品碰撞發出聲響,清脆又活潑。


“淮如峪跟他弟弟感情倒是很好。”安長卿看著他背影道。南海之行兇險難料,兄弟兩人卻爭著不讓對方去,再看淮如善這副灑脫自在的模樣,想也知道淮如峪這個兄長雖然嘴上訓斥嚴厲,但實際上還是縱著他的。


蕭止戈道:“傳言不可盡信。”


安長卿一笑:“也對。我倒是對淮如峪改觀不少,若是做親戚倒也不算壞。”


“他是個有底線的聰明人。喏喏若是想交,無需顧慮太多。”


安長卿“嗯”了一聲,方才轉身同他回了別苑休息。


次日,兩人去王宮尋淮如善。淮如善早就已經成年,在王宮外自然有自己的府邸。隻不過淮如峪未成親也沒有妃嫔,王宮空置,淮如善每回回來便大都住在王宮裡。


三人在王宮用了午膳,便一同去煜王府看大象。兩頭大象養在煜王府的珍獸園中,有專人照料馴養。他們過去後,就有僕人將大象牽出來給他們看。


安長卿與蕭止戈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巨獸,均是目露驚詫之色。


“這有一丈多高了吧?”安長卿道。


“一丈六尺高。”淮如善道:“別看它們體格大,性格其實很溫順,你們若是不怕的話,可是試試騎一騎。”


兩頭大象背上都放了特制的座椅,安長卿聞言有些心動,便點了點頭,在馴象人的指導下,與蕭止戈同乘一頭象。淮如善則騎了另外一頭。兩頭大象卷了卷長鼻子,被馴象人牽著走出了珍獸園。


三人騎著大象溜達了一個中午,下午淮如善又帶著他們去吃了雨澤特有的吃食……一整日吃喝玩樂,倒是十分盡興。最後兩人也是騎著大象回的別苑。


安長卿今日玩的開懷,與淮如善熟稔許多。跟他告了別方才準備下去。


騎在象背上的淮如善叫了他一聲,拖長了調子道:“長卿表弟,我求你個事唄。”


安長卿回頭,一挑眉:“你先說說看是什麼事。”


淮如善看了看左右,傾身過來小聲道:“我哥是不是給了你出入秘庫的令牌?你去的話,帶我一起去啊。”


秘庫便是淮如峪存放先祖手稿的密室,為防泄密,是藏在王宮地下的,守衛十分森嚴,要憑借淮如峪的令牌方才能出入。隻是安長卿沒想到淮如善竟然不能進去。


見他神情訝異,淮如善哼了一聲,不滿道:“我哥就那德行,一心把我當小孩子,說什麼隻要他活著一日,便不用我.操心這些事,快快活活地活著就行。若是他能尋到解毒之法我自然性命無虞。若是他尋不到,他這些年尋找之線索都藏在秘庫之中,等他死了,我繼位後再操心也不遲。”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理由,安長卿神情動了動,無奈道:“既然王上都說了,我也不能違背他的意思。”


淮如善臉色一垮,嘟嘟囔囔道:“小表弟你怎麼如此不講義氣!?”


他眼珠轉了轉,又道:“不如這樣,我送你一頭大象,你帶我進去好不好?我哥這些年不讓我插手,我便也整日遊手好闲當個紈绔。但如今事關我和他的生死,我絕不可能再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你別看我哥瞧著一副聰明樣兒,其實我比他可聰明多了,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安長卿著實為一頭大象心動了一瞬,但還是艱難又堅決地拒絕了他:“這事我不能自作主張,你還是先去說服王上吧。”


沒能達成目的的淮如善頓時滿眼譴責地看著他:“枉我將你當做最好的兄弟,卻沒想到你竟然跟我哥是一伙兒的,本來我還想帶你去看我養的白孔雀呢……”


說完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騎著大象溜溜達達跑了。


安長卿:“……”


還有白孔雀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喏喏:想要大象,還想看白孔雀。


慫:我去給你搶來。


第 128 章


雖然對大象和白孔雀十分心動, 但最後安長卿還是沒有同意帶淮如善進去。說到底那是淮如峪兄弟兩個的事情,他在中間橫插一手,總有些越俎代庖。在浮梁城內盡興遊玩了一番之後, 安長卿便與蕭止戈持著淮如峪的令牌去了秘庫。


秘庫就建在淮如峪的寢宮地下, 淮如峪的心腹侍從引著他們下去,到了門口躬了躬身便離開。守門的是兩個聾啞侍從,安長卿出示了令牌,便和蕭止戈一同順利進去了。


秘庫內十分幹燥, 在裡頭一點都感覺不到外面潮湿與炎熱。整個庫房除了一排排的書架之外,便隻有一張看書用的書案,書案寬大, 上頭擺放著筆墨紙砚, 以及基本堆疊的書籍。為了防止走水,秘庫內照明用的全是夜明珠, 一顆顆鑲嵌在牆壁上,將庫房內照得明亮。


他們進來沒多久,其中一個守門人便送了茶水與糕點果脯過來。安長卿頷首致謝, 那看門人比劃了兩個手勢便退了出去。


安長卿信手翻了翻書案上堆疊的書籍, 發現除了一些前人手稿之外,還有許多與鮫人族有關的文卷記載,是他們在大邺與西蜣從未見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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