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暴君的寵後[重生]》, 本章共3195字, 更新于: 2024-12-05 16:33:26

馬車在聚福齋前停下,蕭止戈下去,叫伙計包了一隻烤鴨。伙計一邊手腳麻利地把烤鴨片好用油紙包起來,一邊伸著脖子朝馬車張望,嘴上同時麻利道:“這烤鴨能被王妃吃是它的福氣,咱們掌櫃的說了,若是王妃愛吃,隻管遣人來說一聲。我們烤新鮮熱乎的送去府上。”


這伙計熱情大膽的叫習慣了冷漠金錢交易的北戰王頗有些不習慣,他蹙著眉,沉默片刻還是扔了一錠銀子,拎著烤鴨上了馬車。


伙計捧著銀子殷切張望:王妃下次再來啊。


聚福齋的生意可就靠您了。


……


“怎麼忽然要買烤鴨?”安長卿吸了吸鼻子,看著他手裡的油紙包問道。


“好吃。”蕭止戈將油紙包遞給他:“回去吃。”


安長卿滿腦門問號地接過來,雖然不知蕭止戈為何忽然想吃烤鴨,但烤鴨的香味兒確實非常誘人,他便歡欣地收下了:“回去一起吃。”


蕭止戈見他喜歡,臉色也溫和不少,道:“喜歡下次再給你買。”


捧著烤鴨的安長卿轉眼看他,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忽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特意給我買的?”


蕭止戈生硬地“嗯”了一聲。


安長卿湊近了瞧他:“跟梅花餅一樣?”


被他盯著的男人又“嗯”了一聲。


安長卿臉上笑容越來越大,小聲嘀咕道:看來也不全是木頭嘛。


***


回去的路上,安長卿心情頗好,便開始盤算著怎麼對付家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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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出實在出乎意料,安長卿本想等年後再好好把這些雜務理一理,但現在事情鬧出來,其他鋪子肯定也會聽到風聲,不如幹脆一並料理了。


他心裡盤算著,便也跟蕭止戈說了:“趁著小年前,把莊子和鋪子上的管事都召來吧,先敲打一番。等過了年,再慢慢算賬。”


蕭止戈道:“隨你處置。”


實際上這些年他人多在雁州,回了邺京之後,他不耐處理這些雜事,也少有插手府上的事務,一應都交給了管家王富貴打理。


安長卿覷著他表情,又繼續道:“鋪子都是王管家在管著,天.衣坊的情況,他不可能不知道。”


蕭止戈點頭,這點他當然想到了。王富貴算是跟著他的老人,卻算不上他的心腹。他的根基在雁州,在軍中。邺京的王府對他來說不過是個落腳之處。王富貴跟著他的時間長,又頗擅長經營。蕭止戈這才將王府交給他打理。倒也不是不知道王富貴會從中撈些油水。但是他帶兵帶的多了,深知這就像打了勝戰後將士搜刮戰利品一般,不能徹底放縱,卻也不能完全制止。


因此他對於王富貴的所作所為一向是睜隻眼閉隻眼。


但顯然王富貴現在已經惹得他的王妃大為不滿,蕭止戈隻得配合的提問:“你想如何處置他?”


“眼下缺人,還是敲打一番,暫時先用著吧。”自從蕭止戈給他念過一回兵書後,安長卿便也偶爾去蕭止戈書房尋些兵書來看,如今他也深諳攻心為上的道理:“先晾著他,他越心虛害怕,辦事就越盡心。”


王富貴雖然有些小心思,但謹小慎微膽子並不大。以安長卿這些時日的觀察,他會在適當的時候撈些好處,卻未必有膽子敢蒙騙蕭止戈。


蕭止戈詫異看他一眼,他本以為安長卿會借此機會撤了王富貴。畢竟從他嫁入王府伊始,和王富貴相處就算不得融洽。卻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眼神微微閃動,蕭止戈贊同道:“喏喏說得有理。”


安長卿:“…………”


……


馬車到了王府,王富貴領著下人們來迎。神情果然頗為戰戰兢兢——在安長卿回府之前,安福已經先一步帶著天.衣坊的管事伙計回了府上,當場就讓趙石將人押到了刑房去。


雖然在安長卿要管家時,他就知道那幾個鋪子遲早要出岔子,還特意提醒了那些管事收斂些。卻如何也沒想到,連年都沒過完,這人就被拿到府中收押了。


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腰彎得更低:“王爺和王妃可要用晚膳?”


安長卿拎著油紙包晃了晃,道:“備幾個解膩的小菜,今日吃烤鴨。”


……


飯後,安長卿將王富貴叫過來,吩咐他召集莊子和鋪子上的管事們。他這段時間與蕭止戈日夜相對,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不怒自威。一張精致的過分的臉蛋板起來,依稀有了幾分蕭止戈的氣勢。


“天.衣坊是正巧讓我撞見了。其他鋪子卻未必沒有問題。”他屈指不緊不慢地敲擊桌面:“既然王爺將府上的產業都交予我打理,我便要打理好了,才能不辜負王爺一番託付。王管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王管家佝偻著腰,面色隱隱發苦。這番話明著是王妃在說自己,但是不傻的便知道,這是在借機敲打自己。天.衣坊的管事和伙計被收押後,問出來什麼他不知。但他知道,王妃絕不會輕易揭過這一篇。


果然,眼下就要發作其他管事,這回,怕是要徹查了。


而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其中,但睜隻眼閉隻眼也沒少收好處,王妃雖然暫時沒發落,卻更叫人提心吊膽,萬分煎熬。


王富貴澀聲道:“王妃說的極是。”


安長卿點到為止,擺手道:“你去安排吧。”


***


轉眼便是兩日過去,王富貴把召見管事的日子定在了臘月二十。這中間鐵虎又來回稟,說查到了尼姑庵的消息。


城外尼姑庵名聲不顯,甚至不出城的話都少有人知曉。


鐵虎這番查探,卻發現這小小尼姑庵裡頭的道道可真不少。大邺從達官顯貴到平民百姓都更信奉道教。這佛教就自然香火寥落。而偏僻的尼姑庵更是無人問津。香火凋零之下,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這尼姑庵就變了味道,不再是清修之地,反而成了藏在偏僻處的一處暗娼淫庵。


這尼姑庵因地方偏僻,條件艱苦,大部分都是犯了錯處被迫送入庵中清修的婦人。也有一些死了男人無依無靠的女人投入庵中,尋一容身之所。


庵中修行清苦,這些婦人原本也算不上安分,漸漸便有尼姑勾搭了外面的男人來換“香火錢”。而那小乞兒所說的女人,名叫嬌鶯,便是庵中香火錢最多的一個,據說她早早便被貴人定下了,是不接待別的“香客”的。


因為時間倉促,鐵虎沒來及查證貴人到底是誰,不過結合小乞兒的說辭,這個貴人是吳雋書的可能性不小。而且這番查探,還讓他有了兩個意外發現。


“那個嬌鶯悄悄打發了身邊的小丫頭去買打胎藥。屬下看她肚子微隆,看著像是懷孕了。”


安長卿一挑眉,上一世外室進門時,可沒聽說有孩子。如果這孩子是吳雋書的,她完全可以母憑子貴,讓吳雋書納她進門。就算忠勇侯府顧忌著名聲和婚事,不肯讓妾室先生下長子,讓她墮了胎兒,也必定會做出補償。


這外室又何必這麼偷偷摸摸的讓人去買墮胎藥?


安長卿直覺其中有異,一時又想不通關竅,隻能問道:“你還發現了什麼?”


“屬下還找到了那個瘋婆子。”


瘋婆子是在盯梢尼姑庵時意外發現的,她就在尼姑庵附近的村子裡活動,人瘋瘋癲癲神神叨叨,嘴裡總念叨著狐狸精殺人償命之類的瘋話。鐵虎也是意外聽見村民討論她,順便去打聽了一番,才有了意外發現。


“這瘋婆子原先也不瘋,她夫家姓錢,丈夫沒得早,就剩下一個獨子叫錢遠。這錢遠生得矮小醜陋,卻擅長伺弄馬匹,靠此在忠勇侯府當了個馬夫。後來又過幾年,錢遠攢錢娶了隔壁村的姑娘,便是嬌鶯。


與錢遠相反,嬌鶯生得千嬌百媚,是個美嬌娘。嫁給錢遠後就整日在家伺候婆母。偶爾去忠勇侯府給錢遠送點吃食。如此過了一陣安生日子,卻不料錢遠某一日忽然怒氣衝衝地回家把嬌鶯打了一頓,村裡人都猜測是嬌鶯在外頭勾搭了男人。但沒等他們看完熱鬧,錢遠某日歸家的時候,就這麼掉進路邊的水塘淹死了。


錢遠死後,錢母就發了瘋。整日打罵嬌鶯,說她是狐狸精,在外頭勾搭男人害死了錢遠。但嬌鶯也不是個軟和性子,兩人常常對罵打架。過了沒多久,便聽說嬌鶯跑了。而錢母的瘋病更重了些,整日裡瘋瘋癲癲,見人就罵嬌鶯是狐狸精害死了她的兒子。”


“又是忠勇侯府……”安長卿沉吟道:“那這麼說,這人多半就是吳雋書了,難道是他見色起意,殺了錢遠,又把嬌鶯藏在了尼姑庵?”


鐵虎遲疑道:“本該如此,但是屬下問了幾個村民,有人說曾看見嬌鶯上了馬車,跟個男人摟摟抱抱,那男人年紀約莫三四十歲,年紀跟吳雋書有些對不上……”


“……”


這消息實在令人咋舌,安長卿默了默,道:“這嬌鶯或許不止一個‘香客’?那她的孩子,有沒有可能不是吳雋書的?所以才要偷偷買墮胎藥?”


鐵虎也是這麼猜測的,可憐他一個上陣殺敵的粗糙漢子,初初打聽到這種香.豔陰私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安長卿沉思片刻後,道:“繼續盯著尼姑庵……還有,有沒有辦法讓人把嬌鶯的墮胎藥給換了?”


鐵虎遲疑了一下:“可以一試。”


“那便試試。”安長卿道:“給她換成保胎藥。另外……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吳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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